第32章 意欲何为？说来听听
嬴政摇了摇头，否认冯劫的谦虚：“朕很好奇～两位公子是何人所教？”
先前宴会上，冯征说他们兄弟俩是梦里被高人所点化，才会如此一反常态。
这些话骗骗那些大臣可以，要想骗过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将两个稚子教的如此聪慧过人？他也想请那人教导自己的孩子。
冯劫被嬴政的话给惊住了，他望了望忙碌在炉前的冯战和冯征，无奈轻笑着摇摇头：“陛下有所不知，臣对自家的孩子并未过多辅教，都是兄弟俩自己探索的。”
“平日他们兄弟俩只要不做出格之事，对什么好奇，有不懂之处都是他们自己找先生问究的，臣并未过问。”
“只是他俩气走不少先生，臣后来也不敢再请人来教导他俩。”
听冯劫那么说，嬴政多少能想象到那画面。依他对冯战和冯征的了解，气走教书先生算是轻的，没气死他们都是兄弟俩善良。
“哦！是这样啊！”
见冯劫也是云里雾里，嬴政没有深究。也许真如他们兄弟俩所说，梦中得悟方才有所转变。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所幸的是，嬴政等人处在前院的树荫下；加之冯府前院的西北角，进入后院的入口处有一个不算大的鱼池。
鱼池里的水从近一丈高的假山上流下，形成了小型瀑布。阵阵风吹过鱼池的水，给众人带来些许凉意。
冯征交代好家丁照看炉鼎事宜，便回到了嬴政等人跟前。
此时，冯战也按冯征的要求，将他前些日子在市集买的蒲扇，经由他精心改造成的“风力扇”给搬了出来。
“哥！放鱼池里即可。”冯征忙指挥冯战操作。
众人疑惑地看着冯征指导、冯战执行着，将奇怪的三把蒲扇状的物件放入鱼池。
随着假山上的水流下，渐入蒲扇后方的暗盒中，暗盒下的涡轮转动起来，促使三把蒲扇似电扇扇叶一样转动了起来。
这使得树荫下的众人，感受到了源源不断地凉风吹袭；身心都清爽舒适了不少。
嬴政等人吃惊的看着鱼池中，近乎七尺男儿身量大小的蒲扇；都一阵唏嘘和好奇。
“冯征！这是…？”
冯征和冯战安置好蒲扇扇台后，回到嬴政跟前，一并坐到了冯劫两侧。
见儿子这般无礼，没等嬴政允许就坐下；冯劫是又气又怕。
他生怕陛下怪罪，给他们家治个大不敬之罪，那他们家就完了。
“天太热了！没事就弄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来，解解暑。”冯征喝口茶，淡淡回应。
嬴政更加好奇了，他实在是无法用言语表达，此刻他的欣喜。
这个冯征！每次都能源源不断地给他惊喜。
“冯议郎！这也是你设计的？”扶苏很是吃惊，忙问。
冯征点了点头，回归原话题道：“首先，说说这钉耙和铁锹的用处吧！”
“舅父和堂兄说对了一半！”
杨端和与冯远闻言一愣，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说？”
冯征瞥了冯战一眼，冯战挠了挠后脑勺，思量片刻，回道：“舅父和堂兄没发觉此物略有些锋利吗？”
杨端和与冯远两人这才发觉，钉耙与铁锹确实锋利，可两人还是不明白冯征和冯战的意思，茫然无措的望着兄弟俩，静等他们的解答。
突然，冯征似想到了什么，捂嘴窃笑起来。
冯战知道冯征想到了什么，就连他也是后知后觉想到那上面，忍笑道：“此二物亦可作防身武器！避免耕田种地时，遭遇野兽山匪侵袭。”
杨端和与冯远一惊，开始掂量手中的器物。
“就这……？”
“能防身？”
杨端和说着还抡起钉耙来，似要与之磨合将之练顺手了。
一副威武霸气的架势，在冯征冯战兄弟俩眼中，完全成了另外一个生动的形象。
毕竟，杨端和的身量摆在那里。秦人又好武斗勇，加上杨端和屡立战功吃饱喝足，长得也是壮硕魁梧；就更显“悟能”之态了。
冯征和冯战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太夸张，稳住气息后，方才制止杨端和的耍宝行为。
“这钉耙不仅防身，还防地鼠偷食农物。一钉耙下去，掩藏再好的地鼠也无处遁形。”
