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头惊现尚书府
“满意了！”李秋玥笑着对程娇娇说道。
“谢谢姐姐。”程娇娇调皮的一吐舌头，笑着对李秋玥说道。
“唉！好乱哦！”李秋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叹了一声。
李秋玥的话也让程娇娇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程娇娇就调整了过来，对着李琪说道“老爷对这次王家的夜袭怎么看？”
李琪闻言一愣“夫……夫人一定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王家的这次夜袭，老爷应该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充分的准备。”
“不错！从他们夜间踩点就被我们发现了，所以才布置好了，等着他们来。”
“老爷不觉得这样太被动了吗？”程娇娇身为程大将军的女儿，从小耳闻目染的也没听说过，窝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打的道理。
“可不是吗！确实有些憋屈。”李秋玥细想了一下程娇娇的话，也觉得程娇娇说的有理。
“可我们现在并不具备和各大家族硬杠的实力呀！朝廷和社会环境也不允许呀！再说了，这些个大家族不是说灭就能灭的，也灭不掉的，只能先打压再慢慢同化。”
“大道理娇娇不懂，也不想去懂。但是，作为李家当家主母，被人欺负到头上，这是不能容忍的。就算老爷不在意，这口气我也忍不了。”程娇娇不愧是程咬金的女儿，这脾气性格跟程咬金一模一样，都是吃不得亏的主。
李秋玥的兴趣一下就被提了起来，跟李琪对视了一眼问道“那娇娇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要以我的脾气，直接带兵杀进王家，给他来个兵戎相见。不过，老爷肯定不会同意的。”
“说有用的。”李秋玥催促道，这一招肯定是不能用的，这也太不给皇帝面子了。
“我赞成三姐的说法，只要是敢对我李家动刀子，没说的，就两个字：全歼。但这还不够，我们不能只是干掉一些小喽啰，让背后的主家逍遥自在。”
“你不会是想跟王家学习，也找人去刺杀王魁吧！”李琪惊异于程娇娇的大胆，但这事可是做不得的，王魁毕竟是朝廷命官，是动不得的。
“老爷，这事我能做。”胡珍在一旁说道，进李家这么久，还没为李家做过什么事呢！
“胡闹，这事不能再提，想都不要想。”李琪连忙打消胡珍的非分之想。
“老爷小看我了，这么下作的事也只有他王家能做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
“三姐在庄内截杀了59人，加上王爷在庄外干掉的13人，总共是72人。咱们就趁夜将这些人的尸体给王家送回去，这份大礼一送，我看他王家慌不慌，还敢不敢对我李家起歹意。就算他还敢，也得掂量掂量这后果。”程娇娇说的轻松写意，可把李琪听得心惊肉跳。不愧是老流氓的女儿啊！这手段，这心性，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李秋玥倒不在意这些，程娇娇的主意还正和了心意“这主意不错，是该给他们一点厉害。不过这七十多具尸体，搬进城怕是困难太大了吧！”其实这事对李琪父女还真不是难事，但李秋玥毕竟是个女孩子，把尸体装进自己的纳戒，总是会有些不舒服。
“这事不难，三姐手下不是有三十几名飞骑慰吗！他们进城困不困难？”
“进城倒是不难，不过背负尸体恐怕就够呛了，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好吧！”
“三姐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些人借给我用用，这事我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
“哦！有法子，还不愿说出来呀！”李秋玥奇怪的看着程娇娇。
程娇娇连忙附在李秋玥的耳边“老爷毕竟是书生，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吓着老爷的好。”
“书生！”李秋玥压抑的一笑“好！人我借你了，走！我们出去说。”李秋玥拉起程娇娇就往门外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李琪并没听见二女的悄悄话，看二人要出去连忙问道。
“你在这呆着吧！你家夫人怕吓着你！”李秋玥笑着向李琪挥挥手，和程娇娇一起出去集合队伍去了。
初春的早晨一般都会伴随着浓雾，四周的峦、房屋、树，全都披上了层轻纱，微吹拂着，雾在缓缓的挪移，犹如少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刚刚被洗涤过的城市，喧嚣与芜杂蒸发的无影无踪，人的心境格外安宁。没有鸟儿的鸣叫，没有风吹过的声音，没有车流的声浪，街道显得格外静谧。万物都沉浸在清晨的清爽里，生怕发出任何一点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调皮的太阳在东方含羞地露出头，静静的偷看着人间的一切，光线穿过如纱的雾幔，展露无以伦比的锋芒，照射早起迷蒙蒙的长安城。不知不觉中，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处的山峦清晰地露出绿色的衣装，近处的树木翠绿欲滴，在亭亭玉立中，仿佛长有少女的眼眸，澄澈地闪着眼波，悄悄地注视着繁华的城市。居民们不由自主地投入到这片古朴与温厚里，感受早晨的无比亮丽与缤纷的色彩。
“啊……！”一声惊叫响彻了王府，紧接着又是连串的惊叫声。这一下，连街道上早起的人们都听得真切了。
“这是哪里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听方向，应该是礼部尚书家。”
“走，看看去，这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听，又有尖叫声，这是多大的事啊！”
“快走，快走！”
平康坊今天可是热闹了，连平常在早上寂静无声的平康里的花楼都被吵醒了。人们趴在窗户上、栏杆上一起伸头看向王家的方向。都在好奇，这礼部尚书家是怎么啦？就算是平常责打下人也没有这么惨烈的叫声啊！
