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拿着搓衣板进屋哄她
可接连拍了好几下,喊了好几声,都不见殿内有回应。
于是,他便问门口守着的宫人:“甄妃在里面作甚?”
宫人低垂着头,颤抖地回:“回陛下,娘娘正在殿内睡觉,可能已经睡着了吧。”
司澜宴眼底尽是阴鸷的杀意,宽袖一甩:“难道里面只有甄妃一人?明知她身体病弱不适,为何没有宫人贴身守候?看来,清幽宫的下人都只是摆设!既然你们伺候主子不力,便通通罚到辛者库去做苦力!”
宫人们听到“辛者库”三个字,脑子里轰然一响,通通跪在那止不住地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恕罪”
秦菱知道大暴君来了,所以并未入睡,听到殿外动静后就说:“司澜宴,是我想一个人静静,才将自己关在屋里面的,与宫人无关,你不要怪罪他们了。”
司澜宴可算听到屋内小女人清丽如黄鹂出谷般的嗓音,眼底深处划过一道细不可察的流光。
扬起长眉,淡淡地道:“让我不怪罪他们,也可以,爱妃,这便开门?”
秦菱双手支撑着身子,无力地起身,靠坐在床头位置。
清冷嗓音有些虚弱地回门外之人:“抱歉啊,用晚膳时又吐了,差点吐晕过去,所以,我已经没有力气下地了,只能躺着了”
司澜宴正要踹门,秦菱似乎料想到了他的下一步动作,紧接着又说:“别那么暴力,我来到门板后面了,刚刚一不小心摔倒在这了,你要是踹门,就会踹到我了”
说着,她还撞了门板一下,发出痛呼声:“啊,好疼”
司澜宴在门外听到她的这声痛呼,神色陡然一紧,用力拍门:“爱妃,你怎么了?”
秦菱颤声:“我好像撞到肚子了”
“什么!?”司澜宴紧张地低吼:“有没有流血?肚子是否很疼?爱妃,你别怕,你先开门啊!太医!快传太医过来!”
司澜宴在门外急得不行,如热锅上的蚂蚁。
秦菱在门内却淡然地道:“司澜宴,你不用叫太医了,我根本就没有摔着,也没有撞到肚子!”
司澜宴听着屋内她那句欠扁的话语,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她给戏耍了。
气得他磨牙:“好啊,秦菱,你又骗朕?还敢将朕关在门外?冷落朕?”
秦菱呵呵笑了起来:“谁让你最近故意冷落我呢,还用人偶演戏欺骗我呢?嘿嘿,我就问你,被人冷落欺骗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很舒服啊?”
司澜宴寒眸危险地眯了起来:“秦菱,你不开门是吧?好,朕踹门进来了!朕可不管你是不是在门后,朕的脚不长眼,要是不小心踹到你了,可别怪朕没提醒你!”
秦菱在门后叉着腰,也不怕他:“你踹啊!我堵在门后不走,你只管用力地踹!踹到我肚子了,哭的又不是我,当谁想怀你的崽呢!”
司澜宴抬起的脚正要发力,结果听到她这句话,便又缩了回去,以免踹伤门板后的她。
毕竟,她现在极有可能怀里揣着崽崽,可不能踹。
他便只是抬手叩门,冷厉地道:“秦菱,这后宫之中,朕只宠幸过你一人,你不给朕生崽,还有谁能给朕生崽?”
秦菱就这样回他:“你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崽啊,反正我身体病弱,是无法生崽的,这后宫中身体好的女人有那么多!”
司澜宴一听,太阳穴突突直跳,挥起一拳狠狠砸在门板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想将朕推给其他女人?”
秦菱被他用力砸门那一下吓到了,拍了拍受惊的心口。
“对,司澜宴,你脾气这么火爆,我是不敢开门的,我担心开门后,你会掐死我啊,所以,我求求你,快去祸害别的女人吧,我身体病弱,经不起你这暴脾气折腾啊!”
司澜宴见她再一次将他推给别人,还一口一个司澜宴,嫌弃他脾气不好,心中怒火焚烧!
气得周身戾气疯狂肆虐,脸色越发阴沉铁青!
抬腿就要踹门!
但想到她刚刚那吐槽他脾气臭的话,便硬生生忍住了!
抬手就要砸门!
但,想一想她心爱的紫眸狗男人在她面前那温柔的劲,也又忍住了!
