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凄厉的惨叫
魏舒知道她的想法,她不紧不慢地说道:
“嫂嫂,我阿耶虽然最爱我,但他不是昏君,姐妹之间小打小闹,或者赏赐之类,他自然偏袒与我,但是于国于民的事情,可不会糊涂到偏信偏宠。”
魏舒喝了口茶,悠悠道:“真听了我的,国家大事岂不成了儿戏。”
其实魏舒心里还是佩服魏璋和公孙羽的,他们宠爱归宠爱,但是也不一味地宠着。
就拿魏晏和来说,她能挑衅魏舒,是因为魏舒也有错,所以她只是被罚跪过,没有更严重的惩罚,有段时间魏晏和膝盖都跪出茧子了,依然雄赳赳地要和魏舒掰头。
魏舒之前罚跪了一个官家小娘子,魏璋就赏了些补药让她养伤,虽然没有罚魏舒,但也不让朝臣寒心。
所以魏璋在朝臣心中是一个明事理的明君,再宠也不会把家事国事混淆。
这番话也变相地敲打林氏,不要胡乱揣测天家的想法。
林氏身子一颤,止住了哭声,但眼中更悲戚了,她的亲弟尚未成婚,若是流放了,吃苦不说,一辈子说不得就成了孤寡之人。
看到林氏的反应,魏舒觉得也差不多了,林氏不经吓。
她轻声安慰道:“嫂嫂也不必过于忧心,我听驸马说,林墨主动到了神策营当新兵去了。
说起朝政之事,他的话比我管用,让他在我阿耶面前说上两句,林墨也就免了连累。以后他就在神策营好好当兵,从小做起,挣了军功是自己的,也能挣下一片家业不是。”
她弟弟以后就要在谢承锐手下做事了,为了她弟弟,林氏最好长长心,别再稀里糊涂地听信不该听信的人,不然林墨以后的日子就是谢承锐说了算。
林氏听后知道有了转机,又哭又笑,她对魏舒感激道:“多谢公主,我知小叔最听你的话,就劳烦公主替我给小叔说一声,林家其他人我是不管的,林墨能免遭此罪就行。”
现在不被牵连就万事大吉了,林氏再不敢奢望把林墨从神策军捞出来。
这样一看,入军反而是好事,躲过一劫。
神策军有谢承锐在,虽不会多加照拂,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加上是京中禁军,上战场的几率也比较小,没那么危险,皇帝禁军,待遇也会比边关将士好些。
虽然以后富裕日子没了,她手头宽裕了,也能接济一下。
至于林家的那些人……她是不可能救的。
阿娘的牌位,也不稀罕落在林家的祠堂里。
等林氏走了,魏舒让秋容把武清找来。
“把宝玲盯死了,她若出去报信,和她接触的人,一并拿住。”
“是。”
“都扣在长云轩,等驸马回来审吧。”
武清转身就走,林氏刚走,宝玲肯定一会儿就会出府报信去。
为保万一,还是多找几个人,断不叫两人逃脱了去。
沉香的味道渐渐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好闻极了。
魏舒躺在榻上,精神恹恹的。
“秋容,晚上再把林氏请过来,好让她知道知道她的陪嫁丫头是什么样的人。还有,那五百两银子,你找出来,晚上原封不动地还给林氏。”
“是。”
“我睡会儿,今儿不去接驸马下值了,你找人给李五说一声。”
“是。”
谢承锐下值回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今日的事情。
只是魏舒还没睡醒。
他轻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看她的脸庞。
那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容秋丽也不敢打扰,只在外面守着。
魏舒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就像是石蜡一样,一动也不动,眼神有些空洞。
那样子,好像……不是在看她。
心中一惊,残余的困意也没了。
谢承锐会不会看出来她不是魏舒本人了?
“醒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醒你。起吧,吃饭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言语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和温柔,让魏舒愣了愣。
又好像没发现?
刚才是看错了吗?
难不成还搞个替身文学?不会吧,原作者请你去死好吗!
这样一想,魏舒脱口而出:“你之前喜欢过谁吗?”
谢承锐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忍俊不禁:“怎么关心这个了?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你,最后一次也是你。”
咦惹,蹩脚的情话。
魏舒心上还是免不了一甜,笑着瞪他一眼。
“大理寺怎么说?”
谢承锐知道她说的是林志的案子。
“还有的查呢,总要把他这么多年的贪墨都查清楚了。”
二人用过晚膳后,就让人院子里摆了几把椅子。
四周都插上火把,整个院子里亮堂堂的。
长云轩的下人都心里犯嘀咕,这是要干什么事儿,动这么大的阵仗。
刚布置好,林氏就来了。
林氏看到院里灯火通明,人脸上的表情随着火光跳动变得莫名诡异,心里吓得一跳一跳的。
“嫂嫂,坐吧。”魏舒温和地说道,又看向武清:“把人带上来吧。”
两个壮实汉子一手拎着一个,进了院子。
前面的是宝玲,后面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
两人都被反手绑着,嘴里塞了一大坨布。
宝玲看到林氏,呜呜直叫。
武清给了一人一脚,二人扑通一声跪下。
林氏吓得站起来,宝玲服侍了她十余年,从未这样狼狈过。
但一想到今天林家的变故,林墨的生死存亡还在谢承锐的一念之间,她在一旁不敢说话。
魏舒扬了扬下巴:“给宝玲松绑,取下她嘴里的布。”
宝玲有了张嘴的机会,跪在地上哀求:“公主饶命,驸马饶命,我就是一个婢子,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要这样绑我?”
“秋容把那食盒拿过来。”
林氏一看那食盒神色一变,当初丢的时候,她晚上做梦都能梦到,现如今真找回来了,竟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五百两银子是怎么丢的,宝玲,你再详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欺瞒。”
“婢子说过了,婢子去永兴坊典当了夫人的嫁妆,换得五百两,被两个贼人抢了!”
“贼人如何知道你去典当嫁妆的?”
宝玲眼神闪烁:“婢子如何得知,他们就是……路过而已。”
魏舒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后背上,懒洋洋地说道:“还敢狡辩,看来是不吃点苦头不行了,武清!”
武清上前捏住她的胳膊,一扭。
“啊!”宝玲惊叫,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宝玲的叫声让林氏内心一颤,一双手死死握住椅子,手心一片冰凉。
秋丽走到炭盆前,戳了几下,冒出了好些火星子,她拿起里面已经烧红的铁钳,慢慢靠近宝玲。
“这炭火是方大厨烧饭剩下的,燃得可旺了,你要是不想印上这钳印,最好说实话!”
宝玲向往后缩,但是武清死死押住她,她一分一毫也退缩不了。
铁钳越来越近,宝玲忽然闭上眼睛,仿佛是视死如归了。
秋丽瞧她的样子,来了狠劲,往她卸掉的胳膊上一烫。
那衣服瞬间被烧出臭味,随后就是肉被烧糊的味道,烧化的布料贴在烂肉上,宝玲痛得浑身抽搐,凄惨的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叫得喉咙都哑了,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早就分不清了。
旁边的那个男子吓得浑身颤抖。
秋丽把钳子往火里一扔,端起早就准备好的碗:“可知道伤口上撒盐是什么滋味?”
说完就捻了一小撮洒在伤口处。
又是几声凄厉的惨叫。
另一个男子吓得直冒汗,不争气地尿了裤子。
武清好奇地问道:“也不知这一碗倒下去会如何。”
宝玲声音颤抖得说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