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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四探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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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泐潭宝峰禅师洪州泐潭宝峰和尚,新到参,师问:“其中事即易道,不落其中事始终难道。”曰:“某甲在途中时,便知有此一问。”师曰:“更与二十年行脚,也不较多。”曰:“莫不契和尚意么?”师曰:“苦瓜那堪待客。”问僧:“古人有一路接后进初心,汝还知否?”曰:“请师指出古人一路。”师曰:“恁么则阇黎知了也。”曰:“头上更安头。”师曰:“宝峰不合问仁者。”曰:“问又何妨?”师曰:“这里不曾有人乱说道理,出去。”岩头僧来参,师坚起拂子曰:“落在此机底人,未具眼在。”僧拟近前,师曰:“恰落在此机。”僧回举似岩头,头曰:“我当时若见,夺却拂子,看他作么生。”师闻乃曰:“我竖起拂子从伊夺,总不将物时又作么生?”岩头闻得,又曰:“无星秤子,有甚辨处。”

    五祖下三世嵩山寂禅师法嗣终南山惟政禅师终南山惟政禅师,平原人也。姓周氏。受业于本州延和寺诠澄法师。得法于嵩山普寂禅师,即入太一山中,学者盈室。唐文宗好嗜蛤蜊,沿海官吏先时递进,人亦劳止。一日御馔中有擘不张者。帝以其异,即焚香祷之,乃开,见菩萨形仪,梵相具足。帝遂贮以金粟檀香合,覆以美锦,赐兴善寺,令众僧瞻礼。因问群臣:“斯何祥也?”或奏太一山惟政禅师深明佛法,博闻强记,乞诏问之。帝即颁诏,师至,帝问其事。师曰:“臣闻物无虚应,此乃启陛下之信心耳。故契经云:应以此身得度者,即现此身,而为说法。””帝曰:“菩萨身已现,且未闻说法。”师曰:“陛下睹此为常邪?非常邪?信邪?非信邪?”帝曰:“希奇之事,朕深信焉。”师曰:“陛下已闻说法竟。”皇情悦豫,得未曾有。诏天下寺院各立观音像,以答殊休。留师于内道场,累辞归山。诏令住圣寿寺。至武宗即位,师忽入终南山隐居。人问其故,师曰:“吾避仇矣。”终后阇维,收舍利四十九粒,而建塔焉。

    破灶堕和尚法嗣嵩山峻极禅师嵩山峻极禅师,僧问:“如何是修善行人?”师曰:“檐枷带锁。”曰:“如何是作恶行人?”师曰:“修禅入定。”曰:“某甲浅机,请师直指。”师曰:“汝问我恶,恶不从善;汝问我善,善不从恶。”僧良久。师曰:“会么?”曰:“不会。”师曰:“恶人无善念,善人无恶心。所以道善恶如浮云,俱无起灭处。”僧于言下大悟。后破灶堕闻举,乃曰:“此子会尽诸法无生。”

    五祖下四世益州无相禅师法嗣保唐无住禅师益州保唐寺无住禅师,初得法于无相大师。乃居南阳白崖山,专务宴寂。经累岁,学者渐至,勤请不已。自此垂诲,虽广演言教,而唯以无念为宗。唐相国杜鸿渐出抚坤维,闻师名,思一瞻礼,遣使到山延请。时节度使崔宁亦命诸寺僧徒远出,迎引至空慧寺。时杜公与戎帅召三学硕德俱会寺中。致礼讫,公问曰:“弟子闻金和尚说无忆、无念、莫妄三句法门,是否?”师曰:“然。”公曰:“此三句是一是三?”师曰:“无忆名戒,无念名定,莫妄名慧。一心不生,具戒定慧,非一非三也。”公曰:“后句“妄”字莫是从心之“忘”乎?”曰:“从“女”者是也。”公曰:“有据否?”师曰:“法句经云:若起精进心,是妄非精进。若能心不妄,精进无有涯。””公闻疑情荡然。公又问:“师还以三句示人否?”师曰:“初心学人,还令息念,澄停识浪,水清影现。悟无念体,寂灭现前,无念亦不立也。”于时庭树鸦鸣,公问:“师闻否?”师曰:“闻。”鸦去已,又问:“师闻否?”师曰:“闻。”公曰:“鸦去无声,云何言闻?”师乃普告大众曰:“佛世难值,正法难闻,各各谛听。闻无有闻,非关闻性。本来不生,何曾有灭?有声之时,是声尘自生。无声之时,是声尘自灭。而此闻性,不随声生,不随声灭。悟此闻性,则免声尘之所转。当知闻无生灭,闻无去来。”公与僚属大众稽首。又问:“何名第一义?第一义者,从何次第得入?”师曰:“第一义无有次第,亦无出入。世谛一切有,第一义即无。诸法无性性,说名第一义。佛言有法名俗谛,无性第一义。”公曰:“如师开示,实不可思议。”公又曰:“弟子性识微浅,昔因公暇,撰得起信论章疏两卷,可得称佛法否?”师曰:“夫造章疏,皆用识心,思量分别,有为有作,起心动念,然可造成。据论文云:当知一切法,从本以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无有变异,唯有一心,故名真如。”今相公著言说相,著名字相,著心缘相,既著种种相,云何是佛法?”公起作礼曰:“弟子亦曾问诸供奉大德,皆赞弟子不可思议。当知彼等但徇人情,师今从理解说,合心地法,实是真理不可思议。”公又问:“云何不生?云何不灭?如何得解脱?”师曰:“见境心不起,名不生。不生即不灭,既无生灭,即不被前尘所缚,当处解脱。不生名无念,无念即无灭,无念即无缚,无念即无脱。举要而言,识心即离念,见性即解脱。离识心见性外,更有法门证无上菩提者,无有是处。”公曰:“何名识心见性?”师曰:“一切学道人,随念流浪,盖为不识真心。真心者,念生亦不顺生,念灭亦不依寂。不来不去,不定不乱,不取不舍,不沈不浮。无为无相活鱍鱍,平常自在。此心体毕竟不可得,无可知觉。触目皆如,无非见性也。”公与大众作礼称赞,踊跃而去。师后居保唐寺而终。

