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拿下
其实这些话也不是不对,只不过这样说出来那就是动摇人心。
想到谢承锐之前说的注意府中动向……
魏舒面无表情转身就走:“给大房那边说一声吧。”
秋容有些拿不准主意:“直接赶出府吗?”
“嫂嫂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魏舒想了想:“顺便就陪我去趟清风堂吧,消息是瞒不住的。嫂嫂那边秋容你去说,总之就是管好这个家,其他的事情不要忧心。”
“是。”
“封府,所有人不得离开,包括账房,等徐少卿来一一查问,说没问题时候,再放行。”
这动静可不小,更容易让人人心惶惶,只不过他们惶惶的不再是谢家倒不倒,都是自己的差事有没有好好干,会不会被案子牵连去进大狱。
“是。”
秋容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快走两步直接往泓文轩去了。
到了清风堂,院里的婢子已经进去通报了。
正屋外面有一面四扇的屏风,上面绣着莲花、牡丹、桃花等十二种花,寓意着花开富贵,这副屏风是刘氏的陪嫁之一,是她的心爱之物。
上面的每种花都会有花苞、将开未开、开放三种姿态,春夏秋冬各三种,居然融洽得当,让人看不出丝毫生硬之处。
正当她看得出神的时候,里面好似传出来一声‘西凤’。
不过声音太小,魏舒没有听清,不知究竟在说什么。
魏舒给刘氏说了谢承锐被抓的事情,刘氏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关心魏舒怀孕后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反过来还安慰魏舒:
“二郎虽然人看起来冷漠,但是他这个人比较直率,曾经围猎的时候救过圣人,不然圣人也不会如此喜欢他,他行得正坐得端,这牢狱之灾就当是吃点苦头,锻炼心性了,公主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不要为他担心,反而累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就是老太师的宠女,就算是丈夫儿子如今都有危险,她也稳得住。
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
魏舒笑笑:“我也不担心他,我相信他,也信我阿爷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魏璋能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托付的人,相貌人品样样都是好的。
刘氏又嘱咐她:“只管在府中养胎便是,徐少卿向来都是刚正不阿,这案子该是什么样子就是样子,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老夫人放心,我晓得。”
出了清风堂,魏舒便让武清去把之前幽兰居和清雅布庄的两个掌柜提出来,明天徐少卿肯定会来府中查证,到时候就把他们交给徐少卿。
一路上,她能感受到人心浮动,小丫头年轻还好,一些年纪大一些的仆妇,更显惶惶。
回到长云轩,却没有那样的气氛。
也不晓得她们是因为她是公主的缘故,还是因为秋容平常教得好。
或许二者皆有吧。
用过饭之后,魏舒就躺在床上看话本子,后来觉得看不下去,就让秋容来念,快到三更,她依然没有睡意。
打发了秋容,她在床上发起呆来。
以前她没有和谢承锐睡一起的时候,她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后来谢承锐来了后,有些时候四更天都没睡下,有些时候二更天谢承锐就要让她睡觉,但不管怎样,谢承锐总是在她身侧,她入睡很快,从不失眠。
现在谢承锐不在,她反而睡不着了。
明知道谢承锐没事,她还是睡不着。
若是往日,谢承锐会用他低沉的声音给她讲他儿时的趣事,那时候她听着听着就会睡着。
现在只能靠自己数羊了,最后数到五千零一十四只羊,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自然就醒得晚,后来还是秋容说徐志上门询问,这才起来了。
由于谢承锐私吞军饷,武安侯府的所有花销自然是要查的,林氏早早就准备好了近一年的账本,就连账房也早早候着了。
徐志拿着账册,一页页看,有疑问的就问林氏和账房,魏舒就坐在旁边听。
“从这个账册看来,侯府确实亏空了二十万银子,侯府没银子的时候,每个月的用度是怎么解决的呢?”
这说出去不光彩,但林氏知道这个问题无可避免:“我用我的嫁妆银子补贴了。”
徐志反问道:“您有二十万两的嫁妆?”
面对徐志的目光,林氏觉得脸上难堪,京中谁人不知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她自然是没有的,事到如今只有说了。
“老夫人也补贴过。”
徐志点了点头,刘氏家底厚,加上嫁过来这么久,有个十几万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女子嫁妆也是要查的。
徐志指出其中几页的账目:“就是这三笔五万两银子?”
林氏有些迟疑:“是……那时候公主还没嫁进来,二郎天天不是去衙门就是去军营,家里的事,都不怎么过问,我没那么多钱在,就是老夫人补贴的。”
这时候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插嘴道:“这……这是二郎君拿来的。”
林氏大吃一惊,看了看账房又看了看魏舒。
昨天她交代过账房,这笔银子就说成是老夫人拿来的,怎么今日反悔了?
那男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小的有一家老小,不能瞒着大理寺的上官啊,夫人见谅。”
这一通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明白刚才林氏是在说谎。
这十五万两银子的的确确是谢承锐拿到账房上的。
徐志问道:“大夫人,这人是?”
林氏实话实说:“这是我们家的王账房。”
徐志倒是不慌不忙,他不计较林氏刚才的谎言,看向那个略矮的中年男子:“你对这几笔银子印象很深?还记得是谁拿来的吗?”
王账房一脸惊惧:“因为这三笔钱都是五万整,是大钱,我记得十分清楚,每次都是二郎君身边的武清拿来的,每次都是十张五千两银票。”
这时候武清也站出来说道:“的确是我送去的。”
那王账房又哆哆嗦嗦地说道:“每次武清送来的时候,我都旁敲侧击地问过这笔银子是怎么来的,但是每次武清都顾左右而言他躲过去,所以这笔银子可能就是……就是饷银,我之前也猜过,但实在是没有证据,又、又惧怕侯府势威。徐少卿明鉴,非是小人故意知情不报。”
魏舒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也许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深怕受牵连的下人找机会如实招供,想要一个告发的功劳,可他跪下时露出了他的破绽。
“拿下。”
武清快速闪身到账房身后,一脚把他踢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