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医本是无情人
“这是小还丹？”
“他是炼丹师沈渔？”
几位龙鳞卫纷纷的议论着，他们从天机榜上看到过小还丹的新闻，但是从来没有人把此事和沈渔联系在一起，谁能想到，传闻中胡子拉碴的炼丹师就是沈渔？
这一刻，就算是温妩媚，也忍不住掏出了沈渔送给她的小还丹，放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
现在一枚小还丹，在京城可是能卖出五百两的白银，而且还是有价无市！
“想不到，这是小还丹！可是，小还丹有这样神奇吗？”
“不，比传说中的还要神奇！”
有人这样的反驳道。
一开始，沈渔让大家服药的时候，有人是抗拒的，害怕沈渔下毒，后来，常兴业说小还丹类似于中品龙虎金丹，不少人根本不信，认为常兴业是在拍马屁，可是再往后，所有人对沈渔佩服的五体投地，尤其是沈渔拿出来的丹药。
这真是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呀！
大家都是经历过厮杀，练过武的人很清楚受了什么样的伤会死人，许多被抬过来的龙鳞卫士兵，眼看都活不了了，结果服了小还丹之后，呼吸平稳伤势好转，眼看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人命，这也是为什么有人主动效命的原因，在他们的眼中，沈渔和神仙没有什么区别，他治病救人的手段，就是神仙！
投降敌人可耻，但是投降一位慈悲为怀的神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当然，这中间有一个误会。
小还丹没有那么厉害，更重要的手段是沈渔使用的外科手术等手段。
在东瀛小世界里面，现代医学发展了几百年，各种外科手术不停的改进优化，而沈渔又得到了最顶尖医生们的指点，包括缝合、止血、切割、分离等各种的最顶尖的技术，在真气运用下成为了一体化治疗，张娇又帮助沈渔改进提高，成就了沈渔外科手术的奇迹。
在外人眼中简简单单的拍打推拿，实际上千丝万缕的真气如同最先进的外科手术机器人一样治病疗伤，把他们体内的淤血、伤势进行处理，但是普通的士兵看不懂，他们把大部分的功劳放到了沈渔炼制的神丹上面，以为这是神丹的作用。
大家都很好奇，沈渔拿出来的是什么药？
而现在，听说沈渔说起了这个名字，大家才突然的了解到，这种药是小还丹，而且天子服用之后也说好的小还丹！
“我就说，这种药比中品的龙虎金丹还要好。”
“老夏眼看就要死了，服了药之后又活了下来。”
士兵们议论纷纷，温妩媚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琉璃瓶充满了热度，好几道羡慕的目光落到了这上面。
琉璃瓶子半透明，里面有三颗药物，这是温妩媚不久前问沈渔要来的。
别笑话她们的伸手，江湖中人本身就缺少各种灵丹妙药，以柏青霜的身家，也不过随身带着一枚类似于中品龙虎金丹的药物，这还是她珍藏已久没有舍得服用，准备必要时候救命用的。
沈渔救了她们的命，还要问他要好东西，她们很不好意思，不过看到沈渔给素不相识的士兵，她们……她们虽然是好女孩，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谁也忍不住想要褥羊毛呀。
这是命呀，一颗灵丹一颗命，大不了，大不了姐姐给钱，或者以后不摸你就是了。
沈渔也没有拒绝，给柏青霜和温妩媚一人三颗，米夫人两颗，至于为什么区别对待，……米夫人只是感激后神秘的笑了笑不争论。
“不行，药材差一点，要是炼制小还丹的话，效果就差一点，林先生，你替我再去买点这种药物。”
沈渔再次检查了一下药物，皱起了眉头，刷刷刷的写了一份药单，递给了林纾怀。
“林先生，你想让人再去买点药，我先炼制消炎丸吧……”
“可以。”
林纾怀这样的说道，但是把任务交给了别人，沈渔这时候只要不主动张口让他走，他是绝对不走的。
作为岭南林家的嫡系子弟，出身大富之家的他游历天下做了谋士，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炼丹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历朝历代天子都想练出长生药，为什么武林盟主总喜欢搜集天下名药，因为这些东西，代表着所有人的愿景。
