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饿到重伤
蓝染给副队留下的遗书, 指向了凶手为——
“继国队长，请问那天...蓝染队长遇害的那天晚上，您在哪里？”
红着眼眶的少女握紧了刀柄, 因用力过度，虎口甚至渗出了血。
被指认为凶手的缘一没有任何显然的面色波动, “我在继国本宅, 一个人。”
“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证明, 您确实一整晚都在本宅吗？”
“够了, 雏森！”作为缘一副官的日番谷，制止了五番队副队的咄咄逼人, “没有任何证据, 怎么可以对继国队长拔刀！”
这样下去, 雏森绝对会因为「以下犯上」被定罪的。
不论她是不是受到了蛊惑，但对着队长举起斩魄刀, 可不是一句道歉可以完事的！
“不可能！蓝染队长留下的信件...他的信里面就是这样写的啊！那晚, 蓝染队长说他发现了继国队长的不对劲, 打算好好交谈一番，于是将继国队长约见在了东大圣壁......”
少女沙哑着嗓子，已经哽咽到说不下去了。
后面的结果大家也知道。
东大圣壁......蓝染的尸体被吊在了高壁上。
缘一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他一直保持着平静的面容。
“雏森副队长。”
十番队队长吐字清晰, 每一句话都确实的传递到了对方的耳中。
发梢赤红的男子启唇, “蓝染队长的信件，你确定是这样写的吗？”
“...真的啊。”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流下，“那就是蓝染队长的字迹！作为副官的我怎么可能会连队长的字迹都认错！”
“抱歉。”在所有死神的意料之外, 十番队队长微微弯下了腰, 额前的碎发垂下, 遮住了他
的神情。
继国队长是在...谢罪？
有些死神表现出了不解的情绪。
只有了解自家队长的十番队副队长日番谷保持着先前对雏森桃的阻拦姿势，没有其他动作。
他还在护着自家队长。
“我不会承认自己未曾做过的事。”
风扬起了白色的羽织，下摆飘起，象征着番队的「十」却定在背脊处，佁然不动。
“还有，雏森副队长违反队规，将她关进队牢。”缘一瞌上了眼眸，将瞳仁上的火红熄灭，“鉴于五番队队长已逝......冬狮郎，由你执行。”
身为队长、领队之人，虽然缘一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平凡的地方，但既然接受了这个身份，就要把分内的事情给做好。
可以对下属同情、怜悯，但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看对方的脸色做事。
可以与下属做同伴、并肩作战，但不可和他们完全同化，导致群龙无首。
入侵的旅祸、蓝染的可疑信件，还有......
「‘继国严胜’，那个旅祸说了这样一个名字，队长你知道这个人吗？」
兄长大人的消息。
......
你看到的历史，是书写历史者想给你看的历史。
伸长了手臂，拨开云层，突破苍穹。
但即便摸到了太阳和月亮的重合的圆点，
却依旧触碰不到真相。①
缘一作为十番队队长看到的报告，早已不是四十六室真正的审判结果了。
当年的宣判有三：
一是，帮助了浦原、平子一行人的大鬼道长握棱铁斋，因擅自使用禁术，关入第三地下监狱「众合」。
二是，触犯研究，将同僚重伤当做试验品的浦原喜助，剥夺所有灵力并将永久流放于现世。
三是，......被陷害成为牺牲品的八位队长级人员，将被当做「虚」处死。
尸魂界制造的义骸是以高浓度的灵子为材料，所以尸魂界可以捕捉到每一具义骸的行动。通常而言，进入义骸的死神，是不可能失踪于尸魂界的监视之下的。
但浦原喜助曾开发出了不含灵子的灵子体，即可不被尸魂界监视到的义骸。这个义骸还会导致进入该义骸的死神的灵力不断被分解，最终会变为普通魂魄。
这对死神来说是完全的有害道具，对尸魂界也没有任何益处。
被好友救走逃到现世后，浦原制作出了无法被尸魂界捕捉到痕迹、同时又保持了死神能力的义骸。这才让他们一直成功生活在了这个时代。
对浦原喜助一行人的审判是在一百零一年前。
继国缘一看到的报告书是在四十年前。
缘一所知晓的“真相”是：
浦原喜助因开发出了上述所言的不含灵子的义骸，被流放出尸魂界。
同时，四枫院夜一和继国严胜也不知所踪，初步断定是与浦原喜助一齐离开了。
而被蓝染试验虚化的假面军团，是使用禁术试图得到虚的力量，身为前死神是不法集团。
真正的真相埋藏于地底。
无人挖掘。
不像四枫院夜一在护廷十三番队中有着职位，继国严胜对于死神来说甚至是个无比陌生的名字。报告书上也是对他一笔代过。
只有「流放」「一齐」「离开」几个关键词可以供缘一推测：兄长大人与浦原喜助一起，还活着。
这对于刚刚回到继国本家就得到了“前家主已死”说法的缘一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尽管知晓几百年前缘一存在的下人已经屈指可数，但本家还留着不少六十年前服侍过前家主的下人。
从他们口中的评价可以得知，兄长大人是一位举止高雅的贵族，也是一位恪尽职守的继国家主。
下人们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身为尸魂界标杆的四大贵族，居然会违反尸魂界的规则......
