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紧急营救
崔峻在第二天凌晨到达，等小茶下楼后，她一眼便看到了他。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之若狂，一旦目睹其人，电光火石，疾若奔雷，飞奔入怀。
崔峻赶紧上前抱住茶茶，嘴里还不断地说：“慢点慢点，我在这呢，不用着急······”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着急······我心里难受的很······”茶茶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一把揪住他的衬衣，闷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崔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得更紧，摸了摸茶茶的长发。
渝州城东一住所
众多警察围住这个房子，打算先派人进去试探一下里面的实情，避免打草惊蛇，后集体进去，一举剿灭。
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正在行动的不止他们当地警察，还有上头派来的特警。
当正在监视这个房子的特警发现他们的举动时，立刻联系他们，让他们赶紧撤离包围圈，离开此地。
看来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绑架案件。
陈队作为当地警察的队长，迅速制止了接下来行动的人员，有序地指挥队员撤开包围，离开房子。
待他们回到公安局，那边的人派人出来和他们接应了。
在他们的诉说下，陈队终于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三年前，国家安全部门察觉外国贩毒组织潜入我国，他们将渝州作为藏毒大本营，并以渝州多曲折的交通作为隐蔽手段，将新型毒品运向各省进行贩毒活动。经过上头组织仔细考量，决定派出乐鹤聿作为这次活动的主策划者。
当乐鹤聿抵达渝州时，他在当地潜伏将近一年，为的便是摸清敌人在渝州的位置、贩卖交接的时间、大本营主要人员等情况，并利用自身的特殊艺术性，以学做瓷为由，在渝州定居。
同时他以一次救人为失聪的借口，让更多的人对他放下警惕，以更好地打探消息。
不幸又幸运的是，乐鹤聿不出一年便打入了敌人内部，却是以类似‘山寨夫人’般的身份被强掳过去。经内部情报反馈，大本营的主事人是捷克第兄妹，他们都酷爱美人，所以一见到乐鹤聿这般天人姿色，不顾要事会被泄露的风险，色心上头，做出了这般冲动的事情。
乐鹤聿假意配合，使他们轻易地便把他带走。
这一年来，乐鹤聿的杳无音讯便是这般缘故，他的信息被封锁也是捷克第兄妹干的，他们向当地居民们营造了乐鹤聿早已离开的假象，以便两人独占乐鹤聿。
当那边的人阐述完现状后，便恳请当地警察配合他们行动，他们的破冰计划也是在当天。据他们多天探测而得的数据可知，这些毒枭的大本营是在芦苇丛里头，大本营内的建筑多为木制，采用火攻是最佳方案，既不对周围产生过大伤害，也对毒枭们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今晚是毒枭们每周一次的聚会，他们会放松不少警惕，且十点到十一点左右会有一股东风，正助火势，所以预定行动时间是今晚十点。
陈队闻言，立马答应，表示听从上级指挥，即立刻组织好部下，随时待命。
随后，那边的人派出张警作为主事者。
张警已日以继夜地为这次行动忙活了许久，神色都是藏不住的疲惫，但目光仍是炯炯有神。他黑色的眼睛将现场的人都巡视了一遍，目光流露出肯定，先安排各位当地警察稍作整顿，便招呼陈队过去进一步交流。
陈队露出怀疑的神色，略带不安，张警特地叫他过去是为什么，难道那边刚刚来的人说的话不对，还是此事另有隐瞒，他的思绪纷纷，但面上不显，两步并作一步便向张警走去，他知道现在有更多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他，他不能有一丝害怕的念头。
他们来到办公室里头，空无一人，安静得很。
张警从口袋了掏出一团纸，递给了陈队。陈队不知所以，立即接过了纸团，看到上面写着一堆乱码，问道：“这是？”
