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特殊的教导
行军路上，虽然有朱标和朱棣照看，但谢晨也明白自己这次过来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因此也并没有懈怠，而是一到休息的时间，便会离开前锋部队，来到火炮营之中，专门为此次出征分出来的负责使用迫击炮的炮手。
虽然迫击炮并没有带上这么多，但是考虑到可能的损耗，分兵等情况，所以朱标也是刻意的多安排了不少炮手一同学习，以便应对不时之需。
这些炮手刚开始还不在意，毕竟能选入炮营，自然都是对火炮使用极为熟练的军士。
可谢晨每日所教导的内容，却和这些炮手往日所知道的东西大相径庭。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即便此次北伐携带了不少原本的火炮，但谢晨从来没有让这些炮手操作那些老旧的火炮。
而是两手空空的，就这么让炮手们凭空学习。
刚开始的时候，谢晨就和这些炮手们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让炮手们忘记自己之前使用火炮的经验。
而后，便带着这些炮手们坐在原地张开双臂，然后按照自己面朝的方向，在自己面前画出一个半圆，将这半圆平均的划分为十八份，一份为十度。
谢晨亲自刻画了一份度数，其他炮手照着样子学习。
炮手们虽然不认字，但图画还是懂得认的，更何况都是熟练的炮手，虽然不懂“角度”是什么意思，但也大概明白谢晨是在教他们另外一种辨认方向的东西，学起来也没那么抗拒。
等到炮手们熟练了一半的度数之后，谢晨便让炮手们再调转方向，重新刻画度数然后记录。
在谢晨的监督下，这些炮兵虽然觉得枯燥乏味，但也拿出了最大的努力来拼命的记诵这些度数。
两日的功夫，大部分的炮手便能够在不借助图画的情况下，正确的指出谢晨所说的度数方位，误差不超过五度。
而后，谢晨才指挥着这些炮手们开始了第二阶段的练习。
那就是37个炮手为一组，其中一人进入圈中，面朝谢晨的方向。
每当谢晨报出一个度数，中间的人便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转向那个度数所在的人。
炮手们虽然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些训练，但是谢晨既然是上官，这东西记起来虽然麻烦，倒也不算累。
因此炮手们也是乐在其中，每天围在谢晨身边，分出一圈圈的人去认识度数，并努力提高自己的反应速度。
谢晨这样做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等到需要这些炮手作战的时候，他们可以在听到自己指令的一瞬间。
便将手中的迫击炮的炮筒调整到自己所说的角度上！
这就是谢晨针对这些炮手的训练计划，虽然有些简陋单板，但在实际考察过这些炮手的水平之后，谢晨也只能采用这种十分原始的办法了。
毕竟此次留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紧了，若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教出足够朱标使用的能够自行辨认敌军方向，确认敌军距离以及计算炮弹起飞角度和落下半径的炮手。
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与其想办法教会这些大字不认识一个的炮兵，如何能够将炮弹完美的击打到任何一个位置。
倒不如由谢晨亲自负责判断角度和方向。
这些炮兵要做的就是放下其他的思考，记住最简单的，听到自己的口号之后，便立刻调整迫击炮的角度。
然后装弹发射！
在谢晨的不懈努力下，大部分的炮手如今已经可以完美的执行谢晨的命令，只要面对着谢晨，在听到口令之后，便会第一时间转向谢晨所说出的角度。
等到所有人基本都熟悉站在原地辨认角度之后，谢晨便让人把自己制作好的，刻画了刻度的木板带了上来。
然后让这些炮兵们站在木板之中，位置随机按照谢晨所说的分布，然后谢晨会让这些炮兵确认一下自己的位置。
随后便让炮兵们背对自己，谢晨亲自下令之后，口令之中包含着的炮兵，便要飞快的转向谢晨所说的方向。
同时谢晨还会在调整自己的位置之后也发出口令，并重新让炮兵寻找角度。
就在谢晨带着炮兵们训练的如火如荼之际。
旁边的林子之中。一道黑影转入其中消失不见，不一会，那黑影便兜兜转转，回到了大营之中。
绕过几个巡逻的士兵之后，黑影钻进来一个帐篷里，身上穿着的赫然是明军军士的常服！
“回来了。”
此次随军出征的蓝玉坐在营帐之中，一点点仔细的擦拭着自己的宝刀。
“义父，孩儿已经探查清楚了。”
那人跪在蓝玉的案桌前，想到自己刚才所见到的东西，脸上的表情顿时十分不屑起来。
“哼，不用本将军去猜，那小子今日又是没开一炮是吧”
蓝玉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说道。
“没错义父，那姓谢的小子，今日又是带着炮兵们在原地打转，还弄来一批木头，上面刻着什么东西，不过孩儿怕打草惊蛇，就没敢靠的太近。”
小将跪在地上回禀道。
“打草惊蛇？一个连炮都不敢开的工部废物，也配叫蛇”
“也不知上位和太子为何都对此人如此重视。”
“依我看，不过是一个夸夸其谈之辈而已。”
蓝玉更为不屑了。
其实在出征的时候，蓝玉就注意到了谢晨，不过当时并没有太过在意。
朱标和朱棣对谢晨态度热络，在蓝玉看来也就那回事，行军打仗看的到底还是谁更能打。
当时的蓝玉还存着到了战场上，好好和谢晨比一比的想法。
可是直到谢晨开始训练炮兵滞后。
蓝玉才发现谢晨此次过来根本就不是来打仗，而是教那些炮兵如何使用新火炮的。
好奇之下，蓝玉立刻派出自己的义子前去打探，义子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蓝玉直接打心底里瞧不上谢晨了。
训练炮兵就应该正儿八经的开炮，辎重带了那么多，不就是用来干这事情的？
现如今火炮不开一发，炮弹不用，就那么放在那里。
每日就带着些炮兵在原地画着圈圈转悠，这样的炮兵训练出来有什么用转圈圈绕晕那些北元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