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研发所要气炸了
在艾北柠和柊霖万分尴尬与会议室内其他众人无比赏识的强烈反差下，禹国的国营共享单车业务，就这样确定了单价和商品名了。俩人无奈，不过早有之前各种科普书籍，诸如某找茬游戏般的命名在先，他们对这个自己玩梗作死想出来的名字，接受得还是比较快。
确认过彼此眼神：区区谐音梗，习惯尬聊的人们无所畏惧！
不过，艾北柠的确可能即将经历大型“社死现场”，毕竟她亲口说出的那电视直销般的广告词，据说，那可是要一直循环播放，直至达到“洗脑神曲”效果之后，才有机会被撤回的。
接收到自己老弟的同情眼神，艾北柠只能坚强地微笑着：不作不死，血的教训啊……
然而，尴尬归尴尬，就算之后会“社死”，但要解决、要预防的问题还是要顺利落地，从一开始就防范于未然。
俩人那都是见识过，铺天盖地的自行车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的人。如今的禹国还那么羸弱，如今的流光才刚有一点起色，他们可不想好心办坏事，提供了那么一个半吊子的方案，虽解决了部分人的出行问题，却又给这积病已久的国家带来一堆新的麻烦。这样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
俩人马上收拾心情，提出了一系列问题供大家讨论。幸好，这是一个魔法几乎万能的世界。有许多之前只能依靠高新科技才能解决的问题，在这里，都能用伟大的魔法来轻易解决。最终，会议室里的众人群策群力，终于拟定了一份完善的计划初稿。
首先，是“共享天轮”的上市时间。为了节约资源，也为了争取更多准备的时间，这项主要目的为推广自行车和方便居民出行的项目，最早也要在，第一批自行车驾驶者开始接受培训的时候，才能开始观望着，安排上市时间，这其中的原因显而易见。
但一旦开始培训，大家则认为，可以稍微比完成培训的时间提早一点上市。这样，想要私下练习的人们就可以成为这项目的第一批潜在客户，目标客人了。而且，这样不仅可以让他们更快地学会，也可以让他们在课下练习的时候顺带为自行车做一通广告，带一波流量。
其次，是投放的车型选择。原本，锻造所的所长秉承着节约和实用的大原则，提议投放最基础最简单，但可载货量最大的男款车款。但艾北柠却建议投放中等级别的车款，而且是对驾驶者身高没有太多限制的女款车型。
据她所说，这样选择的目的有两个。一来，既提高了车速，可以减低对租用者身体与技术的要求，消除了不必要的准入门槛，提高车子借出与归还的流转速度；二来高质量的车身和零件也减少了车子的维修率，减低了保养的难度，也无形中提高了自行车的品质评价，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自行车好用又耐用”的正面形象。
大家听后大感有理，盛赞艾北柠有格局，方案更符合长远的成本节约。她只谦虚地没有接受大家的赞誉，毕竟随便来一个看多了当年那年代新闻和地铁口的人，稍微动点脑子都能想到这点事。而她之所以在这里做这么多铺垫，也只是为了引出租借自行车的维修保养问题。
禹王听到她提出的问题，还没思索到什么，坐在会议桌一旁的御用老工匠就首先发话了。他首先问柊霖，维修的话是不是主要就是零件或车架在使用过程中的损坏？见柊霖点头，所长和老工匠都放心地笑了。
艾北柠、柊霖：“？”
见他们疑惑，老工匠笑着说：“保养问题好说，锻造所里的工匠大部分都是金系能力者，我们虽不如暗系能力者一般能控制所有的毁灭与腐朽，但控制金属的破损还是可以的。我们可以给金属部分加上保护魔法，如果还觉得不保险，再加上初级的金属强化就足以保证金属历久常新了，最后再加上魔法标记，我们只需要在魔法标记损坏时回收检修就可以了……”
柊霖：“哇，真厉害啊，这样检测、保养和维修一条龙，就太方便了！”
艾北柠：“魔法标记可以和租借登记联动吗？这样不仅方便租借归还的录入，有情况发生时也方便寻车、寻人，另外也方便损坏追责了！”
所长：“当然可以，但如此一来就要有专人去管理这事了。嗯，因此，我也厚着脸皮恳求陛下把这自行车租借的项目交给我们锻造所，也好给我们一个创收，为禹国出力的机会吧。不瞒您，自从商业区开放以来，我们都很羡慕其他人可以自行创收为禹国减轻负担。”
“但我们打造的主要都是些金属物件，这些东西我们基本只是做出一点送去商品部就足够了。其他时候除了机构中的一些计划，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创收的机会，我们有时实在是闲得慌啊……这半年来就小柠和那边那位小兄弟来向我们订了……”见黎幽夜在那边使劲给他打眼色，让他别“泄露天机”他马上改了口，“订了些东西……然后就没有任何额外收入了……”
