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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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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马车, 身边是最信赖最让人安心的母亲,陆瑶逐渐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因为惊吓过度忘却的五感跟着恢复,首当其冲的就是脖子上那火辣辣的疼, 疼得陆瑶眼泪都滚了出来:“娘,我好疼……”

    陆夫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疼啊?你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

    气归气,骂归骂, 就这么一个小女儿, 骂完之后还是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陆夫人稍微缓和了语气,轻捏着陆瑶的下巴:“让娘看看!”

    陆瑶乖巧地抬起下巴。

    陆夫人看到女儿脖子上明显的勒痕, 对东宫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勒红了, 还有的地方破皮了,你先忍忍,等见了娘娘,请太医给你看看。”

    “嗯。”陆瑶紧紧握住陆夫人的手, 委屈巴巴地控诉, “娘,我往日里对小玉那么好,她竟然想杀我!”

    陆夫人轻轻拍了拍她冰凉的手背:“这不怪你,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别为这种东西伤心, 不值得。”

    陆家的下人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但架不住有心人鼓动啊。府上那么多人, 别人想图谋总是能钻到空子。

    “嗯。”陆瑶听话地点头,格外乖巧。

    看她这副样子,陆夫人憋了一晚上的火气也不好发,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瑶瑶,你怎如此糊涂!跟你说过多少次, 什么事都别管,安心将孩子生下来就是,你何必非要跟你婆婆过不去,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昨晚,她接到薛夫人差人送来的信,差点晕厥,若非薛夫人在信里还另有安排,她只怕会不顾宵禁,连夜赶到薛府。

    这个傻女儿,跟她说过多少次,只要她尽快生下薛家长孙,在薛家站稳脚跟就是对家里最大的帮助。她倒好,非要画蛇添足,去做这等亲痛仇快的事,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若非薛家人大度明事理看得长远,这结亲要直接变结仇了。

    陆瑶也后悔了,尤其是刚才差点被小玉杀害,她更是悔不当初。她早该知道的,太子阴险毒辣,听他的准没好果子吃。

    “娘,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陆瑶轻轻拽着陆夫人的袖子,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发红,嫩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夫人是又心疼又头痛。小女儿长于陆家正盛之时,从小又得太子亲睐,还有个极为疼她的皇后姑姑,家里同辈的兄弟姐妹都让着她,把她给宠坏了。

    以往犯了错,只要她挤挤眼泪,可怜兮兮地认错,家里人都会原谅她。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她这种任性妄为、自私自我的性格。是他们的错,他们没教好女儿。

    不过女儿如今都嫁人了,便是想纠正她也很难,况且今天还有一场硬仗,时间紧迫,陆夫人也不跟她废话了:“瑶瑶,你听好了,你没有谋害过你婆婆,这事薛家不会提,你也将此事给我烂进肚子里!”

    陆瑶震惊地看着她:“可是那老太婆会放过我吗?”

    陆夫人失望地看着她:“你当你婆婆眼界跟你一样小?若不是她早有防备,你现在已经是一尸两命了。”

    虽然事实摆在面前,可在陆瑶根深蒂固的成见中,许殊还是那个只会刁难她的恶婆婆,她不满地撇撇嘴:“她有那么好心?”

    陆夫人听得冒火,想好好教教这个女儿为媳之道,可时间不多了。

    她按捺下火气,装作没听到,说起了正事:“你给我听好了,待会儿进了宫,你就只管哭,喊疼,其他的不要多说,如果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小玉在给你梳头的时候拿腰带勒住了你的脖子想害你,再问你,你就哭,千万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指证太子!”

    “为什么?”陆瑶不解,他们今天进宫不就为了找太子要个公道的吗?

    陆夫人心说,这不是怕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个傻女儿啊,真要开了口,指不定就被太子给抓住了把柄,多说多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不过未免刺激女儿,待会儿犯糊涂,她还是轻拍着陆瑶的手哄道:“你只管哭,其他的事交给娘娘。你可一定要记住娘的话,不要乱说话,问什么你都掉眼泪就对了!不然回头,薛家将你送官,娘也不管你了。”

    最后一句话实在太有威慑力了,陆瑶赶紧乖乖点头:“娘,我听你的!”

