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能承受之重
“gn au go ni mo na xi su ha……”
就在柯迪的手，即将要触碰到魔法锁链之前，一阵玄妙的咒语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听到了这段咒语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眼睛周围的放射状黑雾不断的出现又消失，仿佛在拉扯着王的神智。
额头上属于黑暗维度的标记，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越发黑亮，仿佛想要深深的扎入王的脑袋之中，可惜就在下一秒，王与柯迪的脚下亮起光圈，二人双双坠落了下去。
当柯迪稳住身形，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王已经被魔法锁链束缚住，躺在了地上，山洞周围流淌着玄而又玄的法阵通路，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光明法阵。
古一盘腿浮在空中，面前是一本古朴庄严的书籍，正缓缓地翻页，那神圣玄妙的咒语，就是从这本书中流淌出来的。
几息之后，四周的魔法通路，逐渐暗了下去，那本古朴庄严的书籍，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合上书页被古一捧在手里。
地上束缚着王的锁链褪去，王额头上的黑暗维度标记已经消失不见，古一随手划开空间，将王放回自己的房间之中。
柯迪这才看清，古一手上拿着的，居然是《维山帝之书》。
“古一法师，发生了什么事？”
“一场普通的入侵风波罢了，只是有些赶巧，一头地狱魔兽也闯入了人界，耽误了点时间，这才让黑暗维度的侵染严重了一些。”
“啊？哦！”
古一的语气非常轻松，柯迪也无法从古一法师的表情上看出任何问题，或许是长久与黑暗维度入侵的斗争之中，这次的危机的确不算什么。
“柯迪，跟我来。”
古一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最后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山壁面前停着。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眼前的山壁便一层一层撤去，露出一个向黑暗处延伸的台阶。
“走吧。”
古一只是领着路，没说什么。
这条路仿佛要通往地狱一般，柯迪只感觉漫无尽头，而且越往下走，卡玛泰姬之中，那些游离于空气中魔法之力，也越来越稀薄。
当最终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柯迪已经完全无法感知到魔法了。
“这里是禁魔领域，感受不到魔法是很正常的。”
古一仿佛听见了柯迪的心声，平静的解释道。
“古一法师，请问，这里是哪？”
“次元联通的节点，上是人间，下是地狱，中间所有的虚无，都是黑暗维度的一部分。”
眼前的空间，的确是一片虚无，但奇怪的是，柯迪依旧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黑暗却又并不黑暗的状态。
“可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柯迪不解的问道。
“放归附身在王身上的黑暗。”
只见古一展开手掌，她的手上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里面翻涌着猩红的光。
手掌向前推去，那团黑雾便无声无息的融入了虚无，而猩红却留在了古一的掌心，随后沿着经络的纹路，消失在古一的身体中，她额头上属于黑暗维度的标识一闪而逝。
“柯迪，我与黑暗的战斗持续了太久，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我希望有一个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柯迪被这话一惊，说的不是我吧？我何德何能？再说了，把至尊法师之位给了我，那史蒂芬·斯特兰奇，我们的奇异博士怎么办？
正当柯迪还在想着怎么拒绝时，就听到古一法师继续说道。
“这个人会在未来出现，只是时机未到。”
“得，是我自作多情了。”柯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到古一说，
“我希望，可以由你来继承《维山帝之书》与《黑暗神书》。这两本书就像世间的两面，黑与白，善与恶，没有人可以同时完全掌控它们，即便是未来的至尊法师。只有你可以做到。”
“我？我这才学习多久，怎么可能做得到。”柯迪有些不知所措。
“不妨试着用你的手，触碰一下眼前的黑暗。”
古一指了指虚无的方向。
“古一法师，不会也被黑暗维度彻底感染了吧？”柯迪内心有些动摇，现在的他，有点想转身跑路。
多年来为了守护地球不被异位面，尤其是黑暗维度的入侵，古一其实一直都会从黑暗维度中汲取力量。