人群蜂拥着赶向王家大门前，这看热闹的天性看来是自古有之啊！人们赶到王家大门时，正看到王家的仆役正在关闭大门。
“这王家是怎么啦！这大清早的不是该开大门吗？怎么还给关上了！”
“快看，门边地上是什么？”
“是血吗？怎么会有几摊血？血迹好像早就干了。”
“这王家肯定是惹到了什么人，你们没看到刚才王家的人，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老哥，我们来得晚了些，您看到了什么，快给我等说说。”
说话的人得意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见周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开口说道“王家那几个下人脸都吓白了，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我也没敢上前去看，就躲在街角处，可是我看得真切呀！”
“老哥，别再卖关子了，快说吧！”
“呵呵！你们猜猜，到底是什么？”
“猜不着，老哥快说吧！”
“是人头，四个人头啊！就那么高高挂在王府的门檐上原来挂灯笼的地方，你说吓不吓人。”
“人头！”人群中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老哥，你不会看错吧！这可是礼部尚书家，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礼部尚书送人头。”
“这我看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得是真真切切的，错不了。那不张屠夫当时就在我身边，你要是不信，你问问他去。”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上。
张屠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往礼部尚书家送人头，这得多大的胆啊！”
“别说了，看着就是，小心被人听见。”
王魁家斜对面的茶楼上，程处默与崔钰带着几名官差正在二楼上喝茶。程处默基本上是一夜未睡，正靠在窗户上打着瞌睡呢。崔钰坐在程处默对面，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心里感叹。这程家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女人都如此彪悍，这样的事也能做出来，真是将门虎女啊！
昨晚的事，崔钰是全程目睹了的，在程娇娇下令砍下所有游侠人头的时候，把崔钰都吓了一跳。可是，崔钰也不愿意得罪程娇娇，主要是她身后的程大将军。崔钰只是象征性的劝说了两句，就站在一边看着了。这光看着还不行，这不又被程娇娇死磨硬缠的来收尾了。
“大人，万年县衙派人来了。”一名衙役跑上楼来，看程处默正在与周公约会，连忙小声的向崔钰禀报道。
“来的是何人？”
“是魏县丞和鲁班头带着一帮兄弟。”
“请魏县丞和鲁班头上来说话，你带几个兄弟在下面招待好跟来的兄弟。”崔钰向窗外一看，果然看到远处万年县的人正在赶往王魁家。
“遵命，大人，属下马上去办。”
崔钰招招手，叫过等在一旁的伙计“去沏壶新茶，再上些点心。”
楼梯上响起了登登的脚步声，稍顿，万年县魏县丞与鲁班头从楼下走上来。崔钰连忙起身相迎“魏大人、鲁班头幸会幸会，快！快来喝杯茶，你我几人分属两县，平时可是很难有见面的机会的。”
“下官见过程大人！”程处默虽然靠在窗户上，闭着眼睛，可见到上官，魏县丞和鲁班头还是连忙上前见礼。
“嗯！”程处默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找周公去了。
“崔大人，幸会幸会，崔大人这么早就来巡视街面了，真是勤政啊！”
“那是什么勤政，只是闲暇时出来走动走动，陪着县令大人喝喝茶而已。魏大人、鲁班头快坐。”崔钰热情的邀请二人入座。
“崔大人先请。”魏县丞看出来崔钰找自己一定是有事，不然不会这么早来到万年县的管辖范围。
“魏大人，既然二位大人有事要谈，那属下就先带弟兄们去前面看看去。”鲁班头以为崔钰只是找魏县丞有事，就急着告辞，毕竟王府门前那么多的人，而且回报还说有血迹，怎么都应该去看看才行。
“鲁班头，不急不急，来想喝杯茶，事情哪有忙完的时候。快坐，快坐。”崔钰可没有让鲁班头离开的意思，连忙热情的邀请道。
“嗯！”程处默突然闷哼一声，声音不大，可颇具威严。
魏县丞看出来事情不对，连忙招手让鲁班头也坐下。
鲁班头踮着脚尖看了看窗外，不甘心的坐在魏县丞旁边。
“魏大人最近忙些什么？可是好久都没见着魏大人了。”
“哪能忙什么，都是些街面上的小事。”
“崔大人最近应该是比较忙吧！听说三角地带的皇庄换主了，还是属于长安县管辖，皇庄离长安县衙那么远，可是辛苦崔大人了。”魏县丞在刚得到皇庄易主，可却不归万年县管，心里也是不痛快了一阵。皇庄可是距万年县的管辖范围，那是近在咫尺啊！可是那里以前毕竟是皇家的产业，他也只能在心里不痛快而已。
“魏大人可知道皇庄现在的主人是谁？”
“还请崔大人告知！”
崔钰向程处默努了努嘴“皇庄现在叫李家庄，是大人妹夫的产业。”
“啊！”魏县丞慌忙站起来，向程处默一拱手“下官孟浪了，还请大人莫怪。”
“大人，属下……。”鲁班头见二人只是聊些没营养的话，向魏县丞拱拱手，就想下去办差。
“坐下！”魏县丞毕竟老于官场，虽然不知道崔钰找自己究竟是何事，但是却能看出来，崔县丞这是故意要留住自己。
崔钰笑着看了看鲁班头，继续对魏县丞说道“魏大人家中可好，伯母的身体可还康健？”
“劳崔大人挂心了，家母一切都好。这不家中拙荆一月前才给老人家添了一个孙子，可把老人家乐坏了，每天抱着小孙子爱不释手的。”魏县丞既然知道了崔钰的目的，也就不急了，跟崔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唉！麻烦！”靠在窗户上的程处默突然冒出一句。然后伸了伸懒腰，对身后的随从说道“端上来吧！”
随从连忙转出雅间，一会功夫，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布。随从将托盘递到魏县丞的面前。
“大人，这是何意？”不用打开盖布，魏县丞就看出来了，托盘上是几锭银子。莫非这程县令要贿赂自己不成，再说，就算贿赂也不用亲自出面吧！有崔钰在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