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二合一
阮家快餐举办啤酒鸭大赛上报之后, 又一次成为连城市街头巷尾的话题中心，不仅如此，收音机电台为了挽救电视机带来的压力, 还找到阮软跟张芙蓉做了一次电台采访。
而四饭馆以前留下的收音机也被阮软一直留着在，吃饭的时候听听电台，也能关心关心社会新闻。
11点半，电台正式开始播放，熟悉的优雅音乐过后，引来了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声音。
“魅力连城, 平凡生活,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这里是连城之声，我是主持人姚乐乐, 欢迎大家收听今天的特别节目——啤酒鸭大赛, 我们邀请到赛事的举办方，阮家快餐的老板阮软同志, 还有这次大赛的冠军, 张芙蓉同志, 来咱们直播间跟大家共度中午的美好时光，请二位跟电台前的朋友们打个招呼。”
阮软跟张芙蓉对视了一眼, 张芙蓉有些紧张，阮软从容的指了指话筒示意自己先来。
“大家好，我是阮软！”
林籁泉韵的嗓音因为电流的原因多了一股沙沙的感觉，让忍不住联想到午后被风吹着不停翻页的书籍。
季远在食堂吃饭, 听到这个声音，他的筷子停了下，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收音机。
王桐连忙凑近季远说道：“老大, 没想到小老板在电台里是这样的声音，真像个成功人士。”
季远瞥了眼他，“像？”
“不是不是，小老板就是成功人士，不能用像，反正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不过说真的，小老板的声音从收音机里出来，还是挺不习惯的。老大，你觉得呢？”
“不觉得。”
季远说完，王桐明显感觉出老大没有想聊天的欲、望，正好这时小老板开始讲话了，他也没在说话。
阮软听到主持人问她为什么要举办这次的比赛，她笑了笑，对着话筒说道：“这个问题应该很多人都很好奇，也有人说我傻，为什么要贴钱办比赛，其实从经济学的角度讲，我这属于商家的宣传活动，也是一次很好的营销行为，比如现在我提到啤酒鸭，电台面前的各位是不是第一时间想到阮家快餐？
对于我们商家来说，这种连锁性的条件反射很重要。
从人文环境的角度，我觉得这次的比赛可以丰富大家的生活，给大家带来快乐，毕竟能让很多人参与进来，大家一起把比赛举办成功，真的是件很令人有成就感的事。”
两个部分说话的前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阮软故意把经济方面的放在最前面，大家在听的时候，会对后面的内容更有印象。
……
随着时间的流逝，采访很快就接近尾声。
“谢谢大家收听我们今天的连城之声，也再次感谢两位出现在我们的节目里，节目的最后我希望大家能跟今天的两位嘉宾一样，抓住一切机会，敢想敢做敢拼，相信芙蓉同志的冠军精神也能激励到收音机前的大家，预祝你们成功！明天同一时间，我们不见不散！”
收音机里传来歌星甜甜的嗓音，而很多人都舍不得关掉电台，还陷在刚刚小老板说话的内容里。
而连城大学经济系里的一位全国知名经济学家，秦军，听了刚刚的节目之后，取下了老花镜。
他一时兴起，开始研磨，在白纸上写下了阮软的名字。
这个小同志，年纪虽小，却很有见解，还会在经营中运用到经济学的知识，明明是高中还没毕业，却能了解这么多东西，还大胆的运用，这种胆识和魄力，肯定是背后吃了不少苦，努力学习，慢慢培养起来的。
他满意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字，点了点头。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秦军放下手了的毛笔，拿起电话接听。
——“秦老，我是江明远，秦老最近身体还好吗？”
江明远是长津省的省长，连城市是长津省的省会城市。
秦军连忙说道：“还好还好，明远有事吗？”
——“是这样，我们要去京城开一次经济会议，我想邀请秦老一同前往，毕竟在经济学面前，您是前辈，有利于我们工作的展开！就是不知道秦老有没有时间。”
秦军仔细问了下时间，确定那几天没有他的课，他同意了。