    六祖大鉴禅师旁出法嗣西域崛多三藏西域崛多三藏者,天竺人也。于六祖言下契悟。后游五台,见一僧结庵静坐。师问曰:“孤坐奚为?”曰:“观静。”师曰:“观者何人,静者何物?”其僧作礼,问曰:“此理何如?”师曰“汝何不自观自静。”彼僧茫然。师曰:“汝出谁门邪?”曰:“秀禅师。”师曰:“我西域异道最下种者不堕此见。兀然空坐,于道何益!”其僧却问:“师所师者何人?”师曰:“我师六祖,汝何不速往曹溪,决其真要。”其僧即往参六祖。六祖垂诲,与师符合,僧即悟入。师后不知所终。

    后百岁,果诞和修,出家证道,受庆喜尊者法眼,化导有情。及止此林,降二火龙,归顺佛教。龙因施其地,以建梵宫。尊者化缘既久,思付正法。寻于吒利国,得优波鞠多以为给侍。因问鞠多曰:“汝年几邪?”答曰:“我年十七。”者曰:“汝身十七,性十七邪?”答曰:“师发已白,为发白邪?心白邪?”者曰:“我但发白,非心白耳。”鞠多曰:“我身十七,非性十七也。”尊者知是法器。后三载,遂为落发授具。乃告曰:“昔如来以无上法眼付嘱迦叶。展转相授,而至于我;我今付汝,勿令断绝。汝受吾教,听吾偈言:非法亦非心,无心亦无法。说是心法时,是法非心法。””说偈已,即隐于罽宾国南象白山中。后于三昧中,见弟子鞠多有五百徒众,常多懈慢。尊者乃往彼,现龙奋迅三昧以调伏之。而说偈曰:“通达非彼此,至圣无长短。汝除轻慢意,疾得阿罗汉。”五百比丘闻偈已,依教奉行,皆获无漏。尊者乃现十八变火光三昧,用焚其身。鞠多收舍利,葬于梵迦罗山。五百比丘各持一幡,迎导至彼,建塔供养。乃宣王二十二年乙未岁也。

    韶州法海禅师韶州法海禅师者,曲江人也。初见六祖,问曰:“即心即佛,愿垂指喻。”祖曰:“前念不生即心,后念不灭即佛。成一切相即心,离一切相即佛。吾若具说,穷劫不尽。听吾偈曰:即心名慧,即佛乃定。定慧等持,意中清净。悟此法门,由汝习性。用本无生,双修是正。””师信受,以偈赞曰:“即心元是佛,不悟而自屈。我知定慧因,双修离诸物。”

    吉州志诚禅师吉州志诚禅师者,本州太和人也。初参秀禅师,后因两宗盛化,秀之徒众往往讥南宗曰:“能大师不识一字,有何所长?”秀曰:“他得无师之智,深悟上乘,吾不如也。且吾师五祖亲付衣法,岂徒然哉!吾所恨不能远去亲近,虚受国恩。汝等诸人无滞于此,可往曹溪质疑。他日回,当为吾说。”师闻此语,礼辞至韶阳,随众参请,不言来处。时六祖告众曰:“今有盗法之人,潜在此会。”师出礼拜,具陈其事。祖曰:“汝师若为示众?”师曰:“尝指诲大众,令住心观静,长坐不卧。”祖曰:“住心观静,是病非禅。长坐拘身,于理何益?听吾偈曰: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元是臭骨头,何为立功过?””师曰:“未审大师以何法诲人?”祖曰:“吾若言有法与人,即为诳汝。但且随方解缚,假名三昧。听吾偈曰:一切无心自性戒,一切无碍自性慧,不增不退自金刚,身去身来本三昧。””师闻偈悔谢,即誓依归。乃呈偈曰:“五蕴幻身,幻何究竟。回趣真如,法还不净。”