炼丹……这个人真的会炼丹？
他真的知道炼丹代表着什么吗？
医药界已经沉寂很长时间了，五十年前，天下三大药王带领弟子在青盐崖坐而论道，想要推陈出新，却被神秘人偷袭无一生还之后，这世上的丹药师沉寂了许久，很多人负伤之后只能去请法师灵符师看病，一位有名的医师不知道多么受欢迎。
而今天，沈渔展现的手段……他一定要坐在这里，好好的看清楚，他能练出什么样的药物！
青衣飘飘的沈渔，并没有让围观的人失望，厚实的丹炉之下，淡红色的炭火默默燃烧，丹炉之中，纯阳童子功的真气开始调和药性，一系列的神奇变化开始产生。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真气三转，黄天藏神。
这是张娇独门的炼丹手法，一百多年来吸收了各门各派的先进经验不停的改进，她凭着这个手段成为了大贤良师，如今沈渔继承了她的衣钵。
几分钟之后，悠悠的清香传到了大家的鼻子里，一刻钟之后，药香充满了整个院子，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神仙的目光，看着沈渔。
就算是炖猪蹄，也不会这么快这么香呀……
黑色的药汁落到了格子里，然后冷却成了小方块，闻起来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下来只需要把这些方块揉成圆形就大功告成了。
总共是四十二枚。
“这些东西，能吃吗？”
温妩媚围绕着格子盒来回转圈，就像是好奇的猫看到了好玩的毛线球一样。
沈渔放入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药物，蒲公英、黄芩、苦地丁、板蓝根、山药等东西，虽然还有一点干花和干果，但这些东西混合起来应该很难喝很难吃，但是谁能想到，不到一一刻钟的时间，丹炉却散发出非常清新的香味。
怎么可能，小时候温妩媚喝药汁的时候，那种苦涩酸爽，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能吃。”
沈渔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温妩媚真相了。
闻起来清香和药效没有关系，是他的纯阳真气提纯了干花干果等的香气，散发到空气中，这样才是卖相十足。
张娇当年造反起家，凭着的就是这样的手段，普通的药物让大家趋之若鹜，好一点的药物人们当成神丹，心理因素有时候很重要。
“能吃？那么好吃吗，怎么吃？”
温妩媚还是很好奇，真的非常好奇。
“不好吃，用嘴吃就行了。”
“没有毒的话，我可以尝一颗吗？”
温妩媚有点好奇的问道。
“没病不要乱吃，这东西对症的是消炎化瘀，高烧不退，伤口流脓，身上有恶疮、一些慢性疾病……嗯……其实除了穷病治不了之外，对大部分疾病都有效果的。”
沈渔本来想说这东西只是一种加强版的草药抗生素，说几个对症的情况，可是说到了最后，却发现，这种药物，还真是万能药。
抗生素难道不是万能药吗？
“先生，我家的少爷前几天跌倒负伤，小腿流脓现在高烧不止，不知此药是否对症？”
说话的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城里朱大户的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恐龙打架则是花草受伤。
林纾怀奉命调集药材，他没有直接去药铺采购，和店伙计交谈协商，而是直接来到了城里经营药店的朱大户家中，扔了两锭金子之后，让他们派出管家亲族帮忙办理此事。
朱大户的管家就听话的过来了，而且没有反抗的过来了。
“可以，每天早晚各一颗，连续服用三天，你先拿两颗回去，随后我还会炼制，对了，记得放出脓血并且多给病人降温，多喝水并且注意通风，这个知道吧？”
沈渔仔细的给管家讲述了这种药物的适用性，说着说着，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听不懂什么消灭细菌、提高免疫力等，但是却能听出来，这种药物是多么的神奇。
有事吃一颗，没事吃一颗……
“沈先生，沈先生……”
跟着林纾怀来的还有另外两家大户，这些管家纷纷的举起了手。
“一家两颗，多了没有，剩下的要治病。”
