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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朕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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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菱脸色发紫,嘴唇翕动着想说话。

    但心口犯疼,浑身抽搐,且喉间血气一直往上涌,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司澜宴以为是太医进殿了,让出位置正要喊太医快来给小女人看看,结果进殿那人却先开口说话了。

    “陛下,水来了,您身上脏了,先擦一擦吧,还有娘娘也要洗一洗!”

    宫人端了一盆清水放在床榻边,抬眸瞥了一眼榻上口吐黑血脸色发紫的秦菱,被吓了好大一跳。

    连忙拧干盆中湿帕子,帮秦菱擦了擦嘴角。

    就在宫人转身准备给司澜宴擦拭心口黑血时,司澜宴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了碍眼的宫人,夺过了宫人手中的帕子。

    他坐到榻边,亲自拿帕子给秦菱擦拭嘴角血迹,垂眸看着她泛紫难受的面容,心口揪扯得紧紧的。

    不一会,太医急匆匆赶到了养心殿。

    司澜宴让出榻边位置来。

    太医上前,用一块薄帕子盖在秦菱手腕上,仔细给她把过脉之后,太医老脸上本就凝重的神色越发沉重了。

    “陛下,娘娘五脏六腑受了内伤,体内淤血还未完全排出,老臣得再给娘娘扎几针,将她体内的淤血及时排出体外,不然淤血堵着血管和脏器,使得血液循环不畅,脏器也不能正常运转,后果将不堪设想。”

    司澜宴不停地给秦菱擦拭嘴角血迹,听着太医的话,眉头紧锁起来。

    “此次,一共要扎几针?有多疼?可有后遗症?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会否有突发状况?”

    太医便一五一十地答:“回陛下,老臣根据娘娘身体情况来看,预计最少要扎四针,才能将体内淤血彻底排出,不过,此次疼痛程度没有上次那么严重,毕竟,此次扎针是促进排淤的,并非刺激娘娘的痛觉,另外,扎针促排淤是没有后遗症的,通常也不会出现突发情况,陛下您无需过多忧心。”

    司澜宴听了太医这话,觉得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也就颔首同意了。

    他垂眸看着榻上颤抖不止的小女人,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紧紧攥着她的小手,低哑地轻哄:“不怕,有朕在这陪着,不会有什么事,菱儿若是很疼,便咬朕吧,朕不怕疼。”

    话落,抬起一只胳膊到她面前,让她咬他。

    太医还未施针,秦菱已是疼得额头冷汗直冒,浑身直抽搐,感觉五脏六腑仿佛被车轮子碾压过一般。

    看着伸至面前来的臂膀,还真张开嘴来咬住了。

    司澜宴被她咬得变了脸色,额角青筋直跳,但也没有发出哼声,没有推开她,没有斥责她。

    他就那么坐在榻边,任凭她死死咬着他。

    “陛下,您这是何必呢?”

    太医见此一幕,叹息着说道。

    甄妃若疼,拿破布堵住她的嘴,任她咬不就是了?

    伸胳膊给她咬,还不得咬掉一块肉,咬脱一层皮啊?

    司澜宴无所畏惧地催促太医:“快点施针,别磨磨蹭蹭了!”

    太医被他怼了,不敢再耽搁,便拿出了一套消过毒的银针出来,让身后的宫人去准备了干净的水来。

    太医面色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握着银针的手冰凉无温,一手的冷汗。

    虽然施针排淤事小,但看帝王那紧张甄妃的架势,他还是有点担心出现突发状况。

    毕竟,甄妃身体本就病弱得厉害,不比寻常人家,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的老命恐怕不保啊。

    但紧张归紧张,他又不得不给甄妃施针排淤。

    和上次施针时一样,太医先喂秦菱服下一粒药丸,而后,接连将几根银针精准地扎在她身体几个穴位上,一共扎了四针。

    四针下去,秦菱突感喉间腥味疯狂上涌,浑身痛得如坐针毡,抓住司澜宴胳膊,就想要坐起身来。

    司澜宴避开她身上扎着的银针,托起她细弱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了起来。

    “噗——”

