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觉
为了能更方便管理练习生，《偶像企划》的录制基地选在了城市郊区。
纪氏娱乐壕气买了两块地，并迅速地盖了两栋楼。一栋是节目录制中心，和练习生的训练室，以及食堂；另一栋，则是练习生和工作人员的宿舍。
纪宁咬着面包，按照原身记忆，从食堂离开，走向宿舍楼。
他离开演播大厅时，外面围了一堆的站姐。原本站姐看到出来了练习生，还一股脑地往上冲，但见出来的人是纪宁后，一伙人便放下摄影机，阴沉着脸，纷纷散开，都不用保安劝的。
这倒正中纪宁下怀，他无所谓地越过人群，走向宿舍大楼。
只是，他正要走进宿舍大楼时，见宿舍楼栏杆外，正蹲着一个女孩。女孩脸蛋圆圆的，带着粉色发卡，看着年龄很校她胸前挂着一单反，身后还背了个大大的双肩包，跟个蜗牛似的蹲在地上，在拿着手机看东西。
纪宁扫了眼女孩脖上的单反，认出是佳能的5d4。
这种场合，能带这种机子的，都是新入门的站姐。
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高中生，又翘课偷溜出来追星了。
尽管全楼就出来了纪宁一个练习生，但他也不会自恋地认为，这站姐是来蹲自己的。
原身的臭名声，他心里有数。
纪宁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路过女孩时，他无意发现女孩脸色惨白，额角正涌出大滴大滴的汗珠。
他脚步一顿，俯身垂眼看着女孩，“要帮忙？”
女孩正在看东博热搜，这会她抬头，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纪宁，是那个全网臭名昭著的废物皇族。她不屑地收回视线，用力摇了摇头，但声音却带颤巍巍地，“不要你管。”
纪宁耸肩，不太在意女孩的态度，“直走左拐，有洗手间。”
女孩白他一眼，关了手机，又咽咽口水，抖着双腿费劲站起身，转身往洗手间走。
“不然把书包和单反先给我？”女孩身后，纪宁开口。
听到这话，女孩狐疑回头，双眼里充满了警觉，语气带了几分谨慎，“你又要做什么？”
纪宁简被她的眼神逗乐了，但话到嘴边，他顿了下，挑眉，嘴角一勾，语气也很欠，“怎么，你是觉得，我差你的书包和单反？”
他这话说得狂妄，但奈何他就是有这资本。
纪氏集团的小少爷，什么奢侈品没见过，还能稀罕一个素人的东西？
女孩眼珠转转，考虑半晌，耐不住肚子实在不舒服，她还是把双肩包卸下来，隔着栏杆，颤抖着交给纪宁，但单反仍然挂在脖子上。
她哼了声，故作镇定，凶巴巴地看着纪宁，“我等会就回来。”
纪宁接过包，无所谓地耸耸肩，“哦。”
他的尾调拖得很长，听上去懒洋洋的。
女孩又看了他一眼，防备心稍微降下来了些，这才往洗手间走去。
不过卸了书包，她整个人倒都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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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儿了。
等她走到寝室楼下时，见纪宁正散漫地坐在台阶上，单脚撑在地上，在用面包渣喂鸟，时不时还扬起下巴，对着鸟撮撮嘴。
痞里痞气。
不愧是资本家的纨绔小少爷。
女孩翻了个白眼，再一回神，她却见自己的书包被放在一边地上，而书包下还被细心地垫了张纸。
她脸颊微红，舔了下唇，隔着栅栏，向纪宁喊话，“喂，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纪宁起身，拎起书包，还给女孩。女孩接过，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埃”
纪宁没搭话，自顾自地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他回头，对着女孩，耐着性子道，“读书就先好好读书，等毕业后再出来追星。”
女孩气急，她最讨厌别人这样说教她，“我都已经工作了1
见纪宁还是不肯相信，女孩从兜里摸出身份证，递给他看，语气洋洋得意，“不信你看1
在看到身份证上年龄是25后，纪宁稍有吃惊，核对过女孩的长相和身份证上一样后，他把身份证还给女孩，抬脚继续往楼里走。
女孩见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不开心地撅了撅嘴。
谁知道纪宁又突然回头，看向她。
女孩轻哼，“你又要干嘛。”
时间已经不早了，夕阳渐渐开始落下。
纪宁侧身站在金色的落日余晖里，他指了指身后的大楼，狭长的桃花眼微眯，“这栋是宿舍楼。演播厅在前面那栋楼，你要蹲点，就去那里蹲点。”
说完，他也不等女孩的反应，转身刷脸进入宿舍大楼。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女孩微怔，她下意识举起单反，对着纪宁的背影，轻轻按下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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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按照原身记忆，回到宿舍。
一百个练习生里，除了纪宁和叶迟以外，剩下的人被分成十余个组，每组成员共住一个房间。