这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
“这一器多用方才不会被人舍弃！做人也是如此。”冯征说着望向扶苏。
这时，其他人又再次恍然。原来，冯征冯战的言举还有这番用意？！
嬴政倒不觉得意外，自从给胡亥办生日宴后；嬴政将整个宴会过程，冯征兄弟俩的言行过滤了一遍。
除了冯征以自身经历怼扶苏，以儒学驳斥扶苏的儒学认知，他能看出冯征兄弟俩的用意外，其他行径颇为诡谲离奇，教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加之后来秦央的提醒，说冯家兄弟俩不简单，他更加觉得宴会上的兄弟俩的行为，还有另外一层他猜不透的用意。
这也是他此行来冯家的目的之一。
嬴政收敛了常人的庸怠之态，浑身散发出莫名强大的气场，顿时教常年与之打交道的冯劫、杨端和，与章邯惊得冷汗直冒。
快看！他们家的皇帝陛下又要开始放大招了。他们感觉到了对方那十足的威压，教一旁几个年轻一辈的人很是不安。
“冯征！冯战！朕有事问你们！你们二人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否则～欺君之罪是很严重的。”
冯战和冯征一惊，忙起身拱手一拜：“喏！臣知无不言。”
“前日你二人在宫宴上的行为，意欲何为？”
冯劫震惊，赶忙起身拱拜：“陛下！臣教子无方，还请……”
“冯劫！你坐下！”
嬴政没有给冯劫求情的机会，敏锐地盯着冯战冯征兄弟俩，继续说道：“别告诉朕你们没有任何用意。”
冯战侧脸看了看冯征，也知道嬴政此次前来的目的，必有其一是为此而来。
他虽一直附和着弟弟冯征，万事都听他安排；可宫宴上的事教他始终不得安心。
尤其是冯征公然挑衅对抗儒派那些官员，以及揭露八大家的丑事，招来杀身之祸；他更加无法淡然处之。
他总觉得冯征这些行为还是太幼稚了，对付中下等人，或许还可以应付一下；可若要对付如李斯、王绾、秦央等新老贵族中的人，稍不留神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毕竟，这类人是杀人于无形的存在。你在还没弄清对方是敌是友时，对方就已将你玩弄于股掌间，教你不自觉。
与这种高智商、铁手腕的人对弈，若是做不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将敌人一招致命；就会像宴会上被刘素珍和罗春兰袭击一样，招人愤恨留有余患。
何况还放走三人！毛家毛小杰、杨家杨何岁、以及徐家徐玉珍～哪一个都不是善茬。
若他日几人卷土重来，将是两人不可避免的灾祸。
“陛下英明！其实……答案早在陛下心中不是？”冯征反问，倒叫嬴政僵住了。
他早就已经有了答案？他怎么不知道？
难道对方是在诈自己的？
嬴政狐疑地盯着冯征良久，又看了看一脸困惑的冯战；以及身体微颤的冯劫。
“哦？看来冯少卿很懂朕意啊？”
反话！很明显的反话！冯劫此刻无比头大！他感觉脑袋上有把无形的刀，即将要挥下的危险感，夹杂着恐惧席卷全身。
他脑内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救场。
就连一旁的公子、臣子们都暗自替两人捏了把汗，他们也不知道嬴政为何突然将矛头指向兄弟俩，刚才还好好的，一副非常欣赏他俩的样子；谁知下一秒就变脸了？
果真如传言所说，伴君如伴虎吗？
“嗨！哪能啊？臣子也是误打误撞啦！”冯征赶忙赔笑道。
他深受嬴政强大气场的震撼，内心一阵澎湃；毫无惧意的鼓吹的一通。
瞧瞧！这就是千古一帝的风采！啊！偶像！男神。简直不要太迷人。
若不是冯战内心call他，他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忘乎所以的自我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