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臣妾看您,怎么也看不够
秦菱为了方便夜里逃跑,穿的是一身黑衣,所以听了他的话有些尴尬。
只能扯唇一笑,胡说八道。
“臣妾不是不喜欢黑色,先前那是害怕小黑屋里的阴暗幽闭环境,总是疑神疑鬼,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患上黑暗恐惧症,厌恶黑暗,渴望见光”
“从小黑屋里出来了,心底也就不恐惧黑暗了,还觉得黑色与众不同,特别得很呢,还想试一试几乎女人都不爱穿的黑色,纪念一下在小黑屋里的那段令人恐惧的日子,警示自己”
“这可能就是缺什么想什么,怕什么期待什么,比方说臣妾对您,也是有这种感觉在里面的,皇上您能理解臣妾的意思吗?”
司澜宴闻言,深邃眼眸微微眯起,仔细打量起她来,继而眸底闪过一道细不可查的寒光!
这女人,确实变了,不一样了。
夜里视线看不太清晰,秦菱并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
她继续晃荡着小脚丫子,吟起诗句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司澜宴淡漠地收回眸光,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没有揭发她的谎言,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秦菱比起先前的秦菱有趣得多。
她古灵精怪,不是那个沉默呆板的她,能比的。
这一点,洞房之夜他已深刻感知到了。
比方说她吟的这两首赞美梨花的诗,便很惊艳,于是他便鼓掌以示鼓励:“不错,爱妃平时可爱看书?”
她晃荡着小脚丫子:“喜欢看呀。”
他惊奇于她能吟出如此精妙绝伦的好诗,想着应该看过不少诗书,于是又问:“爱妃都看的什么书?”
她张口就回:“我喜欢看言情小说,现代和古代的都看呢。”
她这回答,令司澜宴皱起了眉头。
言情小说,他闻所未闻。
还有什么现代和古代,更是听不懂,想着大抵是不同朝代之间的称谓。
但他自幼博览群书,史书倒背如流,见识比她广,竟从未听说过现代和古代?
秦菱瞧见他这样,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来自二十四世纪的新新人类,于是尴尬地笑着解释起来。
“便是看的话本子喔,言情小说是指谈情说爱的话本子喔,现代指的是贴近当下,古代指的是很古老很古老的朝代,这些都是我私下里的叫法而已啦。”
经过她这么一解释,他总算是听懂了,鄙弃不屑地摇了摇头。
秦菱用屁股想,也想得到暴君是不看话本子的,见他面露鄙夷,于是轻咳两声,郑重申明。
“以前是没有遇见皇上,所以对未知的爱情满怀憧憬和稀奇,才会被这类话本子吸引啦,但现在臣妾有了皇上了,话本子已经不爱看了,臣妾只看皇上一人就够啦!”
司澜宴听着她这赤裸裸的表白,冷冰冰禁欲俊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扬起长眉:“当真?”
“不对不对。”秦菱却摇头,故作娇羞又道:“应该说,臣妾看您,怎么也看不够呢。”
她这句厚颜无耻的话,配合上她那娇羞神态,就很微妙,使得空气中暧昧因子凭生。
饶是司澜宴生来便具有不动如山的冰雕属性,也是有被这暧昧氛围感染到。
敛了敛长眉,轻咳两声:“你这小女人,整日情情爱爱,怎的也不害臊?”
没想到,这小傻瓜脸皮比男子还厚,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秦菱嘴角挂着浅淡笑意,听到他的打趣俏脸“唰”的一下红透了,于是也就低垂下头去,表现出她也是个知羞的小女人给他看。
司澜宴见她羞得没脸见他了,愉悦地轻咳两声:“别动。”
她当真就不动了,不明所以地低垂着头问:“怎么了?”
“你头上有东西。”
他大长腿上前迈了一步近了她身,然后修长臂膀一伸,大手就轻轻落在了她头顶上。
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乖乖地坐在梨树上保持不动,好奇地挑着黛眉问:“是我头上有叶子吗?还是有梨花呀?”
他将一根头发捏到她面前,一本正经道:“头上有头发。”
“啊?”她瞪大美眸,诧异地抬起头来,扯掉他手中捏着的一根长头发:“原来头上只是有头发呀?”