张警回答：“这是乐鹤聿今天中午从里面传出来的，他写在废纸上，扔出了外面，大本营的守卫看见后，曾把它捡起，查看过一番，确信里面并没有东西传达后，将其撕碎后便当成了垃圾处理。我相信乐鹤聿的行为不会是随意的，但里面的内容的确令人费解，我们没有破解出来，所以在这要紧关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给我们碰碰运气看看······”
只见这张废纸上写着：141224125344231。
一排看上去毫无意义的数字究竟想给我们透露出什么信息呢？
迫在眉睫，乐先生首先传达的应该是此次行动的时间和地点，要说这是时间，那又应该怎么断句，找出正确信息呢？
陈队自认是一个大老粗，再给他一周的时间没准他也解不出来。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老赵”，他心中猛地一喜，对呀，他不行，老赵行啊，老赵可是专门破译密码的老行家了。
他赶紧向张警推荐了老赵，并用自身人格保证老赵对国家的忠诚本性，老赵现在虽然不在局里面干，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退伍不褪色，任何事物的诱惑都不会阻挡一位真正的军人对国家的忠诚。
张警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陈队的请求，随即便请来刚来警局遛弯喝茶的老赵。
当老赵了解到事情的紧急性时，立即提出观看纸团的请求。他接过那张纸，默默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口中默念：“14121412······”
突然，老赵便往办公桌那边走去，拿过一支笔，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白的纸，便往上推算。
陈队看着他，心里也干着急，要知道，现在离预定出发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了，破译这密码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陈队一偏头，便对上张警的目光，张警不出声，用唇语告诉陈队先出去给队伍配好装备，预演战斗路线和方式，陈队点头，大跨步便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警在旁边等得心焦，可又缄默不言，不对老赵做过多的干扰。
他想，再过十分钟，他必须得回去总部那边，和大伙一起行动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老赵突然振臂一呼，将已破译的纸张塞到张警手上。
上面俨然写着最终答案——从东边进！
“这行密码首先是利用凯撒的密码，将普通字母与对应的大写字母后移三位，然后以电报为基础，利用波利比斯棋盘，以55的棋盘写密码数字表，第一位看竖列，第二位看横行，第三位再看竖列，第四列再看横行，以此类推，便可得到真正的信息。”
听到如此缜密的推断，张警不得不对老赵的能力表示信服，再三感谢过后，他便立刻带着此条密信回到总部，对部署做出适当调整。
当晚，乌云蔽月，雾气霏霏，漆黑一片。
特警走在前，四处侦探过后，领头人一挥手，他们便依计划路线分头行动，采取逐个击破、主力擒王的方案。
屋内人正因此时是他们每周一次的聚会而杯觥交错，酒酣耳热，两两碰杯，欢声笑语，人们不时便可见两三个人抱作一团，红色的酒水湿了地板。
捷克第兄妹也不例外，一左一右把乐鹤聿困住，非要他把眼前这杯酒给喝下，来助他们的酒兴。鲜红的酒水在高脚杯上晃荡，大幅度震动的手臂险些把酒水洒在他的脸上。
他闻得很清楚。
那是夜晚自由的味道，也是腐朽的味道，鲜血的味道。那折光的杯子，不是千年前的夜光杯，也没有欲饮琵琶马上催，声声淫语却顷刻间化作孩儿的哭啼、妇女的呜咽以及镜子的破碎。
没有更清醒了，鲜血的红、苍茫的白和一望无际的悲恸。那里有人抓住他的手，唤他做“哥哥”。
“乐、乐、乐！”捷克第哥哥突然一下子把脸凑得很近，嘴里的臭气直接灌到了乐鹤聿的鼻子。
他把头扭到一边，不与他们做正面交谈。此刻能拖一点时间便是一点。
兄妹俩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东方美人耍点小性子也是有别样的的风味。
