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只跪天地
秦菱对于他反常的行为,感到很不适应。
毕竟,一个冷戾无情的大暴君,突然变得娘里娘气,奶里奶气,还深情款款的喊她宝宝,令她没来由感到一阵恶寒。
她抱住他埋在她怀里的脑袋,五指插入他发丝间顺了顺他的发。
学着他那憋屈的语气,神情淡定,软乎乎地回答他。
“夫君,宝宝不是不想原谅你,主要是你往常冷酷无情模样,伤害宝宝太深,在宝宝心里留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啊,宝宝怕你,才会总想着逃,加之你情绪阴晴不定很难伺候,宝宝心里苦,所以宝宝不伺候啊。”
“不过呢,既然夫君说怎么罚你都行,那好吧,只要你跪下忏悔,好好认个错,写一千字保证书,保证再也不会了,宝宝就不逃了,往后好好侍奉夫君,好不好呢?”
司澜宴将她前半句话听进了心里去,但听到她后半句话时,俊脸上原本委屈兮兮的神色当即就变了!
扇他耳光,已是他能忍受的极限,已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想让他跪她?怎么可能!
他司澜宴这一生,只跪天和地,不会跪女人!
秦菱小手在他带动之下抚摸着他的脸,感觉得出他冷冰冰的脸更冷冽了几分。
垂眸又看着他眼底委屈神色也消失不见,被浓浓的阴鸷冷漠取而代之,便知他心底不情愿。
于是,抚摸他冷脸的小手一转,拍了拍他的脸。
“如何?我这要求不算过分吧?也不难做到吧?毕竟,我都跪过你,同你忏悔过,认错过,而且,你叫我写两万字检讨呢,我只叫你写一千字保证书呢,你看我,是不是对你很温柔呢?”
司澜宴一把抓住了她拍他脸的小手,缓缓直起了挺拔脊背,恢复了往日的倨傲模样。
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滑入她指缝间,十指紧扣住。
空闲的一手则挑起她小下巴,深沉眼眸紧紧擭住她那双望向他的黑亮大眼睛。
低低哑哑地哄道:“菱儿怕朕,是朕的错,朕往日对你,确实有过分之处,朕不该将你打入虫巢,不该逼你跳崖,放心,朕往后不会再这么对你了。”
话落,俯下俊美到极致的俊脸,冰唇凑上她微微张着的小嘴儿,亲了一口。
高挺鼻梁抵着她惨白无色的脸颊,轻轻蹭着,在她唇边吐露气息:“菱儿,原谅朕,好不好?”
鼻端尽是男人身上清冽醉人的暧昧气息,秦菱花痴的脑子有一瞬间呆滞住了,下巴被他挑着,她睁着水盈盈的鹿眸痴痴地凝望着他。
但很快,想到了他前不久掐她脖子一幕。
于是理智又将她拉了回来。
她可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毕竟他对她所做的过分之事,还不止这些。
或许,连他自己都忘了,他还踹过她,掐过她,言语羞辱她,还说过死太便宜她了,要慢慢折磨她,要让她生不如死的话。
刚刚是谁,前一刻还掐着她脖子,想要弄死她的呢?
她也不是没有在他面前乖顺过,也不是没有跪下认错哄他,但她的顺从,她的认错甜哄,他不当一回事,只换来他变本加厉的羞辱她。
她又不是一件附属于他的物品,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会有自己的思想,喜好,也会有情绪。
他这么反复无常的对她,就别想着她会接受他,她本能的排斥冷酷暴虐的男人。
所以,对视着他看似深情的眸光,听着他那些温柔甜哄,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不过,他身上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令花痴的她有些上头。
但她花痴归花痴,身体上的喜欢和精神上的喜欢,她还是分得开的。
便只是淡定地望着他,不为所动地问他:“所以,你现在要下跪认错吗?还有,保证书什么时候拿给我看呢?”
司澜宴闻言重重冷哼一记,咬了下她的嘴唇,却没有说话。
他担心一开口说话,会把她气晕过去。
毕竟,小女人才刚从鬼门关走出来,身体还很虚弱,受不了丁点气。
秦菱听见他的哼声,就知道他不干,也是嗤笑起来:“司澜宴,你所谓的知错认错,就只是口头保证一下呀?你说好的只要我醒来,让你做什么都可以的呢!”
“你还说过,让我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通通还给你呢,结果,我这只是让你跪下认错,写一份保证书,都做不到吗?你说话不算话的吗?”
