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酩酊大醉
这里没有澡巾,只有个附满倒刺的塑料刷子,倒刺的材质是橡胶,我试探性的在手掌上划了划,有一点点疼,但是搓出了一点黑泥。
原来外国人喜欢用这种东西搓澡,而不是搓澡巾,我姑且叫它为“搓澡神器”
搓澡神器的效果出乎意料的显著,只是轻轻蹭了蹭就掉了很多脏东西,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口气全身上下蹭了个遍,连嘴角也没放过。
不久后,我的脚下堆积着厚厚的泥摊,不禁吓了一跳,我不到130的身躯上竟然积攒了这么多东西。
估摸着这次洗完澡,体重都会变轻,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换来的一个轻松自在的感觉,仿佛灵魂都被重新洗涤,原地升华,毛孔畅快呼吸,属实自在。
正当我享受沐浴露带来的芳香时,盥洗室的门被粗犷推开,我连忙遮住隐私部位,可下一秒才发觉我又不是女生,也就放下手了。
“有啥遮的?”
我被泡沫迷住,睁不开眼睛,但一听就知道是白太安那难听的公鸭嗓。
“我又不是没见过金针菇。”他又说,“吃火锅时候最爱吃金针菇了。”
“非也非也,”没想到谢桐也洗完了,跟在他旁边起哄,“我倒觉得佟兄那胯下物神似一管注射剂。”
说完,他俩的笑声在盥洗室回荡,
我引以为傲的优点竟然被他俩百般嘲讽,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对他们竖了个中指,继续冲洗。
我睁眼一看,这俩小子竟然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不知道从哪里倒腾出来的干净衣服,看上去焕然一新,让我眼前一亮。
“从哪儿找到的?”我搓着腋下问。
“喏,这是你的,”白太安晃了晃手里的衣服,是一件海军蓝的半袖,“大里面有个换衣间,全是衣服,洗完带你去厨房吃一顿。”
“你用这个马桶刷干嘛了?”谢桐嗡声问。
我一时语塞,因为他正直视着我的“搓澡神器?”
“这是刷马桶的?”我小声问。
“对,”他肯定的点点头,“我以前出国旅游时候租的房子就用这东西刷马桶。”
白太安盯着满地的皮肤油泥问:“别告诉我你用这个搓澡了?这他妈一看就是刷马桶的啊,你看这还有屎渍呢。”
他带着鄙夷之色小心拿起指给我看,果然在倒刺上附带着一点黄黄的东西,已经风干了。
我脸色骤变,但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其实早已经恶心得不行,刚才竟然还用马桶刷蹭了嘴角,想吐可是胃里早已经空空如也。
“没……”我忍着恶心说,“只是想拉个屎而已,看马桶有点脏刷了刷。”
他俩互相望了望,大概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什么,其实连我自己也不信,因为这里没有马桶。
我让他俩出去等我,又暴力擦洗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觉得干净了,挂着的毛巾并不脏,没有明显味道,擦干身体,在脸上涂了刮胡膏,剃光了胡茬。
我看着镜子中的帅哥,一时间竟然忘了他是谁,这才是我汤淳该有的状态。
白太安递过来的衣服有点大,它之前的主人骨架肯定很大,因为衣服的缝合线都被拉到变形,牛仔裤弹性十足,腰围很肥,只能用力勒紧才能不掉下来。
说到吃饭,其实饿了这么久早已经麻木了,但是洗了澡之后有点头晕,也该摄入一点食物了。
我们三个各个香喷喷,干干净净的,并列走在昏暗的走廊,两边房间黑咕隆咚,好似一双双眼睛在审视着我们。
只要欢欢不叫,就意味着我们很安全,没有任何角落潜伏危险。
经过密集的居住区,我们走到了类似生活区的地方,厨房,仓房,出乎意料的竟然还有个小酒吧,一面墙摆着酒柜,搭摆各式各样的饮品,吧台上还有几个小杯子。
大厅正中间坐着两架台球桌,至于球都在筐洞里,不知道哪个船员竟然把白球都怼了进去。
再往里面就有点黑了,好在这里有两扇小窗,阳光照亮这里的一切。
还有两排正对的沙发与中间的茶几,一架桌面足球。
最里面的便是一个圆顶的音响。
当然,在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原本喧嚣的娱乐室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好似经历了倒闭和持久的无人接替。
如果我们没有发现这艘船,它会不会也像鹰身女王那样,被时间所侵蚀,在名为“岁月”的摧残下褪去光彩,如同一朵腐败的花沉入水中。
酒柜上有很多酒,多到数不清,我和白太安像是疯子似的随便拿起一瓶颜色好看的酒便开封。
我拿的是圆盘式瓶装酒,装着暗红色的液体,盖子很容易扭开,我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呆了一秒钟后全喷了出来。
嘴里火辣辣的,只是一瞬间连舌头都化了,这哪里是酒,我倒觉得这是强酸,只是咽下去几滴胃里都觉得烫。
白太安拿的就是普通的葡萄酒,他什么也顾不上,直接灌下去大半瓶,然后像个好久不开荤的老酒鬼,发出嘶哈声。
“我他妈好像喝了一口硫酸,”我伸着舌头说,“这东西是给人喝的嘛?”
谢桐接过去晃了晃,微微一笑道,“这是毛子的酒,辣嗓子很正常,我给你找个好喝的。”
说罢,他抬起头张望着合适的酒,“啊,有了!”谢桐从百十多瓶里挑出一瓶金黄色的酒,用开瓶器熟练地拧开木塞递给我,“尝尝。”他胸有成竹道。
这瓶酒味道就好了很多,第一口竟然喝不出酒精,只感到一股清甜,青梅?话梅还是果酒?我说不出来,只有在回味的时候酒精的味道才挥发在整个口腔。
谢桐看我很满意,似乎也由衷的高兴,自己随便找了罐麦芽啤灌着。
白太安已经喝了一瓶,还觉得不过瘾继续找下一瓶,他的脸已经红了,表情也开始迷离,笑嘻嘻的像个傻子。
“你俩想喝鸡尾酒吗?”谢桐闷声问。
“当然。”
“别墨迹,快点给我俩调!”
我和白太安纷纷落座在吧台前,谢桐像个服务生似的站在里面,拿着现有的器皿勾兑着这种颜色的瓶瓶罐罐,既像调酒师,也像个炼金术师,这些东西真的好喝,就算有毒我也认了。
谢桐调了一杯又一杯,我和白太安就喝了一杯又一杯,每一杯都是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味道。
白太安喝得酩酊大醉,我也迷迷糊糊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大脑不受控制,可是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极其亢奋,时不时的就能笑出来,以至于今天都想不出来当初到底为什么会疯狂的笑,是因为喝醉了吗?
我的意识模糊,两眼像患上了白内障,闭眼之前看到趴在吧台熟睡的白太安还有扑通倒地的谢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