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眼小的男人心思真难猜
开学一个月,云轻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当然,并不是那种高富帅冷傲嚣张拽炸天或者在学校横行霸道龙飞凤舞式的风云人物,而是以一种特别清新脱俗勤俭持家的方式风靡华彰公学。
你说这么一位清风雅骨的翩翩白衣少年,每天放学上学,手里拎个环保袋,像动物觅食似的游走在校园内沿途他所要经过的每一个垃圾筒!
把垃圾筒里面同学们丢的饮料罐、矿泉水瓶、快递包装盒等等可回收利用的废品,全部捡出来放进自己环保袋里边,遇见有同学刚喝完的瓶子会礼貌开口:“同学,你这个瓶子还要吗?如果不要可以给我吗?”
华彰的学子除了学习好,人品一般也不会差。
只要手里有瓶子,恰巧又遇见了拎着环保袋的云轻,他们都会把瓶子纸皮塞进他的环保袋,就算远远看见云轻走过来,也会主动停下来等他走近再给他,不会丢进垃圾筒再让人家捡出来。
不论是拾捡过程还是向同学或路人索要空瓶子时,态度有礼有节、自信从容,不卑不亢,丝毫不会因为拾捡可回收垃圾感到自卑或低人一等,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全是积极乐观、自信阳光的信息。
经过一个月的缓冲过渡,师生们已经适应校内有这么一位身穿干净白衬衫、眉眼精致颜值又高的白衣少年不但身兼数职,还每天拿个环保袋穿梭在垃圾筒之间。
同学们遇见他,也会主动把手里喝完的饮料瓶善意的递给他,他则会回以诚挚阳光的微笑。
华彰很多同学深受云轻这种积极乐观充满韧劲的性格感染,钦佩他年龄尚轻却孤身一人带着爷爷不远万里来这里读书的勇气。
庆幸的是,过往风雨飘摇的苦难没在他身上留下半缕阴郁乌云,他像雨后的彩虹,用自己的色彩照耀出自信乐观的光芒,感染每一位接近他的人。
云轻每天收回去的可回收垃圾,爷爷会在宿舍侧旁屋檐下一块平地上分类整理好,攒到一定数量时,云轻会借食堂的小板车拉出去卖给废品站。
其实废品站的老板一般会定期过来收购,不过他们过来收的话,每斤要便宜一两毛钱,云轻舍不得,宁愿自己拉出去卖,虽然费点力,好歹可以多挣十几二十元钱。够爷俩一个月的酱料钱!
爷爷年龄越来越大,身体大不如从前,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云轻一刻也不敢松懈。
日子平静安逸的往前走,一切顺遂且美好。
云轻以为会一直这么朝着有光的方向走下去,他实在太喜欢现在的生活了,充实美好,可以隐隐看见未来的模样。
席风越来越摸不透自己的老大。
心眼小的男人心思真难猜。
对人家有想法付诸行动不就得了,老搞变/态狂跟踪这一套!
从暑假一个多月到现在开学也快一个月,加起来两个月的时间,蓝大公子仗着自家豪车玻璃贴了防窥膜人家看不见车内情况,把云轻的每个时间点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经常在云轻三点一线途经的地方偷偷摸摸躲在车里偷看!
不然就是派人去咖啡馆或校园偷拍视频传给他。
了解他背景的人知道他是蓝氏了不起的掌权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某杂志社八卦狗仔队队长,专扒人家隐私呢!
今天是个令人心情舒畅的好天气!
席风见自家老大坐在真皮坐椅上转圈玩,白晳的食指中指之间夹着张白色的纸条,嘴角挂起一抹不明其意的笑。
一看就是准备干坏事的前奏。
老大这是准备飞鸽传书吗?
“老大,您这是有喜事?”席风试探。
蓝羽善良的赏了他一记桃花眼:“你猜。”
“我猜是。”不然老大笑成这副鬼样,除了有好事难不成老天有眼让他有幸得了精神病?!
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猜不透自家这位尊贵的小心眼到底想玩什么花花肠。
平时不论做什么重要决策或是出席国际商务谈判,历来睿智从容、杀伐果敢!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说一不二,行动力极强,一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的大佬作派!
可为什么面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背景比公司玻璃还干净的少年,却显得如此优柔寡断迟疑不决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逮着接近小轻轻的理由了。”蓝羽把纸条往他手里一塞,双手举起托住后脑勺,虽然闭上了深邃如幽潭的双眸,可唇角却是上扬的。“看看。”
席风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拿起这张令老大如此失心疯般快乐的小纸条看了眼。
又无奈的瞟了眼跟三岁小孩一样把椅子左三圈右三圈转得欢实的蓝氏掌权人。
唉!
果然是位丧心病狂的人物!他的快乐总是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
纸条上的字干净隽秀,端正得跟打印出来似的,字条内容如下:
先生您好!
