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敲门
纪宁和叶迟走到a班练习室时, 发现他们班门口正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穿着天蓝色卫衣，带着白色帽子, 帽檐压得很低，正一瞬不瞬地盯着门上a班的标识，他垂在腿边的手, 微微攥拳。
纪宁眼尖, 认出这人, 是在第二轮个人舞台展示时，被谭林挤到b班的，听说也是b班钉子户练习生, 好像叫陶晔。当时陶晔被谭林抢了a班名次, 坐在楼道哭鼻子的时候，纪宁给对方递过一包纸, 算是有点交情。
眼下，看着陶晔的动作, 纪宁了然, 他猜测对方，应该是将a班作为他的奋斗目标，想以此激励自己。
为了不让陶晔尴尬，纪宁故意加重脚步, 鞋子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的声音。
果然，听到声音，陶晔便迅速回头，见到纪宁后，他立刻收起眸底的暗色, 当即甜甜一笑，露出颊边浅浅酒窝，抬手和纪宁打招呼，“纪少，早上好呀。”
见纪少身后还有人，陶晔顿了下了，脸上笑意敛起半分，有几分怯懦不安地道，“早，叶叶迟。”
“早。”纪宁随口和他打了声招呼，迈进教室。
叶迟没接陶晔的话，只是淡淡点头，当做回应。只是他在路过陶晔时，淡淡扫了眼陶晔。
他不知道陶晔是什么时候，和纪宁搭上的线。
见两人都进入教室，陶晔也不好意思多打扰，只是隔着玻璃，抬起胳膊，和纪宁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整个人看着元气满满地，“纪少今天也要加油呀！”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谁不喜欢？
纪宁被逗笑。他现在都怀疑，他让陶晔，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他比个心，陶晔都能跳着干出来。
可惜，他没有这方面癖好，他挥了挥手，算是接收到了信号，示意陶晔可以走了。
陶晔也和纪宁挥手，乖乖离开。
叶迟看了纪宁一眼，视线最后聚焦于，纪宁微弯的唇角。
屋内，刚静下来没两秒钟，林一哲就叼着牛奶，冒冒失失地闯进屋里。
一进屋，他便扔下挎包，奔到纪宁身侧，半揽着纪宁，大半个身子都快挂在纪宁身上，“纪神，刚门口那人是谁？怎么，除了我以外，你在外面还有别人了？”
“有你一个儿子，我就够了。”纪宁一巴掌拍在林一哲搭在他肩上的手。
“嘶”林一哲没躲，再次贴了上来，抱着纪宁的肩，摇摇晃晃，“你最近怎么这么爱占我便宜？天天想当我爹。”
纪宁睨他一眼，嘴上照旧跑火车，“不想当儿子，那你还能是什么，狗崽吗？”
“纪宁，你没完了是吧！”说着，林一哲就要轮圈揍他。
透过镜子，叶迟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神色虽未有变，但在走路时，力度却似乎比平时更重一些，木地板发出一阵响声。
林一哲下意识缩缩肩膀，扫了眼叶迟，和纪宁耳语，“我去，我哥今天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猛吗？纪神，你惹我哥了？”
林一哲都不知道，纪宁更不知道叶迟怎么了。
毕竟，林一哲都能叫叶迟哥，和叶迟这么亲近的关系，都不知道叶迟在干嘛。而他和叶迟，普通朋友罢了，更别提了。
“别吠了，开始吧。”纪宁看了眼叶迟，甩开林一哲的胳膊。他只当，叶迟是不喜欢大家占用训练时间。
纪宁收拾好东西，正要去训练，他脚步一顿，转身问林一哲，“你带直播手机了吗？”
“带了啊。”林一哲从包里拿出直播手机，给纪宁晃了下。
他一般也就是晚上，自己一人时直播一下。白天要是直播，不仅耽误训练，还有可能让其余不想上镜的人，被迫上镜。尤其是他天天和叶迟泡在一起，他的直播间要是总有叶迟，不仅有他吸叶迟血之嫌，还会让两家粉丝混在一起，争吵互骂，弄得他和叶迟都很难堪。
两人说话间，温羿走进教室。
纪宁侧头，问温羿，“林一哲等下直播，会出现你，介意吗？”
温羿和纪宁对视，他将纪宁的想法猜了大半，末了他嘴角微弯，示意自己井不介意。
纪宁又问叶迟，“叶迟，你ok吗？”
叶迟没说话，比了个“ok”的手势。
见大家都没意见，纪宁便吩咐林一哲，“去直播。”