可魔法是要付出代价的，黑暗的力量，让这位至尊法师失去了悠长的寿命，捆绑住了她的灵魂，她永远只能自愿或者被迫留在这里抵抗黑暗，或许在电影中，古一法师最后选择死去，其实只是为了解脱。
但看看骑士空间之中，古一对他高达90的安全度，柯迪咬了咬牙，还是向前方走了几步，伸出一根手指，试着触碰了一下黑色的雾气。
出乎柯迪意料的是，当黑色的雾气缠绕住他的手指时，他居然在禁魔领域里感受到了身体重新充盈魔法的感觉。
如同他第一次戴上巫骑腰带时，在卡玛泰姬的校场上，感受到的最纯净的光明魔法，仿佛潺潺的清泉，温润的暖玉，柯迪没有在这些黑暗雾气中，感受到一丝的暴虐与阴暗。
直到他离开了雾气，身体里的魔法才重新归于虚无。
“你感受到了，对吧？”古一温柔的笑了笑。
“按照卡玛泰姬的传统，每一个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过客还是弟子，都会在界碑上留下属于他的魔法印记，不管是光明，黑暗，还是风，火，雷电，奇异或是神力。千百年来，只有你留下的印记是均衡。”
“均衡？”
“如果你熟悉东方典籍中的阴阳，应该可以很容易理解。按照《维山帝之书》中对均衡之力的注解，万事万物所有的能量，对你来说没有善恶，没有属性之分。你无须费心能量的转化，更不用担心使用谁的力量，会让你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只需要学习如何使用就可以了。”
柯迪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我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
“也只有你可以同时持有《维山帝之书》和《黑暗神书》，不用担心被他们的力量蛊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两本书，托付给你的理由。”
柯迪晕晕乎乎的，一路跟着古一重新回到地上。依旧没能从“我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的情绪中缓过来。
古一无视魔法锁链的束缚，直接从书架上将《黑暗神书》取了下来，同时将《维山帝之书》一起递给了柯迪。
柯迪双手接过两本书，他没察觉的是，骑士空间之中，有几个还处于石化状态的腰带，仿佛受到感召一般，颤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
“每一个在这里学习魔法的人，都曾起誓过，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地球，虽然过去与未来有很多人违背了这个誓言，但我希望，你不会是其中的一员。所以，你只需要用永业之咒立下同样的誓言，就可以把它们带走了。”
“永业之咒？”
“这是《维山帝之书》与《黑暗神书》唯一共同记载的誓言禁咒，如若违反，你所有的力量将会被释放，恩泽世间，同时你的身体将会永生永世禁锢在两本书中，受业火灼烧之苦。”
柯迪一个激灵，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
这个誓言，就像是阻止带来究极黑暗的凄厉战士诞生的哥莱姆一样，是对于强大力量的限制。
这一点无可厚非，可接受了这两本书，立了这个誓言，对柯迪来说，他的身上就又多了一层枷锁，这是来自于柯迪内心中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恐慌。
没错，是恐慌，哪怕自身有再强的力量加上幻想拯救世界的中二之魂，这对于一个前世今生都还没活过20岁的男孩来说，保护整个地球的责任，都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即使他这几个月里，已经开始接触黑暗，与黑暗战斗，但不代表，他对杀人已经麻木，他对生命已经失去了敬畏。
良久之后，柯迪似乎想通了，或是放弃了，他叹了口气，把两本书放在桌面上，割破掌心，然后双手放在两本书上面，
“以阿戈摩托，奥淑图，霍格斯，西索恩之名，以我的生命起誓，我将永远守护地球，誓不背叛！否则将遭受业火之刑。”
话音落下，手中的两本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份誓言突破宇宙的界限，向着未知领域传递。
虚无之中，一个拥有三张脸，一张空白面部的金色巨人浮现出身影。
面前五个略小的神明，向它行礼，“生命法庭！”
“有一位新的天神组成员诞生了。诞生在世界树九界中的米德加德，并且成为了米德加德的本源之神。”
“天神组？九界？这么落后的宇宙星域和弱小的天神组，怎么会引起您的注意？”死亡开口问道。
“他本应该诞生于毁灭给予的养分，但他却起誓守护本应毁灭之物，所以他虽是天神族，可他诞生之初便拥有了宇宙的基本法则之力，均衡。这可是能限制各位的宇宙本源法则。即使是第一苍穹和超越神族也无法摆脱均衡的影响。”
“这……”五大神明面面相觑。
“无需在意，他要想成长到我们的层次，甚至超越我们，恐怕至少需要一个宇宙循环的时间，观察着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