——“好，那到时候我就让小沈去接您，您保持身体，再见！”
挂断电话，秦军在写好的书法上盖上自己的印章，然后放置在一旁，他抽出一本国内论文期刊《经济体》，近些年，除了国外的论文期刊在大放异彩，国内的也在猛追，虽然论文的质量大多良莠不齐，但里面很多论题还是很有意思的。
这么一翻，还真让他看到了感兴趣的，这篇作者还是他们连城大学的学生，郑伟，指导老师是杨绛。
杨绛是他的学生，没想到竟然是他们师生俩的论文，秦军又把老花镜戴上，题目是《轮华国经济体制改革下服务业的未来趋势—以阮家小馆为例的第三产业横向对比》
题目有些长，但是阮家小馆不就是刚刚那个叫阮软的女同志名下的产业。
他认真的看完，里面写了阮家小馆身为第三产业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功的原因。
核心竞争力强；服务态度好；营业方式新颖；紧跟领导的政策方针。
这篇论文能在一众论文中中选，刊登上《经济体》，虽然讲的不是很深入，可那些论点都有数据做支撑，要是再往下深挖一些，肯定还能更出彩。
不过，这也让他突然有了灵感，他为此写了一篇经济学在经营中具有重要作用的稿子，寄给了连城日报的王福生主编。
王福生一直很期待秦老的投稿，收到稿子之后，立马进行校对，连夜进行排版，第二天刊登发售。
~
阮家快餐从啤酒鸭大赛之后，生意一度爆棚，全都是来尝啤酒鸭的客人，尝过一次，就会被啤酒鸭独特的口感所吸引。
再加上电台的影响，客人只多不少，现在连城市所有人都晓得阮家快餐的啤酒鸭最好吃，最正宗，以至于阮家快餐成功打出一道招牌菜。
阮软却在这个时候及时刹车，推出了新菜，宫保鸡丁。
后厨里，王琦有些不太明白，“小老板，那么多人问询想来吃啤酒鸭，我们这个时候换新菜，吃不到的岂不是会失望？”
“啤酒鸭已经推出超过10天了，很多客人甚至连续吃了一个星期，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阮软切着鸡肉丁，现在只用鸡胸肉，还有些奢侈，干脆拆了鸡肉的骨架，用全身的鸡肉做。
“为什么？这不是正好能证明咱们的菜好吃。”
“再好吃的菜，一连吃一个星期，客人也会腻的。”阮软利落的切着鸡肉丁，眼睛看向一旁的袁超，他学拆骨架学的很快，用剪刀剪很方便。
鸡丁都切好后，阮软把鸡丁放入一个大盆里，往盆里加了盐、料酒腌制入味，等搅和好后，再加入水淀粉上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10点了，阮软把油锅烧热，用大漏勺分次往油锅里下入鸡丁，眼瞧着鸡丁迅速变熟，她赶紧捞出。
等所有的鸡丁就过了一次油，稍微断生之后，她又开始炸花生米，花生米在炸制的过程中，需要盯紧颜色，一旦颜色明显的变红之后，赶紧捞出控油，两样主要食材的准备工作就算完成。
这时已经10点半了，阮软把锅里的宽油全部挂起来，重新洗干净锅，再次把锅烧热，倒入油，下干辣椒、葱段跟老姜，快速的煸炒出香味。
倒入炸过一遍的鸡丁，加盐、白糖、酱油等调料味，再放入花生稍微炒一炒，最后再加点醋提香，宫保鸡丁就算做好了。
此刻后厨里是一股甜中带酸的香气，来源明显就是这道宫保鸡丁。
王琦很佩服小老板做菜总是这么香，这么好吃，可他此刻更担心，中午食客们发现没有啤酒鸭之后，会不会情绪激动。
怀着紧张的心情，终于到了中午，客人们再进来之后，得知没有啤酒鸭后，反而一脸高兴。
“小老板真聪明啊，难道小老板是看了今天的报纸吗？也不对，小老板都是提前进货，肯定不可能是看了报纸之后，决定要推出新菜。”
王琦有些懵，他看向梁良，梁良笑着问大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副经理，你没看今天的连城日报吗？咱们连城的经济学家，秦老发文章了，他说小老板能把经济□□用到市场经营中是件很聪明的事，还提了建议，按照什么边际递减效应，好像是叫这个，小老板要及时推出新菜，牢牢地把握住营销带来的客流量，我们正好是连城大学经济系的学生，就想来看看小老板有没有推出新菜。”
几个学生气息很浓，满身正气的学生，情绪高昂的解释着。
梁良上过夜大，也去蹭过秦老的经济学公开课，自然是晓得这个边际效应递减是什么意思。
可有的客人听不懂。
