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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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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起往炼狱大宅去,我不经意间低头看到千寿郎的脚,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我立马拉住杏寿郎的袖子,轻声跟他说,“杏寿郎,木屐木屐!”

    此前我的小包袱一直由杏寿郎坚持揣着,里头不仅有木屐,还有我拜访的礼物。

    我眼巴巴地等着杏寿郎拿包袱出来给我,可他只是侧头冲我眨眨眼,“都已经到了就不必穿了阿融,反正蝴蝶也不知道。”

    我略睁大了眼,寻思着杏寿郎是不是变调皮了,他以前可是个老实人啊。

    “阿融姐姐怎么了吗?”

    一低头,千寿郎正仰着小脑袋迷糊地看着我,像是刚出生的小鹿,眼睛又大又明亮。我感觉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箭,上次被可爱到还是无一郎乖乖坐着被我喂饭团的时候呢,这究竟是什么小可爱!

    杏寿郎今年20岁,那千寿郎就是14岁,放在我上辈子那个时代正是上初中的年级,这孩子看起来还没有到急速发育的时候,声音也未变成公鸭嗓,是孩童特有的清透嗓音,所以看起来还是小小的,特别是和他大哥站一起的时候。人啊,果然还是小小的比较可爱。

    “我没事,谢谢千寿郎的关心啦,对了,你父亲在家吗?我带了自酿的酒来,不知道伯父会不会喜欢。”

    “父亲出去了,他没说去干什么,可能……也是买酒吧。”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千寿郎的表情一下变了,微俯着头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在,我一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拉了拉身边的杏寿郎,他拍拍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没事。

    “千寿郎!中午吃什么啊?”

    杏寿郎的话一响,千寿郎立马抬起头恢复了活力,“有哥哥最喜欢的盐烤鲷鱼和番薯饭哦!”

    “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幸福啊。”杏寿郎爽朗笑着,左手揽着弟弟,右手拉着我走入了炼狱大宅。

    眼前这座宅邸面积颇大,虽然比主公家的要小很多,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住所了。

    我打趣身边的男人,“杏寿郎,原来你是大少爷啊,失敬失敬。”

    杏寿郎爽朗一笑,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家世代都是鬼杀队的队员,炎柱之名也一直传承至今,这是一座老宅,只是每代都有翻新扩大,然后就逐渐变成现在这样了。我们家可一个佣人都没有啊,都是自己干活的。”

    “每代都是炎柱吗?!那不是已经好几百年了吗?你家好厉害!那岂不是说你父亲是上任炎柱!”

    “……是啊。”杏寿郎的眸子短暂地黯淡了一下,就和刚刚的弟弟一样,一说到自个儿父亲就欲言又止的。我猜想着,是不是他们父亲在做任务中受伤了呢,比如缺胳膊断腿之类的。

    我揣着小心事步入了这座大宅,现在是早春,河里寒冰初解冻,枝头新发绒绒细芽,檐下有燕子衔泥筑巢,到处充满着新生的活力。

    我和杏寿郎兄弟俩坐在院里的廊下,品着茶,细尝点心,听着他们聊彼此遇过或听过的趣事。当然主要是杏寿郎在说,毕竟他经常在外奔走,眼界自是不同,我和千寿郎两个人则随着他的故事不断发出“哇~喔~”的声音,像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

    然而气氛正好,正讲到拐卖良家妇女的人贩子被村民抓住时杏寿郎突然停住站了起来,眼神往我们身后看去,叫了一声“父亲”。

    我顺着杏寿郎的视线回头看去,顿时眼一花。

    出现了,中年版本的杏寿郎!

    我由衷地赞叹,炼狱家的基因超级强大,不仅发色是复制粘贴的,脸也是啊!怎么会这么像呢。若我是他们母亲我真的会难过的,因为孩子全部随爹了。

    此刻炼狱家真正的男主人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酒瓶,衣襟半敞,胡子拉碴,我倒是没感觉到杏寿郎所说的他父亲懒散一面,看看那结实的肌肉,一瞧便知孔武有力,浑身同样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可能这就是柱与常人的不同,光看一眼就知其不凡。

    只是这位伯父脸上的表情着实有点凶,紧皱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也不知他在不满什么。

    这……不会是因为我吧!?

