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坚定的选择
伤口再一次被撕开，在淋漓的血肉间寻求真相。
翌日。
楚瑜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跟程肖毅面对面的交谈。
残忍的将伤疤展现在程肖毅的面前，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但是握紧水杯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他没有再隐藏自己真实的性格。
既然程哥认识他的姥爷董远彬，那自己往日里偷偷做的事情，想来程哥已经全都知道。
他也不想装了，现在这个阴郁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楚瑜。
曾经的乖巧软糯不过是更能讨到别人的欢心罢了。
他现在好累。
“程哥，抱歉，别管我了。”
抱歉欺骗了你这么长时间。
抱歉还想把你拖进深渊。
抱歉认识了我这么自私的人。
楚瑜的声音有些干涩，说话间都会伴随着嘶哑的痛。
他抿了一口水把喉咙间的哽咽压下去，面容苍白憔悴。
他不能害死妈妈后还要将程肖毅拖进泥潭，他舍不得。
讨厌他吧，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他就是个累赘，会拖累身边的任何人。
不要再管他了。
楚瑜闭上双眼，不敢去看程肖毅脸上的表情，程哥一定非常对自己非常失望吧。
“不必感到抱歉，小瑜，不管你所做的一切对还是错，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
耳边的声音是那么温柔。
“你程哥我不是个好人，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准了你，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说的再多也没用。”
自己来这个世界的首要责任就是楚瑜。
再加上这么多年的相处，如果楚瑜一直都是乖巧的模样，说不定他还会产生怀疑，毕竟黑化值如此高可以不是个单纯小孩能办到的。
他没有否认自己认识董先生的事实。
因为他更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任务的第一条便是帮楚瑜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替楚瑜报仇。
还有楚瑜自认为做的很隐秘的小动作，其实都有他的参与。
他就是楚瑜一直在联系的神秘人。
在楚文熙出现的那一刻，还在吴家的程肖毅就已经知晓。
楚瑜希望神秘人搜集楚文熙私生子的资料及他的丑闻，这些事情程肖毅自然最清楚不过。
但这件事就先不跟楚瑜说，他怕吓到自己的小瑜。
程肖毅承认自己很不正常。
哪怕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系统，但却还是监视着自己任务对象的一举一动。
病态的在暗处窥探着楚瑜的一切。
楚瑜对他的占有欲极强，他又何尝不是呢。
要不然怎么说任务者和任务对象就是天生一对。
楚瑜没有想到自己坦白了一切后，程哥不禁没有厌弃自己，甚至还非常坚定的选择了自己。
满腹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楚瑜猛地扑到程哥怀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话题说开，打消了楚瑜心中存在的隔膜。
同时将两人的关系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风雨由两人共同承担，前方道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楚瑜受到的刺激太大。
在成人礼的前一天，楚瑜提前分化了，吓得三个人连忙把楚瑜送进医院。
楚瑜分化虽然来势汹汹，但却格外的顺利，也有可能是分化成omega的缘故。
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丝娇柔，魅力加倍。
“哇，小瑜的信息素竟然是高山雪莲的味道，好稀有啊，你说是吧亦彦。”
韩亦彦是在自己家中分化的，也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没有提前的。
他分化成了beta，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在韩家待了快一周的时间。
这些天把吴起担心的天天去翻韩亦彦家的墙，虽然没有一次成功的。
韩叔叔的信息素震慑力太强，吴起次次都被迫屈服。
见不到韩亦彦，吴起的食量都少了很多。
“啊，嗯。”韩亦彦有些走神，但还是点头应和道。
这些天家里的事情太多，外加上自己分化，搞得韩亦彦精神有些疲惫。
脑海中总是时不时浮现出父亲韩青说的话。
抬眼看着身侧的吴起，思绪又回到那天晚上。
在吴起坚持不懈爬墙的第三天，刚给爸爸送完饭下来的父亲眼中带着玩味地看向窗外。
“这个小alpha对你还真是情真意切啊亦彦。”
“没有父亲，他只是我的朋友。”当时已经分化成beta的韩亦彦立刻反驳。
“是吗？不过父亲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看一个alpha的忠贞，但是你更要注意信息素对alpha的吸引，你要真的喜欢他，可是要把他看牢点。”
“您是在怨爸爸对您太放纵吗？”
