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讲讲讲！我还不知道裴渡有这么一段历史, 说出来，大家高兴高兴。”外公的语出惊人，对喻希来说就是意外之喜。
说完又去看裴渡, 一副“你不可以这么小气阻拦”的小表情毕现。
裴渡撑着花台, 情绪稳定，没有被提及往事的尴尬，而是无奈的看着外公，道：“我反对您就会不讲吗？”
“那必定是不会的。”
喻希看热闹不嫌事大, 鼓捣着外公快点说出来, “外公快说。”
外公手叠在腿上, 高兴的样子都不像是突然提起, 而是早有预谋一样, “那时候, 他应该在念大学，在这之前都是一本正经, 没有什么恋爱的迹象, 说什么谈女朋友不如多看两本书的鬼话。”
那时候，喻希也跟裴渡认识了, 这话的确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这种鬼话我是不信的，果然, 没多久就发现这小子不一样了。”外公像是断案老吏一样, “他有一天，突然就换了发型。”
“嗯嗯？”喻希听的很认真。
外公又道：“在以前他仗着遗传了我，对自己的外表从来就没上过心，图个省事。头发就是剪剪短，衣服也是阿姨提前配好了，他直接就穿, 可那段时间里，他就开始自己挑衣服了，把自己收拾的也是越来越精神了。”
说到这里，外公啧啧两声。
“大家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我知道他的性格，没问过他，问了他也不会说。”外公顿了下，“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坏，自己偷偷去调查。”
“我能看见那小姑娘，也是意外。”
喻希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出，刚初恋的少男少女，被撞见长辈时的羞涩。
“那小姑娘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她没怎么想就已经问出来了。
外公摇头，“就是远远看一眼，两个人就进咖啡厅了，我当时还有事就没跟过去，只知道看身形挺高，是个身形匀称的姑娘。”
“啊。”喻希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一声里有些遗憾。
“真见到了也没用，没多久就被拒绝，失恋了。”外公紧跟着补充。
“被拒绝？”她越来越好奇这姑娘到底是谁了。
“不是拒绝，没有告白，”一直被当成主题的某个人，突然出声为自己澄清。
但也就是说，暗恋是真的。
裴渡替外公补充空白，“她还小，当时不合适。”
她还小，不合适？
喻希看着他满脑子都是问号，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小，但是裴渡禽兽的称呼是直接可以盖馆了。
裴渡似是看出了她的心里想法，“没你想的那么禽兽。”
喻希：“……”
她脸上应该没写字的。
外公朝着自己种的花喷了喷水，笑着道：“嘴硬，也不知道是谁回来后，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还祸害了我半个屋子的花。”
喻希也跟着道：“就是，要是因为年纪小不合适，现在她应该长大了，总该合适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有酸味。
她反应过来，又很快解释，“当然，你现在是没机会了，你想都不要想。”
外公被逗的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希希这个性格。”
裴渡看着她，像被外公传染也跟着笑了，回：“不用想了。”
暗恋失败的故事就在这里讲清楚了。
吃过晚饭后，喻希又洗漱完在客厅里陪着外公看新闻，追剧，裴渡则在书房里处理工作。
这件事也藏着私心，她本意是想熬到大家都困了，到时候回房直接盖上被子就睡了，同睡一张床的尴尬就被化解掉了。
但她能熬，老人家熬不了。
外公有心想要跟自己外孙媳妇多待一会，但身体不允许，他困倦的不得了后先回房间休息。
只有喻希一个人坚持在岗。
她其实也很困，连续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她全身都已经处在疲惫的状态了，就等着她一声令下，关机休息。
喻希强撑着眼皮看着电视，脑子里已经混沌的不知道里面演什么了。
但裴渡还没从书房里出来，她就得继续熬下去。
过了会，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喻希心底无声呐喊，像是赢得了一场战役。
裴渡从上面看着电视重度痴迷患者，问：“还不睡。”
喻希眼睛都没挪开，继续盯在电视的屏幕上，营造出一种痴迷的假象，“我再看一会。”
裴渡没说什么。
喻希还以为他直接进了房间，却没想到电视被突然关掉了，裴渡从她怀里拿过了抱枕，“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你选。”
因为太困，大脑运行极慢，她迟钝的从沙发起来，“我自己上去。”
“很好。”裴渡给她让了位置。
喻希走的很慢，保持着瞌睡劲儿，进了房间。
掀开被子，躺床，重新盖上被子，很好，依然很困，不出意外她可以现场表演一个秒睡。
但意外很快就发生了。
裴渡掀开了另一边的一角，他躺下来的时候，床往他的位置陷下去一点，属于他的气息朝着喻希袭来，她，瞬间就不困了。
清醒的甚至还能起来打个拳。
不习惯，太不习惯了！
喻希抓着被子，问：“不关灯吗？”
“嗯，关。”话音刚落，床的另一边动静就大起来，并突然侵略了她的位置，她一睁眼，看见裴渡撑着手臂过来了，她只能看到他紧致的下颚线。
