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食堂帮忙2
两人一人一个灶眼儿，等火烧的差不多了，高粱米饭也煮好了，有人叫两人过来把饭抬过去。
忙忙活活了一上午，在中午十一点前，两人连口水都没喝上，不过江茜闻着饭菜的香味是比较满足的。
记忆里就没吃这么饱过，在家吃不上，同学们给的那点儿更谈不上了。
不由得给看看双手，果然还是得靠自己才能吃的饱。
“莫小雨，你们村里的人都能吃的饱吗？”江茜看着莫小雨开口问。
“不能吧，有的人懒不好好上工，分不到粮食就吃不饱。”莫小雨没过大脑的回答。
“只要好好干活就能吃饱？”江茜来精神了。
“差不多吧，地里的活挺累的，不过坚持下来也能吃的饱，你想下乡？”莫小雨眼睛不由得瞪大。
这向来都是不想下乡的，这姑娘这是咋了？
“高中毕业后，每户必须得有一个下乡的，我家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不下乡在家也是挨饿，我家也没钱帮我们找工作。”江茜此刻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端着了。
也不知道是没再从莫小雨那拿到过吃的了，还是突然神经错乱，想说一说心里事儿。
“不是每一个村子都能吃饱的，现在的知青下乡基本上都不会留在家附近，咱们东北这边还好，每年就一季庄稼，南方那边每天需要种两季庄稼，冬天也没有火炕，很苦的。”莫小雨看着对面的小姑娘，忍不住开口说。
而且像江茜这样的摸样去下乡，遇到不好的人，恐怕能囫囵个回来都说不定。
“莫小雨，你说活着咋就这么难！”江茜忍不住眼眶红了。
“有啥难的，熬过了寒冬，春天就回来了，再难也没有父母那辈难！”莫小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谢谢你！”江茜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以往的那副高傲的样子。
莫小雨并没有说话，有时候一个人在低谷的时候，有人拉一把和有人踩一脚是全然不同的局面。
刚刚江茜那个样子明显就是钻牛角尖了，江茜又是比较聪明有野心的，这样的小姑娘最容易走进歧途的。
莫小雨帮不了江茜什么，就两句心灵鸡汤还是不吝啬的。
时间也没给江茜思考的机会，就到了午饭的时间，众人身上都带着泥浆，跟一大泼涌入的僵尸一般冲了进来。
莫小雨负责盛白白菜炖豆腐，江茜负责盛饭。
白菜豆腐里面是有粉条和几片肉的，白白的肉片就飘在上面。
因为多了很多人，打菜的地方也分了两拨。
早上王菊、夏梅根本不知道莫小雨来了，后来看莫小雨出去倒垃圾才看到，两人都没带犹豫的就来了莫小雨的窗口。
依旧是不打招呼就跟不认识似的，莫小雨看到两人，勺子猛地向下捞一下，满满一勺子干货，到了夏梅那里也是捞一下，不过装作不在意是的还把上面飘着的肥肉给盛了过去。
两人盛完菜赶紧离开，下一个人莫小雨就正常打菜了，那人有心想说什么，见莫小雨手有些抖，什么也没敢说赶紧走人。
林轩白也是来莫小雨这边打的菜，莫小雨同样的操作，林轩白看到小丫头绷着小脸儿想办法给自己多盛的样子，心里感觉被填的满满的。
吃完午饭，下午是蒸馒头，和面这活江茜、莫小雨帮不上忙，刘大厨则是让两人去倒垃圾和脏水。
“你拿得动吗？”江茜看莫小雨那胖样，猜测在家肯定不干活的，别再半道摔了或者整洒了，连累自己也在后厨待不下去。
“试试呗，不试试谁知道？”莫小雨也知道自己恐怕费点劲。
“那你把桶往我这边放点儿。”江茜拿着扁担伸进水桶的拎手处。
“不用，咱俩慢点走。”莫小雨把桶放在中间。
江茜也没再说什么，走了四趟才把废水扔掉。
莫小雨看到夏梅小小的身板，拿着大大的扁担，大大的竹筐，每个筐里虽然不到三分之一，可是夏梅的腰基本上是半弯着，筐差不多贴着地皮在挪动。
一旁的王菊不比夏梅强多少，也就顶多比夏梅高那么一丢丢。
“你认识？”江茜看到莫小雨的举动。
“嗯，我们村的知青，就住在我家。”莫小雨点点头。
“你妈能愿意？”江茜愣了一下，这么年轻的大姑娘谁不防着。
“我爹思想觉悟比较高，家里就老两口，她们俩也勤快，只要有时间家里家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莫小雨当然听出来江茜的意思。
“咱俩商量一下行不，你给我哥多打点儿，我给她俩也多打点儿。”江茜咬咬嘴唇跟莫小雨商量。
“那可不行，每个人都是有数的，被人发现我就得被扣帽子了。”莫小雨连忙摇头。
这种事情可不能干，一旦开这个头，就有下一个，弄不好被举报了自己就是社会的蛀虫，要被扣帽子的。
江茜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也知道这事情比较难办。
林轩白并不像王菊、夏梅两人那般累，林轩白负责开机器，还有维修设备，各种各样的设备，比张科长带来的技术员还厉害。
看到进进出出的小丫头，还是忍不住心疼，那水桶得好几十斤。
“林老弟，上我们厂子，给你技术员……给你副工程师职位咋样，每个月九十八块钱的工资，还给你分一个单间宿舍，这小姑娘也能给安排工作。”赵科长继续游说林轩白。
至于林轩白的底子，张科长早就找人调查了，只调查到以前当过兵，在哪个团没查到，什么职位也没查到，倒是查到家世。
只能说家世太好了，这才被牵连，虽然用林轩白有些冒险，不过只要稍微掩盖一下，就说是聘用的知青，要是以后 出什么事儿，也是把林轩白弄下来当知青那个人的事儿，自己可以推个干净。
可林轩白却不能不用，这可是自己功绩的一大希望，能不能升为厂长就看林轩白的了，这一招险棋还是得走走的。
“赵科长……”
“我知道你成分，不然以后小丫头要是能在城里找到工作，你在村里种地，这差距可就出来了，那姑娘家里条件还不错吧。”赵科长打断林轩白，打算来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