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主果真大智慧
魏舒带着秋容秋丽到了凌府,由人带进庭院深处。
不少贵女贵公子已经到了。
“哟,这不是七妹妹吗,怎么今日一个人来,驸马休沐也那么忙?”
魏晏和一天不找她麻烦,一天不痛快啊。
“要进宫述职,可不忙么。”
魏晏和上下看了眼魏舒。
白色上衣配藕荷色襦裙,肩上鲜红的披帛,虽鲜艳但不夺目。
脸上的妆容精致又淡雅,有了几分高贵的味道。
眼上的那一抹红,让魏舒看起来更美了。
这让她语气里多了几分憎恨和嫉妒:
“听说前几日,你逼死了一个婆子,不过也是,你是公主,她只是一个贱奴,让她死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可怜啊,逼死了老娘还要逼死唯一的儿子,姐姐劝你,做事不要太绝。”
这声音大得周围的人都侧目而视。
金斗大闹武安侯府早就传遍京城了,勋贵人家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魏舒刻薄寡恩。
现在还要逼死唯一的儿子,这简直就是心思歹毒。
魏舒却柔柔一笑,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
“三姐姐,你府上昨日抬出一具女尸,不知真假?”
魏晏和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了。
那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然比她先怀孕,她灌了一碗红花,结果一尸两命。
尸体是宵禁后抬出去的,魏舒怎么会知道。
魏舒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我劝你还是乖一点,你那点破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想让那具女尸出现在你家门口,就给我收敛些,上次蹴鞠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现在跟我威武起来了。”
魏晏和鼻子里哼了一声,魏舒嘛,永远都是这么嚣张。
“七妹妹,咱们走着瞧。”
众人看到魏晏和灰溜溜走了,都好奇魏舒说了什么,交头接耳起来。
人差不多到齐之后,上官琪才到。
一个长得阴柔、身段风流的男人。
就凭那微翘的小拇指,魏舒很肯定,这人是断袖。
凌月月说了几句开场白,就拿出了一些她收集的难题,还将那些题贴在一块木板上。
“几日前,嘉和公主出了一道题,我觉得甚是绝妙,现在拿出来跟大家一起讨论。用五斤黄金打造一顶纯金打造的皇冠……”
话音一落,院子里只剩下风声。
看魏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其他的猜测。
上官琪听后不禁拍手,激动地问道:“不知这么绝妙的题目,七公主是如何想到的?这解题的思路能否给大家讲讲。”
魏舒一笑,如果给他们说密度,还要费劲巴拉的解释。
站起身来走到中央:“这当然是源自于生活的观察。”
这时年轻的娘子们都注意到她的妆容变化。
眼上的颜色有画龙点睛之效。
真可谓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眼波流转间,更添了几分魅惑。
上官琪却是个九数痴者,他只关心九数的问题:“公主能从细微处观察到如此智慧的演算,真可谓是我辈学习之楷模。”
“上官少傅过誉了。”
凌月月死死捏住手腕上的披帛,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上官琪请来这里,本来是想挫败魏舒的嚣张气焰,结果上官琪一脸崇拜。
“上官少傅,何不将您研究的圆拿出来说说?”
“我还没有研究出结果。”上官琪遗憾地说道,瞬间有两眼光亮地看着魏舒:“或许公主是能解这个问题的。”
魏晏和酸道:“少傅还是莫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观察和正经研究差得远呢。”
上官琪却不搭理,用案上的纸笔画着。
一个圆跃然于纸上:“公主请看,我想算出这圆有多长,可我研究许久,一直找不到方法。”
魏舒看着那个与正圆无差的图,那不就是圆的周长……
“这个确定了圆心,量出半径即可解出。”
她居然能解?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在场的娘子和郎君们都十分惊讶,愣怔着不说话。
只有上官琪大呼:“如何确定圆心,半径是何东西?”
