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解毒,需人血做引
闻言,小月也不敢耽搁,连忙跑出了院子。
女人却在听到林笙的这句话时,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慌,她竟然知道这是什么毒?
那她刚才为什么还要问她?
女人想不明白,正在此时,林笙正好回过了头,捕捉到了她脸上的讶异和惊慌,她眉头轻挑,看来她猜的没错。
其实在殷俊煜中毒之后,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判断。
只是事关殷俊煜的性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他中的就是蚀骨散,她是不会冒险用药的。
当时询问女人也只是想通过她来证实她的猜想,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料到女人可能不会告诉她,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尽力一试。
这一刀,原本就是为她准备的。
是殷俊煜替她挡了下来。
她看向地上的女人,眼底是浓浓的恨意,心口仿佛被尖刀刺中,血顺着刀把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疼,比伤及皮肉还要疼上百倍。
那可是蚀骨散。
蚀骨散中毒后并不会马上身亡,但却会让人感受到刺骨的疼意,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头。
这种痛非常人能够忍受,很多人常常会疼的昏死过去。
可他却忍住了。
这该有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回想起他刚才的那抹笑容,林笙的心越发疼了。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她捏住了女人的下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晚上的决定。”
女人被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发慌,明明她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会心慌?
此时,小月拿着针包跑了进来,来不及喘气,就将针包递了出去。
林笙这才放开了女人,连忙接过了她手中的针包,三两步就跑到了殷俊煜身前。
他的脸色已经发黑,额头的汗珠也越来多,面部在颤抖着,看的出来,他很疼。
可他还是在努力忍着。
“如果疼就喊出来,这样会舒服一点。”
殷俊煜却摇了摇头,“不疼,笙笙别怕。”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明明就痛到了极致,可他还是在照顾她的情绪。
林笙眼角划出了一行泪,泪珠落到了他的手背上,感受到那抹温热,殷俊煜唇角微扬,“别哭,我真的……不疼。”
殷俊杰、殷俊浩两兄弟站在一旁,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出去散个步,能遇上这种事。
“笙笙,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殷俊杰看着她,眼神迫切。
好歹他也是华国的天才医生,看着自己的大哥变成现在这样,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心里着急。
他也想尽自己的一点力,无论大小,只要能帮上忙就好。
林笙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此时她根本顾及不了这么多。
当务之急,是要给殷俊煜解毒。
只要晚一秒,他就会多疼上一分,毒入骨髓,再解,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是毒,你解不了。”她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了一根最长的银针,插进了手上的穴位,接着,又取出了另外一根,插在了另一个穴位。
连续插了十根后,林笙才算停了下来。
“笙笙,怎么样了?”殷俊浩一脸着急。
“毒已经控制住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说完,她取出了一个陶瓷小瓶,从伤口处取了几滴血。
正要吩咐小月取木箱时,只见一个原木色箱子早就放在了她的脚旁。
小月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解释道:“知道你要用,刚才特地回去给你取的。”
林笙点了点头,继而打开了木箱,从里面取出了一颗药,塞进了殷俊煜嘴里,“这颗药可暂时减轻你的疼痛,我现在去配解药,在这里等我。”
“好。”
林笙站了起来,看向身后的殷俊杰道:“照顾好他,若有异样,马上来找我。”
“放心。”
“那我做什么?”殷俊浩开口问道。
“你跟我来。”她说完,就朝门外走去,殷俊浩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隔壁的木屋小院,林笙从地上拿起了一把小锄头,递给了他,随后又指着一盆花道:“用你手里的工具,取这花的根部,记住,不能有一点损坏。”
“放心吧,笙笙。”
“嗯,取好之后,将根部洗净,擦干水分,送到里屋来。”
“好。”
林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来到屋内,她从架子上取了些药材,研成粉末,又取出了一把刀,对准了自己的掌心。
解蚀骨散,需人血为引。
但并不是什么人的血都可以,此血必须是至亲之人,且这个人必为女性,才能入药。
所以如果今天是她中了蚀骨散,那唯一一个能够帮她解毒的恐怕就只有殷夫人了。
下药者是算准了她能解毒,才给她安排了这种药吧?
她冷笑一声,果然是要至她于死地。
要是她真中了这种毒,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可没有殷夫人的血,她一样活不成。
虽说撑到殷夫人赶过来再取血未尝不可,可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况且,那人摆明就是要让她死,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殷夫人赶到?
还是好算计。
可惜,百密一疏。
他算计的再好,可却没有算到,他安排的人会蠢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所以,她并不认为那个女人就是是下药者,因为她没有这样的智商。
她顶多就是当了别人的一只手而已。
林笙看着握在手中的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掌心。
鲜血顺着手心流了一下,稳稳的落入了碗里。
殷俊浩进来的时候,碗里已经流了小半碗血。
他眉头猛地皱了起来,语气急促,“笙笙,你这是……”
“药引。”
殷俊浩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人血?”
“对。”
他看着她鲜红的掌心,急了,“那你可以用我的,不用割你自己。”
“不一样,必须女子的血才行。”
他这才闭上了嘴,人生第一次嫌弃自己是个男人。
为什么不是个女人?
这样妹妹就不用割自己的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