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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吓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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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寒宫内。

    或许是奇迹出现了,也可能是最近珍稀药材用多了,药膳吃多了,秦菱病恹恹的身体养好了一些,没那么虚弱了,昨夜被大暴君折腾了一夜,她难得的并没有晕过去。

    所以,也是头一次在房事过后,司澜宴没有叫太医来。

    脱离了大暴君的掌控,得以解脱的秦菱,就只是又累又困又酸又疼的趴在榻上睡着了。

    “不是我,啊,你们要干嘛,别过来”

    但她才睡了半天,就被噩梦吓醒了,惊出一身冷汗。

    她梦见司澜宴喊了蛊师来,验出了是她给他下的蛊,要将她砍手断脚做成人彘

    “娘娘,您做噩梦了呢,不用怕喔,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喔,来,我扶您起身,喝点补血养气的药吧。”

    在小青轻哄下搀扶下,秦菱无力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张嘴咕噜咕噜喝下一杯药水。

    “来,您再喝一杯,便有力气下榻了喔。”

    小青耐心哄着,又递了一杯药水到秦菱嘴边。

    这次的药水是用杯子装的,容量没那么大,也没那么苦涩难闻,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花香。

    秦菱倒是没那么排斥,很快就听话的喝完了两杯。

    由于她喝得急,有几滴药汁从她嘴角流了下来,淌落到她布满草莓印记的天鹅颈,再到她同样点缀着草莓印的精致锁骨处。

    小青顺着那淌落的药汁看去,小脸不禁染上了两朵红云。

    皇帝陛下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啊?

    怎么每次同房后,她家娘娘都是满身斑驳?

    小青心疼地拿起帕子,去给秦菱擦拭淌落在身的药汁。

    秦菱抓住小青的手,感动地说:“小青,昨夜天台上,谢谢你拼命护着我,跟着我,你受委屈了”

    小青正色道:“奴婢没觉得委屈呀,又没有打到我身上来,娘娘您也别伤心,奴婢看出来了,其实陛下就是吓唬您试探您的,不会真的杖打您的喔,不然,陛下也不会去抓侍卫打下来的棍子,还让侍卫放了您,您看您也没受伤不是?”

    “喔”屁屁上的伤算不算呢?身上比较隐秘的伤算不算呢?

    秦菱喝完两杯补气血的药水,总算有了些力气,忍着疼痛,起身下榻来方便。

    感觉身上黏腻不适,浑身都沾着狗皇帝身上的味道,还又在宫人伺候下,洗漱沐浴了一番。

    小青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心有余悸地同她道:“娘娘您知道吗,陛下今早让我拿您写的两万字检讨给他看,吓得我魂飞魄散!”

    秦菱瞪大了眼:“那你怎么说的呢?他可有看到我画的乌龟呢?”

    小青想逗弄她一下,于是面露苦涩地说:“陛下要看,谁能阻拦,陛下自然是看到了呀,哎,您猜猜陛下当时表情如何?又说了什么?”

    秦菱想都没想就说:“肯定是大发雷霆了吧,是罚我抄四万字检讨?还是八万字检讨呀?”

    “没错,陛下简直是气炸了,将那些画都撕了,还说等您起来了严惩您,要您好好等着他!”

    秦菱有被小青这话吓到,双手攥拳放在小下巴处:“死了死了,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是不是快要来了啊?”

    刚好这时,门口响起了一连串脚步声,秦菱吓得瑟瑟发抖地转过头去看。

    还好。

    来的并不是司澜宴,而是一群手里提着膳盒的宫人。

    秦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宫人将香喷喷的饭菜一一端上桌,眼里冒起了绿光。

    “娘娘,今天的膳食很丰富喔,有您最爱吃的鸡腿呢!”

    秦菱抓起烤得金黄的大鸡腿啃起来,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了起来,活像一只仓鼠似的。

    小青见自家主子一有吃的,就将心中担忧害怕通通抛诸脑后的样,也是觉得好笑。

    “哈哈,娘娘对不起啦,其实我是骗您的,逗您玩的呢,陛下并没有看到您画他乌龟,您家的丫头机灵着呢!”

    “好你个小青啊,竟然捉弄起你家主子来了,看我不揍你屁股啊!”

    秦菱得知自己被耍了,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鸡腿,嘴里还吃得满满当当,就去追着小青打。

    但小青身手敏捷,上窜下跳,虚软无力的她一时难以捉住。

    没一会,她这个病秧子就气喘吁吁要倒了。

    于是也懒得去追小青了,坐下来,继续大口大口地啃着鸡腿。

    她觉得她最近吃得多了,补到位了,身体确实如小青所说好一些了,也没那么虚弱病态了。

    毕竟,昨夜在司澜宴那番魔鬼式折腾之下,她都没有像往常那样晕过去呢。

    见她不来追了,小青觉得没意思了,自己凑到了她面前找打:“奴婢错了,下次真的不敢了”

    秦菱将手中鸡腿塞到小青说着话的小嘴里:“没有下次了,我准备将你打发到别处去。”

    小青吐掉口中鸡腿,求饶卖乖:“娘娘您别说气话了,小青哪也不去,要一辈子伺候您的,来您用膳,您继续用膳”

    “看在你昨夜衷心护主的份上,下不为例啦。”

    秦菱接下小青摘了刺的鱼片。

    几个眨眼的功夫,她就吃掉了两个大鸡腿。

    将手中骨头一扔,在小青贴心的服侍下,又喝起了能让她多长点肉的猪蹄汤来。

    等吃饱了喝足了,她坐到了书桌前。

    摊开宣纸喊道:“小青,快给我研墨,我还是抓紧时间写检讨吧,以防止皇上搞突然袭击。”

    “好好好!”小青很欣慰,她家笨蛋主子可算是有思想觉悟了!