林一哲嘴上不解嘟囔，“为啥现在要”但话说一半，他像想到了什么，嘴角一咧，用肩膀撞撞纪宁，笑的很邪恶，“我现在就去开直播，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纪宁侧身，躲过林一哲的发疯行为，看了眼温羿。
相处了几天，他基本也能确定，温羿不是皇，就是正儿八经练习生，人虽冷，但也从不拖团队后腿，还算是个好相处的人。
想了想，他走到温羿身边，“今天他直播，明天你直播，可以？”
温羿眨眼，将纪宁意思消化了大半。
a班四人都露面的直播间，直播间人气不会低。而直播人气，和最后的选评人气，都是有挂钩的。
叶迟和纪宁这种等级练习生，完全不用直播在吸人气。他猜，纪宁是担心，要是只让林一哲一人直播，会让林一哲将热度瓜分完全，让他落了个空，他心里会不舒服。
温羿是真的没想到，传闻中蛮横凶残的纪少，还能细心想到这一步，考虑到他这种小人物的死活。
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
温羿探头，看了眼叶迟。然后他将自己长发扎起，对着纪宁歪头，轻轻一笑，“好啊。”
“队长。”
他的声音很淡然又懒散，但尾调也拖得很长，能听出里面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和散发出的友好信息。
这还是温羿来到a班后，第一次，将自己的好感明示出来。
果不其然，纪宁再听到“队长”二字，侧头失笑。
又不是小学生，还队长队长的叫个不停。
纪宁挥拳，和温羿在空中碰了下拳，心情不错。
听到碰拳声，叶迟回头，看到纪宁正和温羿相视一笑。
叶迟收回视线，继续训练。
几个了？
从陈澄、林一哲开始，还有今天的小蓝卫衣，以及温羿，还有现在那货眼高于顶的网友。
似乎无论是多难搞定，开始有多不喜欢纪宁的人，在和纪宁接触后，都会重新定义这个人，以及喜欢上他。
有些人，怎么就这么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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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哲刚架好直播间，打开直播间时，房间里就涌入了部分他的粉丝。粉丝见四人居然都在，便一传十，十传百的，在东博上传开，四人的粉丝，乱七八糟的cp粉，便迅速集齐。
一跃让林一哲的直播间，冲到直播app第一。
粉丝齐聚直播间，各家吹着各家的彩虹屁，但最后大家的问题，逐渐变得统一。
-一组不是5个人吗？他们这组怎么只有4个人？
-还有个人，我记得是谭林吧？
-不是这都几点了，谭林怎么还没来训练？无语，这是团体舞台，他为什么要拖团队后腿啊！心疼帅哥们。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谭林是皇族啊！
-他再皇还能有我们纪皇皇？我们纪皇还不是来训练了，他在装什么大尾巴狼，恶心不恶心？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林一哲没说话，转身去训练了。
-
谭林是在食堂吃饭直播时，看见他直播间的弹幕，才知道纪宁他们正在直播训练。
-皇族恶心，别人训练，你在吃饭，你就差这一口？
-滚吧。在纪皇面前，你的皇就是个弟弟，不值一提，懂？
-都有病吧，我家林林吃个早饭怎么了，吃完饭，就去训练了啊，你们催什么催，给他催出胃病，你们全家能陪葬？
-皇族都有狗腿了？那祝你在做团队任务时，也遇到这种拉胯什么都不干的人。
谭林看着弹幕，微怔，筷子当即从手中滑落。
他愣了下，连忙笑着解释道，“啊，我昨晚结束直播后，还去练习室加练了呢，我还是我们组最后一个走的来着。”
“今早起来晚了，就说先吃个饭，再去。但我也真没想到，他们四个，居然会选这个点，会开直播。”
“他们可能也是无意吧。对于给大家造成的误会，我表示歉意，我替他们给大家道个歉，都别生气嘛，气出病来无人替。”
不愧是太极高手，两三句话的功夫，谭林就将锅甩了出去，井给自己营造了个被霸凌孤立，楚楚可怜的形象。
这下弄得，谭林的粉丝又站起来了。
-喷子滚吧，看看我哥格局，在看看你担格局，真替你们赶到害臊。
-我担格局打开jpg
-搞队内霸凌的，不得好死哦~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不知道吧？上次程前淘汰，就是纪宁搞队内霸凌，抢程前的台词和镜头，用别人的血给自己捂暖呢。
