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太紧了!”
猫六六醉得很难受。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暗自发誓再也不乱喝两脚兽的不明液体,这种叫酒的水,喝了让猫很难受,又不好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喝得停不下来。
下一刻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完全醒了。
这是哪里?!
入目之处是一片浓厚的黑暗,更是无尽的虚空,除了无穷无尽的黑,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
猫不怕黑,猫也不怕孤独,但是她不知为何感到了害怕和不安。
因为找不到任何识别方向的事物,她只能往前走。
猫的确是不怕黑,也不怕孤独一猫,可是猫怕饿死啊,这个诡异的地方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她顿时慌了,于是迈开步子在黑暗里狂奔。
她要活下去,猫的生存不能没有食物!她要去找食物!
她跑得越来越快,但这副身体似乎失去了变异后的体质,没跑一会儿很快就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吐着舌头,她委屈得想哭,就算是从前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日子,她也没有这么难过。
可是猫不会哭,两脚兽才会,现在她只是一只连跑一会儿都累得半死的普通猫。
江慕呢?不是说要保护她的吗,呜呜呜。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不远处发出了微弱的光亮,她眼前一亮,拼尽全力爬了过去。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她很快就爬到了在光亮所在的地方。
发光的东西是一座小山,一座由罐头堆成的小山!小山旁边还有一张很大的床。
可是床上有一个人,猫六六停在罐头小山前面。
那是一个人类少女,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赤着脚,抱膝蜷缩在床中央,看着她,猫六六有一种熟悉感,但是猫六六不认识什么人类少女。
猫六六问:“你是谁?”
少女没有动,声音闷闷地哭了起来,哭的双肩抽动。
猫六六不解地歪了歪头,不再去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少女,她饿了,爪子伸向罐头小山。
就在她触碰到罐头小山的那一刻,她所在的地面忽得消失,整只猫一下子失重下落
嗷——!!!
猫六六猛地睁开了眼睛。
平的,她没有在坠落?她没有摔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刚刚发生的事情变得模糊起来,她疑惑地想道,那是在做梦吗?是什么梦?
不过,这又是哪里啊啊?!
既不是基地,也不是以往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只见她现在处于一个封闭昏暗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铁架床,她就在铁架床的正中央,四肢以及脖颈都被铁环箍在床板上,仿佛是案板上待宰的鱼儿。
现在的她也的确是一只待宰的猫儿。就在铁架床的正上方,悬挂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刀,绑在刀柄上的是一根细细的绳子,那绳子看起来脆弱不堪,仿佛无法承受刀的重量。
就在下一秒,猫六六看见那刀好像离自己近了一点!她疯狂地挣扎起来,拼命地摇动,然而她再一次发现自己没有了赖以生存的力量!
她的力量呢?不是升级了吗!
系统呢?系统、系统!
她想尖叫,可是嗓子里也发不出声音,背后是冰冷的铁床。
只听“喀”一声,绳子绷断了,刀极速下降!
救命——
猫六六一下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查看四周。她没有被刀刺穿!刚刚那又是梦吗?为什么是又?
她感觉到自己极快的心跳,她躺在一张铁架床上。
铁架床铁架床!她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面空空如也,只有白色的天花板,她松了口气。
头顶没有利刃,她也没有被镣铐锁住四肢,安全了吗?
她不舒服地摸了摸脖子,摸到了一个项圈什么东西!
等等,这手,这视野,她又变成人了?!!而且更加不对劲的是,她脑子里多了很多奇怪的记忆。
没等她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文乐心:“哟,你醒了?”
猫六六吓了一跳,下意识一爪子猛地拍了过去,却被避开了,准确地说不是他自己避开,文乐心是被人提开的。
江慕松开手,扫了文乐心一眼,文乐心挑眉,不情不愿地离开房间,还锁上了门。
除了本能的拍文乐心的那一下,猫六六整只猫都恹恹的,呆呆地坐在床上,目无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什么仪器的连接带贴在她身上各处,轻轻一挣就能脱开了。
比之这些奇怪的带子,她更想要把贴在身上的衣服换掉,太贴肉了,令猫很不舒服,之前她都是找了些松垮的衣服来穿。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既不像布料,也不像皮毛,总之就是很不舒服!
几番思索之后,猫六六弹出利爪,伸向了衣服。
江慕只是跟文乐心多说了一句话,回过头就发现猫六六正在对那件防护服下手,他黑着脸抓住猫六六的手:“不准撕衣服。”
“难受!”猫六六挣了一下没挣脱,因为她太饿了,力气不够,她的力气比江慕大得多了。
“不准撕。”江慕命令道。
猫六六死命地摇头,就是不肯屈服。
他皱了皱眉,似乎很难以启齿:“你为什么要撕衣服?”
“因为因为”猫六六想了很久,“太紧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扯了扯胸前的布料,虽然肉不多,但也还是有的,衣服太贴身就会很紧。
在她动作的那一刻,江慕表情彻底僵硬,而且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他倏地转身,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找人给你拿衣服,你别乱跑出去!”
在江慕离开房门的那一刻,猫六六忽然想起什么,大喊:“我不穿衣服啊啊啊啊!”
江慕很快又折返,只不过没有取衣服,而取衣服的人也没有来。
猫六六迷惘地看着江慕,不明白他返回来做什么。
江慕已经恢复了他往常的表情,他严肃地说:“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