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管道
大美和卢迪，还有吧台的李福军，一起来到卫生间门口，卫生间很大的酒味混着臭味，大美走到门口就被这难闻的气味给劝退了，便站在了一旁，当然还有很多别的顾客都站起来看卫生间方向。
“卧槽？这啥情况？”卢迪进去看了一眼，惊呼的问着徐金超。
徐金超正蹲在地上，看着坐在蹲便坑里昏睡的女孩子。然后回头惊慌的看了看卢迪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卢迪进去用脚踢了踢昏睡的女孩。嘴里大喊：“你谁呀？在这干啥呢？艹，喝多了？”
“咋整啊？迪哥？”徐金超站起来询问卢迪。
“我哪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他弄出来！”说完卢迪捂着鼻子就出来了。
“啥情况？”大美瞪着眼睛问卢迪。
“艹，一个小娘们喝多了，吐得到处都是，做茅坑里睡着了！”卢迪一脸嫌弃的说道。
“这tm挺有才啊？”大美感叹道。
小超从卫生间出来，对着吧台方向喊：“李福军！来搭把手！”
李福军懵逼的看着小超，因为李福军就站在小超的旁边。于是开口说道：“我听见了…”
“艹。你tm吓我一跳…来咱俩给她浓地下室去，下面有个床！”小超一把就给李福军拉近卫生间。
“大美！你看小超扯李福军像不像，抓小鸡崽子？”卢迪对大美说道。
大美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连忙点头称是。
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醉酒的姑娘弄到地下室去，期间李福军还像让小超找大美他们帮忙，结果被小超一顿呵斥，到了地下室把姑娘放在床上，李福军还想帮人家把湿透的裤子脱下来，被小超给制止了。俩人回到一楼的时候小超还在训斥着李福军。
“你tm太猥琐了！还想脱人家裤子？你咋想的呢？你是不是还想陪她一起睡啊？”小超对着在前面走的李福军骂骂滋滋的。
李福军则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回到了吧台。到了吧台以后，看了一眼计费系统，然后对大美说道：“内个，王大美，你卡里没钱了。还续费吗？”
大美看着李福军的表情就想笑，忍着笑意说道：“续，续，加五十，自己来取钱！”
李福军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拿着大美递给他的五十块钱，站在大美和卢迪的身后，大美抽完一根烟，猛地一回头，发现李福军正笑呵呵的站在他身后，吓得大美吧耳机直接扔到了卢迪脑袋上。
卢迪刚想急眼，也回头看见了李福军。于是气不打一处来的骂道：“你跟个鬼似的在这干tm啥呢？”
“啊！没事，也不忙，看你俩玩游戏呢！”李福军还是笑呵呵的看着二人。
大美看着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想笑，也没多想就开口问道：“那什么，兄弟，你今年多大岁数？”
“我二十五！”李福军挠挠头说道。
“你tm才二十五？”卢迪惊讶的看着他。
“对呀？怎么了？”李福军还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没什么！那你比我们大啊！”卢迪笑着转过了头。
大美则是忍不住了，也转过去笑了起来。
“你们俩笑啥呀？给我说说啊！”李福军有点着急道。
“快tm回去干活吧！你说你是七零后都有人信，你还二十五！”大美嘲讽道。
“真的呀！我真二十五。”说完李福军竟然把自己身份证拿了出来。
大美俩人拿着身份证自己比对，验明正身后，还给了李福军。大美和卢迪相视一眼，一抱拳说道：“服了，兄弟！”
然后李福军，白了白眼回去了吧台，有一位顾客的电脑蓝屏了，就对着吧台喊道：“网管，管哥！电脑蓝屏了！”正好小超从厕所出来，就应了一声，李福军在吧台叶应了一声。小超看了看顾客说道：“不是我当班，你找他！”
那位顾客挠了挠头，说道：“你俩谁大啊？”
小超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啊！咋了？”
“哦，大管哥！你来！”顾客对着吧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卢迪和大美爆笑了起来。