没错，以中央四十六室的标准来看：兄长大人是确确实实的罪人。
作为四大贵族的继国家，在贵族街的占地面积当然很大。
走访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缘一忍不住会想象：
如果他能够和兄长大人一起长大...
但想象仅限于开头。
缘一每次都会及时掐断自己的思绪。
主观的想象与真正的现实是不同的。
他深刻的明白这一点。
自己想象兄长大人的行为，是对现实中的兄长大人的不敬啊！
他是何等卑劣之人啊......
......
严胜夜一浦原小时候的训练场，与现在浦原商店地下室一模一样。
不如说，那个地下室，就是照着小时候训练场的样子建起来的。
一护也有着这个想法。
他对着黑猫形态的夜一问出了这个问题。
夜一：“......就是这样，小时候，为了建个‘游乐场’，老朽和喜助严胜在双殛之丘地下深处挖的。”
好像听到了什么熟悉的音节？
瘫在疗伤温泉里的一护脑袋或许有些泡晕了，一时没注意到什么不对。
“居然能偷偷挖出这么大的地方啊。”
温热的泉水令人放松，夜一的猫瞳耷拉着，“都是过去的事了，喜助编隶于十三番队，严胜所属审判机关，老朽加入了隐秘机动......老朽们总一起在这里修行比试。”
一护：“......”
一护：“............”
！！！！！
“等等夜一小姐？你刚才说了严胜先生和浦原先生？不，浦原先生有斩魄刀，而且尸魂界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面色大变，我就猜他原本可能是死神也说不定...可是！但是！！严胜先生又是怎么回事啊？！”
作为父母的友人，一护从小就和严胜先生关系不错，连带着经常和严胜先生在一起的锖兔，一护小时候都会喊一句“哥哥”......
虽说知道了锖兔是死神之后他是很诧异啦，但这不包括严胜先生也是死神啊！
“准确来说，严胜不算死神啦。”夜一淡定的拨开爪子划着水，不过，也差不多吧。死神的技能剑道、白打、鬼道、瞬步...严胜无一不精。
嘛，这个时候，直接把锅扔给喜助就好了。
“喜助没跟汝说过吗？”
头发还滴着水，原本翘起的刺猬头垂了下来，一护瞪起眸子，等着夜一的回答。
“好吧，老朽就告诉汝吧。喜助是——”
“上一代护廷十三番队、十二番队的队长，还是技术开发局的创立者以及第一代局长。”
“而严胜......”
唰！！
扑啦啦——
一道白色的布条出现，把密闭的空间团团包裹成球形，在温泉的上方出现。
咚、咚、咚。
三道水花扬起。
“哇！！！”
“怎么回事..啊！！”
“噗咳咳，水？”
「千反白蛇」围住了六个人，除了能够在没有落脚点的空中制造灵子定点的死神——严胜和锖兔，以及开了无下限术式悬浮在空中的五条悟，剩下的三人，直接砸进了温泉里。
被淋了一大片的水，猫猫头湿的彻底。
夜一甩了甩脑袋，无情的把水珠甩到了一护的头上，“严胜，准头不行了啊。”
脚尖借力于空气，紫衣男子重新回到了地面。「千反白蛇」是一个移动的结界鬼道术，能够将包裹住的空间跳跃到事先设定好的某个地方。
手臂一扯收回白布条，严胜没有任何技能翻车的尴尬，“这里的定点都是很久以前设下的，有了偏差很正常吧。”
面对夜一，严胜消了几分沉着，话也多了不少。
“正好，他们身上还有伤，泡泡温泉治一下。”
“茶渡！石田！岩鹫！”一护惊喜的喊出几人的名字。
“噗哇——”吐出呛到的水，志波岩鹫连忙站了起来，四下张望着，“这里哪里？哦！一护，你也在这里啊！”
“伤口浸水可是大忌。”这么说的石田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温泉，而是用上身还干燥的布料擦拭着眼镜。
“路过时听到了巡逻死神要去牢狱查岗，我就把他们也一同带出来了。”严胜对夜一解释着为何他只是去接一个锖兔结果却传送来了五个人。
“呜哇哇严胜！”伤口完全痊愈灵力充沛的五条悟开始了假哭，“差一点我就要死了！”
不知实情的严胜微微放柔了神色，以为悟受了重伤或是刑讯。
“好，现在没事了。”
喜助那家伙，怎么让悟也过来了？
锖兔就这么看着最强特级咒术师不要脸的撒娇，秉着仅有的后辈爱和同事爱，他问道：“五条前辈，你是受伤了吗？”
“重伤啊重伤！”不过从这夸张的口气来看，就知道这人绝对是健健康康的。
白发男子把脑袋埋在了严胜的肩膀上，“再不来（投喂）的话......悟酱要饿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