沈渔也没有拒绝，这些人加上柏青霜等人，很快将第一炉药物分了一半。
不过不要紧，林纾怀派去卖药的人现在还没有回来，沈渔开始炼制第二炉消炎丸。
沈渔练不出抗生素，但是蒲公英，板蓝根等再加上这个世界上的几种特有药材，重现某个丹方问题不大。
这可是大汉帝国张娇控股的医药公司的龙头产品，张娇的手下一边想尽一切办法打击抗生素滥用，一边强推这种纯草药天然的抗生素，建议大家只买贵和对的不买便宜的，其中的利润……
“普通的发炎发烧或者说，大部分普通疾病，这种药物都对症。”
沈渔微笑着说道，这种中药加强版的纯草药抗生素，在某种意义上，真的是神药，是当年张娇联合数位大宗师，经历了好多次实验，最终确认的成果。
“普通人受了伤伤口发炎等……这种药就有效，它主要的功效……”
沈渔没有在乎林纾怀的啰嗦，一边炼药一边给他讲述一些知识。
这是一个蒙昧的时代，虽然有灵符、法术等等，但是普通民众绝大部分都是文盲，知识没有广泛传播，而这种贫乏的土壤自然不会有多么茁壮的大树。
超凡者也只是比普通人好一些，天机榜让他们可以汲取更多的知识，但是翻阅天机榜会损耗内力，所以大家往往只搜索息息相关的消息，同时天机榜也只是进行新闻报道，没有进行科普教育，同时很尊重版权，不发布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医药知识等东西。
沈渔讲解的很详细，可惜大家都听不太懂。
就算是身边的两位女侠，柏青霜和温妩媚，沈渔讲述病菌、细菌的知识，她们也只是第一次听闻，而不知道沈渔讲什么。
当然，也不是没有效果，她们望着沈渔的目光中充满了异样的神色。
然后，第二炉消炎丸成功，依旧是四十三颗。
“好了，大致够了，我休息一会，你们等一会下去，把药丸给伤势重的人服下去，这样能让他们的伤口不会感染，不会发烧，每人一颗，早晚两次。”
沈渔把消炎丸递给了常兴业，常兴业很郑重的接过了药丸。
得知了小还丹是沈渔炼制出来之后，常兴业的态度更加恭敬谨慎了。
对了，一百多人，分六十多药丸，怎么分，分给谁，这个常兴业没有问，也不会问。
他现在是沈渔的手下了，他的身份发生了变化。
上一次分发小还丹的时候，米夫人叫住他，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怎么分药吗？
他当然知道。
沈先生炼制药物很累很累，能够辛辛苦苦的炼制丹药给大家，你们不感激还要问为什么药物不够？
药物怎么会不够？
沈先生已经说了，给重伤的服用，你这么精神问这句话，说明你的病情还好，不用服药了等等！
优先保证配合我们，愿意配合我们的人，还有重伤的人，都可以得到消炎丸，至于说剩下轻伤的，我们这里有一锅清水，放两颗消炎丸进去你们服用吧，并不是我们苛刻对待大家，而是药物就这样多，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帮助你们治病你们还不满意，别忘了，你们是来杀沈先生的，他现在不杀你们还为你们治病，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了，你想问，怎么样才能保证服到药物呢？
很简单，你看看我，我不但服用了两颗，给我弟弟也服用了两颗，你只要愿意效忠沈先生，你也可以服用两颗！
你看那些服下了小还丹的伤员，一个个复原的多快，你看没有服药的人，多么难受？
我们是同伴是朋友，我悄悄的告诉你，越早效忠沈先生，得到的好处越大，他还赐予我了一颗小还丹呢。
你愿意效忠沈先生吗？
对了，你说沈先生知道这些事情吗？
沈先生当然是不知道，他慈悲为怀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思，这些都是我揣摩出来的，不行吗？
他第一个向沈渔效忠的时候，沈渔用传音入密问了他一句话。
“你和高少帅有仇吗？”
所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饿极了，就是被螃蟹夹过。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喜欢上的女孩，已经私下盟约了帅府的丫鬟，仅仅是因为送上的茶水冷了一点，被心情不好的高大帅杖毙了。
大家都夸帅府规矩森严，只有他还记得那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