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要活到大结局
印书局众人喉头滚动，嘴唇发干，一心只想快点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然后尽快逃离这里。
姐弟俩把众人的反应尽收眼里。
艾北柠继续缓缓说道：“首先，我们要求贵方对我方即将交印的书籍给予最大批量成本价九折的优惠，并允许我方小批量分次交印，分期付款，且不得以上述优惠政策为由削减成品质量要求。
双方约定的各种内容必须签署明确的文字魔法契约，其中具体成品质量要求要明确写出列明，一切内容具有法律效力……”
印书局众人听到如此正式严谨的语言表述，下意识地就心里发慌，还要担心着艾北柠的要求会层层递进，听到成本还要打折就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怂得要命不敢开口。
终于，在艾北柠故意留给他们发言的时间间隙里，负责财务的阿姨一副舍身成仁的样子支吾着开了口。
“小，小柠，虽然说是赔偿，但这已经是不赚钱的成本价了，还要打九折，这，这会不会太狠了，我们本来就才刚刚实现收支平衡啊……”
艾北柠：“哦？是吗？那八折！”
女财务：“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你这是想逼死我们啊……”
艾北柠：“你真要这样说吗？你就不怕我会再往下叫吗？私吞居民劳动所得，可是重罪，尽管用处不是中饱私囊，我现在愿意私了……七……”
女财务一脸凄苦：“你！好好好，别再低了，我，我们答应你……”
艾北柠眼神略带鄙夷与嫌弃：“收一收吧，你也别再我面前装了。我们兄妹俩都知道一个道理，亏本的买卖没人做，同样的商业秘密也不是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的……
你真要我把话说明白吗？刚刚你告诉我的成本价有水分，真实的成本至少是那个的七五折，你们这可是赔偿，我还你八折……”
女财务着急地喊道：“你，你等等，你不是说九折吗？你……”
艾北柠：“我说九折的时候，你有答应吗？相反，我说八折的时候，你很爽快的答应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局长可是从谈判开始就一直用魔法记录着的……”
女财务还想说什么，坐在主位上的局长就喝止了她：“够了，小柠，你，你继续说，八折，我们同意了。”
艾北柠颔首，接着说出要求。
“其次，我方要求从下月开始按照最新的规定和柊霖结算相关的稿费，如有拖欠或隐瞒私吞，绝不再私了。具体事宜，这次谈判之后，柊霖会和你方的代表签署相关的协议。”
这个不难，局长很爽快就答应了，女财务也没再说些什么。
艾北柠：“印书局的书店必须免费为我们的新书提供销售的场地和服务。并如实把销售所得交还给我方的代表。”
这个说白了也就是给他们的书一个书架上的位置和一个柜子，顺带帮他们收收钱而已，对于印书局门前和商业区里那两间大大的铺子，真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这次，女财务笑得和蔼，爽快地应下了。
艾北柠：“另外，既然过去你方已私吞了多年柊霖的稿费，且表示均用于各种免费刊物的印制，现无力偿还。而柊霖也曾表示愿意捐献，那么，我郑重要求你方为捐赠人正名，把这为禹国贡献的荣誉还给柊霖。
具体做法是，连续半年在流光各处贴出表彰公告，通告居民，柊霖把稿费捐赠给印书局的善举。同时，自今天以后为期一年所出版印制的书里都要加上一页同样内容的感谢信……”
柊霖：“哇，这个好啊！我要把刚刚提到的那个科普事业的合伙人，教育事业的资助人的称号写在上面，嘿嘿嘿！
小柠，你真是我的好小柠！呃，对，不是不能捐，但我们要明明白白地捐！”
闻言，艾北柠调侃地对着这大男孩笑得灿烂。
仅仅一张公告和一页信就可以抵掉那多年的巨额欠薪？！
印书局众人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着艾北柠和柊霖已经开始因此互动起来，众人终于相信了这就是事实。女财务更是夸张地呼出了一口气。
少顷，兄妹互动结束。
艾北柠：“嗯，因为我们都很忙，所以我们要求林哥和陈大叔两位在空余时间共同负责这书的各项事宜，就像他们之前负责我们其他的书一样。
但是可别说是空余时间所以马虎应对哦，这可是我们重要的联动作品，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可饶不了你们。
而且因为这是抵掉欠薪，所以我不管你们印书局会不会给他们项目奖金，反正我们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的……
嗯，就是这些了，做到这些，我们欠薪的事就翻篇了！”
众人：“！！！”
众人还没来得及从艾北柠突然转变态度与用词语气的惊讶中走出来呢，就突然听到了艾北柠说的结束语。
这就最后了？就这么简单？前后加起来不过一些优惠，两张纸，一个销售机会，加上两个本来就打算白做工也要接下这工作的交接人？！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和他们设想中的最好结果还要好上太多了！