这一顿大笑给小超，李福军，还有那位顾客都笑毛了。
卢迪强忍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哈哈哈，还大管哥，叫什么大管哥，叫大管道吧！”
大美也迎合着说道：“卧槽，大管道好听，我刚想说叫大管子！还是大管道好！”
李福军尴尬的笑了笑，便帮顾客处理机器去了。
从那天晚上开始，李福军的名字也就没人叫了，只要是来上网的就都知道这个人叫大管道。
大美和卢迪玩到十一点，就都回家睡觉去了。网吧里只剩下零星几个通宵的，还有小超和大管道，以及地下室的那个女孩。小超不敢走，因为他害怕大管道下楼把那个女孩给猥亵了。大管道也不敢睡，因为小超是老板心腹，他怕小超告状。所以俩人互相提防着都瞪着眼睛一宿没睡。但是这样操作可苦了小超了，因为第二天小超当班。
凌晨五点左右，小超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大管道吧台里的烟灰缸也一样。小超早就没有玩游戏的心思了，只是默默的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嗒，嗒，嗒。”原本只有电脑主机风扇运行声音的网吧，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小超起身回头看向地下室的楼梯口。昨晚那位喝醉的女孩扶着楼梯上来了。
“艹，大管道，那女的醒了！”小超一下来了精神。
“嗯？”大管道的表情变得非常莫名其妙，也站起身走出吧台站在小超旁边。
小超见到女孩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便笑着开口说道：“你醒了？昨晚怎么了？”
女孩走路晃晃悠悠的，面无表情，看都没看他俩一眼说道：“没怎么，谢谢了哈！”
然后掠过他俩，径直开门出去了。
“艹，什么玩意呢！”小超骂道。
“我觉得她说话的声音蛮好听的！”大管道一脸花痴的样子。
“你是没见过女人吧？”小超撇了他一眼，便坐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嘿嘿…困死你！”大管道笑着嘲讽了一句小超便回到了吧台里。
黄月梅走在漆黑的街道上往家走去，身上的衣服还是湿哒哒的。她昨天下午刚刚从上海回来，刚到家给上海的男人打电话报平安，却被告知，分手。原来他们是在游戏里结成的情侣，俩人天天在游戏里一起打怪升级，一起走遍游戏地图里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视频几次过后，黄月梅非常中意这个无论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都特别体贴的男人，便跟家里要了点钱，买上火车票独自一人南下去了上海。上海的夜景她不知道，上海的外滩她未曾去过，只是到了上海后，男人开着车给她送到一家宾馆，俩人昏天暗地的睡了七天。期间黄月梅不知道喝下了多少蛋白质。激情过后男人叫黄月梅先回来，过段时间处理一下手中的事务，便过来找她，天真的女孩信以为真的回到了t市。刚刚到家就被人给无情的甩了，无论电话还是游戏统统拉黑。黄月梅想过去上海质问他，但是上海那么大，她连人家的家都没去过，她怎么找？所以只能把苦水咽到肚子了。昨晚独自一人喝完酒，来到网吧登陆一下游戏，想着找找共同好友，结果发现她好像被孤立了，于是悲愤的心情和酒精的作用让她吐的一塌糊涂，最后在卫生间晕倒了。
黄月梅来到家门口，摸了摸兜，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她也不敢敲门，只能坐在楼梯上瑟瑟发抖。透过楼梯间的窗子，她仿佛想起了自己在上海那家宾馆，疯狂的七天七夜，再想想现在的处境，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低声地抽泣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的清楚，不一会，黄月梅的妈妈开门找寻这个声音的来源，结果刚打开门，就发现黄月梅坐在楼梯台阶上哭。看到这一幕的妈妈，叹了口气，皱着眉问道：“你tm这一晚上又死哪去了？你身上这是什么味？”
黄月梅看见家里的门打开了。看了自己妈妈一眼，推开她，快速跑进了自己的屋子。黄月梅的妈妈则是在身后骂骂咧咧的。