    东宫这几日气氛有些低迷,原因是速来温雅以好脾气著称的太子有些阴晴不定,动辄易怒,摔碎了好几只瓷杯,稍有不如意就责罚宫人,导致宫人们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惹得贵人发怒。

    旁人不知道缘由,东方先生倒是知道一些。

    最近这段时日,薛家频繁招大夫进府,后来薛煦明又从云州匆匆赶回来。本以为是薛夫人不行了,结果后来又没消息传出来了。

    没消息其实就是一种消息,薛夫人定然是化险为夷了,不然薛家早挂起了丧幡。薛煦明回京又快速离京就说明薛夫人没大碍。

    处心积虑谋划了许久,还动了一颗重要的棋子,却什么目的都没达成,也难怪殿下心里不舒服。

    这坏情绪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持续下去,时日一长,传出去到底有损太子一贯以来的温文尔雅的和善形象。

    因而东方先生劝道:“殿下,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如何善后吧。薛家人丁不兴,家中仆人亦不多,都是忠心耿耿的老仆,以至于薛府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咱们也不知道。为防陆瑶供出一切,咱们有必要采取措施。”

    提起陆瑶,太子很不屑:“放心,她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招出了孤,她还要背上一个□□的骂名,只会比现在更惨,相反,她若咬死了不承认,还能撑一撑。她这人虽然蠢笨如猪,可在利己这事上却一直不傻。”

    “殿下说得是,但就怕万一。”东方先生还是觉得除了这个隐患比较好。

    太子思忖片刻道:“先生的顾虑也有道理,今晚安排人潜入薛府对小玉下指令吧。可惜了这枚好棋,不过她已变心,留着也无用。”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殿下,宫里来人传话,圣上召见,请您去长寿宫!”

    “知道了。”太子隔着门应了一声,扭头对东方先生说,“孤去去。”

    出了东宫,太子直奔当昭明帝的寝宫——长寿宫。

    长寿宫在前朝多是太后的居所。

    不过昭明帝好黄老之术,求长生之道,因而将皇帝的寝宫改成了长寿宫,寓意长寿,渴望不老不死。

    因为常年炼丹的缘故,长寿宫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丹药味。太子很不待见这些老道士,觉得是他们蛊惑了圣上,让圣上沉迷炼丹之术,不理朝政,害得皇权旁落。

    因此进殿,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领路的小太监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赶紧将其领到正殿:“殿下,请,圣上、皇后娘娘和诸位大人在里面等着你。”

    太子一脚跨入正殿,发现圣上和皇后端坐于上,下方齐王和几位皇室宗亲居于左,右侧是薛煦州、陆夫人和陆瑶!

    一看到眼睛红肿的陆瑶,太子心里顿时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他的预感就应验了。

    不等他行礼,上首的昭明帝就勃然大怒,厉斥道:“逆子,你干的好事!”

    太子心中一惊,琢磨着莫非是他谋杀薛夫人的事情暴露了。

    虽然心里惊惶,但他面上却不显,还异常镇定地跪下,不卑不亢地说:“儿臣犯了何错,请父皇明示!”

    陆皇后听到这话,拿出手绢擦了擦眼泪,温声劝道:“陛下,兴许这里面有误会。谁不知道太子殿下以前最疼陆瑶那丫头了,又怎么会派人害她?”

    太子听到这话觉得冤死了,是,他是动了除掉陆瑶的念头,但还没让下面的人动手,怎么这帽子就扣到他头上了?

    是他干的他都不会承认,更别提不是了。太子俯首磕了一个头郑重道:“父皇,儿臣没做过此事,定是有奸邪小人害儿臣,请父皇明察!”

    “你还不承认!来人啊,将人证带上来!”皇帝动了真怒。

    下一刻,两个侍卫压着脸色苍白的小玉上来。

    见是她,太子有些慌,目光一斜,瞟了陆瑶一眼,这才看到陆瑶脖子上的伤。

    他心里一突,更觉不妙,莫非小玉真对陆瑶动手了?这颗棋子他安插得极其隐秘,陆府的人的人都半点没察觉,怎会暴露?他是给她下过命令,若陆瑶有一天危害到了东宫,她可以自行判断,便宜行事。

    结果却是这样,不成器的东西,跟她那废物主子一样,事没办成,还给他招来麻烦。

    脑子里百转千回,太子面上依旧镇定:“父皇,这不是薛大奶奶身边的丫鬟吗?跟儿臣有何干系?”