我刚才骑自行车不小心刮花了您的汽车,我没带手机急着送货。您汽车修理费用我会承担,很抱歉给您造成困扰,诚心跟您说声对不起,我叫云轻,是华彰公学法学系一年级的学生,电话号码:136 0269 xxxx。我晚上回去拿手机,您可以随时联系我。
云轻
“老大,您哪辆车这么幸运被刮花了?”席风不知道老大具体有多少辆车,但他知道小心眼的每辆车都很壕,不是限量版就是绝版,不然就是国内最高价。
刮花任何一辆,修理费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更何况像云轻这种一穷二白,一万块钱都要靠屈身来换取的山村娃娃。
“幻影!”蓝羽伸出那只凝脂般的玉手,手指风骚的勾了勾,示意席风把纸条还给他。
蓝羽接过纸条,像对待传家宝似的把小纸条夹进自己昂贵的黑色真皮钱包里,非常宠溺的拍了拍钱包,拉开抽屉小心谨慎放进去。
席风左思右想,觉得作为老板的私人特助,还是得教教小心眼做人要善良:“老大,咱不差这点钱,不然算了吧?您看人家小少年年纪轻轻带着爷爷过来求学,而且还穷成那样,你就是把他卖了也换不来修车费啊。”
蓝羽一挑眉:“我就是要他还不起!”
虽然没有证据,席风该死的直觉告诉自己,幻影刮得有点蹊跷,死得有点冤屈。
“别在心里诽谤我,这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蓝羽好像额前长了只慧眼,能读懂席风的心思。
席风正沉浸在自己对老大的万分唾弃当中不能自拔,蓝帅哥性感撩人的声音在他耳边悠悠响起时,还吓了他一跳。
蓝羽从真皮座椅起身,两条长腿一抬,标标准准的霸道总裁气势就端出来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黑漆漆的眸子微微眯着,慵懒闲散的注视窗外远处如蚂蚁般的车水马龙,完全没了刚才在董事会上的冷厉严肃。
估计蓝羽今天心情极佳,还非常好心朝好奇的席风解释了车被刮的缘由:“程宇今天开车去机场接女朋友的父母,顺道在cbd南大街等女朋友下班,时间不长不短的,他就把车停在路边,带老丈人丈母娘找了间茶室喝茶,出来的时候发现车被划花了,他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问要不要报警,顺带把那张纸条拍了给我,真是好巧”
老大向来明人不做暗事,有仇有恨必定当面就报了。
所以他这辈子除了跟踪云轻这件事有点上不了台面之外,好像真没干过偷鸡摸狗的事。
席风想了下措辞,尽量显得自己是在跟一位雅正公子聊天:“老大,那您打算怎么办?”
“只要是跟钱有关系的事都不是事,等4s店把定损价格做出来再说,不急。”蓝羽从落地窗边三两步退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一秒进入工作状态。
“黑德兰、鹿特丹、新加坡港口季度报表显示,业绩同比往年上升7-11,m国仅长长滩一个港口就上升了46?连平时绩效一般的科珀斯克里斯蒂竟然也上升了369?你有什么想法?”蓝羽深眸锐利,表情冷冽看向电脑里边的季度报表问席风。
席风一直觉得色令智昏是个铁律,但在老大这里好像不太管用。
蓝大公子既有好看的皮囊,又有性感的身材。
同时拥有伤风败俗的思想,更有睿智卓绝的头脑!
“数据显示,m国两大港口这几个月进口的几乎都是从俄国低价过来的原油。”公事面前,席风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随即又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大言不惭放话要对俄国进行经济制裁,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不知道怎么还有那么多傻缺愿意跟风。”
乌亮的钢笔在蓝羽白晳修长的指间转得比螺旋桨还快,嘴角一抹嘲讽:“m国老头五百年前估计跟老鼠是一家,喜欢躲在地勾里玩阴的使坏。一面忽悠欧盟对俄国进行经济制裁,一边偷偷摸摸往家里搬货,想对俄国原油进行控制,然后倒卖给同盟国,搞中间商赚差价那套。”
虽然对m国佬这套损到祖坟冒烟的阴招不太感冒,但席风还是觉得蓝氏在m国的几个大港口也因此妥妥的赚大发了,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老大意思是?”
蓝羽关电脑起身,拎起椅背上的高级西装外套往肩膀一甩,语气极为淡漠痞里痞气开口:“发文件传下去,只要是m国货轮,肚子里如果装的是原油,俺家港口不让进!气死这孙子。走,去高墨凛那里玩玩。”
高墨凛是蓝羽的发小,经营本城最大的娱乐城——天上人间,但人家那里确确实实是光明正大歌舞升平的场所,只有休闲娱乐和纯聊天,逼格相当高,经常有一线歌坛巨星亮嗓献唱,一般人去不起。
蓝羽不是一般人,他当那里是他第二个家,因为他从来不给钱!
问题是他每年介绍过去的客户数不胜数,都是些身份显赫非官即贵的人中龙凤,花钱跟黄果山瀑布似的哗哗哗哗哗。
天上人间一大半营业额仰仗于蓝大公子的光。
这种人去消费,谁不哄着捧着还敢收费?
蓝羽今天整天心情相当愉悦。
等了两个月,终于等来了名正言顺再次见面的理由,而且还相当充分!打死他也不可能放弃!
何况没人敢打死他!
席风眼中今天的蓝羽就是那只春天里站在岩石最高处迎风发/情,风骚又傲骄的华丽扇喉蜴,正使出浑身解数尽情释放他迷人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