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吾父清廉第章 一条裤衩穿几年
“嘿嘿……好吃吗？”
“很好吃。”嬴政爽快地回答。
“呐！”冯征再递给嬴政三串：“先拿这个填填肚子，等下烤鱼好了就可以吃了。”
嬴政宠溺地看着他，随即笑着接过烤串：“好！”
“哥！你也来三串。”冯征又递给冯战三串，将最后的二十来串分摊均匀后，他开始给众人分烤鱼。
几人闻到烤鱼香味时，顿时就沦陷了；大口哚咦起来。
冯战抓的都是大鱼，没啥细刺；六人也吃得很欢。
一人一条鱼外加十几串烤蔬菜串，吃的章邯、王胜连打饱嗝儿。
章邯将烧得滚红的剑插入到河水中冷却，冯征则切开了一个西瓜，分成十二小份，递给嬴政两块。
鲜红的果肉吓得嬴政一跳，尤其是看到红色液体时，更加露出了一副惊惧的表情。
王胜与小太监吓得大叫了起来：“啊——这、这也能吃吗？”
章邯闻声飞奔过来，以为嬴政遇刺的他，在看到冯征手上的西瓜时，综合之前冯征的表现，他没再犹豫，接过西瓜咬了下去。
甘甜的液体渗入到喉咙，进入到身体里；顿时就教他不觉得渴了：“真神奇！此物竟能立即解渴消暑？味道还如此甘甜。”
闻言，嬴政也不再矫情，接过冯征手上的西瓜，细细品尝起来。
原是谨慎地神情，也变得豁朗开来：“嗯！当真是好吃！此物——我记得你称之为西瓜是吧？”
见嬴政看着自己，冯战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西瓜。
瞧四人吃的那叫一个享受，王胜和小太监都馋了。
冯征好笑的递给他俩每人两块，又递给嬴政和章邯每人一块，最后剩两块留给自己。
吃完后，嬴政还意犹未尽的、瞥向另一个未开的西瓜，冯征摇了摇头：“一次吃太多会生病的。好酒也不能贪杯不是？”
“既如此，那便罢了。”嬴政没有强求，他已经满足了。
今日的郊游与美食，还有这么有趣的两个少年，当真是教他收获颇丰。
他很开心，原先的烦恼一扫而空。
“之前两位小友说，有缘再见时，便告知我你二人的姓名……”嬴政看向兄弟二人。
冯征和冯战刚吃到喉咙的西瓜，愣是给呛喷了出来。
看着两兄弟咳嗽不止的模样，嬴政阴恻恻的笑了：“两位小友？”
他俨然一副，即将要拐走两位少年的坏叔叔神情，唤道。
冯战赶忙将冯征，从嬴政身边拉开一个安全距离，客气的反问：“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还有这三位。”
“我……姓赵。他们是我的家仆。”
“我……啊鄙人章邯！”
“鄙人王胜！”
“奴……啊鄙人甘莼！”
“今日幸得识两位小友，不知怎么称呼？”
嬴政再次紧逼，问道。
冯征凑到冯战身边，低声问：“大秦有姓赵的官员吗？”
“好像没有吧？”冯战不敢确定，说。
冯征仔细思索了一下：“难道是个不起眼的芝麻小官？”
兄弟俩的声音虽然很低，可嬴政几人却是能听得真真切切。
章邯和王胜还有小太监，快被这兄弟俩吓出病来了。
他们从未见过哪个人，敢在自家王上面前谈官大官小，兄弟俩居然还敢说他家王上是芝麻小官？天呐！他们是不想活了吗？
还是别自报家门了吧！会累及家人的。
嬴政原是被气笑了，可慢慢地他又不生气了。
他太喜欢这俩少年了，感觉这俩少年鲜活有趣，十分讨喜。
“说不定是父亲认识的！”冯战说。
冯征也不假思索的说：“若是父亲的敌对呢？我们要不要先把他们揍一顿？”
“嗯？”嬴政闻言一惊，心中气乐了都：好小子！知道护着自己的父亲。
“赵大叔在朝堂上有不喜欢的人吗？”冯征灵光一闪，反问嬴政。
嬴政抿嘴强忍着笑意：“不喜欢的啊？那可多了。比如徇私舞弊的、再比如贪赃枉法的、还有拉帮结派的～我都不喜欢。”
冯征再次回身与冯战低语：“父亲不徇私舞弊，也不贪赃枉法！他可清廉了！一条裤衩子穿几年，肯定不是说的父亲。”
“父亲性格也不好，在朝中肯定也没什么官友，也不像是在说父亲。”冯战补充道。
兄弟一番探讨后，朝嬴政拜了拜礼：“我们姓冯。”
轰——
章邯、王胜和小太监都惊住了，三人如遭雷劈一般，脸色铁青的看向嬴政。
这姓冯的，在朝廷当官的，无论是哪一个，可都不是个小官。