    陆皇后拧着秀眉,又跟着应声:“是啊,陛下,你别上火,兴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先问清楚再说,别伤了你跟太子的父子之情。”

    这话说得昭明帝颇感动,轻拍着她的手说:“皇后你就是太善良了。”

    听到“善良”二字,太子和齐王眼底皆闪过一抹嘲讽。普普通通的秀女,不靠家族,不靠儿子就能荣登凤位,也就陛下觉得这位娘娘善良。若没她鼓动,怎么会有今天这场好戏。

    不过现在不是跟陆皇后斗的时候。

    齐王刚被召进宫,还有些云里雾里,看到这里,他算是明白了,今天这场好戏是针对太子的。

    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要落井下石。不用结盟,这一刻,他都会天然地站在陆皇后这边,先将太子拉下马再说。

    低咳一声,齐王道:“父皇,皇后娘娘说得是,不若先问问薛将军是什么情况!”

    昭明帝望看向薛煦州:“薛爱卿,你说!”

    薛煦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礼道:“皇上,今早,这丫鬟突然用腰带勒住了贱内的脖子,当时,陆夫人正好来探望贱内,正巧目睹了此事!”

    “皇上,娘娘,瑶瑶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却遭这样的毒手,你们可一定要给她做主啊!”陆夫人扑通一声跪下,边哭边控诉。

    齐王瞥了一眼昭明帝的脸色,故意道:“陆夫人,这是那丫鬟背主,跟太子殿下有何关系?说话做事可要讲证据。”

    “这丫鬟的来历,平日里接触了什么人,还有什么亲人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请圣上和娘娘过目。”薛煦州拿出了第二份证据。

    这是今早许殊给他的,上面清晰地罗列出了小玉的人际关系图,她弟弟当年是被谁治好的,这个大夫跟东宫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如今她弟弟所呆的药房,养父母的东家,全都能间接跟东宫扯上关系。

    昭明帝接过单子一看,越看脸上的褶子越深,最后气得直接将单子砸到了太子脸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子心惊,短短时间,薛家就查清楚了小玉跟东宫的关联,这薛煦州果然不容小觑,可惜没能除了他。

    事到如今,他只有一个办法,抵死不承认:“陛下圣明,无缘无故,儿臣害陆瑶表妹做甚?定是有人想陷害儿臣,请父皇严查,还儿臣一个清白!”

    他说得特别义正言辞,不了解他本性的人,恐怕还会真的被他蒙蔽过去。

    可殿内,除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炼丹的皇帝和几个宗室,其他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的为人?

    齐王表面向着太子,实则提醒薛煦州:“薛将军,光有这些可不能说明什么!太子殿下没道理对陆瑶表妹下手啊。”

    薛煦州冷漠地瞥了一眼陆瑶,目光带着两分嫌恶,似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他还是开了口:“小玉,你自己交代!”

    小玉浑身一个哆嗦,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齐王却听明白了,突破口在这个小玉身上,他放软了语气道:“小玉,你如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对主子下手的?”

    太子也温柔地笑着说:“对,小玉,你说清楚,幕后黑手是谁,可别害死了无辜的人啊!”

    他刻意在“无辜”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提醒小玉,她那宝贝弟弟还在他的掌控中。小玉今天若是出卖了他,这报复将落到她弟弟的身上。

    小玉听明白了,瘦弱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心里天人交战。

    齐王不明就里,跟着说:“对,小玉,你如实招来,还能赐你个全尸!”

    小玉抖得更厉害了。

    见状,薛煦州握拳低咳了一声提醒道:“小玉,殿下说得对,你从实招来,不要试图欺君罔上,害及无辜。”

    两个无辜,一个意思,皆是指向其弟弟。

    小玉听明白了,她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她最终选择了薛家:“陛下,娘娘,奴婢有罪。奴婢虽身在国公府,却是太子殿下的人。”

    “你,贱婢,休得胡言!”太子恼极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小玉都听明白了他的威胁,竟然还敢出卖他。

    小玉不敢看他,头磕在地上,低泣着说:“我家姑娘在闺中时,跟太子殿下来往颇为密切,两人时常鸿雁传书。后来,我家姑娘遇到了薛将军,一见倾心……太子殿下对我家姑娘的变异思迁一直怀恨在心。我家姑娘嫁人后,他还多次约我家姑娘见面,我家姑娘不愿,他心里便生了恨意,故而让奴婢对我家姑娘下毒手!”