黎幽夜：好险！我都已经站在那么不显眼的位置了，却还是被那只在交钱时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所长认出来了。看来我们真是太稀罕了！
有这样的想法显然不止黎幽夜一个人，艾北柠闻言眉头微蹙，心思通透的黎森自然也想到了其中关节。他思索了片刻：“看来你们真的不容易，但……小柠，你认为如何？”
思考中的艾北柠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名，沉吟了一下答道：“嗯，我原本把图纸放在研发所就是想让他们批量生产出来后，累积了机械组装工作的经验，顺便负责车子的维修和保养工作，好给发明创造这最是烧钱的工作，增加一点研究经费什么的……”
听到她的话，锻造所的代表们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是啊，自己这敲敲打打的部门，哪有发明创造的研发所来得重要！
看到俩人黯然的神情，艾北柠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们误会了。她赶紧略带安抚地继续说道：“不过，我的图纸都放那里那么久了，他们也一直没有认真研究过。想来是看不上了，而且今天我们去取图纸的时候他们的代表也说了，让我们使劲在这边弄。”她一边说着一边可惜地摇了摇头。
然后，她兴奋地看着那只在这里兼职，却率先为这里争取机会的御用老工匠说道：“加上刚刚您二位不是用实力证明，自行车在锻造所生产是最佳的选择吗？尤其是大师，您刚刚做出来的赛车零件，简直把我和柊霖都惊呆了，我们完全没想到您那么一下子就能把那些玩意儿给完美做出来！”
其实，研发所并没有无视艾北柠的图纸。虽然黄戎起初的确对自行车有点不屑一顾，但当日比试现场的人们还是把艾北柠和竹子自行车的出色表现都看在眼里了。但他们的确对真正的自行车一无所知，加上各自手上也有其他项目，所以一直不着急去研究它。而且研发所的众人也想不到禹王会如此重视，这么快就来取走了图纸，即日就让锻造所试做，还当即决定推广。
但锻造所的众人哪知道这么多，此时老人听到艾北柠的话，有着不少皱纹的脸愣是笑得像朵花。
随后艾北柠自信地看着禹王黎森，回答了他的提问：“让量产自行车的单位负责自行车的维修保养本来就是我的打算，毕竟做出它们的人才是最了解它们的人……”
所长和老工匠听到了她支持的话语，都十分开心，但艾北柠后面的话语却让他们收敛了笑容。
艾北柠：“但是，所有关于‘共享天轮’项目的事宜全部交给锻造所负责，显然是不明智的！”
这不是艾北柠在拿乔，而是实事求是的正确判断。虽然因为魔法的加持，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但只让锻造所这寥寥十数人的部门去独立负责一个这么大的公共项目显然是不可能的。正如前世，这一项目在新生之时就提供了许多的就业岗位。这边引进这样一个项目，即使用魔法解决了许多问题，但单凭那将遍布流光已开发内城的租借点，这也绝对不是这些人在业余时间能解决的。
这绝对需要增加人手，上辈子，那是增加就业岗位是好事，但此时他们却是身处魔法末世。
在这努力挣扎了这么多年，全国人口还只有十余万的国度，在这人口才不到四万的城市里，这远不如某知名企业工厂劳动人口资源丰富的辽阔之地，最大的问题却是有活没人干！大家虽然在魔法的帮助下，一个人干着许多人的活，但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也是在他们甚少休息每天加班的情况下，脚不沾地才堪堪完成的！
即便是刚刚才宣称自己闲得发慌的锻造所，那也是在有工作时，人人开足马力，个个都把自己掏空了才肯停下的拼命模式下，才挤出了那些闲暇时间。毕竟每天各处的器械，军营里日常操练，边防处与魔兽的斗争，这些每一项的损耗，可都是基本靠着锻造所的后勤保养维护。
现在，新的项目上市，凭着人们的爱国热情，这些岗位肯定很容易就能招到人。但这本就不大的劳动量，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简单劳动，却占用了极为珍贵且能创造极大社会价值的劳动资源，这显然是不符合艾北柠引进项目的初衷的。加上，上辈子那发达的社会不是还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多企业合作与外判吗？
艾北柠：“现在，让锻造所负责生产、改装、维护、回收维修等一系列机械工作，我是绝对赞成的。但我觉得，为了节约人力资源，给锻造所减减负，也为了给各处也提供些许的创收机会，我比较倾向建议陛下实行由多个机构、部门承担租借点职责，根据租车收入，给参与租借工作的租借点分成，其余收入归锻造所所有，这样一种复合合作负责模式……”