司澜宴见她嘲讽的直呼他姓名,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阴沉难看得很!
真想一巴掌拍下来,将她拍到墙壁上,扣都扣不下来!
但想到她好不容易回了宫,身体又虚弱得紧,这个时候,他得让着她,无限包容她,宠着她,才行。
于是隐忍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怒火,暂时没有发作。
既然她喜欢温柔多情的美男子,那他便也只能以额头抵着她额头,低声同她道:“保证书,明日,朕亲自拿给菱儿看,嗯?”
秦菱将他隐忍着的情绪收进眼底,对他这明显虚假的温柔,没有任何感觉。
这么好的机会,不罚他一下,都说不过去啊!
他平时是怎么罚她的,她是不会忘记的。
和冷酷无情的他一对比,她对他的惩罚,抵不上他虐她时所造成伤害的万分之一。
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罚她虐她,她还不能有半点怨言吗?她又不是受气包,又不是受虐型人格。
不罚他,难以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她无动于衷地望着他,摇了摇头,坚持地说:“司澜宴,明日,你拿着保证书过来,跪着认错忏悔,少一样都不行的,知道了吗?如果你不需要我谅解,那就当我没说。”
司澜宴见她非要他下跪认错才肯罢休,如此放肆的态度,令他心中才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但她体虚病弱,不能承受他的怒火,想到她晕迷时候的可怜劲,他心中一紧,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真怕他一气她,她再出个什么好歹。
他便只能硬生生再次压抑住了火气,无奈地捏了她脸蛋一把,敛眉冷斥:“没大没小,司澜宴,是你能叫的吗?你该叫夫君,澜宴。”
秦菱小脸被他掐得变了形,水盈盈的黑亮大眼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想让我叫你夫君,得先看看,你有没有夫君该有的样子吧!”
他被她瞪得眉骨跳了跳,幽深寒眸沉沉地盯着她,双手捏她小脸:“朕怎么没有夫君的样子?朕对你难道还差了?还不够包容忍让?放眼整个后宫,谁能有你受宠?朕给你的这份荣宠,是多少女人羡慕嫉妒不来的。”
秦菱两边脸颊都被捏住,说话口齿不清:“这份宠爱,谁要给谁好了”
宠到将她打入虫巢,逼她跳崖,动不动要掐死她,言语羞辱她,以为她很稀罕一样啊?
司澜宴双手松开了她,瞅着她那被他掐得泛红没那么惨白了的双颊,怎么看怎么好看,俊脸凑上去贴了贴。
而后叹息着又回到她唇边,啄吻着道:“行,明日,便如你所愿,让你看看,我究竟有没有夫君的样子。”
男人头可断,血可流,给女人下跪,是不可能的。
他也就是眼下,先出言哄哄她罢了。
过了今日,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说不定,明日她就改变态度了,忘了这档子事。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后宫女子,还能反了天不成?
女人嘛,哄哄不就好了?
他始终是皇帝,不可能真被一个小女人牵着鼻子走的。
秦菱倒是不知道他心内所想,见他似乎是妥协了下来,便也没有追着他不放了,那因不满而紧紧撅着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
她只等着明日他的表现了。
司澜宴见她从晕迷中清醒过后,一直绷着一张小脸,不那么爱笑了,不那么乖巧软糯了,也不尊称他为皇上了,直接喊他名字,与他说话时火药味浓重。
他心中除了对此有不悦,莫名的还有些失落。
便想找回曾经那个活泼可爱的她。
于是大手便伸至她颈窝挠了挠,引得她痒得不行,整个人都瑟缩了起来。
他大手一转又在她咯吱窝挠了挠,她绷着的小脸彻底破防,绝色倾城的巴掌小脸上久违的露出了明媚笑容来。
哈哈哈哈笑得大声,小身子在他怀里如花枝一般乱颤。
看着她惨白小脸笑得如花朵一般娇艳动人,他一时间恍了会神。
“咕噜咕噜”
这时候,小女人饿得肚子叫了起来。
他停止挠她痒痒,深沉眸光下移划过她剧烈晃荡着的心口,至她巴掌大的纤细柳腰。
带有薄茧子的微凉大手贴上去,摸了摸她软乎乎凹陷厉害的小肚子。
想到小女人晕迷了几日,除了被灌药,没有进食,有些心疼地询问她:“可是饿坏了?菱儿想吃什么?朕命人给你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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