捷克第哥哥高举酒杯，透过鲜红的酒液看着乐鹤聿，那上挑的桃花眼，那弧度优美的嘴唇，那白里透光的皮肤，他像是冬天里下的第一场雪。
捷克第哥哥更觉他美得非凡，看痴了，嘴里不禁嘟嚷：“美人，美人，美人真好看······”
而捷克第妹妹坐得离乐鹤聿更近了，几乎半个身子都想倚过去，半身微倾，显得大开口的衣裙露出了大半个白腻的胸脯，十分性感。
她捏住乐鹤聿的下巴，眼神迷离，但话语狠毒却卑微：“乐鹤聿，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就去死！你的眼睛这么美就该刮出来，做成项链，天天挂在我的脖子上，这样，我们就永远不能分开了······”
乐鹤聿已经习惯了她的疯言疯语，不动声色，任她作为。
但当他听到捷克第妹妹夸赞他的眼睛时，他不禁出神。
因为茶茶的眼睛，曾与他如出一辙。
他很久没想起过茶茶了，不是不能想，而是不敢想。
听说茶茶和崔峻在一起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好茶茶，茶茶会不会开心······
捷克第妹妹的话还未绝，她的指尖便滑进了乐鹤聿的衣服，她抚摸着乐鹤聿的胸腔，像在摸着一件稀世珍宝。
乐鹤聿把她的手挑出来，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一样。
他不该、他不该，这样看着我！
捷克第妹妹弯下身子，拿出裤兜里的折叠刀，媚笑着说道：“乐鹤聿，你再动，你再动我就往你脸上动刀子，你再敢动一下，我就划你一刀，算了，要不我还是直接把你的手砍下来吧，没了手，你就再也不能反抗我了······”
刀子划在他手上的皮肤，滴出了妖冶的血珠。
他低头看着那血，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曾经窗外那棵芭蕉，从那滑下来的雨也是鲜红的，红烛的泪也是。不过那些安逸的日子也远了，记错了，也说不准。
血滑落地面，坠成一朵晶莹剔透的花，粘在了他的白衣上。
她好像更受刺激了，凌虐的美感似乎让她心折，她又接连用力划了几刀，伤痕深入白骨，疼痛也是接连成群。
快要看不清了。还是夜太黑了。
久违的枪声终于响起，捷克第哥哥的身体在还未及时反应的情况下，冷不防被枪射中左臂，倒在地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拿下被捷克第哥哥放在一旁的枪，努力看清前方，对着捷克第兄妹连发数弹，直至枪火用尽。
他们两个都没有了动弹，乐鹤聿也不再动弹，他的气力已耗尽了，这次警方行动必定成功，他个人的性命就看上天给他的运数吧。
他缓缓转过头，看见窗外全是毫不掩饰的火光和养着水光的深夜，险些盖过了今晚的明月。
今晚，是十五的月亮呐，可惜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了。
要是能睁开眼，再看看月亮就好了。
他轻嘲着，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此时屋内乱作一团，东的东，西的西，脑子都被酒精麻醉似的，不知方向，各自取枪回击，毫无组织。陈队用刀一招，将屋外用来连接木屋的绳索割断，手下泼下早已备好的汽油，前番一齐发火。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烟焰涨天，一排木屋接陷火中。耐不住火烧，几个人便从屋内逃出，即刻被击毙，见此现状，躲在屋内的人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叽里呱啦地商量对策后，匍着身子，靠窗子的遮挡逐渐出屋。
不料警方早已在窗外埋伏，敌方一发子弹，他们便往旁一侧，一枪正中脑壳。毒枭心中一急，不顾队友，便疯狂往旁边扫射，杀伤力巨大，不少警员因此中枪。可前面地倒下了，后面的便会以此为遮挡而迅速跟上，以求急速解决毒瘤。
夜即便再黑，也挡不住眼前的血色，毒枭们杀红了眼，带着待交易的商品就往外冲，剩下的人已不过百，多数的已被大火歼灭，或被跌落下的木板困住，苟且偷生。
他们狼狈奔走出屋，却正陷入陈队的计谋，撞入了警方的包围圈，一时尽着，被一网打下，屋外残余的敌人早被警方悄无声息地包围，束手就擒，无处逃避。
隔江枪响，四下人马齐到，兵火齐足，剩下逃窜的毒瘤更不在话下。
行动最终结束时，已是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