    才刚坐起身,便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在地上。

    紧接着,又呕出两大口黑血,喉间上涌的血气才终于消散了些。

    司澜宴看着地上三大口黑血,眉头紧蹙,拿帕子给她擦拭掉嘴角血迹后,担忧地问:“如何?感觉好些了吗?可还有想要吐血的冲动?”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扯了扯苍白的嘴角,作势就要躺下了,虚弱地道:“我只想睡一觉”

    “小心些,别碰到身上银针了。”

    司澜宴依言将她抱起轻轻平放在了榻上,由于她身上扎有银针,也没给她盖被子。

    太医看了看地上黑血,从药箱里又取出来一根长长的银针,歉意地走到榻前说道:“娘娘,老臣还需给您扎一针,将您体内最后一口淤血排出来,您忍一忍,很快便好了。”

    秦菱睁眼看着太医手中长长的银针,吓出一身冷汗,怕疼的她本能地摇头。

    司澜宴阴沉着脸怒斥太医:“你这庸医,究竟会不会扎针?还以为你一次性扎完了,哪有扎了又扎的?要朕在你身上扎几次试试?”

    太医吓得跪下了:“陛下恕罪,陛下饶命啊,老臣也不知娘娘体内淤血是多是少,这针若扎多了,便会呕血过多,会闹出人命来的啊!老臣万不敢大意,万不敢拿娘娘性命开玩笑啊”

    秦菱忍下心中对扎针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司澜宴。

    “你别怪太医,他也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让太医再来吧,我能承受住”

    司澜宴还能说什么,只能示意太医上前来。

    太医谢恩之后,起身擦了擦额头冷汗,对准秦菱身上穴位一针扎了下去。

    秦菱当即便又感到喉间有血气上涌。

    司澜宴眼疾手快地搀扶起她。

    她再次朝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这次呕出来的血虽然尚有一丝黑色,但偏红了一些,没有先前吐的三口血那么黑了。

    吐完这最后一口黑血,她便彻底瘫软了,虚弱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菱儿”司澜宴紧张地唤她,慌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不见她睁眼有回应,他再颤抖地探了下她的鼻息,发现鼻息尚在,便将她平放在了榻上。

    太医仔细查探了一下秦菱的脉搏,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取出了插在她身上的数根银针。

    随后,轻声朝一旁的司澜宴禀告。

    “陛下,娘娘身体太虚弱了,所以,老臣给她施针放掉淤血过后,便又晕死了过去,但您无需太过忧心,娘娘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没有什么大碍了。”

    “老臣给娘娘开几副药,每日按时服用,娘娘睡上一日便好了,但还得注意,期间需要有人细心照料,不可再像此前您为了刺激娘娘醒来时那样,出言气她了,娘娘再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司澜宴倒是将太医的话听了进去。

    等太医写好方子走后,他本想如往常一样抱着秦菱,让她睡在他怀里。

    但想到太医所说最好是让她自由地躺着,任何人不要近她身,以免刺激到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只是命令宫人将珠帘外的书桌搬到床榻边,然后坐在了书桌前。

    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知恩图报”和“侍奉君王”八个大字,想到了她写完这几个字后朝他哭诉的画面,不禁眉头紧蹙。