那是韩亦彦第一次质问自己的父亲，可惜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吴起自然说得上喜欢。
但是他们也是要好的朋友。
既然自己已经分化成了beta，又何必再妄想与吴起有进一步的关系。
做朋友就挺好的，谁也不会感到疲惫。
自己的家人已经给自己成功上了一课，他的理智告诉他可以止步于此了。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苍白。”
吴起担忧的摸上韩亦彦的额头，但是还没有触碰到就被躲开。
“我没事，不用担心。”
韩亦彦都这么说了，吴起只能讪讪的把手收了回来。
他总感觉回来的亦彦陌生了许多，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似从前那般亲密。
吴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又怕问出来害的亦彦尴尬。
一米八的大高个面带无措的站在韩亦彦身边，手脚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合适。
最后还是从病房里出来的楚瑜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裂痕已经出现，再怎么粘连也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哪怕一个人在努力捡拾着跌落的碎片。
大考在前，所有的矛盾掩藏在了平静之下。
程肖毅和楚瑜都没有想过要为了复仇而放弃自己的学业。
所有两人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吴起和韩亦彦两个人也都各自回了自己家。
这也导致程肖毅和楚瑜都没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在疏远。
夜晚，程肖毅来到楚瑜的房间，将一摞资料递给正在奋笔疾书的楚瑜。
“这是我调查的资料，楚文熙不是楚霄贺的亲生儿子。”
“董先生也说了当时再给你母亲吊唁的时候，已经设计楚霄贺丧失了生育功能，不过这件事做的很隐秘，楚霄贺目前都不知道。”
程肖毅拉开凳子坐在楚瑜的身边，示意楚瑜先休息一会儿。
“冉芝那个女人胆子还真是大啊，一个不行，还要怀第二个。”
楚瑜翻阅资料，这些年冉芝和楚霄贺就是一丘之貉。
靠着手下的一家小型娱乐公司大肆洗钱，走的都是冉芝名下的账户。
这两个人算是彻底捆绑在一起。
“我觉得就是把亲子鉴定送到楚霄贺的办公桌上他也不会对冉芝怎么样的。”
楚瑜表情略显失望，但是随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
“这几天楚霄贺都在和一个姓蒋的男人来往，似乎有了联姻的想法，我分化成omega和会说话的事情他还不知道，程哥，你说楚霄贺想让谁去联姻。”
为了不引起那群人的警觉，除了程肖毅，没人知道楚瑜记忆恢复并且能够开口说话。
这些天楚文熙更是趾高气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楚瑜面前。
不过有他们几人在，楚文熙也不敢做些什么。
“有打什么坏主意？”程肖毅宠溺的捏了捏楚瑜的脸。
“哪有。”楚瑜笑了笑，他的所有计划都会告诉程哥，毕竟他们是一体的。
楚瑜放下手里的东西，双臂搂住程肖毅的脖子，坐进他的怀里“程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阴险了。”
虽然楚瑜脸上带笑，但是双眼中的忐忑也暴露了他的内心。
虽然程哥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怕有一天程哥会厌弃自己。
“怎么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是记住一点，不要迷失在仇恨的深渊中。”
程肖毅扶着楚瑜的腰，眼里尽是包容。
“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的。”
楚瑜双眸中泛着星光，笑容更加真实。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叮黑化值为70，情感指数85。】
程肖毅的话音刚落，小团子就检测到了楚瑜的情感变化。
只要楚瑜妈妈的仇一日未报，恐怕楚瑜的黑化值就不会消减。
楚瑜身上背负的东西太沉重，压的楚瑜精神一直紧绷着。
程肖毅慢慢放出信息素包裹住楚瑜，将那抹雪莲淡香勾了出来。
楚瑜身子软了下来，柔软的脸颊贴住程肖毅的脖颈轻轻的蹭了蹭。
“小瑜，我们在一起吧。”轻抚着楚瑜后背的程肖毅突然开口道。
久久等不到楚瑜声音的程肖毅忐忑的垂眸看怀中人。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楚瑜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伸手扯住程肖毅的耳朵。
“难道你现在才承认咱们的关系？程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几天你都在对我耍流氓啊。”
耳垂处传来一阵刺痛，楚瑜的气息划过程肖毅的锁骨。
“不，不是，我就想向确定一下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没有……”怕楚瑜误会，程肖毅连连解释道。
看着程哥手足无措的样子楚瑜轻笑一声“我知道，开个玩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