“什么tm玩意儿？又tm出去吃亏去了？我养了个什么东西！”
原来黄月梅不止一次跟男人走了，她说她相信爱情吧，但是这不现实，因为没人相信，都说她傻还差不多，说她骚也差不多。但就是她这股子劲儿，反正铁定跟爱情无关！
“妈！你能不说了么？但凡家里有个男人，我至于这么缺安全感么？”黄月梅把湿衣服脱了下去，光着身子走了出来对她妈妈喊叫道。
“你tm也不怕走光！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羞耻的玩意儿。我找不找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找，你就到处找？让人玩够了，就得劲了？”黄月梅的妈妈狰狞的说道。
“我随你了！”黄月梅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洗手间洗了起来。
黄月梅的妈妈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黄月梅的背影，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脑袋一晕，瘫坐在了沙发上。
黄月梅在淋浴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被热水淋透，莲蓬头哗哗的冲刷着她的背，她双手撑在墙上，叹着气，埋怨自己，怪自己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骗子。
等到黄月梅出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已经回房间睡回笼觉了，她们这个家庭就只有她们母女二人，黄月梅岁数不大的时候，她的父亲便离开他们，原因是她妈妈在单位与领导搞破鞋，被领导媳妇堵在办公室里，结果领导调岗，她妈妈被开除，然后她爸爸便一走了之了。
后来黄月梅就跟了她妈妈的姓，她妈妈这么多年为了养她，也算是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在那个年代，靠打工是养不活一个孩子的，所以她妈妈便开始了她的传奇生涯，当婊子！
黄月梅的妈妈是非常超前的，她觉得当小姐可以火一阵子，但是当婊子能火一辈子。主要是婊子当的好，就有人一直养。这样黄月梅的童年就是扭曲的，她听过中午放学回来，家里床板晃动的声音，她听过午夜时分家里敲门来人的声音，她见过无数个男人在她晚上放学回家跟她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样子，她见过母亲无数次去医院做人流的例子。
她妈妈过惯了这种生活，以至于她们家是不吃早饭的。黄月梅擦了擦头发，光着身子回到了自己房间，曾几何时，她也想过如果爸爸不走，她会不会过的更好，但是这种事他也只能想想，她爸爸根本就不可能回来，因为她妈妈早就声名在外了。
卢迪今天自己来的网吧，他给大美打电话，喊大美出来玩，但是大美临时有事，所以卢迪只好自己过来玩，走进网吧，卢迪看着在吧台里昏昏欲睡的小超。便在小超面前打了个响指。
“哎？哎！艹，干jb呢？大白天就睡啊？你是不是胖的血稠啊？”卢迪拍打着小超道。
“迪哥啊！嗨，别提了，我昨晚就没睡，我害怕大管道去楼下。”小超眯着眼说道。
“哈哈哈，就大管道那样，不敢！”卢迪把身份证递给小超说道。
“玄，他那样的就像是长期撸管的，艹！”小超刷了一下身份证，然后递给卢迪。
“艹，我去玩了，你眯着吧！”卢迪拿起身份证走了。
卢迪坐在离小超吧台最近的那台机器玩着，想着说自己玩游戏无聊，没啥事还能跟小超聊会天。但是小超就一直住着下巴打瞌睡，卢迪跟他说了几句话，看小超兴致不高，便开始戴上耳机自己玩了起来。
小超拄着脑袋睡着了，梦里，昨晚那姑娘又来了，站在吧台前面叫他帮忙开卡上网，然后站在那里对着他笑，小超也被着灿烂的笑容给暖化了，就在小超意淫的时候，就感觉卢迪在推自己，结果睁开眼睛，发现真的是卢迪在推自己，于是不耐烦的说道：“干嘛！迪哥！”
“艹，有人上网！”卢迪骂了一句。
小超便抬头看向吧台前面，结果发现，昨晚那女的真的就站在吧台前面，手里拿着身份证，但是并没有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