    便将那八个大字揉成了一团,鄙弃地扔进了纸篓子里。

    然后,摊开笔墨纸砚,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握着狼毫,开始了龙飞凤舞的书写。

    他要趁着她晕睡的功夫,写一千字保证书。

    等她睡醒来了,便给她看。

    他自幼书法了得,笔迹洒脱不羁,苍劲有力,登基为帝后每日又批阅奏折无数。

    所以,写保证书于他来说,就只是弹指间的小事一桩。

    才半个时辰,一篇洋洋洒洒、大气滂沱、感天动地、催人泪下、引人深思的千字保证书,便已跃然纸上。

    写好了保证书后,他便起身来到床榻边。

    坐在榻边,欣赏了好一会小女人安详又虚弱的绝美睡颜,摸了摸她的手她的脸。

    最后,将已干的千字保证书,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压着。

    抬眸时,又想到她所说的另一个要求,虽然这令他有些犯愁,但似乎也难不倒他。

    他挥手召来太监,吩咐了太监一些事项,要太监去给他做准备了。

    明日,保证书,下跪认错忏悔,都交到菱儿面前,相信菱儿很快便能原谅他了。

    他还是喜欢听她娇滴滴的甜滋滋的唤他皇上,在他面前软糯糯的很乖巧,一切以他为中心。

    若是唤他澜宴,夫君,倒也能欣然接受。

    但,连名带姓叫他司澜宴,一口一句司澜宴,如此生疏,如此大胆放肆,算怎么回事?

    他不喜欢不听话总是忤逆他的小野猫。

    他一心期盼着,等她醒了,便乖顺了,回到曾经又甜又软的时候。

    哪怕知道她是装的,也好。

    怀抱着这样强烈的期盼,他守着榻上小女人,一直坐到了午夜时分。

    大内总管李贵进殿来,见他还未入睡,便心疼地劝说:“陛下,您好些日子没有自主的休息过了,最近得以休息的时间几乎都是晕过去的,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呀!”

    “如今娘娘的身体已无大碍了,陛下您也去补一觉吧,奴才看您眼里还有大半红血丝没有消退,担心娘娘醒来看到了会”

    李贵说着说着顿住了,没敢继续往下说了,留给他自己去想象。

    “会怎样?”司澜宴阴鸷眸光冷冷地朝太监扫过去,嗓音森然:“朕这是因她而憔悴落寞,为了守着她没有合眼,疲累得眼泛红血丝,她醒来后还敢嫌弃朕?”

    李贵赶紧自扇耳光,低头哈腰地哄道:“定然不敢的,娘娘只会感到无比的开心幸运,恐怕会幸福得晕过去!”

    司澜宴冷哼一记,挥手命令太监:“去给朕抬个床过来,摆放在这个位置。”

    为了不被小女人嫌弃,他还是得将眼睛合上才行,可不能顶着一双红眼把她吓坏了。

    小女人此前从晕迷中清醒后,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和她对那紫眸狗男人相比,是天差地别。

    莫非,是因为他的这双泛红的眼睛?令她感到害怕?

    记得没错的话,她那心爱的狗男人,便是拥有一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潋滟紫眸,望一眼使人沉沦其中。

    便是狗男人的这双琉璃紫眸,勾得她魂不附体吧?

    如此想着,周身煞气急速扩散,俊脸凝上了一层冰霜!

    李贵感受到周身空气骤降,吓得两腿打滑,跑出了大殿,去喊宫人去搬床了。

    不一会,一个大床抬了进来,按照司澜宴的要求,靠着秦菱所睡的床榻摆放着。

    如此一来,秦菱一旦醒了,或者有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司澜宴脱衣裳上榻时,突然又想到了暗影的话,周身冷冽肃杀气息随之渐渐的收敛了起来。

    左右她那心爱的狗男人活不过今明两日了,一双似星辰浩瀚的紫眸再好看,也永远无法睁开,也勾引不到她了。

    最终,她还不是得在他的皇宫里过一辈子?得陪在他司澜宴身边,和他过一辈子?

    这样想着,他才合上了眼睛。

    由于旁边还有个病人需要他关心照顾,所以他并未睡过去,就只是眯眼小憩着。

    次日,天刚蒙蒙亮时,秦菱终于睁开眼睛,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

    司澜宴听闻动静,也睁开眼,翻身下了榻。

    他坐到秦菱所在的榻边,见她睁着迷迷糊糊的鹿眸看向他,冷硬心头莫名一软,便将虚弱的她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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