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心意
会议结束后，卢申将军入城传达王命。猫女也急匆匆的忙活去了。
姜生在会议中提出的计划需要出行，所以他也在着手准备。
沉寂的房间内，安娜心事重重的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她看着床边的姜生，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王，我还是认为太冒险了……”
在会议时，姜生提出了自己的计划，立马便遭到了三人的极力反对，但他始终坚持，丝毫不肯让步。
“现在要叫我医生，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如果还是反对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姜生蹲下身去，从床底拖出一个黑匣子来，掂了掂分量后，把它放在了床上。
接着，他满意的拍了拍手掌，径直走到安娜面前，牵起了她的手。
两人就如之前一样，在地毯上相对而坐。
“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安全着想。”
再次遭到拒绝，安娜有些情绪低落。她低下头去，视线停留在与姜生握在一起的手上。
“为什么能这么轻率呢？”
“为什么没有防备呢？”
安娜抬起头，观察着眼前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颜色。她强忍着，止住了将要涌出心中的疑问。
在她看来，姜生与她相识不到一天，甚至还算得上陌生，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警惕心，这可不是好事。
“你有关于我的心事。”
姜生看着欲言又止的安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安娜！我希望你能够对我坦诚一些。”
心思轻易就被看穿，安娜有些惊讶。
她抬起头来，仔细的审视着对方。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吐露出心声:
“我认为……您应该更谨慎一些。您让卢申将军护送您，您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像厄索斯那样？”
“至于我……对于我和罗刹女，您也一样该有些戒心才对。”
说完，她那红宝石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忧郁。
“安娜。”
姜生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并与她十指相扣。
“卢申将军是不可或缺的桥梁。至于厄索斯嘛……他也不像你们看到的那样。”
“现在，我想说说关于你和小夜的事……”
一抹微笑自嘴角勾勒而出，姜生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眼里倒映出安娜美丽的面容。
“我完全信任你们。”
他顿了一下，重新调整好心情，又继续说道:
“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你们就知道我是人类吧！”
“蔷薇也真是，我原本让她完全保密的。只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她，也要感谢你们。谢谢你们，从一开始就接纳了我。”
安娜直勾勾的看着对方，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您怎么……”
“我怎么知道？我刚出现的时候，你俩可是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啊！”
“而且，小夜之所以会在房间里守着我，是因为厄索斯事件。不是吗？”
事实的确是这样。
“蔷薇告诉我说，我可以完全相信你们。我之前还有些顾虑，可在看到你们之后我就明白了。”
姜生有条不紊的诉说着，话语中充斥着温柔。
“对了。”
姜生抬起与安娜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示意着，又接着说道:
“我这样算是在试探哦！”
说完，他饱含深意的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试探？
握手是试探？
安娜大吃一惊。
那之前摸尾巴也是吗？还是只有这次握手？
那小夜呢？
可刚刚说过……信任……
信任却又试探？这不是很矛盾吗？
一瞬间，疑团满腹。
安娜慌乱的思考着，很快就抓住了问题所在。
“您既然说了，完全信任我们，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试探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姜生会心一笑。他由衷的高兴，安娜终于变得坦诚一些了。
“一点都不矛盾哦。”
他如此答道。
“你们会遵从与蔷薇的约定，会保护我，并且会无条件的服从我的命令，哪怕是立刻献身也好。我完全相信这一点。”
“可是，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吗？”
“行动和想法是有区别的。”
“有人不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人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
“为了弄明白你们的想法，我用了一些简单的小手段——接触，观察。”
“就说小夜吧，她是怀着自愿出嫁的心情陪在我身边的。”
“但你不一样，安娜。”
“如果我现在要吻你，你虽然也会遵从，但心里一定会抗拒吧！”
姜生说着，站起身来，向着安娜的脸靠了过去，却又在几乎亲吻到对方之时停下，拉开了距离。
“就像现在一样。”
安娜顿时语塞。
“这种类似被强迫的情绪累积下去，可是会出问题的。”
姜生慢慢的走到安娜身后，按住了她的双肩，像是生怕对方会逃跑似的。
“每一次，我触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你在紧张，担心，甚至可以说是——害怕。”
“现在也是这样。”
“你怕我会强行占有你，对吗？”
安娜的瞳孔骤然收缩。
“除此之外，你还抱有希望……不对，说是幻想更好。因为这份所谓的希望更多是无路可走了吧。”
“你很清楚，蔷薇算是将你们许配给了我。所以，就算被我强行占有，因为誓言，你也不会允许自己反抗。”
“由此，你开始在不安之中寻找出路。”
“你开始希望自己能够喜欢上我，或者说幻想着我恰好就是你爱的那个人。这样，你就能心甘情愿的将全部都献给我了。”
“对吗？”
姜生掀起一道道汹涌的语言巨浪，精确的冲击着安娜心理防线的脆弱之处，直到最后，将其完全淹没。
就像霉菌被禁锢在烈阳之下炙烤，犹如裸体被押解游街。安娜深藏心底的秘密被无情的揭露，她感到难以面对，羞愧难当，想要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当然，她做不到，因为她的心不允许她在这时候选择逃跑这项，所以她感到更加无地自容了。
姜生静静地站在安娜身后，面露怜惜之色，但他并没有打算到此为止。
“我为什么要聊起这些呢？”
“我希望——你能尽快了解我，并且明白我的心意。”
他将双手插进她那茂密微曲的银发里，对她耳语道:
“我啊，在见到你们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们了……”
“就像是喜欢上书中的人物一样，很不可思议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既然喜欢，又怎么会想着做出伤害对方的事呢？”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话语，冲击着安娜的心神。她无言以对，不知所措，僵在了原地。
姜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从背后像个绅士一样轻轻的抱住了安娜，发起了最后的攻势。
“安娜，你打算怎么回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