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劫后余生…再收破烂
张胜德回到四合院连睡了三天。
劫后余生的感觉无比畅快，看哪都是一片美好。
昨晚梦见牛头马面和他畅谈人生，自己想想都感觉好笑，都在晒朋友圈，都想证明自己的段位，破烂张真想把它哥俩晒晒…！
要是说见过牛头马面？那别人不得把他当成精神病去看待…！
想了想都好笑，撇了一眼怀里的生死簿…！有些事自己知道了就好。
心情大好的破烂张，登上了那辆破旧的三轮车一路吆喝…“收破烂儿”“收老旧家具……。”
“收破烂的！我家里有老人留下的物件，你收吗？”一个身材瘦弱两腮无肉，还留着一撇小胡子的年轻人，贼眉鼠眼喊道。
破烂张停下了车，客气的回应道：“老物件我都收？”
小胡子环顾四周，轻声说道：“我家老人留下了一些物件，我怕别人说闲话？不敢声张，你要是有心就跟我去家里看看？”
小胡子挺健谈，一路不停的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挺挣钱啊？”
“我老看电视上鉴宝的节目，说淘到一件就可以发家致富？”…说完斜眼偷瞄。挑了挑眉：“告诉你，我也是个行家，想捡我的漏？怕是不成……？”
用言语敲打着破烂张！
但他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破烂张的眼里那还不是太小儿科了吗！张胜德笑了笑，说道：“现在哪还有那么多漏可以捡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现在到处都是地雷…！弄不好就踩上…！”
小胡子转了转眼珠没有接茬。
破烂张撇了一眼，调侃道：“现在老物件少了？要是再碰到像您这样的行家！没准还打眼呐？”两人对视而笑！语言交锋，打成了平手…。
这是一处破旧的老楼，看样子应该是快拆迁了，道路杂乱无章。
五楼顶，一个面积不到四十平方的小单间，堆满了各种物品都下不去脚，要是碰坏了物件，小胡子一定会让破烂张赔的。
张胜德没有进屋，站在门口问：“老物件都在这吗？”
小胡子听出了话中的含义：“这叫破家值万贯，你进来吧？好东西能放在明面吗？”“都在里屋……！？”
客厅内堆满了瓶瓶罐罐，小胡子斜眼偷瞄破烂张的表情神态，想从中找到丝丝的线索？看看哪件吸引着他。
只要他相中哪件？那一定是最值钱的！宁肯要跑，也不能要少…。
打定了主意，小胡子故作淡定的抽着烟。
这真是小麻雀遇到了老家贼，就看谁的道行高了，破烂张心里默念…。
眼前的物件大多都是老的，点了一颗烟的破烂张恭维道：“小老哥您这可都是宝贝啊？”
小胡子听后洋溢着的窃喜：“算你说对了”“不瞒你说小兄弟，我的老辈就是开古玩店的”“好东西还有很多，呵呵…那就得看你兜里的票子够不够了？”
递给小胡子一根烟，小胡子却一脸不屑的摆了摆手：“我换烟不习惯”自顾的抽了一根大中华！
破烂张心里想“你个小麻雀，这是给你脸了你还不要，玩姿态，那可就别怪小爷我下手不留情了？”
破烂张收回手，自己点上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小老哥这里东西太多了？哪件是要卖的啊？”
小胡子哼了一声：“价格适合全卖，…没看吗？这里要动迁了。”
“我也不是太喜欢这些物件，再说换点钱花总比摆在这强吧？”
张胜德大概了解了他的套数：“这是在探路，不能掉以轻心，我要是明确说出买哪件，小胡子一定会漫天要价？看这情形，他一定是留了后手，好东西一定在后头？说不定我这是掏到了窝子？”内心一阵荡漾。
古玩行里把老户家藏的老物件，且数量很多，叫做窝子。
但掏窝子也有窍门。
给的太少不成，好东西人家就不拿给你看了。
给的太多也不成，容易买炸庙…！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破烂张陪着笑：“小老哥真会开说笑笑，这么多东西，你就算全卖给我，我也未必能买的起不是！”
继续恭维：“小老哥一看就是出身于大户人家”这马屁算是拍到了点上。