众人：“！！！”
黎森：“嗯，有道理。这样就不用额外招人值班了，而且也解决了多个机构、部门的创收问题，相信大家都不会对锻造所分成占大头有什么意见了，毕竟他们出力最多，就按你这计划做吧……”
艾昭衍：“陛下，您说得可能有点不对，研发所那边如果知道他们原本可以赚大头，现在却只能收点看车钱，那边恐怕得憋屈死了。尤其是那种李子的‘王戎’，他估计得气炸了！”
艾青暝：“活该！谁叫他这么抠，还嘴硬死要面子，都差点把小柠弄伤了！如果不是看在李子对小柠和大家都不错，而且小柠都说原谅他了，我连看车钱都不想让那边赚。哼，我看就在传承院南麓山脚下再弄一个点，由我那边的人看着，和他们抢生意！”
艾北柠、柊霖：厉害了，我的爷！连抢生意都会了，还说得如此光明正大！
就这样，与会众人各抒己见，一来二去就确定了各个租借点的设立位置和第一批每个站点投放的数量、型号；制定了租借点合作细则与分成标准，以及各项的操作规范；确定了军校因场地优势承担培训基地的职责……
而因为暗系能力者基本在传承院任职，所以经艾青暝提议禹王批准，本应研发所负责的橡胶轮胎维修工作，改为由传承院为轮胎施加保护魔法，到魔法损耗完则回收到锻造所更换新轮胎，旧轮胎回炉。
艾北柠、柊霖：好家伙，这次直接把研发所的饭碗给砸了！不愧是您！
值得一提的还有，艾北柠随口一说定下的价格。按流光现今的物价水平来看，九毛八还是有点太高了，这明显不利于自行车的推广。虽然艾北柠刚刚口口声声说什么分成之类的商业理论与操作，但这魔法异世的“共享天轮”项目，说到底还是为推广新代步出行方式的过渡项目。便民节约才是重点，价格太高不仅不利推广还有，还会加重人们负担，颇有与民争利的嫌疑。
柊霖：“如果九毛八一次太贵，改为九毛八一小时如何？给我一小时，就算踩着现在我们定下来那些车中最差的那款，也足够我从城北到城西一个来回了。单程的话可以去到很远了。就算其他人慢慢踩，回家代步几次都足够了。”
艾北柠：“对！好主意！不足一小时，就让他们可以分开累计，只要他们还车了就暂停计时，直到下次借车再继续计时。这样既实惠又不怕他们借车不还，交一次钱就把车放在家里过夜，硬是占用资源！”
艾昭衍：“小柠，你这样说的话，就还要制定一下借车不还，超时赖账等违规行为的处罚了。父亲，可能要麻烦您在登记和魔法标记上做点改进……”
如是者，又过了一个小时，会议室内的众人终于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和后续的相关规定，以及操作细则。
关于“共享天轮”项目的讨论基本都尘埃落定了。但艾北柠看到，锻造所的代表们似乎从禹王同意了“降价”以后，情绪一直显得有点低落。
她和所长套着以往的交情，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位本就因为“分成”后，预计收益和自己属意的创收计划间，产生比较大的落差，心里正失落。现在，禹王还同意了“降价”，那自己这边可以分到的收益和所里的开支比起来，就更显得杯水车薪了。
艾北柠听了后，也明白了他们的窘迫。他们其实都是一心为国分忧啊，刚刚就没少听他们说，自主创收后就退还部分国家拨款来着。而且他们还代表所里其他没有进来会议室的工匠们表达了日后自负盈亏，回馈社会的美好愿望。
艾北柠决定给他们一些安慰，也顺便给禹王一些后续的建议：“大家都知道这次这个项目其实最主要还是要在流光乃至推广自行车。我们不是早就定好了各款车型的价格了吗？如果成功了，到了那时，一直负责自行车生产、维修的锻造所大可以向陛下提交申请，在商业区和所门口开店卖各款自行车，供人们按需选购。
而那些日常维修、改装，乃至给自行车施加如共享天轮项目那中保护魔法，自然都可以在店里完成，然后按具体项目收钱了。那时，店里面的收益自然就全部是你们所里的了，这样你们就可以实现真正的自主创收了！”
锻造所的代表们：“！！！”
黎森：“嗯，开店这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但你们可不能牟取暴利，毕竟自行车我们刚刚都已经定好了合理的价格了，至于维修、附魔之类的手工钱你们按照一切要按照指导价格来，不能超过最高价……”
所长：“！是！！谨遵陛下旨意。”
紧接着这古老的允诺语句的，是艾昭衍幽幽的话语：“到那时，研发所的那位绝对气得，嗯，小柠和小霖之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气得原地爆炸！”
艾青暝：“哼，活该，那么抠，炸了就让他抠出个地洞把自己埋一下，免得伤人！”
艾北柠、柊霖对视一眼：气炸了这个梗过不去了，然后艾院长，您可以改名艾怼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