    匾担晓了禅师匾担山晓了禅师者,传记不载。唯北宗门人忽雷澄禅师撰塔碑盛行于世。其略曰:师住匾担山,号晓了,六祖之嫡嗣也。师得无心之心,了无相之相。无相者森罗眩目,无心者分别炽然。绝一言一响,响莫可传,传之行矣。言莫可穷,穷之非矣。师得无无之无,不无于无也。吾今以有有之有,不有于有也。不有之有,去来非增。不无之无,槃非灭。呜呼!师住世兮曹溪明,师寂灭兮法舟倾。师谭无说兮寰宇盈,师示迷徒兮了义乘。匾担山色垂兹色,空谷犹留晓了名。

    洪州法达禅师洪州法达禅师者,洪州丰城人也。七岁出家,诵法华经,进具之后,礼拜六祖,头不至地。祖诃曰:“礼不投地,何如不礼!汝心中必有一物,蕴习何事邪?”师曰:“念法华经已及三千部。”祖曰:“汝若念至万部,得其经意,不以为胜,则与吾偕行。汝今负此事业,都不知过。听吾偈曰:礼本折慢幢,头奚不至地?有我罪即生,亡功福无比。””祖又曰:“汝名甚么?”对曰:“名法达。”祖曰:“汝名法达,何曾达法?”复说偈曰:“汝今名法达,勤诵未休歇。空诵但循声,明心号菩萨。汝今有缘故,吾今为汝说。但信佛无言,莲华从口发。”师闻偈,悔过曰:“而今而后,当谦恭一切。惟愿和尚大慈,略说经中义理。”祖曰:“汝念此经,以何为宗?”师曰:“学人愚钝,从来但依文诵念,岂知宗趣?”祖曰:“汝试为吾念一遍,吾当为汝解说。”师即高声念经,至方便品。祖曰:“止。此经元来以因缘出世为宗。纵说多种譬喻,亦无越于此。何者?因缘唯一大事,一大事即佛知见也。汝慎勿错解经意,见他道开示悟入,自是佛之知见,我辈无分。若作此解,乃是谤经毁佛也。彼既是佛,已具知见,何用更开?汝今当信,佛知见者,只汝自心,更无别体。盖为一切众生自蔽光明,贪爱尘境,外缘内扰,甘受驱驰,便劳他从三昧起,种种苦口,劝令寝息,莫向外求,与佛无二。故云:开佛知见。汝但劳劳执念,谓为功课者,何异牦牛爱尾也。”师曰:“若然者,但得解义,不劳诵经邪?”祖曰:“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只为迷悟在人,损益由汝。听吾偈曰: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诵久不明已,与义作仇家。无念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有无俱不计,长御白牛车。””师闻偈再启曰:“经云诸大声闻,乃至菩萨,皆尽思度量,尚不能测于佛智,今令凡夫但悟自心,便名佛之知见,自非上根,未免疑谤。又经说三车,大牛之车与白牛车如何区别?愿和尚再垂宣说。”祖曰:“经意分明。汝自迷背,诸三乘人不能测佛智者,患在度量也。饶伊尽思共推,转加悬远。佛本为凡夫说,不为佛说。此理若不肯信者,从他退席。殊不知坐却白牛车,更于门外觅三车。况经文明向汝道,无二亦无三。汝何不省三车是假?为昔时故。一乘是实,为今时故,只教你去假归实,归实之后,实亦无名。应知所有珍财,尽属于汝,由汝受用,更不作父想,亦不作子想,亦无用想。是名持法华经,从劫至劫,手不释卷,从昼至夜,无不念时也。”师既蒙启发,踊跃欢喜,以偈赞曰:“经诵三千部,曹溪一句亡。未明出世旨,宁歇累生狂。羊鹿牛权设。初中后善扬。谁知火宅内,元是法中王。”祖曰:“汝今后方可为“念经僧”也。”师从此领旨,亦不辍诵持。

    寿州智通禅师寿州智通禅师者,安丰人也。初看楞伽经约千余遍,而不会三身四智。礼拜六祖,求解其义。祖曰:“三身者,清净法身,汝之性也。圆满报身,汝之智也。千百亿化身,汝之行也。若离本性,别说三身,即名有身无智。若悟三身无有自性,即名四智菩提。听吾偈曰:自性具三身,发明成四智。不离见闻缘,超然登佛地。吾今为汝说,谛信永无迷。莫学驰求者,终日说菩提。””师曰:“四智之义,可得闻乎?”祖曰:“既会三身,便明四智,何更问邪?若离三身,别谭四智,此名有智无身也。即此有智,还成无智。”复说偈曰:“大圆镜智性清净,平等性智心无病。妙观察智见非功,成所作智同圆镜。五八六七果因转,但用名言无实性。若于转处不留情,繁兴永处那伽定。”﹝转识为智者,教中云:转前五识为成所作智,转第六识为妙观察智,转第七识为平等性智,转第八识为大圆镜智。虽六七因中转,五八果上转,但转其名而不转其体也。﹞师礼谢,以偈赞曰:“三身元我体,四智本心明。身智融无碍,应物任随形。起修皆妄动,守住匪真精。妙旨因师晓,终亡污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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