他淡定挑眉:“不然你以为呢?”
“喔,头上有头发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头上应该没有头发才对吗?”
她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瞅着面前一袭白衣看似仙风道骨的男人,总算意识到这是被他轻易就戏耍了。
没想到啊,她下午捂他眼睛要她猜谜时才戏弄过他一次,晚上他就举一反三如法炮制了。
令她不得不感叹,这狗皇帝学习能力还挺强的嘛。
想着,她蓦地扯断手中他递给她的那根长头发,突然就不高兴地跳了起来。
“您您怎么能扯我头发呢?虽然只有一根,但是积少成多呀,所以,我哪天要是秃了,便是您的全责,是要找您给说法负责任的喔,因为,我只看到过您扯我头发喔”
司澜宴俊脸上神色平静无波,并没有回应她这话。
而是伸出另外一只手,将那从她头上摘下来的东西捏到了她面前,清冷地道:“朕想告诉你,刚刚在你头上的,是这个。”
“什么东西?”秦菱将脸贴上去仔细瞧了瞧。
由于现在是夜间,那东西又只有小拇指粗,被他捏在手里她看不太清晰。
“啊——”
待她看清楚那是一只浑身毛茸茸、身体上布满了眼睛图纹、扭来扭去的毛毛虫后,呕心得她当即惊叫出声!
毛毛虫近在眼前,受惊的她小身子往后一缩,双手一个没抓稳,一不小心就从梨树上掉了下来!
好在面前男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她!
司澜宴轻轻松松抱住她娇小瘦弱身子,看着她在他怀里露出一副满脸惊恐的小表情,有些好笑地俯下俊美到极致的俊脸,将冰冷额头抵在了她光洁额头上。
雄浑有力的胸腔微微震颤,低低地笑出声:“小傻瓜,连毛毛虫都怕?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秦菱皱起一张小脸,撅起粉嘟嘟的小嘴,没好气地瞪他:“好啊,混蛋,你又吓唬我,哼,我不要跟你玩了!”
她一面愤慨地说着,一面挥舞小粉拳捶打他厚实的肩膀,嘴里一直骂个不停:“混蛋混蛋混蛋,好坏好坏好坏,我打你打你打你打死你算了”
她小手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哪怕此刻用了吃奶的劲捶打他,他也感觉不到痛。
但为了附和她,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他便装作吃痛的样子闷哼出声。
“嘶,好了,住手,朕快要被你打死了”
秦菱又用力捶打了他肩膀好几下泄愤,才终于收回了手。
撅着小嘴生气地说:“哼,我看你还敢不敢吓唬我欺负我了,你再这样,我就打你这个闷骚大坏蛋,不会对你客客气气的了!”
话落还撅起秀眉,咬住下嘴唇,吃痛地甩了甩小手。
司澜宴将她放下了地面。
冰凉大手抓住她打过他的那只小手,用他那带有薄茧子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揉弄着:“把小手打痛了?谁让你这么瘦,这么弱,这么小?”
她将有些红肿的小手从他大手里抽了回来,把头一扭,赏给他一记冷哼:“都不想搭理你了!”
他又捉住她抽回去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吹了吹,低沉暗哑地哄着:“你看,打在朕身上,痛在你心里,那么用力作甚?小傻瓜,朕若被你打死了,你难道不会心疼?”
他不但身体凉,就连呼吸也是凉嗖嗖的,阴冷呼吸吹在秦菱手上让她感觉又酥又麻又痒,像触电一般,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抽了抽被他吹着的小手,出口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栗:“我我才不会心疼,哼,自以为是!”
司澜宴瞅着她调皮任性如孩童一般的俏模样,宠溺地亲了她红肿小手一口,微微用力一扯将她带进他宽阔怀抱里。
一只大手扣住她小脑袋,将她巴掌小脸压向他。
俯下颀长挺拔身躯,就那么躬身站着,冷冰冰禁欲的俊脸怼到她温软小脸上。
挑着凉薄寡情的嘴角,用那种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森冷嗓音,阴恻恻地同她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朕死了,你以为能独活?朕要拉你殉葬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