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申家少爷
还有几位看客按捺不住好奇心，叫人拦下了帮忙准备东西的小侍。
可那些小侍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这些，谜团就更多了。
在满是好奇的眼神注目下，白媣上了看台。
先用手拂过那些水碗，接着用多出来的小杯，调整了下水量。
毕竟那些人不知道这些水的深浅有什么讲究，也就没有太用心把控用量。
这一番操作，看的下面的人更懵了。
接下来，白媣活动了下十指，开始以指腹拂过水碗边沿或水面，再加上了点内力，将声音扩大，奏出了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
这是她在某个小世界跟一位西方农村妇女学的。
那里的人很喜欢水，在水的方面发展出了许多文化，水琴便是其中一种。
原本水琴是用细长的玻璃杯和两根金属棒演奏的，但这里条件有限，她只能以普通茶碗和手代替。
好在宫珃有点强身健体的武功底子，这些微的内力足够在场的人听清曲目，就达到效果了。
念泽靠在一根梁上，闭目享受着白媣的演奏，心中不禁想着：媣媣，难道是想着我弹的？不过我可不想当你知音，我想当你的另一半，守护你。
不得不说，念泽有些猜着了。
原本水琴是专门用来表述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情的，不过白媣还没开窍，也没想对谁表达那种意思。
白媣在思考演奏的曲目时，想到这曲子很适合这种环境，然后又有念泽这个熟人在，正好表达一下自己对这个朋友的心情和感觉，所以演奏了《高山流水遇知音》。
白媣对于念泽的存在，就是视作一位熟人，一名友人。
她一直来往于任务世界，就算在任务世界跟原主的旧友互动，也是保持着距离的。
在管理局更是因为不作停留，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朋友了。
念泽几次跟她出现在同一个世界执行任务，她只当是他们之间有缘，也多了个可以全部信赖的朋友。
水琴的出场很是新颖，在听到这首曲子后，看客们都满足了好奇心，并且自认风雅地闭目聆听欣赏。
是以，白媣的穿着打扮也就不会引起人们注意了。
容喜从音律歌舞环节开始，他就没抬起过头。
生怕自己有点小动作，边上的绵锦会跟皇长女告状，也就没机会认出看台上的宫珃。
其他大户人家的子弟，都不愿承认自己没见识，便是听不懂的，也硬是要装出那种样子来。
于是，这水琴演奏时，所有人都安静极了，完全没有之前看其他才艺时，那种讨论点评的喧闹。
一曲毕了，许多子弟都纷纷叫小侍打听这名懂水琴的佳丽来自何处，姓甚名谁，让雅阁的打杂伙计拿了不少赏银。
可是没等消息传来，那名主事开始公布入选佳丽。
白媣这最后一名表演者赫然当选。
其他一同入选的三位，分别是作花画的那位一百三十六号，弹琵琶的五十二号，舞剑的那位一百七十号。
听到水琴佳丽当选，那些子弟暂时歇了心思。
第三关可是“申选”。
如字面意思，就是申家有代表性的人物，亲自挑选送给二皇子的美人。
佳丽只有在选比中被淘汰下来，他们这些人才有机会。
所以最后这一关，已经跟下面的看客没啥关系了。
一部分已成家的就会先行离席，没成家或爱看热闹的，就留下等一个甄选结果。
原本这种时候，很多人都会跟容喜攀谈几句，熟络熟络关系，以便在某些地方行个方便。
可今天，他们都注意到了容喜身边紧跟着的婢女，甚至有人认出那是一等大宫女的衣服。
纷纷猜测四起，不敢肆意上前。
容喜眼睛也不敢乱转，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递出去。
只一个劲儿埋头吃果盘里的小食，一壶接一壶地喝水。
喝得多了，有些想方便。
可他怕引起绵锦怀疑，只能忍着。
白媣与其他三位佳丽跟着主事，来到了雅阁三层中央最大的房间。
主事提醒道：“今日是申家的少爷亲自到场，你们都机灵着点。
表现得好，就能一步登天，表现出了差错，那……”
后面留着几人自行脑补，他言尽于此。
白媣觉得，这主事一会儿看到自己露脸，一定会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在皇长女面前说漏嘴。
这登天，登的是谁的天呢？
其他三位佳丽则是因为激动得喘气，胸膛起伏得明显了起来。
以往都是申家管家来选人，今日居然有申家的少爷亲自到场。
她们即便不被选给二皇子，攀上申家少爷，也是了不得的皇亲关系了！
进门后，里头有五名男子，两名明显是雅阁的小侍，一名衣着稍微好点的，应该是申府的小侍。
坐在桌后的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约摸就是申府的管家和少爷了。
那管家恭敬地对少爷道：“少爷，人来了。”
白媣观那少爷，算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可是姿态吊儿郎当，面色略微发青，眼眶还有些黑眼圈的迹象，明显是久浸风月场所的那种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来这斗美宴的目的，必然也不单纯。
这申家少爷名叫申建仁，是申府老爷的长子。
因为有个当正宫皇夫的叔父，再加上皇子表哥，没少借着皇亲的名头在外面耀武扬威。
偏偏很多人还乐得巴结他，就养成了今天这副德行。
申建仁看着面前都戴着面纱的四名佳丽，用那种惯用于花楼的口吻道：“还遮着面做什么？
还不快露出小脸儿来，让小爷瞧瞧？~”
处白媣外的三位佳丽有一瞬尴尬，但还是依言摘下了面纱，微微低头，不与之对视。
虽然她们想攀上这门关系，但观这申建仁的品性样貌，根本比不得二皇子，还是留点希望在后头比较好。
“你，为什么不摘面纱？
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小爷注意？
哼，这种手段，小爷在花楼里见多了！”
申建仁看着一直没动，面色淡然的最后一位佳丽，指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