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人迷滤镜
“那好歹是二长老带回来的小姑娘，我身为天啸门的大师姐，于情于理都应当去看看的吧。”
红濯只觉得仲舜的厌恶来得莫名其妙。
上一世的她对宗门内的诸多事情没有任何的关注，这才在最后渡劫之时因信息差而遭遇到了危险。
要是她早早地察觉到二长老的背叛，还有那些家伙们的心怀不轨。
她又哪里会落得了那么糟糕的下场呢。
死得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一世，不论事情有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红濯都要想尽办法去应对这些事情。
只不过，看仲舜的反应，红濯总感觉，既定的命运在冥冥之中因她的记忆觉醒，而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无甚，掌门，请跟我来吧……”
仲舜移开了自己慌乱的视线，低着头，走在前面为文渊君引路。
红濯跟随其后，一直来到了掌门主殿之中。
主殿之内，不知是为何，挤满了一众人。
众人纷纷而来，围绕在了二长老的身边。
他们脸上的痴迷与爱慕，毫不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那一份诡异的爱慕凝聚为一片漩涡，仿佛是要将整个肃穆的掌门主殿都渲染上这份无脑的爱恋。
红濯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暗自咂舌。
她怎么不知道二长老的魅力如此之大，只是回到天啸门之内，就引来了那么多弟子的关注。
而且，这些围绕着二长老的多半是男弟子。
应该说，女弟子都被男弟子们挤在了外面，只得眼巴巴地朝着里面的二长老看去。
这种热烈的情况，实在是令人震撼不已。
红濯一时之间，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什么追星族狂欢派对。
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有现代演唱会内味了！
他们沉迷于二长老，连文渊君这个掌门来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二长老显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到来的文渊君。
他却是有心想要让在场的众人忽视文渊君的存在，仍然笑面盈盈地面对着围绕身侧的弟子们。
若是不看情况的话，众人只会以为，他二长老临玉才是这整个天啸门的掌门。
亦或者说，二长老临玉是这天啸门真正的掌权之人，而他文渊君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红濯蹙眉，从前她沉迷修炼，竟然没有看出来二长老的这一点小心思。
二长老临玉总是想要在各种场合上碾压过文渊君。
直到现在，也不例外。
红濯再看向守候一侧的仲舜，却是看见仲舜也冲着二长老的方向投去了深邃而痴迷的眼神。
红濯险些绷不住了。
那群控制不住自己的普通弟子也就罢了。
怎么连仲舜这个自控力不差的家伙也为二长老着迷了！？
“咳！掌门已到，二长老，你这次回来得倒是很早啊。”
红濯挑眉，声音沉着如钟鸣般响起。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仿佛是从眩晕之中清醒了过来。
一回过头去，大家就看到了静默屹立于彼端的文渊君。
众人登时慌乱了起来，马上就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去，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只不过，他们的目光仍然会小心翼翼地朝着二长老的方向看过去。
待到众人走开以后，红濯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原来那帮家伙压根就不是在看着二长老。
而是在看着躲在二长老身后的那个小姑娘。
那个小姑娘比红濯大不了多少，却还是保留着几分肉眼可见的怯懦。
觉察到周围的人都散开，那个小姑娘这才从二长老的身后探出了头来。
稚嫩的面庞，柔弱的眉目。
瘦削的下颚令她这整张小脸显得格外弱不禁风。
尤其是她这瑟缩在二长老身后的动作，更是让她看起来如杨柳般禁不住风雨。
这个小娘们，红濯可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不就笼月纱嘛！
红濯悄悄撇嘴，却是恰好地与笼月纱对上了视线。
惊恐如跳兔般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撞入了红濯那微微嫌弃的眼神之中。
这一眼，仿佛万年，也仿佛触电般，令红濯意识到了什么。
红濯眯起了眼睛。
哟嚯。
这一世的笼月纱有几分不同。
仍然是同一具身体。
可是，躯壳之内的芯子，好似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且，在笼月纱的身上，红濯感受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气息。
笼月纱暗暗地揪紧了二长老的衣袍。
她的感觉与红濯一样。
那是只有她们二人才会懂得的诡异感觉。
柠檬啊！
碰上同行了！
不过说来奇怪，在赤月完全封锁世界，谁人都无法进出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有同行能够进入这个世界。
红濯可以判断出，笼月纱的身上有系统的存在，而且这个系统的能力可以让所有人都爱上笼月纱。
根据她对同行组织的了解，那个系统的能力多半是‘万人迷滤镜’。
别问，问就是她曾经也使用过。
效果不错，就是费精力，忙活不过来。
笼月纱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二长老也了然地掀起了自己的衣衫，遮挡住了笼月纱那本就娇小的身形。
“掌门，我此次游历归来，从山下找到了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天啸门内若是有她的助力，那定然有助于天啸门的壮大。”
二长老先开了口。
他没有要与文渊君客套几句话的意思，只是径直地介绍起了贴靠在身边的笼月纱。
那口吻，听着就好像是在居高临下地通知着文渊君。
听着更是令红濯感到不快。
之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二长老对文渊君说话的语气那么欠揍呢。
亏得她之前竟然觉得文渊君跟二长老同为师兄弟，说话直来直去倒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现在看来，二长老那哪里是把文渊君当自己师弟，那分明是瞧不上文渊君！
“既然临玉你觉得那孩子的资质还不错，那你大可留下她，日后为天啸门做点贡献也不错。”
文渊君打量过几眼笼月纱的身形。
他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却好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目光久久地停留于笼月纱的身上。
红濯只看一眼文渊君的反应，她就知道文渊君是被系统的万人迷滤镜给压制住了。
哪怕实力处于分神境界，外来系统的万人迷滤镜依然能够控制住绝大多数的修炼者。
毕竟，这玩意的本质并不是蛊惑他人爱上自己。
而是以精神污染的方式侵入对方的意识之海，如同病毒一样在识海里留下满满当当的，只属于自己的身形。
只是蛊惑的话，尚且可以靠强悍的抗性与法力来避免，而精神污染则不大行了。
这种万人迷滤镜的能力，据说是由组织高层的心法复刻出来，分享给组织内其他执行者的。
天知道这种能力是怎么流露到外面去，被同行拿来盗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