    我立马起身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两手交叉在前,来了个90度鞠躬打了声招呼。

    “炼狱先生你好,我叫安融,受杏寿郎相邀上门拜访,若有叨扰还请见谅!”

    “随便你吧,我无所谓。”对方说完就进了内室,行走的姿态颇为潇洒。

    这位大炼狱的嗓音是粗重低沉的,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身体高壮结实,虽然语气不怎么好,但我没有从他身上感到恶意,更没有排斥,倒是从他特意偏过头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不死川实弥的影子,透着一股傲娇劲,不过总觉得伯父的背影有些沉重,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阿融,你别介意,我父亲就是那个样子,但他并不讨厌你,这我能感觉到。”

    杏寿郎对着我一脸歉意,我毫不在意地挥手冲他笑,“没事,我知道的,再说了,曾经作为柱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

    我瞥见旁边也站着的千寿郎,他一脸羞愧地看我一眼,然后失落地低着头,想必也是因为刚才他父亲的样子。这一大一小同样的善良体贴,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中饭大家自然是围坐在一块儿同吃,炼狱家的饭桌上很安静,秉着“食不言”的态度我也没出声。不自在的感觉倒是没有,虽然没人说话,我本人倒是挺放松的,可能是习惯了平时与杏寿郎吃饭时他必喊的对食物美味的夸赞,现在他不喊了顿时清净了许多。

    这可不是嫌弃杏寿郎吃饭吵闹的意思,他胃口好我自然是开心的,看他吃的美味我也能多吃半碗,主要是新鲜的感觉,因为在他父亲面前,杏寿郎有种不同的状态,气质上更沉静了。千寿郎也是,在大炼狱面前总是一副拘谨的样子,父子三人之间像是有层隔阂,可我是个外人又不能说,只能在心里这么想想。

    大炼狱的吃相倒是与杏寿郎一样豪爽,不对说反了,应该是后者像前者才对,只有可可爱爱的千寿郎一如既往老实,端着个碗小口小口咬着,颇赏心悦目。

    吃完饭后我习惯性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残骸与碗筷,没想到一只大手横穿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你做什么?”手的主人是大炼狱,我看过去,只见他此时正满脸不高兴地看着我。

    ?

    “……收拾碗筷啊。”我犹豫着回答道,难道炼狱家有什么规矩吗?杏寿郎没跟我说啊!

    大炼狱转头便向自己的两个儿子吼道,“居然让客人来收拾,你们两个是死了吗?!”

    被当头怒骂的两个人立即起身,边说“对不起”边拿走了我手里的碗筷,其实我看到杏寿郎刚伸过来的手了,只是大炼狱更快而已,平时与他一块儿,杏寿郎都从未让我干过脏活体力活,这次自然也不会允许我去洗碗,但他没有解释直接道歉了。

    而且我还莫名从杏寿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喜悦之情,他高兴啥呢?被骂了有什么好高兴的。一边的千寿郎倒是慌慌张张,都不敢抬头看大炼狱,可把小可爱吓坏了。

    兄弟俩去厨房洗碗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大炼狱,他坐在正对院子的房门口,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着酒。那是我送的,看来味道挺合他心意。通过刚刚那一糟,我更不会怕他了,因为在其背后的位置,所以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他。

    大约过了一刻钟,房间里响起了大炼狱隐约不太自在的声音,原因在于他说话没那么流畅有力了,只是话中的内容让我立马爆红了脸。

    “咳咳……我家那傻小子虽然人傻了点,但作为男人来说还是不错的。”

    乍一听对方的话我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炼狱并没有回头看我,因为一句话,房间里的气氛立马不对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这怎么回答都不行啊。

    你说对吧,那就是承认杏寿郎是个好男人,虽然是实话,但明显大炼狱说的不是表面的意思,你说不对吧,那就是否认杏寿郎的人品了,这怎么行!这种谎话我说不出口。

    也许是长时间没听到我的回复,大炼狱坐不住了,他回头看我,视线一对上,我连忙转开,我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

    “安小姐是吗,如你所见,我家大儿子就是那副样子,虽然我不喜欢他现在所做的事,但该有的担当与责任感他都有,甚至比别人重,你嫁过来后不必担心,他要是敢欺负你老子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停一下!”