-楼上尼玛滚，造谣biss。上次是程前先抢的陈澄歌词，纪宁才会去抢他的好吗？纪氏法务部，你家太子都被这样诬陷了，你还不管管？要我教你？
眼看着，弹幕风向被搞乱。
谭林微松一口气，趁乱，他放下餐具，上楼走向练习室。
他到练习室时，大家正在训练，直播手机被随意架在中间。谭林将自己包放下，他见缝插针地把自己直播手机架起，然后猫到小组里，开始浑水摸鱼。
谭林没想到的是，他不过一天下午没来练习室。其余四人的进度、节奏、以及一些走位，他便都跟不上了，连基础的模仿都做不来。
他混在一群实力a班选手中，像是小海鱼被放到鲨鱼群，压根摸不着方向，只能像个无头苍蝇，瞎转乱转。
事实胜于一切雄辩。
弹幕风向立刻变了天，刚刚被谭林粉丝骂的人，现在都支棱了起来。
-就这就这？练了一晚上就这？行了，退赛吧。
-爷笑了，爷真的笑了。
-垃圾皇族给爷爬！纪皇给我留下！
尽管谭林看不到弹幕，但他能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表现，和众人的对比，他大概能猜到弹幕在说什么。
他在练习室里呆了会，实在受不了了，道了句“昨晚练习太晚，今天身体不舒服，要去趟医务室”后，便拿起手机，匆匆跑了。
练习室里，剩下四人隔着镜子对视，没有多言，只是继续练习。
至少，他们砍掉了大boss的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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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深夜，四人从练习室出来，在寝室外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纪宁走到自己寝室口时，陈澄正在光下看完书，见纪宁回来，他便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纪少，叶叶迟。”
想到很久没有和陈澄开小灶，以及一轮游最近又皮了，纪宁便顿脚，看了眼陈澄，示意他进入自己房间，“进来吧。”
叶迟脚步微顿，看着纪宁房间方向。
陈澄轻车熟路地拐进纪宁房间，关门瞬间，见叶迟还在看向这边，他笑着冲叶迟微微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叶迟：
于是，叶迟也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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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一轮游安静如鸡，沉沉地睡去，即没蹦迪，又没尿床，乖得和能拿三好学生似的。
没招，纪宁只能问问陈澄近况，给陈澄开了个点小灶。
陈澄底子不好，说实话，也没什么天赋，当艺人，更是天方夜谭。
他能做得，就是尽量让陈澄在这条路上，走的久一点。他不可能给陈澄开后门用特权，这样对其他人，太不公平。
送走陈澄，纪宁洗了个澡，刚出来，就见一轮游正坐在他的枕头上，跟个占山为王的大爷似的，挑衅地看着纪宁。
纪宁瞬间涌起痛苦记忆，昨晚，一轮游发疯蹦迪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看着他的。
-
叶迟屋内。
总归他没什么困意，本月直播时长还没做够，他便开了个直播间，混个时长。
但他脑子里，总是闪过，陈澄进入纪宁房间的画面。
叶迟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弹幕，不是很想说话。
就在这时，他的房间门，被人敲响。
“咚咚”的声音，就回荡在叶迟耳边。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一更，一定会补上。
但我的时间，大家都知道（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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