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梦前的记忆
解榆默默在门口等我,看我出来,解榆递给我一张手帕。
我接过手帕,“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我冲他淡淡一笑。“我饿了,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
我带解榆去我和晓琴以前常去的一家路边烧烤摊,老板是一对夫妇,外地人,经常摆到凌晨才收摊。
过去的时候,人不算多。要了一斤小龙虾,二十串羊肉串,二十瓶啤酒。钱,我让解榆先帮我垫着。
两人边喝边聊,聊到十分投缘,喝到被烧烤摊告知收摊才醉醺醺的离开。我让解榆坐在路边的石凳上,自己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堆罐装啤酒。
我叫解榆帮我拿一些,然后礼尚往来带他去看风景。
路上,解榆时不时警惕往后看,对我说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我拍了一下他的头,“电影看到了吧,大晚上除了我们哪有人!再说你不是警察吗?怕什么?”
解榆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对喔!”
坐在公园的湖边,吹着冷风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不少。我把脸靠在栏杆上,问解榆:“舒服吗?”
解榆眯着眼点头,“嗯”了一声。
我拉开啤酒瓶继续喝,“你怎么还能喝?”解榆问我。
“因为我酒量好呗,你不喝吗?”
解榆眯着眼摇头,趴在栏杆上打了个哈欠,“你伤口还没好,少喝点。”
“其实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任务的对吧!”我喝了口啤酒问道。
解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再没了动作。
“解榆……解榆……”我试探性唤他,见他没反应,我从他兜里掏出手机,烧烤摊前我注意过他解锁的手机密码。
我翻看他的聊天记录,跟案件有关的聊天记录很少。从聊天信息上来看,他们对连环剖尸案所掌握的线索非常少。
我将手机放回去,怕解榆着凉,我将外套盖在他身上。我呆呆的看着微波凌凌的湖面。
半个月前。
我从试衣间试完衣服出来,四下寻找都不见晓琴的身影,问过服务员才知道,晓琴在我试衣服时接了个电话出去后就再没回来。
我给晓琴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我结过账以后,独自一个人打车回家。晓琴一声不吭就跑了还不接电话,让我有些生气。
闲着无聊,我找出电脑想看看晓琴这个死丫头,到底跑哪去了?通过相连的gps定位,我很快找到了晓琴的定位。在郊外的一座工厂。
她跑那去干嘛?担心晓琴出事,我收拾东西,打车也跟去郊外,出租车不能送到,需要步行一段距离。
这座工厂这应该是八九十年代的,看样子荒废了许久,墙上有用红漆刷的字,不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大门上的字牌也不见了踪影。
天空阴沉沉的,下着蒙蒙细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气息。大门是开的,没关。里面看着非常荒凉,植物都基本枯死,落叶厚厚的堆积在地上,踩上去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前面的一栋大楼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定位到这里已经无法再放大,从方向来判断,应该就在这栋大楼里。
透过车窗观察过这辆面包车里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在这种地方,一辆面包车停在里本身就可疑。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应该立刻报警,如果这只是误会,那么报假警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一番思想斗争,我决定还是先进去再说。
大楼的内部非常大,看这样子应该是工人工作的地方,这还有一些废弃的机械。内部的温度有些低,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我打开手机的照明系统,在地上我发现了一串脚印,鞋印很像大,应该是男性的,鞋印一直延伸到角落的楼梯,然后一直往上。
站在楼梯口。我隐隐约约听到上面好像有动静,跟着鞋印一路往上,跟到的天台,却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在天台的中央,晓琴被五花大绑躺在一个红色的,类似于道士画的阵法一样的图案中央一动不动。一个身着八九十年代工装服,衣服洗的泛白,戴着奇怪青铜面具的男子,粗糙的双手握着一把锥形的匕首刺进了晓琴的胸口。
我愣了一秒,随后用力敲在楼梯扶手上,以此来吸引工装男的得注意力。
“谁?”工装男喝道。
我沿着楼梯一路狂奔,途中想报警却发现竟然没有信号,这里离城区很近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没有信号这种情况,有人在这里安了信号屏蔽器。
我冲到一楼,却被口罩男堵住,情急之下,我操起电脑就朝口罩男砸去,趁他侧身躲开的间隙往外冲但还是迟了一秒,被口罩男抓住胳膊拽了回来,由于惯性,身体撞在了墙上。
他将我按住。一针管扎在我的脖子上。与此同时,我使尽全身力气一把拽开他的口罩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我眼前的一切就像打了马赛克一样,变得模糊不堪,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篡改我的记忆?明明有更简单更稳妥的方式来解决,却偏偏选择最冒险的方式。
他是怎么做到的?催眠吗?我疲倦地缩成一团,将头埋起来起来。如果当时我选择第一时间报警,晓琴会不会还活着?可惜人生没有如果,错误可以改,而过错却永远不可以。
先是害死晓琴,篡改我的记忆,到我的噩梦以及连环剖尸案,再到郊区工厂。
晓琴的死与连环剖尸案有关,这起案件包括晓琴,受害者一共五人。她们分别被剖取了,心脏、肝、脾、肾、肺。
这几样就是我们常说的五脏,它们分别对应着五行,加上在天台上看见的类似于阵法一样的图案,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杀她们是为了仪式,但我呢?她们的死是否与我有关?如果没有,那那些噩梦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抓了我两次,为什么两次都选择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