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我从不是个善人
“就知道笙笙对我最好了。”她眉眼弯成了月牙儿状，殷俊笙睨了她一眼，“少说好听的。”
“这是发自肺腑，笙笙，你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我不带你去，你自己也会去吧？”
小月脸上的笑意更甚，“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
“你都这般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所以这是同意了？”小月凑近了她，细细打量着。
“为了不让某人吃亏，带你去就是。”
“噢～笙笙万岁。”
洗漱好拉开门时，zero已经等在了门外，看到小月，眼中闪过了一抹诧异，不过稍纵即逝。
从殷家出来，外面已经等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车外，看到殷俊笙时，微微垂头，语气恭敬，“主人。”
“嗯。”
要带zero去的地方特殊，带殷家的司机不太方便，这是暗夜的人，行事会方便一些。
黑衣保镖已经拉开了后排的车门，殷俊笙扶着小月坐了进去，zero坐在副座，车子启动，逐渐驶出了闹市区，最后在一处荒郊外停了下来。
周围没有人烟，看着就阴森不少，zero并未起疑，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常年行走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这样的环境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好太多。
况且，这样的地方，安全性会高很多。
只是不知为何，她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跟我来。”殷俊笙余光扫过了她，扶着小月往前走。
zero见状，忙跟在身后。
黑衣保镖站在车旁，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并未跟上去。
他今天只是个司机。
一路走进去，最后在一处高高的土堆前停了下来，zero四处看了一眼，不见人影，心中有些疑惑，“笙笙，他……他没来吗？”
“他来了，就在这儿。”
zero不解，又四处看了看，还是不见人影。
目光落到了那处土堆上，想到了什么，她眼中闪过了一抹寒光，抬眸看了看殷俊笙的神情，又低下了头，“笙笙，这……这里埋的是主人吗？”
“是他。”
简单的两个字落入zero耳中，却如天崩地裂，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不会的，这里埋的不是主人，小姐说过，她要带她来见主人，是活着的主人。
这怎么会……
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伸手去刨那个土堆。
因着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土堆上已经长了草，土也有些凝固，她双手用力刨着，只一会儿功夫，指甲缝里就渗出了血渍。
殷俊笙眸光一凛，俯身握住了她的手腕，语气森冷，“别刨了。”
zero双手颤抖着，愣了许久，她抬头看着殷俊笙，早已泪流满面，“是……是你杀了他，是你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替他报仇吗？”
她面部都在颤抖，挣扎了许久，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整个身体垮了下来，语气坚定，“我会。”
殷俊笙慢慢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还未开口说话，只见zero掏出了一把刀，小月满脸震惊，想要冲上来护住殷俊笙。
她努力挪动着步子，只是才走两步，就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惊恐。
zero的一把刀并没有挥向殷俊笙，而朝着自己招呼，眼看那把刀就要刺上她的胸口，殷俊笙一脚踢在了她的手腕上，刀子甩飞出去好远。
“你干什么？”
zero眼泪不停往下掉，“我要替主人报仇，可我不想杀你，只有杀自己了。”
“杀自己？”她蹲下身，看着zero，“为何？”
zero擦掉了眼泪，冷笑一声，“他本就是你的仇人，你有理由杀他，我也有理由为他报仇，可你对我有恩，我下不了手，想来想去，也只有杀了自己来替主人报仇了。”
听到这话，小月都懵了，她没想到，zero到了此时，竟然也没动过要杀笙笙的心思。
“你恨我吗？”殷俊笙说的认真 zero抬眸看着她，恨吗？
不，她不恨。
她要是恨，早就和她动手了，这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是主人杀她在前，如今不过是被她反杀，又能怨得了谁？
要换做从前，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替主人报仇，报完仇后，她就自杀。
可现在不同了，很多事情，早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殷俊笙抱住了她，白皙的手放在她的脑后，“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傻吗？”
“傻，而且不止一点。”
小月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以后要是谁再敢说zero会对笙笙不利，她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她杵着拐杖，走近了几步，看着zero道：“你也没必要这么愧疚，你主人，不是笙笙杀的。”
zero一愣，不明白她这句话里的意思，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脱离了殷俊笙的怀抱，抬眸看着小月，眼中满是不解。
小月也不卖关子，直接道：“确切的说，你主人一直弄错了复仇的对象，才导致笙笙这么多年流落在外。”
“可谁让我们笙笙心好，都这样了，还愿意帮你主人达成所愿？”看着zero眼中的疑惑更甚，她解释道：“你主人真正的仇人是殷志坚，笙笙就安排他俩打了一架……”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之后，zero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所以，无论输赢，殷志坚都不会讨到好处？”
“那可不是，要不人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估计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那要是主人输了，也是这般的结局？”
小月沉默了，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只是这要怎么开口？
她正犹豫着，殷俊笙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自然，无论他们谁活着出来，最后都免不了牢狱之灾，zero，我从来就不是个善人。”
zero沉默了一秒，才道：“不，你是。”
她长叹了一口气，“无论主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他都能报仇，只是方式不一样，我是他养大的，最清楚他这么多年来，唯一想做的事，只有报仇。”
目光落到了殷俊笙身上，她语气平静，“笙笙，你已经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