魏舒就拿着他那张纸贴在凌月月刚才用来展示的木板上。
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拿着上官琪的木尺,在纸上画三角形。
等她解完这道题,
“那这个派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直接说三。”
“π嘛,就是它的名称,其实它约当于三又百分之十四,计算过程中始终会有些许误差,若是剩去这百分之十四,误差就会大一些。小的圆还好,大的圆,这个误差就是增加。”
“你刚才计算的还不知道对不对呢,你可别忽悠大家,在座的都是喜欢九数演算之人,你休想蒙混过关。”
魏舒无语地看着魏晏和:“你就是个杠精!”
魏晏和这下也不顾礼仪了,大吼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杠精,就是爱抬杠的人。这个很好解决,找一根绳子,围着这个圆一圈,量绳子的长度,不就可以了吗?”
魏晏和涨红一张脸,狠狠瞪着魏舒。
很快,凌府的婢子很快找来了一根细长的绳子。
把绳子往木尺上一比对,果真相差无几。
郎君们都叹服,特别是上官琪,端来酒杯:“公主果真大智慧,某必须要敬您一杯,望公主不要推拒。”
魏舒只好喝了他倒的那杯酒。
喉咙和胃顿时辣起来,火烧的感觉有些恶心。
上官琪无比恭敬地问道:“敢问公主,如何研究出这派的?”
“通过割圆术便能推算出。”割圆术就是东汉张衡推算圆周率的方法,魏舒就直接拿来用了。
上官琪正要请教割圆术,常弘彦走了过来打断了他。
常弘彦瞧着魏舒脸上饮酒后的酡色,衬得人媚了几分。
他都舍不得移开眼:“公主果真是聪慧过人!”
魏舒见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只点点头。
一堆人围在木板前研究魏舒讲的圆周长公式。
魏舒回到坐席想喝茶解解酒,结果案上没有茶。
“秋容去煮茶。”
因为魏舒只喝得惯蒙顶茶,平日里出门秋容都带着,可秋丽不在:“可我不能离您太远。”
凌月月此时走过来问道:“公主可是有其他需要?”
“为何没有备茶?”
“红袖怎么不给公主上茶?仔细发卖了你!”
红袖立马道歉转身去端茶。
这主仆作秀倒是一套一套的。
喝了一口茶,魏舒心中火烧的感觉终于好些了。
这会儿好些娘子们到她桌前问问题,问着问着就问到她的妆容上。
“公主,眼上用胭脂,是最新的妆容吗?”
“这个是眼影,与普通的胭脂不一样。除了红色,还有青色、黄色、紫色,画出来可清丽、可妖媚、可活泼。你们也可以去试试。”
“眼影?我们都没听过这个,哪里有卖?”
“后日,我家胭脂铺-幽兰居重新开业,那时诸位娘子可以在店里买得我的同款眼影。”
见众人面露难色,魏舒继续说道:“提我的名字,还有优惠。各位娘子莫错过。我这妆容相信不久就会流行于宫中、京中,到时买不到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这话一出,各娘子又高兴起来,宫中娘子们都会用,想必是上等好货。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杯酒的缘故,魏舒觉得头有些晕。
“刚才饮了一杯酒,有些头晕,今日这宴会我恐怕得早些走,诸位玩得尽兴才好。”
上官琪急急道:“公主这么快就走?我还有好些问题没有请教呢。”
“身体有些不适,讨论起来也许我也头脑不清楚,下次再讨论吧。”
这样说了,便没有拦着的道理。
凌月月便让一个小厮送她们出府。
头越来越晕,越来越困。
忍不住想闭眼睡觉。
醉酒是这样吗?
魏舒心中警铃大响,莫不是那杯茶?
她拔下一支簪子握在手中。
走过一道垂花门。
魏舒问道:“这怎么与来时的路不一样?”
那小厮头也不回地答道:“公主您身子不适,我擅自挑了一条近道。”
魏舒用力地捏了捏秋容的手。
秋容悄悄拾起一块石头,朝那人头上砸去。
小厮后脑勺渗出些血迹,立马晕倒在地
魏舒用簪子扎在手臂上,刺痛让她保持着清醒:“快,往回走,这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