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枯燥无味的1931年冬天

    听着屋里不时传出的伤心欲绝的哭声，李如心里有点疼，一扭身一口气跑回了王铁柱家，翻出自己书包里的玉镯，又快速的跑回了鸡鸣湖。

    气喘吁吁的李如把玉镯递给还在伤心流泪的王晓燕：“给你这个，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王晓燕接过了玉镯，停止了哭声，仍在不自觉的抽泣，仔细看着玉镯说道：“玉镯都应该是一对的，那你说你哪里不好”

    李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王晓燕又要哭泣赶紧说：“我惹你生气了不好，等回去了，我让我妈把另一只也给你”

    李如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对了，王晓燕终于不哭了，看到李如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

    看到王晓燕终于不哭了，李如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就要往回走，王铁柱的娘赶紧拦住李如，缓一会儿再走，要不该着凉了。

    王晓燕自顾自戴上了玉镯，兴奋的来回的比量：“这玉镯真好看，你说话可得算数，别忘了和你妈妈说”

    李如赶紧答应：“哎呀 忘不了，不过可能要几年以后了，时间会长一点”

    王晓燕得意洋洋的看着李如说：“知道什么是誓言吗，就是不论多久都算数，记住你说的话”

    李如赶紧点头称是，歇了一小会儿，李如就起身回王铁柱家，这次没人送他，王晓燕心情好了起来，瞪着哭红的双眼不停欣赏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

    自从下了第一场雪，到处就都被白色覆盖了，这股白色不断加深并一直持续到第二年开春以后。

    去县里的道也被雪封死了，再去县城就不容易了，此后的日子就开始枯燥乏味，每天几乎都是一个样。

    李如不再想外界的事情，开始专心的开凿自己的山洞。

    张大炮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身体慢慢恢复了起来，恢复了底气的张大炮迫不及待的和李如一起开山凿石。

    李如和张大炮整个冬天一直没闲着，不停地烧炭凿石头，冬天的条件确实艰苦，李如和张大炮手上都生了冻疮，但俩人一直咬牙坚持着，因为有了张大炮的加入，开凿山洞进展快了许多，洞口部分已完成，接下来就是更为艰难的洞身部分。

    盖完房子的王晓燕也闲下来了，总过来看李如做事，看到李如手上的冻疮心疼不已，哭喊着让李如别干了，可李如不敢停下来，因为停下来自己就会睡不着觉，只有那山洞每天都有进展，自己的心才能安定下来。

    所幸王铁柱打猎打到了一只獾子，炼了油抹在手上，冻疮就不怎么疼了，非常好用，李如自从买了猎枪，王铁柱拿到手里就爱不释手，李如见他喜欢就把猎枪借给了他。

    冬天正是打猎的好时机，动物在雪地上留下痕迹无法遁行，王铁柱继承了自家猎户的打猎本领，枪法也极准，总能打些野味给大家打打牙祭。

    几个月下来，李如有一天突然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壮实了许多，细胳膊变粗了不少，原本瘦弱的小身板也有了胸肌，李如很高兴，以前自己的妈妈见自己瘦弱总逼着自己吃饭，看来这肌肉不是吃出来的，是锻炼出来的。

    李如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但这次没有想太久，眼泪似乎也已经流干，只剩下了麻木和无可奈何。

    想到了妈妈李如又想起了一件怪事，那是在第一场大雪过后没几天，李如正在奋力的凿着石头，挥锤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李如感到了一丝异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李如感觉仿佛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匆忙回头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失落的李如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泪水已噙满双眼。

    那天李如罕见的一整天六神无主，竟顾不上去开凿山洞，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张大炮见状也没有出声，直接出门接替了李如的工作，王晓燕默默的陪着李如，也不敢去打扰他，李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自己太过思念妈妈产生的错觉吧。

    但那之后，李如还是偶尔会回想那天的感觉，仔细回想，朦朦胧胧的，仿佛自己还闻到了一丝妈妈的味道。

    让李如感到欣慰的是，张大炮完美的替代了李如早逝父亲的角色，现在的李如不自觉的就跟在张大炮的身后，张大炮人高马大，声音洪亮，长相帅气，李如是多么渴望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啊。

    王晓燕也很快加入了进来，张大炮父爱泛滥，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就把李如和王晓燕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使得两个在异境中无助的小孩得到了温暖，有了安全感。

    张大炮对历史挺有研究，各种古今小故事讲得也是绘声绘色，声画并茂的，李如和王晓燕，再加上王铁柱都爱听，一到晚饭过后，就都围着张大炮听他讲故事。

    李如尤其喜欢听这段时间的历史，各种历史大事件，李如心想，这些没准对现在有帮助。

    有大人疼爱的孩子是幸福的，这让李如大大减缓了，思念自己妈妈的痛苦，更加对张大炮有所依恋。

    王晓燕是幸运的，既有了王铁柱善良慈爱的妈妈，又有了张大炮这样孔武有力高大帅气的爸爸，使得王晓燕天天都处在快快乐乐当中，唯一的例外就是上次李如惹王晓燕生气哭泣那一次。

    在李如心中爸爸的位置可以替代，但妈妈的位置无人能够撼动，现在的李如不怎么去想张影了，开凿山洞的目的就是要回去见自己的妈妈。

    张大炮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的三个孩子和自己的妻子大美丽，张大炮回到鸡鸣山不久就从王晓燕口中，知道了自己妻子和张影张军相继失踪的消息。

    刚听到消息时的张大炮起先是情绪低落，但没过多久张大炮就从失落中走了出来，虽然也担心他们的处境，但一想到他们都共同在为寻找自己的小儿子而努力，张大炮内心感到了些许欣慰。

    同样让张大炮感到欣慰的就是李如，这个不起眼的小屁孩，仿佛迸发出无尽的能量，即使遇到再多困难，也从不言放弃，坚持不懈的开凿着那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