    什么鬼东西,他还对陆瑶求而不得?

    开什么玩笑,这种蠢货,也就薛煦州当宝!

    太子快气炸了:“她胡说八道,诬陷我的,儿臣绝不会做这种事,请父皇明鉴!”

    齐王其实也不大相信这个理由,太子一心扑在权力上,怎么可能为了个女人犯糊涂。不过嘛,凡是能往太子身上泼脏水的事他都非常乐意。

    他一脸诧异的样子问道:“小玉,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小玉稍稍抬起头,从袖袋里拿出好几封信:“有的,这都是今年来,太子殿下约我家姑娘见面的信。我家姑娘不愿,他催了好几次,有些信被我家姑娘烧了,这三封是奴婢悄悄留下的。”

    他是写过几封信约陆瑶见面,可压根儿不是为了什么儿女私情,陆瑶和小玉分明知道,却故意误导人。但太子也不能辩驳,觊觎□□,求而不得,总比暗地里谋划迫害重臣强。

    虽然双方现在已经心照不宣,但现在东宫三面环敌,还不是彻底跟薛家撕破脸的时候。

    太子只能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齐王拿走信也没开,双手呈给了昭明帝和陆皇后。

    陆皇后拿着三封信,急匆匆地打开一封,看到里面的内容后,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殿下,咱们当初虽有戏言,你若喜欢便让瑶瑶入宫陪你,可……瑶瑶这不是嫁人了吗?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你怎么如此糊涂?”

    这句话彻底给此事定了性,是太子爱而不得,由爱生恨,所以让人暗杀陆瑶。

    难怪薛将军冷着脸不想说呢。上首的昭明帝和几个皇室宗亲真信了这番话,看向薛煦州的眼神都带了点同情。

    昭明帝更是臊得慌,这婚是他和皇后指的,还坏了薛煦州原本的姻缘,结果他的好儿子竟闹出这种事,丢人!

    “太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昭明帝冷冷地瞪着这个儿子。

    太子知今天败局已定,老老实实认了这罪名:“父皇,是……儿臣糊涂,一念之差,差点铸下大错,请父皇责罚!”

    陆瑶平安无事,又没带他去大理寺或京兆府,在场的不是当事人便是皇室宗亲,就说明了昭明帝的态度。为了维护皇室的名誉,他不会将这桩丑闻公之于众的,所以即便受罚也不会太重。

    他清楚这点,陆皇后作为昭明帝的枕边人,更是明白。太子只要犯的不是谋反这样的大罪,便不可能一锤捶死他,毕竟皇帝还是挺疼这个儿子的。

    所以她主动替太子求情:“陛下,太子也是为情所困,一时犯了糊涂,他既已知错,便饶了他这一回吧!”

    “你啊你……”昭明帝叹气地看着陆皇后的如花美颜,冲太子呵斥道,“还不快谢谢皇后。”

    “谢谢娘娘宽宥。”太子心里憋屈死了。陆皇后陷他落入这样的境地,竟然还要让他感谢。

    昭明帝对儿子反省的态度还算满意,只略施惩戒:“太子德行有亏,念在其初犯,罚守皇陵三个月。”

    这个惩罚挺轻的,昭明帝有些心虚,侧头问陆皇后:“皇后,你意下如何?”

