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盘龙
“不，六耳先生，我想知道有没级别更低的异灵。”
“你是自己用？”虽然是问着，但六耳先生的语气却很肯定。
“是的。”
沉吟不语，六耳先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不过不是你能去的。”
“还请先生告知。”
六耳先生摇了摇头，似乎猜到尘蒹葭会这样说。
“年轻人……”
“极东边，有一妖魔，草木之身，号盘龙，5阶。”
“其灵识非天生，而是妖魔血染，根系遍布，在沙漠中的各个区域收集异灵，藏于根中。”
“虽不过几十载，但收集到的异灵却已不计其数，此等作为必是引起他人之觊，但它极擅隐息之秘，这保证它存活至今，曾经有家族试图寻找，却始终未曾突破，最近两年更是连好运碰见的人都没有。”
讲述了盘龙的信息，六耳先生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等待尘蒹葭的回复。
“敢问先生，既然已两年无人碰见，先生为何会让我向东去？”尘蒹葭疑惑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尘蒹葭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六耳先生敲了敲桌子，沉吟一瞬。
“年轻人想不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请教先生。”
“加钱。”
“当然。”
六耳先生示意尘蒹葭坐下，微微凑近，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那盘龙收集异灵是为了什么？”
尘蒹葭摇头，他只能猜到应该是为了修炼变强，但具体是干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盘龙受万千妖魔之血浸染，早已不是寻常妖魔，但追根究底依旧只是凡灵，出于淤泥之中，受于凡间之业，若想前路更广，就需要摆脱这秽土之身。”
“异灵？！”
尘蒹葭脸色一凝，沉声道。
“没错。”六耳先生点点头，“异灵受于天，长于地，是摆脱秽土之身最典型的例子，它要把万千异灵熔于一身。若是让它成功，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多一位妖魔王者。”
“而这段时间，也是你最容易找到它的时候。”
……
“那我……”
尘蒹葭迟疑着。
“年轻人，你不去了？”
……
尘蒹葭思索着，其中的危险和机遇虽无法完全想象，但光听六耳先生的讲解就已经能猜到了一些，他想着，他真的有参与的资格吗？他只有3阶，还是最近突破的，怕不是去了只能当肥料，说不定人家还嫌弃。
该怎么做？该怎么选？
……
六耳先生没有打扰，静静的喝着茶水，看着尘蒹葭时而凝眉，时而舒展的神色。
直到尘蒹葭轻呼口气，眉头完全舒展不再凝固，这才放下保温杯。
“可想好了？”
尘蒹葭点点头，脸色坚定，眼中有着无畏的色彩，“想好了。”
六耳先生也是唇角一翘。
“往？”
“往。”
“诚惠20积分，请问是易物还是刷卡？。”
尘蒹葭微微一怔，接着醒悟，没有多说，拿出印有猎人协会标志，存储积分的黑色卡片，输入密码，完成支付。
……
尘蒹葭独自一人踏上了向东的道路，到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实在没钱雇人，他身上就只剩130的积分了，这还是他省吃俭用留下的，况且，他能不能撞见盘龙还不好说。
他就这样走啊找啊，找啊走啊。
累了就找个背荫处休息，喝口水水，擦擦脸上黏糊糊的汗液，再接着上路。
就这样找了两天，尘蒹葭行至某处，脚下和灵力的感知都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这是……”
感觉到周围一片区域，甚至包括自己在灵力都被脚下的什么东西吸收着，尘蒹葭停下脚步细查。
没有用灵力，而是徒手向下挖掘，滚烫的黄沙灼烧着他的神经，但他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
灵力的修炼给了他远超常人的肉身，快速挥动的双手就像两只铁铲。
一寸又一寸，一尺又一尺。
终于，他看到了一根黑红粗糙，宛如常年水流的树根。
是了，应该就是了。
尘蒹葭心里一喜，他运气还是可以的嘛，才找了两天就找到了。
立刻起身，循着树根的特殊气息寻找。
又不知过了多久，尘蒹葭踏上一座沙丘，金黄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扑在脸上。
有水？绿洲？
怔了一瞬，尘蒹葭快速向下张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金黄，何来绿洲？他又不敢使用灵力探查，怕引起盘龙的注意，只能左右张望着，一寸一寸细细观察。
摇了摇头，尘蒹葭感觉这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当下闭上眼睛，放缓呼吸，想仔细感受风吹来的方向。
“没有，完全找不到。”
尘蒹葭眉头紧蹙，当他想感受仔细感受风的方向的时候，却感觉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片绿洲是不能对抗整个沙漠的炎热。
该怎么做？
尘蒹葭感觉，接下来的选择将决定此行的结果，是凯旋而归，还是默默无闻。
想着想着，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尘蒹葭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
转头望了望四周，眼神思索，仿若询问。
“我有没有可能已经找到了？”
这里既然有问题，那就代表有东西在影响，不管是不是盘龙，尘蒹葭都想认为是盘龙，反正猜不到，那就赌盘龙在这里吧。
滑到沙丘下面，尘蒹葭神色突然恍惚，接着跨过了沟壑。
眼神疑惑，凝眉思索，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刚刚……
“我是不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来着？”
尘蒹葭凝眉思索着，他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正在一点点变得黯淡，就像20岁的你忘了怎么解二元一次方程，就像你突然之间发现有个很熟悉的字，拿起笔却突然不会写了，最熟悉的记忆突然被藏到了深处。
尘蒹葭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又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一切都很正常。
尘蒹葭脸色变得狰狞，眼神中全是mmp，狠不得把脑子掏出来一寸寸翻找。
“我是来？……对，找东西，找……找……盘龙？对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