那几个大学生索性解释道：“就是你肚子饿的时候第一个馒头作用最大，后面第二个，第三个，也有用可没第一个那么大，三个过后，你已经吃饱了，第四个你就吃不下了，对馒头的需求程度会越来越低。”
这么直白的解释，很多人听着，脑子快速的转过了弯，“按照这位秦老的意思，这啤酒鸭咱们刚开始吃特别好吃，第二次第三次都觉得好吃，可吃多了之后，惊喜地感觉没了，啤酒鸭就跟其他的菜一样，对我们的吸引力越来越小，这个时候如果小老板推出了新菜，我们又会重新投入热情。
嗳！这不是小老板一直再用的方式吗？阮家小馆上新也只有一个星期，也是这个什么效应在作祟吗？”
而有些人虽然听不懂，可他们就觉得好像很厉害，连带着，感觉小老板也好厉害，她成功都是有原因的，厨艺好，学习成绩好，很多人都想着回去把小老板的事跟自己的孩子说。
读书有没有用，小老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学以致用，这才是真的学到了。
王琦没想到场面会这么和平，他赶紧给大家打菜，“这个是小老板炒的，宫保鸡丁！”
大家都习惯性的一个小老板炒的菜，一个王琦炒的，再加石头炒的，雨露均沾，既能尝到美食，又能鼓励新人。
他们吃饭的时候，还发现墙上挂了那天啤酒鸭大赛的照片，很多人端着饭盒在照片里找自己，时不时还真能找到自己的脸。
“这是我，我在第二排，那天的啤酒鸭我吃完之后，晚上愣是没吃饭，撑死我了。”
“我也看到我了，没想到小老板还把我们的照片洗出来了，还这么大一张，出去我也能吹嘘了！我在阮家快餐也是有照片的人！”
而那些没有在相片上的人，除了为他们感到高兴外，还有一丝羡慕，能跟阮家任何一家店扯上关系，都值得纪念，值得高兴。
“哎，你们别光顾着看照片，快尝尝这宫保鸡丁，真好吃，花生米跟鸡肉放一起还能这么好吃，只是这味道，你们肯定有人觉得奇怪。”
有人尝过宫保鸡丁后，感慨地说道。
大家闻言，都找到位置坐下，开始吃今天的午饭。
宫保鸡丁入眼就是鸡肉丁跟花生米，花生米他们很爱吃，下酒特别惬意，可没想到还能跟鸡肉放一起炒，一般都是单炒。
汤汁虽然黏稠，可有了水，花生米不就不脆了。
他们尝了一口，鸡肉丁很嫩，细嫩鲜香的口感，前调是甜中带酸，可吃完，嘴里里有隐隐地辣感，估计是鸡肉丁上黏稠的红色汤汁里所含的辣椒。
有人忍不住扒了一口米饭，中和了下口感。
而有人却觉得这种小丁状的鸡肉丁吃起来太麻烦，索性拿出自己的勺子，挖一勺，里面有鸡肉丁也有花生米，一口喂进嘴里，依旧很脆的花生米负责口感，油炸后的花生米，脂肪跟油量在咀嚼中散发出坚果独有的香气，略微有些辣意，反而越吃越香。
因为这个辣是那种辣而不燥的感觉，反而会刺激味蕾，不断伸向宫保鸡丁。
“这个菜也特别适合下酒，真不错！”
这话一出，有人清了清嗓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二锅头，得意的对着嘴喝了一小口，发出了一声感叹的声音。
大家一看到他身上没有工装，穿着干净的便服，忍不住说道：“休息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还出来吃！”
“异地异地！”这位大哥也没恼，笑呵呵地说道。
这年头异地是真的辛苦，大家听了，索性也不再暗搓搓地怼他，只是那酒香味儿实在是太香了，尤其是他还一颗一颗往嘴里扔花生米跟鸡肉丁。
吃两口菜，喝一口小酒，他舒服地甚至想掏出一根烟，可快餐店墙上挂了禁止吸烟的牌子，他只能忍着一会儿吃完饭了再抽。
而其他人都默默地加快了扒饭的速度，阮软出来一看，大家今天好像都很饿啊。
“米饭不够还能加，大家都吃饱啊！”
阮软放下袖子，笑眯眯地朝马思琴走去。
“舅妈，你进去吃饭吧，我来顶一会儿。”
马思琴也没拒绝，大家都是轮流吃饭的，“你吃过了？”
阮软摇了摇头，“没呢，不过我吃了别的，肚子不饿。”
做菜会闻很多的香味，她早就练就了一出闻到等于吃到的本领。
“你看看报纸，他们说有很厉害的人在报纸上夸你了！”马思琴把正好有报道的那一面递给阮软。
阮软接过放在一边，抬头朝客人说道：“你好，三菜一汤四块钱。”
她插空看着上面的报道，连城大学经济系的老教授秦军，阮软听过郑伟说过这个名字，只是郑伟说这位秦老特别受欢迎，经常去参加什么讲座，什么市场经济会议等等，在学校基本上一周只有一节公开课，特别受大家的欢迎。
而且，据他所说，秦老之前也遭受过不好的事，还在后来平反了，学校又恢复了他的所有职称跟待遇。