    陆皇后自然不可能拂他的面子,捧场地说:“陛下英明,只是太子殿下去了皇陵,无暇朝中之事。依臣妾愚见,不如将监朝之事暂时交给齐王。陛下英明神武,殿下们自也是龙章凤姿,有齐王帮着分忧解劳,陛下也可专心习那长生之术。”

    猛然被砸了这么大个馅饼,哪怕明知皇后不怀好意,齐王还是欣喜若狂,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但太子的心情就很不美妙了。

    他就说嘛,皇后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一直帮着他说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这女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这么狠毒。

    现在说得好听点是“暂时”,但齐王又不傻,以后肯定不会乖乖将权力还给他。三个月变数太大了,等他回来,朝中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呢。

    太子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他行了一礼道:“父皇,娘娘多虑了,儿臣每日清晨回宫上朝,下午返回皇陵即可。”

    陆皇后笑颜如花地看着下方的太子:“从宫中到皇陵五十多里,往返要两个多时辰,若遇上暴雨或大风等天气,需要的时间更长,太不安全了。太子殿下为国操劳多日,不若休息休息,让齐王代劳。都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你们兄弟轮流打理朝政,陛下也可安枕无忧。”

    齐王拱手:“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大哥,朝中有我,你尽管放心!”

    就是有你才更不放心呢!

    太子被他们俩的一唱一和气得心肝疼,偏生上面的昭明帝很喜欢这种兄友弟恭的戏码,一脸欣慰地说:“也好,太子你便安心去就是!”

    君无戏言,昭明帝一出口,此事便没了更改的余地。

    太子憋了一肚子的火,被昭明帝派去人盯着,当天就收拾东西去了皇陵守墓。

    然后,昭明帝又赏赐了一些东西给薛陆两家以作补偿,便挥手让众人散了。

    但薛煦州等人并没有出宫,而是被请去了陆皇后的寝宫。

    陆皇后屏退了左右,起身不顾自己皇后的身份,冲薛煦州福身行礼。

    这举动把陆夫人母女吓得不轻:“皇后娘娘……”

    陆皇后伸手制止了她们的惊呼,一脸歉意地对薛煦州说:“薛将军,是陆家教女无方,险些害了薛夫人。请你代本宫替陆夫人赔不是。至于瑶瑶这孩子,她受人蛊惑,胆大包天,犯下此等孽障,薛家要杀要打,我陆家绝无二话!”

    “姑姑……”陆瑶简直不敢相信,她姑姑竟然不管她的死活了。

    倒是陆夫人瞧出了苗头,拽了她一把,训斥道:“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还有脸叫姑姑,闭嘴!”

    陆瑶委屈地咬住嘴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极为可怜。

    薛煦州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做给他看的。皇后不想因陆瑶的行为,跟薛家交恶,故而做出此举。但薛家的态度也很明显了,从帮着瞒下陆瑶所作的恶事就代表,薛家并不会追究陆瑶,至于不会置陆瑶于死地,她们说这些就没意思了。

    薛煦州感觉有些意兴阑珊。

    “娘娘多虑了,陆瑶既已嫁入薛家,她便是薛家人,所作所为跟陆家没关系。”薛煦州先澄清,然后说出了薛家的打算,“不过谋害婆婆到哪儿都是天理不容的大罪。我母亲心善,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不愿让她身负骂名,陷牢狱之灾,放过此事。可作为儿子,我委实无颜再面对母亲,因此决定自请回薛家族地,守护祖宗陵寝。陆瑶若愿意便随我一道回族地,若不愿,我便修一封放妻书,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陆瑶大着肚子怎么改嫁?而且还有个太子呢,今天他们摆了他一道,他日,太子还不知道如何报复。

    陆夫人不等皇后开口,便道:“煦州,就按你说的,让瑶瑶跟你去薛家族地忏悔吧。她被咱们惯坏了,不懂事,你以后多教教她。”

    陆皇后也点头道:“是这个理,薛将军,瑶瑶便交给你了。”

    她倒不担心薛家会弄死陆瑶,若有这个想法,他们早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薛煦州点头:“应该的。皇后娘娘,我母亲还在家中等候,微臣便先告退了。”

    陆皇后含笑道:“好,锦心,将本宫上个月得的那对东海夜明珠拿来。”

    又对薛煦州说:“南边进贡的,给薛夫人压压惊。”

    薛煦州没有推辞:“多谢娘娘,微臣告退!”

    他收起夜明珠退了出去。

    陆夫人赶紧松开了陆瑶的手,示意她跟上。

    等二人出了殿,陆夫人才松了口气,揉着帕子,捂住胸口说:“孽障啊,孽障,怎生了这么个傻东西!”