胸膛剧烈起伏着,本是要发疯的节奏,但他反常的没有发疯,一张冰雕面瘫脸上还极其难得地浮现出了一丝阴沉沉的笑容来。
他将想要砸门的双手收回,背负在身后,修长身子倨傲地矗立在门外。
笑着说道:“爱妃别说气话了,朕若是去宠幸别人,你又要躲着哭了,朕不信你会无动于衷,爱妃你心里是有朕的,说的是反话,对不对?”
秦菱隔着门板,都能听见他那阴冷瘆人的笑声,令她头皮发麻。
听着他那状似哄她又自负的话,她不屑地轻笑一声。
“我才不会因你宠幸别人而哭泣呢,我说的也不是反话,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冷酷无情的大暴君了,所以,请你回去吧,今夜我是不会开门的!”
司澜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
他冷冷地笑着,冷冷地哼道:“秦菱,你忘了吗?你身为后妃的职责,便是给朕排忧解难,让朕开心的,便是给朕延绵龙嗣的!你敢将朕关在门外,一再忤逆朕气朕,出言冒犯朕,信不信,朕即刻将你打入冷宫!”
秦菱无所畏惧:“我求之不得,你现在就将我打入冷宫吧,这样我就彻底清净了,不用再和那天夜里一样被你欺负了!”
司澜宴俊脸上神色微微一征!
思绪一转,顺着她的话头,想到了前天夜里后山发生的事。
不禁心神荡漾起来,一身戾气霎时间收敛了不少,阴沉的面色也随之柔和了些许。
想到那夜她带给他的美好体验,绝妙感受,钢铁似的心在这一刻化为了绕指柔。
继而觉得有些好笑,低醇暗哑嗓音问:“所以,你不开门,便是因为这?”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很坚持地说:“今夜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开门的,除非,你从我身上踏过去!”
司澜宴以为她是担心开门后要和他酱酱酿酿,心情莫名变得很愉悦。
两人之间虽隔着门板,但突然之间暧昧凭生。
他轻咳了两声,还温声哄起她来:“放心好了,知道你身体不适,可能有孕在身,朕今夜不会动你。”
“你看,朕像那种只会睡女人的男人吗?朕若是那种人,这么多年,会只碰你一个?”
“多少女人想上朕的龙榻,朕都不看一眼,提不起丁点兴趣,你知道不知道?朕只对你有感觉。”
他的话锋这么一转,出口的话突然变得很好听。
秦菱也不知道他玩的哪一出,反正她不为所动。
就只是语气淡漠地同他表明态度:“这事只是其一,就算你今晚不动我,我也不会放你进来,有些话你可能忘记了,但我不会忘!”
“你在我心中已留下了阴影,埋下了刺,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所以,你走吧。”
司澜宴和她掰扯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了她生气的缘由是什么。
要她跪下,将她打入虫巢,逼她跳崖,掐她,她虽然心中有怨气有怒火有不满,但似乎又不是特别的生气。
她更气的是他没有下跪,用人偶对戏代替自己,她觉得他的道歉没有诚意,她至今不肯原谅他罢了。
还有,因她让他下跪一事,他最近生气冷落了她几天,前天夜里还强迫了她,加剧了她心中的怨念和怒火以及不满。
理清楚事情的关键之后,他感到很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爱妃,你怎么这么犟呢?一定要朕给你下跪,你才满意?才肯放朕进来?才肯原谅朕吗?”
秦菱不卑不亢地回:“是你自己同我说过的,无论让你做什么都行,只要我能睁眼醒来,只要我能原谅你,结果你就这么个敷衍的态度吗,用人偶戏耍我不算,继而又冷落我甩脸子给我看,还又强迫我,你当我是什么了?”
司澜宴无奈地摇头。
他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但那是在她晕迷不醒的危机当口,他受蛊毒折磨很痛苦很难受,才会不理智的说出那样的话。
她若是叫他做别的什么事,他都会允诺,不会推辞。
但下跪,不可能,这是颠覆他认知的一件事情。
所以,他甩袖就离去了。
结果走到院子里,又停下脚步,转头瞅着依旧紧闭的寝殿之门。
便又想到了她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是他今后唯一能碰的女人,一直这么冷战下去,也不是个事。
且她身体病弱,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走出来,又好不容易才怀上了身孕,是不能受气的。
若是气坏了身子,对胎儿也不好。
于是便敛了敛眉,沉声同身边太监道:“去给朕拿块搓衣板来,大算盘也拿一个过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跪女人吗?多大点事?
只要她高兴了,不气了,能安心养胎,要他的命都行!
“这”李贵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确定地问:“陛下,您真的要拿着搓衣板和大算盘,进屋去哄甄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