而叶迟和纪宁，一个是资本之子，一个是热门选手，他俩虽也住在宿舍大楼里，但两人是有独立单间的，不用挤宿舍。
纪宁在自己寝室里逛了圈。
说是独立房间，但也不过是二十平不到的小单间，同时附带一个独立洗手间。
但哪怕是这样的住宿环境，也比他穿书前，参加选秀节目时，住的房间好太多。
纪宁打开空调，蹬掉鞋子，然后四仰八叉地摔进床上。
睡觉不积极，脑壳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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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宁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窗外天已经黑了，外面楼道吵吵嚷嚷的。
他揉了把眼，拖着疲惫身躯，起身开门。
门外是王佳佳，纪宁的选秀管理员。
纪宁乏力地倚在门框上，眼里带着星点睡意，脑袋上还翘着一撮毛，看让去带呆愣愣的，没什么攻击力。
尽管如此，王佳佳还是有点害怕纪宁，她支支吾吾道，“纪少，咱们节目已经开始录制了，所以按照规矩，需要您将手机上交。”
纪宁点头，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取手机，没有为难王佳佳。
他取了手机出来，正要交给王佳佳，却猛地插-进一个电话，是纪平安。
纪宁看向王佳佳，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我还能接吗？”
王佳佳连忙抬手，用眼神示意他接。
纪宁点头，滑动接听。
纪平安给纪宁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他看了网上那些评论，他心里不好受，他心疼纪宁。
但电话接通，他还是率先冷哼了一声。
非常傲娇。
纪宁知道早上招惹到了纪平安，他这会也乖顺了许多，规规矩矩道，“爸，什么事儿？”
这声“爸”，叫的纪平安，心底一软。
自几年前，纪宁到了叛逆期后，他已经很久没听到，纪宁叫过他“爸”了。
“小子，网上评论你看了吗？要是没看，你就别看了啊，他们也没说哈，你也不用理他们。”
纪宁眨眼。
他迅速在脑内分解这句话，他爸能用这个口气，问出来这话，也就是说他爸没有给他买水军，也没有给他刷票。
不错，真棒。
纪宁低头一笑，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迂回了下，声音里带着鼓励的笑意，“你做得不错，给你点赞。”
这话活像是领导在训斥手下新人员工。
纪平安一顿，像是没想到这个答案，“你你你”
你了半天，纪平安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纪宁低笑的声音，纪平安咬牙切齿，愤愤道，“老秃驴纪宁，你到底在做什么1
这爸爸简直太可爱了。
纪宁知道纪平安在想什么，他耐着心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没事，你也别去买水军，也别刷票。”
纪平安狐疑，“你又搞什么？”
纪宁耸肩，“你别慌。总之你记着，别给我刷数据，也别给我买水军。”
他这话说得光明正大，加上人又站在门口，自然引得不少练习生偷偷看了过来。
他们都想知道，纪少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同样站在门口的王佳佳，在看向纪宁的目光里，也同样充满了疑惑。
纪平安也懒得再藏着掖着，直接挑白，“纪宁，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要干什么？我不给你买水军，不刷票，不暗中操作，就凭你的成绩，你怎么可能出道？”
别跟我提出道二字。
这俩字，能要了我的命。
纪宁被问得烦了，加上那么多人盯着他看，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他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便乱跑火车，“嗯嗯，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只要你不刷票，我肯定能出道，还是c位出道。听话，乖。”
与此同时，叶迟正背着包，从练习室回到宿舍。
在路过纪宁身侧时，纪宁的最后一句话，正不偏不巧地，落进他耳里。
“我肯定能出道，还是c位出道。”
叶迟脚步微顿，瞥了眼纪宁。
察觉到叶迟冷冽的视线，纪宁一个机灵直起身体。他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把手机塞给王佳佳，然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叶迟。
不是。
大哥，你听我解释。
我真的不想c位出道，c位我肯定留给您。
只有您才配当纪氏的十佳员工。
我哪儿敢和您抢？
叶迟收回看向纪宁的目光，转身离开。
他没回宿舍，反而走向了相反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看到叶迟走远，纪宁靠在墙上，狠狠地揉了把脖子。
麻了。
说不清了。
调监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