    “行了,再说这些也无意义。薛家这次恐是跟咱们生了嫌隙,能不站在齐王那边,保持中立就谢天谢地了。”陆皇后揉了揉额头道,“如今只能奇托于两虎相斗了。你回去约束好家里人,那些整天惹是生非的东西送到外地,别留在京里给本宫添乱,让人抓住了小辫子,本宫可不会救他们。”

    陆夫人连忙应声:“成,回去妾身就安排。”

    陆皇后又修书一封,让其带给陆国公。

    许殊在府中等到中午,就接到门房传来的消息说,大公子和大奶奶回来了。她站起身,准备去如意居问问情况,才走到院子里,薛煦州已经从月亮拱门处走来。

    “娘,儿回来了。”

    许殊看了一眼他的脚:“进屋坐下说话吧,宫里怎么说?”

    薛煦州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下去,然后道:“太子守皇陵三个月,期间由齐王代替他监国。”

    许殊一听就明白了:“这是皇后娘娘的主意吧。”

    皇后的意图太明显了,就是希望齐王跟太子斗起来,斗得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便宜了她。

    薛煦州轻抚着茶杯说:“没错,娘,京城里恐怕要乱起来了。不若儿留在京中,你去定州跟煦明团聚吧。”

    他们这种武将家属,留在京中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为质。

    许殊摇头:“不用。我若走了,东宫那位恐怕更不放心,就按原计划,明日你便带着陆瑶回族地吧,以后不要再回京城了。至于朝堂上的事,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何干系?”

    她比他们留在京中都还安全,至少目前是这样。

    薛煦州见她心意已决,便没再多说:“儿听娘的。明日儿就要走了,今日让儿侍奉母亲吧!”

    他说到做到,这一天都在许殊的院子里,陪她吃饭聊天,捶背洗脚。

    许殊也没拦着,反正就一天,由着他去。明日这一走,母子之间,很可能不会再见了。

    次日,薛煦州乘坐一辆简陋的马车,领着陆瑶,低调地出了城。他这次回族地守墓是为了忏悔赎罪,所以除了车夫没带任何的仆从,就连行李也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纹银五十两。

    这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此去注定要一生清贫。陆瑶看着简陋的马车和可怜的家当,眼泪直涌,很想把她的那些首饰金银珠宝都带上。

    薛煦州见了冷笑:“你若不怕半路遇上劫匪,那就尽管带就是。”

    陆瑶这才打消了念头,苦兮兮地抱着一个小包袱上路了。

    他们走后,京中果然动荡起来,太子一系和齐王一派斗得不可开交。

    齐王好不容易掌权,自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太子派系的人马拉下来,在重要位置上极尽可能地安插自己的人手。

    太子一系的人马自是不甘坐以待毙,想尽法子抓投效齐王的朝臣的小辫子。双方你来我往,搞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的。

    许殊每天都要收到秦管事递来的各种消息汇总,上面有一大半都是朝臣相斗又折腾出什么乱子,闹出什么笑话之类的。

    虽然闹得厉害,但有句话还是有道理的,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朝中两派多是文臣,他们斗来斗去都是打嘴仗,暂时还动摇不了社稷根本。

    两派相争,因为太子不在,齐王又得了圣谕监国的缘故,时日一长,太子这边的朝臣便被打压得显露出了颓势,接连多名老臣落马,腾出来的位置自然被齐王的心腹给占据了。

    太子一系重臣焦虑不已,连夜奔赴皇陵,向太子讨计。

    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还是没改变太子这方遭受打压的局面。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进入金秋八月,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也即将来临。

    中秋节象征阖家团圆之意,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

    宫里举办了赏月活动,广邀群臣和各眷属进宫庆祝佳节。

    这种日子,太子自然被暂赦回宫过节。

    许殊也在受邀之列,而且还是陆皇后派得力的宫人送来的帖子。

    这样一来,许殊便不好推脱了。

    正好,她也需要了解目前朝中的动向,偶尔参加一些这样的宴会也无妨。

    到了八月十五,许殊穿戴打扮好,带着沉稳的素云进了宫。

    宫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设宴的地方在福寿宫,昭明帝和陆皇后亲至,与群臣家眷共同赏月庆祝中秋节。