比如右相冯弃疾，再比如御史大夫冯劫。
两人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嬴政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大致猜测到了兄弟俩人，可能是三公九卿里其中一位官员的孩子。
只是他没猜到是哪一位官员家的。
听到兄弟俩自称姓冯，嬴政还是略有些意外。
“赵大叔认识我们父亲吗？”冯征看着嬴政吃惊的神情，问。
“当然！只是朝中有两位姓冯的大臣，右相冯弃疾，和御史大夫冯劫。你二人是……”嬴政点了点头，还想深入确认。
“秘密！”冯征调皮的眨眼，一下子将嬴政噎住。
嬴政失声笑了，这少年着实调皮有趣。
“也罢！那我就不多问了。只是——”嬴政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望向兄弟俩：“走吧！我们一起回去！天色渐晚，将你两个小娃娃丢在荒郊野岭，我不放心。你们的父母也会担心的。”
冯战和冯征犹豫了，彼此看向对方。
“我没有恶意！当是你二人请我们吃美味佳肴的回礼。”
“好！这个可以。”冯征说着赶紧收拾余下，还没串烤的蔬菜和鱼瓜，一起打包好。
便随嬴政的车撵一同，往咸阳城的方向赶回。
车撵里，冯战盘腿抱臂靠坐在地面，闭目养神；俨然一副少年侠客的姿态。
冯征则趴在嬴政面前的桌案上，呼呼大睡。
看着两少年，想到他们一冷一热、一动一静的性子，不禁教嬴政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光景。
只是他没想到，昔日的挚友玩伴，最后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想要置他于死地。
这种被亲信背叛伤害的滋味，现在想来都锥心之痛；他只希望面前的两个少年，别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遭遇，就这样相互扶持下去。
冯战和冯征的识海里。
“阿征！你说他会不会是……？”
“是的概率很大，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等会儿回城了我们先别回家，围城绕一圈。”
“你是担心他会派人跟踪探查我们的底细？”
“嗯！不是没这个可能。就怕他喜怒无常，表面上对我们喜欢，转眼就屠我们家满门。谨慎点好。”
冯战暗叹了口气：“那既然你猜到他的身份了，为什么还敢放肆叫人家大叔？”
“是不是该改口了？”
冯征摇摇头：“即便我们猜到他的身份，也要装作不知道。”
“他没袒露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想被认出来。我们何必拆穿他们呢？再说……”
“再说什么？”
“我们要是拆穿他，他的身份暴露了引来杀身之祸，我们可就有罪了。”
冯战恍然：“也对。历史也记载了秦皇多次被刺杀。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那哥到时可要继续配合我，把戏演完了。”
“好。”
兄弟俩互通神识，达成共识后。
冯征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醒来，冯战闻声也睁开了眼睛。
嬴政瞟了冯征一眼，继续看着竹简，宠溺地问：“醒了？”
“嗯！赵大叔一定是个清官吧？”
“嗯？此话怎讲？”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问。
冯征不以为意，耸耸肩：“我看大叔你出门散心都会抽空看书，想必是个勤奋好学知上进的人。这样努力的人应该不会差吧？”
嬴政抿抿嘴，淡笑道：“冯小友当真是观察入微啊！聪明。”
“嘿嘿……”冯征咧嘴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