    等到小青研好了墨,秦菱就手握毛笔在纸上写了“两万字检讨书”六个大字,紧接着在后面加上“臣妾已知错”五个大字,歪歪扭扭的不成样子。

    最后盖上手印,就完事了。

    “好了。”

    秦菱将检讨书拿给小青。

    小青这下是彻底傻眼了:“也不知道,陛下看到您这两万字检讨,会有什么感想呢?”

    “想那么多没用的,到时候就知道了呀。”还不如想想暴君发现了是她下蛊,如何逃命要紧呢!

    秦菱浑身疼痛酸涩不适,心大的爬到榻上,继续躺着休养了。

    不管是暴君检查检讨,还是暴君发现了是她下的蛊,一切等她能下榻了再说吧。

    太极殿内。

    司澜宴大马金刀地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跪在大殿底下一身黑色劲装的蛊师道:“上前来给朕验蛊。”

    蛊师瘦骨嶙峋,模样像极了巫师,听到帝王命令,便躬着身子上到台阶处。

    护卫拦下了他。

    蛊师恭敬地跪在高台下,干瘦如柴的手从包袱里找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器皿,递给面前的护卫:“请陛下滴几滴血在这器皿里。”

    司澜宴便用小刀划破了手指,将血淌到护卫手中的器皿中。

    蛊师接过护卫递来的黑色器皿,揭开器皿的盖子,可以看到里面原本躺着的金色小蛊虫闻到了血腥味,活跃了过来。

    蛊虫凑在那滩鲜血前嗅了嗅,又尝了一口。

    结果鲜血才刚入口,金蛊就仿佛中了毒似的,突然由黄变黑,并剧烈挣扎了起来。

    不一会,金蛊就僵硬地挺在了容器里,一动不动了。

    “天,这就死了?怎么可能啊?”蛊师不敢相信地捏起金蛊放在眼前看了看,整个人都傻了。

    蛊虫中最厉害的是紫金蛊,其次便是紫蛊,再是金蛊。

    为了保险起见,他虽然没有拿出紫金蛊王来试蛊,但这金蛊也是蛊虫中的佼佼者,算得上蛊界半个王者。

    金蛊跟随他在外,验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大问题。

    结果这才喝了一口龙血,竟然挺尸了!

    蛊师心疼不已,面色随之变得沉重了起来:“回陛下,您体内确实有蛊,这蛊还很不一般,您可否将中蛊后的症状告知在下?”

    司澜宴听闻自己一直所猜测的事成真了,神色微微一变,心底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容上,凝结了一层冰霜!

    站在龙椅后的李贵感觉到帝王周身空气骤降,冷得打哆嗦的同时,赶紧将帝王中蛊之后的情况告知了蛊师。

    蛊师越听,眉头皱得越深:“陛下,在下听这位公公所言,基本能够判定,您是被下了钟情蛊!”

    “钟情蛊不同于一般的蛊,而是一对心连着心的雌雄蛊,中蛊的一方,会一生一世只爱下蛊的一方,会嗜下蛊之人的血,且其他症状与您所说,完全吻合。”

    “这钟情蛊极其难养,从蛊师一出生起便养在体内了,每隔半月要用蛊师的心头血喂养蛊虫。”

    “而每个蛊师一生只能养一只本命蛊,通常情况下,本命蛊是用来保命的,在蛊师有危险的时候,本命蛊会挺身而出救主,所以,几乎没有蛊师会傻到去养钟情蛊,钟情蛊保命作用不大。”

    “且这种蛊,在下也只在蛊籍上见到有记载,距今已失传八百年了,可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陛下身上呢?”

    李贵细思极恐:“是何人从一出生起,便费尽心思养着这蛊,用来对付陛下呢?”

    蛊师就道:“才刚出生的奶娃娃,能懂什么蛊啊,通常情况下,本命蛊都是身边至亲给娃儿下的,所以”

    司澜宴听到这里,冷冰冰的俊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肃杀之气!

    果然,秦国公贼心不死,两次谋反不成被他反杀后,这九年都是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儿子秦蘅与敌军勾结,反叛后至今下落不明。

    女儿秦菱又给他下蛊,让他受她牵制。

    镇国公府,真真是对他这个皇帝忠心耿耿啊!

    想着想着,不禁又想到秦菱那毒妇往日在他面前软糯乖巧的样,甜言蜜语的样

    昨夜,还在他面前说什么好爱他,好喜欢他

    原来,她和她父兄一样善于伪装,一直是在哄骗戏耍他,谋害算计他,玩弄背叛他!

    表面上看起来像只天真无害小白兔,其实内里比谁都黑,比谁都要阴狠歹毒!

    这一家子,藏得倒是够深啊!

    司澜宴越想越气,心底怒火暴起!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要灭镇国公九族,秦菱那毒妇砍手,断脚,挖眼,做成人彘,安置在茅厕里,让她生不如死!

    阴狠地想着,冷厉冰寒的眸子里迸出摄人的鬼火,沉沉地扫向底下跪着的蛊师。

    “太医说朕火气旺盛,犯了相思病,毒师说朕中了相思之毒,今日你又告诉朕,中了钟情蛊,朕究竟该信谁?你,可知欺君的下场?”

    蛊师被帝王眼底喷出的怒火给吓到,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皮包骨的大手来。

    手掌心有一条细小的紫金色蛊虫,正在爬来爬去。

    “陛下若不信,在下可以用蛊王来试您体内的蛊,只是陛下要受些苦,遭些罪,不知陛下能否让在下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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