    美酒佳肴,歌舞吟唱,好不热闹。

    许殊也受这种喜庆的气氛影响,喝了好几杯果酒。果酒是自然发酵而成,度数不高,几杯下肚,不会醉人,但喝多了会想上茅房。

    许殊起身,后面伺候的宫女连忙上前伺候,听说许殊要去净房,便福身道:“薛夫人请随奴婢来。”

    宫里规矩多,天色又暗,她们也不清楚福寿宫的布局,有个人带路也好,许殊便携素云跟着那宫女离开了大殿。

    出了大殿,沿着回廊一路往西,拐了一个弯,前方便出现了一个亭式建筑,三面墙,一面是木制四道门。

    宫女将许殊领过去,福身道:“夫人请,这里便是给女眷使用的净房,奴婢在外边伺候。”

    许殊点头,刚走到净房门口正要踏进去,忽然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一个丫鬟的惊呼:“不好了,我家姑娘落水了!”

    “怎么回事?”许殊下意识地转身往声音的方向走去,这才发现,净房跨过小花园是一条鹅卵石的小路,路边挨着一个荷花池。刚才应是有女子不慎落水了。

    宫女连忙说道:“好像是有人落水了,听声音有点像东大营的廖指挥使家的姑娘。”

    闻言,许殊猛地侧头,眯起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小宫女。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只听声音便能猜出女宾的身份来历,这就有意思了。

    见许殊盯着她看,这宫女有些不自然,摸了一下脸,避开许殊的目光说:“夫人,救人要紧,咱们快去救人吧!”

    话音刚落,又一道尖锐的嗓门在荷花池边响起:“不可,殿下乃千金之躯,秋寒露重,殿下怎可亲自涉险,奴才这就去找人。”

    “闭嘴,让开,别碍事,救人如救火,等人来就晚了!”一道不容置喙的坚决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若非辨别出了声音的人是谁,许殊恐还会真以为遇上了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呢。

    但此人是阴险狡诈的太子,许殊就要多想了。结合宫女的催促,短短几息许殊就猜到了宫女的来历和打的主意。

    她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儿来的,应是早就从某个渠道得知了今晚荷花池边会有这样一出好戏。

    而能够做到这点的人,非陆皇后莫属。

    太子的目的很明确。他应该是对东大营廖指挥使动了心思,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策划此事,想在中秋佳节上来一段英雄救美的好戏,趁此跟廖指挥使结亲,将廖指挥使这个纯臣拉拢过去,为其所用。

    陆皇后自然不愿太子得了这么大个助力,可她身怀六甲,不方便亲自出来阻止太子。若换了其他女眷,定然是不会愿意得罪太子的,只怕还会帮忙救人作证,成为这段佳话的见证人。

    只有跟太子不和的薛夫人,无论是立场还是身份都够格够胆站出来拦着太子。

    真是好算计,她若真去拦太子,廖家姑娘无事便好,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岂不是要跟廖家结仇。

    若视而不见,又会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想要她命的太子得一大助力,心里岂不憋屈死。

    似乎怎么选都是个难题!

    那宫女见许殊站着不动,很是着急,催促道:“夫人,咱们过去帮忙吧。”

    许殊意味深长地一笑:“确实该去帮忙,走吧!”

    说完率先踏进小树林,几步穿过,走到鹅卵石小路上,然后在脱鞋的太子和不断劝阻的太监诧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跳下了荷花池!

    小孩子才便宜别人,她选择亲自拿了廖家这份人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大家的发际线,明天起18:00定时更新。

    推荐基友的文《我把时空门上交给联盟》by柳二狗

    柳芊芊发现自家后院能通古代后,她立刻把时空门上交给了联盟。

    面对着联盟的奖励,柳芊芊表示:什么奖励不奖励的,身为星际时代的青年,我的心里只有联盟!

    时空门:多感人的品德啊!本门决定与你绑定,从今天开始,就只有你才能开时空门!

    柳芊芊欲哭无泪。

    别人有了金手指都是暴富当咸鱼,只有我,被抓去学习各种技能……

    本书又名《我给联盟当搬运工》,基建文,双向门穿越,主剧情,男主打酱油,不喜慎入。感谢在2021-08-31 21:43:47~2021-09-02 21:1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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