    “嗯?”

    这话题究竟是怎么拐到这方面的!越说越偏了,我不得不开口打断这令人窒息的对话。看着大炼狱的脸色,我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残忍”破坏了他的幻想。

    “那个,炼狱先生,您误会了,我和杏寿郎并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又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大炼狱睁大眼愣在那儿,我怀疑他在思考如何跳过这段尴尬的时间,甚至希望我可以将其忘记,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

    之后我一定要狠狠骂一下杏寿郎,他到底是怎么和他爸说的,怎么会误会到两人要结婚的地步了呢!这以后要是又见面了得多不自在。

    “哼,那也是迟早的事,我还没看到过杏寿郎和别的女孩子那么亲近,他向来懂得分寸,即使很熟也不会做出过于亲密的行为,我在门口看到他拉你手了!我是他爹,这我还看不出来吗。”大炼狱恢复了拽样,似半点没将刚才的乌龙放在心上。

    我抓住的重点在别的词上,在门口看到的?原来那时大炼狱就回来了吗,那干嘛不回家,难道还在外面转了几圈?想想那个画面我就差点破功笑出来,怎么这么喜感呢,这可和大炼狱给我的感觉不符啊……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您感觉是就是的呀,您儿子杏寿郎他知道吗?

    “这……伯父,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好吗?”得快点终止这个话题,要是被杏寿郎回来听见了咋办。

    “呵,我在你们这年龄的时候就已经和瑠火结婚了,这种事有什么好耽误的。”大炼狱嘴巴嘟嘟囔囔,看起来烦躁不满,又转身回去一副懒得管我们的样子。

    “呼~”

    我无声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本来,吃完中饭再在周围转一下我就打算回去的,之前也是这么和杏寿郎商量的,只是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头顶居然迅速聚拢了一大片乌云。

    地上的积叶飞起,于半空中旋转,雨未至,风已起。

    几乎是一瞬间,万千雨丝泼下,落在地上被震碎,化作了濛濛水雾。雨水与地面的撞击声连绵不断,像是有节奏地敲鼓。虽然杏寿郎已经以最快速度做出了反应把我抱到了旁边的屋檐下,但这急雨来的太突然,半声招呼都没打,我身上还是湿了一部分。

    一丝冷意循着被雨打湿的地方逐渐扩大,虽然杏寿郎将他的披风盖在了我身上,可这冷是连着皮肤的,已经透进去了,外面裹几层都没用。

    “阿嚏!”鼻子痒得很,我控制不住打了个大喷嚏,相当不雅。

    “这样下去可不行,阿融你会着凉的。”

    杏寿郎往雨幕里看了看,“阿融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回来!”

    “唉?”杏寿郎说完就“嗖”地冲了出去,若不是雨中那隐约瞬间显现的发色我连他去哪都看不到。瞧这方向是去炼狱宅的,杏寿郎莫非去拿伞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又是“嗒”地一下。我疑惑着仰头一看,入目是男人熟悉流畅的下颌线条,往上是柔和带笑的眉眼,他身上带着湿濛濛的水汽,连带着我看他的视线都透着一层朦胧感。他轻轻唤了一声“阿融”,唤的我心跳不稳。

    连绵的雨幕沁出丝丝凉意不断攀附着身体,可我的心口处却似融化了一道口子,暖洋洋的温热流向全身。

    也许是因为杏寿郎的眼神太温柔所以我才有了错觉,在那双明亮似火的眼里,我只看到了自己。

    就好像,我是他此刻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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