这私了不仅成本极低，而且就如艾北柠所说的，那报价根本没到真正的成本。所以这压根就没有任何损失，甚至其实还是一笔微利的生意！
再者，这俩人的新书率先在局里的书店发售，一定会吸引许许多多俩人的书迷前来。
这样顺带还能用新书推动一下店里其他书籍的销售。虽然这次柊霖的书都要好好算上分成给他，但大头毕竟还是在印书局这边的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印书局局长和女财务有点飘，竟一时忘记了和兄妹俩握手表示协议达成，合作愉快。
还是一旁，和欠薪事件没多大关系的陈溱轻咳了几声，才把早已飘到九霄云外的两位领导飞扬的心唤了回来。
为了缓解场面的尴尬，陈溱寻找话题道：“小柠，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想不到你就是想恶作剧一下，实际上就这么宽宏大量地把事情翻篇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艾北柠一改刚刚的气势凛然，如同平时一般笑得无害灿烂。
“哈哈哈，大叔你也吓到了吧？既然你们都说是为了禹国，为了我之前的那些书，我们自然不会过分追究的。
只要能做到我刚刚说的那些就好，毕竟我们是真的十分看重我们的这次的书。”
她亲昵地靠到陈溱的耳边轻声继续说道：“但你知道啦，我们没什么预算嘛，你的权限也就在这里了，我们也不好和你砍价，让你为难。
另外，我家柊霖可是十分喜欢那两个称号呢，两眼发光的，我想他一定愿意花钱买下这称号，你说是不？”
听到艾北柠这番推心置腹的悄悄话，陈溱觉得自己这几年来为艾北柠而加的班都值了！
他高兴得也不顾领导还在自己旁边呢，马上就表示会亲自拟定魔法契约。定下军令状，对待这次新书的各种事项也会更加用心，还会监督林哥也好好工作……
然而就在他想出去拿契约书的用纸时，就见林哥一溜烟地重新跑进了会议室，手上还拿着一张大大的公告和一式两份的魔法契约文书。
陈溱：“……”
没法，动作慢人一步，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柊霖拿着老朋友起草的公告一边看，一边满意地点着头。然后又看着俩人和局长签订了那份文书。
其实，这种私人出书的文书，无论是作为局里的创收项目还是像这次的私人名义，局长都很少会亲自签名。但因为艾北柠很热情地邀请了他，而他也觉得这两位是大人物。
嗯，也许或多或少也是害怕艾北柠会一言不合就再次“变身”吓得自己脚软。总之，他还是代替了女财务把这份意义重大的契约协议签了，算是成为了这个项目的最高负责人。
一切事毕，两位领导礼貌又不失速度地离开了会议室，美其名曰把时间留给这些相熟的老朋友叙叙旧，自己也最后休息一下，以便更好地完成下午的工作。
事实上，现场也没什么需要这两位的事了，所以无论是作家二人组还是下属二人组都没有挽留他们。
问题解决了，“陌生人”退场了，会议室里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林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着柊霖看完公告心情大好，试探地问道：“柊霖，现在你们是随时可以交印了，怎么样，有没有带书稿过来？哪怕只有一章也好，给我看看呗。
对了，还不知道你们的新书叫什么名字呢，作为责任编辑之一，这多不合适啊，给哥说说呗？”
这时，被吓出一身冷汗，口干舌燥的陈溱也端着几杯茶回来了，他仔细地把茶端到每个人面前，然后自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刚说完话的林哥看见他喝得那么舒爽，马上想起了自己刚刚嘴唇发干，喉咙冒烟的不适，下意识地也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喝起了茶水。
心情不错的柊霖和艾北柠使了个眼色，艾北柠马上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一份新书内容的目录出来，然后俩人齐声回道：“我们的书叫《我要活到大结局》！”
林哥、陈溱：“噗！咳咳咳！”
陈溱、林哥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极有默契地齐声吐槽道：“这是个什么奇怪的书名啊！”
说完，林哥又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没办法，陈溱只好独自从艾北柠手上接过她递来的书目录。
陈溱看了看上面手写的书名：“哦，还好，还有个副标题，嗯？应急避险手册？这都说了些什么内容啊？”他一边把手中的稿纸共享给终于挺直了腰杆的林哥一边说着，“这，这每节的小标题，和书名还真是，嗯，风格统一啊……”
这时，林哥也看到了书稿上的内容了，不禁吐槽道：“给你一个生命的抱抱，顶你个肺是要救你！——被细小异物噎着这样做可以救你和他一命；雨天不要在外做立像，不然从此你与叉烧再无差别！——雷雨天应急避险需知……