一想到他能从艰苦的岁月里硬生生的抗过来，还依旧坚持自己的学术研究，阮软就觉得很崇拜他。
看到他文章里对自己的夸奖，阮软忍不住莞尔一笑，怎么说呢，虽然她平时得到的夸奖也很多，可受到大佬的认同跟夸奖，她还是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
“小老板，好久不见！”
不一样的打招呼声，引得阮软抬头一看，这不是郑伟是谁，可他头发怎么长这么多，瞧着眼镜的厚度也多了一些。
“你这是去书海里远洋回来了？”
郑伟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厚底眼镜，“之前一直在忙论文的事，还要上课跟社会实践，一直没能来吃饭，哦，有个好消息跟你说，那篇论文上《经济刊》了，特别危险，差点就上不了，后来我又追加了一些数据，又加上题材比较新颖，这才成了。”
他说着只是寥寥几句，可阮软是写过论文的，写不可怕，改才可怕，那段时间阮软忙的整个人瘦了10几斤，减肥效果特别好。
其中的辛苦，阮软很清楚。
“好，为了奖励你，今天我请你吃饭！一会儿菜你随便挑，想吃什么吃什么，给你好好补一补！”
郑伟怕影响到后面的人，他先站在阮软身边，让其他人先付钱。
“这个就是《经济刊》，我想送给你，还有今天我来的主要目的是这个，你应该看到报纸了，秦军秦老让我把这个送给你。”
他把肩上背的筒状的盖子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份白纸的卷轴。
梁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接手收银的位置。
阮软起身，又惊又喜地双手接过郑伟递来的卷轴。
“写的是什么？我能现在打开看吗？”
郑伟闻言，憨憨地抓了抓头发，“秦老送给你的，我没来得及看，你看吧！只是秦老的字特别漂亮，听说很多人都想求秦老的字挂在办公室！”
是嘛！
那她岂不是跟中奖了一样。
阮软把卷轴打开，一共有两张。
一张写着她的名字，阮软。
一张写着学以致用，知行合一。
阮软真的很惊喜，她没想到还能收到这种礼物，可她看着，突然觉得秦老的字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季远的书法，拿着卷轴走到一副下面进行比对。
大体上不一样，可有些细节还是挺像的。
她没练过毛笔字，不知道这是不是这种字，共有的特征。
“怎么了？小老板。”郑伟有些不明白，小老板在干嘛。
阮软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在想把秦老的字，挂在这儿会不会不太好，我是不是应该也挂我办公室去！”
大堂里多少还是会有油烟，阮软打定主意，把卷轴全部卷起来放回那个小筒里，回头她去装裱起来，就挂办公室。
说不定以后谈合作，有人看到这副书法，合作也会进展的更顺利。
郑伟闻言笑了，他的任务也算完成，可以尽情的享受美食，已经很久没吃小老板做的食物，他真的很馋了。
这次论文的事告一段落，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郑伟喜欢跟小老板说话，他打好饭菜后走到小老板身边，“小老板，你有没有兴趣在连大附近也开一家店啊？”
阮软睨了他一眼，“怎么？还没放弃，上次你已经问过我，我都说了分身乏术！”
“不是，我觉得你现在原始积累已经有了，真的可以再开一家，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学校门口有房子出售，小老板，以我的经验看，咱们连大以后肯定发展很好。”
阮软听到有房子出售，心里一动，连大附近的房子，以后那就是稳赚不赔的。
可她还是开玩笑的说道：“谁跟你说的我有原始积累，我还欠着政府钱呢。”
“这是正常的投资行为，可就看这阮家快餐跟阮家小馆的营业额，绝对不会低，那叫欠钱吗？不叫！”
阮软闻言笑了，“真没想到，你还挺灵敏，其实我也觉得你们学校附近以后有发展，我准备今年高考就报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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