“裴渡！”
她本能的叫出了声，想说什么“太快了”之类的话，但脑子像是浆糊，除了名字一句话都没能冒出来。
“啪”的一声，是关掉灯的声音。
一瞬间，灯灭了，房间陷入了黑暗，裴渡的轮廓变得极为模糊。
“怎么了？”裴渡问。
喻希才反应过来开关在她的位置，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说出那些胡话，否则她都可以尴尬的连夜的从地球搬走了。
“没，没什么。”
喻希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你看起来很紧张？”裴渡关了灯，收回了手臂，但还是保持着侧身的动作，俯视着她。
喻希轻飘飘一笑，“紧张，我紧张什么，一点也不紧张。”
“是吗？”裴渡说着，伸手去提了下被子，没提动，因为被她一双手紧紧的攥着，这时候做了强有力的证据。
喻希：“……”
裴渡低笑了声，“我不会乱来的，在你没同意之前。”
这一点喻希挺相信他的。
“我只是还不太习惯，我没跟别人一起睡过，连昭昭都没有。”喻希放开了手，坦诚道：“你是第一个。”
“以后会习惯的。”
喻希也不知道两个人会不会有以后，“我可能睡觉不太老实。”
提前打个预防针是有必要的。
坦白完倒是没了刚才的紧张，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裴渡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她想起白天的谈话，问：“你后来有找过她吗？”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他以前暗恋的女孩。
“嗯。”
裴渡声音很淡，在夜里显得更清冷。
喻希想问那你们为什么没在一起，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谁还没个过去。
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抚性道：“你很好，真的。”
黑暗里，响起了一声轻笑。
裴渡忽然又靠过来一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在她耳边低语一声，“闭眼。”
话音落下，一个吻就落了下来。
很温柔的一个吻。
喻希甚至在想，就现在闭眼跟不闭眼又有什么区别呢？
黑暗让减弱了视觉器官，但同样加强了其他的感官，尤其是触觉跟嗅觉。
有了上一次在酒店的经验，她没那么慌了，也就在第一时间愣了下，随后也尝试着回应着他。
喻希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抛进了云里，她伸手想要抓点什么，越用力，越抓不住，越想保持清醒，越沉溺。
一个吻结束，裴渡指腹擦拭着她的唇角，“晚安。”
“嗯，晚安。”
喻希又听到了一阵鼓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裴渡的。
裴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两个人各自占据床的左右两边，睡的中规中矩，就像是相敬如宾的老夫妻。
刚开始热恋就相敬如宾了，这还怎么了得？
喻希这样想着，最终敌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真睡着了，裴渡才知道喻希那句“我睡觉可能不太老实”多少是有些谦虚了。
他睡到中途醒过来，是因为一只腿架在了他的腹部。
当事人睡的很熟并未察觉，裴渡静默了三秒后将腿挪开，一分钟不到，多收获了一只手臂。
裴渡只好伸出手，将整个人抱过来，塞在了怀里，才安生了很多。
做完这些，他已经没了睡衣。
裴渡只能低着头看着她，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尖，“现在，刚好合适。”
喻希没心没肺，揉了揉鼻子，睡的更熟了。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喻希睁开眼的时候，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还以为自己睡过头了，会显得很不礼貌，爬起来看时间时，发现才七点。
喻希在床上趴了会儿，养足了精神才洗漱换衣服下楼。
她下楼，刚好碰到裴渡推着外公进来，看穿着猜两人应该是早上散步去了。
外公精气神很好，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对喻希挥手，“我们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喻希点头，“睡的很好。”
“那就好，以后就跟着他多来陪陪外公，外公给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要是被欺负了也尽管跟我告状，我替你收拾他。”
外公亮出了拳头。
喻希笑着说一定。
吃过早饭，告别外公就要直接回去了。
飞机上，喻希问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我昨天晚上应该很安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希希：满分十分，请打分
裴总毫不犹豫：十分
内心想法：这样才能哄老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