这都是些什么标题啊？怎么都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主标题带着个正常的啊，这后面的就挺好，为啥要加上那些……
唉，老陈你说得没错，这章节的标题和书名，风格还真是统一啊……”
看着兄妹俩脸色越发阴沉，林哥识趣地改了口，两位大叔算是达到了心理和口头的一致。
柊霖率先回应：“我们这不是想着这些知识是全年龄的，尤其是孩子特别需要提前教育，以免危险发生，所以把书名和标题写得有趣搞笑一点，吸引更多的读者吗？
而且你们看，我们写的时候还融合了不少流光的本土文化，做到既有趣又有内涵呢……”
听到是远离危险的知识类丛书，而且重点推广的还是全年龄各种职业的人群，两位资深人士都开始重新思考起来。
陈溱：“如果把不同需求和性格的人群考虑进去，的确不能写得太文绉绉的。
这样看来这种轻松幽默的语句倒是能拉近与不同人群的距离，迅速地引起大家的注意和兴趣，至少我就因为忍不住想吐槽，多看了几眼……”
林哥：“但柊霖你说，想孩子也尽可能地看的话，恐怕有点难，毕竟就算标题足够，嗯，有趣。但实际核心内容是关于应急避险的话，对孩子的吸引力不大。
至少远不如你之前写的那些动物故事吸引他们。如果是学校课程的话倒是可以让孩子们多少认真点学习……”
艾北柠颔首思索道：“嗯，林哥说得有道理，但这些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我们也试过找陛下求点政策支持，例如加入课程或兴趣班之类的。
但我们在门口的时候也说了，陛下他直到今天都没有任何表态，连准令和上市批文都要麻烦你帮我们跑一下呢。
可以说，这次我们除了全自费，就像其他私人出书的人一样，没有一点特殊性呢……”
柊霖：“我感觉我们写得还是挺有趣的啊，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今天就可以交印了，所以没带原稿过来，不然让你们给掌掌眼……
不过这打开的确全都是字字字的，连一个插图都没有，观感上对孩子的吸引度实在不高……
难道还要找人给画插图？找刘淼那丫头不知道行不行？她应该不会收我们太多稿费吧，就是怕会影响她学习……
还是索性让她看完后帮我们画个漫画版出来？不行，太费时费力了，伤脑筋……”
刚刚才喘过气，小心翼翼地喝下一口水的陈溱、林哥闻言，激动得又是一呛，顿时“咳咳咳”的声音再次在室内此起彼落。
然后又是两位大叔的一同惊吼：“你，你说你们已经写完了？！”
柊霖一脸无辜：“是，是啊，怎么了？小柠不也是每次完书才交印的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过去追稿被折磨得够呛的林哥抢白道：“你，你还好意思说，以前我……不，那是不是说其实你也已经全部完书了，只是每个月逗着我玩？！”
以前其实就算早早写好更新，但的确是想享受一下被追稿的乐趣的柊霖：“……”
“呃，当然不是啦，我那是连载，是故事，那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写完的吗？这次不是写知识类的书，而且小柠也说了，开售就分卷不合适，不利于知识扩散……”
看着林哥充满怨念的脸，柊霖有点心虚的继续说道：“唉，我知道啦，帮我告诉我的粉丝，我是真男人，绝对不会太，呃，不会半途而废的！
而且关于这历时几年的停更拖更，小柠也说我了啦……
呃，我这边还有几章的存稿啦，搞定这次的新书前期的事，我再补几章就够一次连载的量啦，林哥你放过我吧……”
林哥得到准话，心满意足，随即他灵光一闪，声音不大不小地自言自语道：“小柠，小柠，小柠，重要的事情你总喜欢说三遍，所以，关键是小柠嘛！无论是你这次这么拼，一次码那么多，主动提更新，关键全都是小柠！”
说完，还不等大家发表点什么，就只见他在这不大的会议室动用起了疾行术。
虽然，林哥作为印书局的全职工作人员，属于文职人员，但由于多年的外勤赶路经验，主要是与柊霖的真·追稿经验，让他的疾行术虽还不及军旅中人，但熟练度也相当高了。
所以本就没多长的距离配合他的疾行术，在艾北柠看来就像是瞬移一般，还没来得及眨眼，人就突然闪现在自己面前了。
是的，林哥自觉自己参透了工作的关键，坐言起行地主动出击，去拉拢有力外援。
他一个“闪现”，出现在艾北柠面前的会议桌上面，无师自通地跪坐在她的面前，激动颤抖地握起了艾北柠的手，深呼吸然后说出了心中最迫切的请求。
“小柠，不，善良而睿智的少女贤者啊！我恳求您，以后请务必多与我们柊霖一起写作！不，哪怕只是在他犯懒的时候稍微出言鞭策他一下，我就将一辈子铭记您的恩典！”
艾北柠大囧：这大叔怎么这么跳脱，难道是近朱者赤，近霖者……
但面对大叔如此“虔诚”的祈求，艾北柠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她对这位久经折磨的小编报以礼貌而不失亲和的“职业微笑”，说道：“林哥，你言重了，我就是稍微说了他几句……”
看着林哥闪得快脱框的双眼，她克制住想扶额的冲动，又看到老弟在一旁一脸看戏的坏笑。
艾北柠把心一横，瞥了老弟一眼，突然神秘的对林哥一勾唇，缓缓说道：“我告诉你一句话吧，下次他再无故拖稿停更，你就对他说，你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