小胡子本名胡要强，老辈是开古玩店的，胡要强早年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开了一家贸易公司，没几年因经营不善，关门歇业了。
所以想着变卖家财，咸鱼翻身。
奈何又不懂装懂，来了几波收老货的，给的价格都还可以，但他还为人刻薄，狡猾如狐，所以没谈成…！
张胜德俯身扫了一眼，以晚清民国的瓷器居多，很多还有伤残，经济价值不大。伸了伸腰：“小老哥啊？您是精明人，我也不想废话，想跟您长期打交道，我就是搭个桥过个手，赚点差价，您能多卖点，我也能少赚点”
小胡子一听又看了看破烂张。发现他一脸的真诚，心里就少了一些戒备：“没看出来，小兄弟还是个实在人，那好，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这两对大花瓶我想先卖掉，你看看中意不？”
嫁妆瓶，三百件，两只瓶耳有伤，瓶身上还有细小的裂痕，以前他开价五千都没人还价。
张胜德看了看，爽快的答道：“行，老哥既然说话了，那您就开个价吧？”
小胡子撇了一眼，一脸坏笑道：“一万五，不二价？”
破烂张一听这是尼玛拿自己当棒槌了？笑了笑，瞬间启动透视眼环顾…！
突然一只天蓝釉的小笔洗映入了眼帘。
发现这是一只雍正的本年官窑的瓷器。器型小巧可爱，蓝色淡雅清新，底部书写大清雍正年制六字楷书款。
价值过百万，且日后增值潜力巨大。
奈何底部刷满了蓝色的油漆，这一定是早些年货主怕被坏人破坏，故意为之。
张胜德思考再三，如果买下这对瓶子，直接赔了一万三，还不好出手。要是让小胡子把这个笔洗搭上，那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小胡子肯定知道是别有用意…？一时两难，沉思不语……！
胡要强急切的问道：“怎么样啊？这么好的物件你都合计？那以后的好东西你还怎么买啊？”
破烂张挠了挠头，应道：“那好吧，我买了，就算交您这个朋友了，哪怕亏点我也认了。”
“我不瞒老哥您说，我啊！入行也没多久，也老打眼，俩赔一挣，闹个吃喝”
掏出了钱递给小胡子…。
胡要强以为在做梦？这尼玛比拆迁来的快啊？赶忙笑脸相迎：“小兄弟我一看你就顺眼，你再选几样吧？也好多出点钱？”
破烂张一听心中大喜？故作为难，摇了摇头：“胡哥啊，我还是先收点回去探探路吧，咱们长期合作那样不是更好吗？”欲擒故纵道。
小胡子一听也不能强人所难，就把花瓶递给了破烂张，两个花瓶摆在了一起，张胜德用脚故意的一碰。
瓶子本来就有伤，瞬间裂开了两半，吓得小胡子一个踉跄…手里的烟都掉了地上…。
破烂张佯装惋惜，蹲地不起…！喘着粗气捡着碎片…！装作极其难受的样子：“不怨大哥你，都是我不小心…。”
“这都命啊………！”假装悔恨摇头…顺手拿来了笔洗，当作烟灰缸…！抽了两口还往笔洗里掸了掸烟灰。尼玛这可是雍正年间的官窑啊…！还故作唉声叹气…。
小胡子见状也是于心不忍，因为这对瓶子开价三千都没人要，却转手卖了这么多…：“小兄弟你别难过了，哥哥也想交你这个朋友，以后的好货都经你手出…。”
“你也别伤心了…！这样吧！这个老烟灰缸就送你了，也算是个安慰吧。你别看这个物件不起眼，有人给出过一千，我都没舍得卖。”
破烂张佯装深沉：“胡哥我是外地来的，以前也挣了点小钱，没办法自己喜欢这一行，因为没说没管的。”
“我这人有个毛病，不想占别人的便宜，这一千你拿着，你要是不拿我转头就走，以后我也不来了……”
小胡子一见推脱不掉！收下了钱，抬头说道：“我的物件以后只卖给你一个人…。”俩人笑了笑握了握手。
破烂张起身告辞，头也回的下了楼，蹬上三轮车钻进了小巷了。
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把另一只破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揣着那只雍正官窑的小笔洗…向胜德堂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