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梦之女巫(4)
当女孩碰到了喜欢的人那份悸动是那样的无法躲藏,海德拉将近城门,王在门口也早就看到了海德拉的身影。
用古老的童话来形容爱情早就显得有些俗套,情人喜欢在闹市游逛,在草原奔跑,难能可贵的青涩,沁人心田的爱情,都像在空中闪耀。
王看着海德拉来的面前,心里说不上来的高兴,王拉着海德拉的手下马,迈开步子要向城里走去。刚走没几步,国师挡在了王的面前,国师一脸严肃地看着王,慢慢地摇了摇头。
“国师,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再谈。”王拍了一下国师的肩膀,带着海德拉走开了。
看着王的身影,国师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大将军在哪?”
“臣在,”一个魁梧的将士随即出现在了国师身前,“国师有何吩咐。”
“收缩防御圈,加强夜间巡守,我不认为那女孩的到来是个喜讯。”
“是。”
王带着海德拉沿着集市走着,太多没有见过的珍宝让海德拉眼花缭乱,发着红光的小灯,蓝孔雀的尾羽等等都是她在女巫的村子不曾见过的。
过了一会,海德拉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王走近过来一看是蓝宝石的摊位,王看向海德拉,后者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向往,王噗嗤一笑,“老板帮我挑一块吧。”
摊位老板笑眯眯地挑出了一块拿到海德拉面前,那块蓝水晶颜色深邃地就像深海,有黑色和蓝色交织的神秘感。
“不错,就这块吧。”
“不用,只是看看就行了,我不能要你买的东西。”海德拉连连摆手,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哦,这样吗,你要买吗?”王故意问海德拉。
海德拉的脸又红了一点,整个鼻子都变成了红色,海德拉慢慢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摸了好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海德拉低着头看着地面尴尬地像要哭出来。
王走过去拉起海德拉的手说“没关系的,那种原石哪有你想的那么漂亮,我会送你一个比那更好看的。”
不等海德拉拒绝王拉起海德拉的手跑了起来,王向身后挥了挥手身后的侍卫留在了原地。
“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海德拉任由王拉着跑,看着王的背影,海德拉第一次在除奶奶之外的人身上感受的切实的可靠感。海德拉感受着手心的握感,结实又牢靠,相贴的手心互相传达着本体的温度,让第一次牵手的情侣脸红心跳的或许就是这切实的温度。
海德拉被带到了山脚。山,对于北方的人不陌生,藏青的身体雪白的峰,会魔法的人梦寐以求的原料往往就在山顶,敢比极地更加寒冷的除了山顶就是深渊。
王带着海德拉爬到了山顶,这是座小山,不过几百米的高度,山顶仍旧草木丛生,在晖光映照下,山顶草叶上的露水折射着金色的光芒。
吹着风,海德拉感受到了平地上远没有的惬意,琐事像是被禁锢在平原,上山的人总会羡慕半山腰打水的农民,海德拉顿时想在这建一座小木屋,可以容纳所有愿望的小屋。
在余晖下,王静静看着海德拉,海德拉静静看向背面的村子。海德拉红润的脸蛋越发细腻,看到海德拉,人们说不喜欢都是假话,男人们说不动心都违和。王在心里承认,海德拉就是他心的归宿。
王向空中吹了声口哨,一只鹰随即飞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王的肩膀上,王从鹰爪上解下一个小盒,从里面拿出一条蓝水晶项链。
“这是给你的。”
“这怎么行呢,我又不能给你什么。”
王一阵思索,走到海德拉的身后把项链系到了海德拉的脖子上。
“一定要交换的话,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海德拉,叫我海德拉就好。”
王看着海德拉,轻抚着她的头发“海德拉啊……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忙的,等我闲下来我带你去看东方的海,那片海你一定会喜欢的。”
王弯腰在海德拉手上印了一个吻,海德拉牵着王的手走回了山脚,国师带领一众士兵围着海德拉的马已经等了许久,见到王下山,一行人自行让出了一条通道,王扶着海德拉上马,把别在口的白玫瑰送给了海德拉。
“我会等你再来。”
海德拉久久地看着这个深情的男人,轻轻踢了马一下,踏上了回家的路。
王看着海德拉的背影,手指上缠绕着一缕紫发,脚底狠狠地蹂躏着一块碎石。
“王啊,虽然不合时宜,但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好意思,国师,是我怠慢了请您入殿。”
王走过红毯稳稳地坐上王座,左右两边的大臣紧紧地吊着呼吸不敢出气,王室大厅里气氛极度压抑,坐着的王也不是像下午那般温情,瞅着台下的大臣,王的眼睛像是在喷火。
国师独自站在大厅中央,其他大臣不敢直视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国师。
“国师,计划不可更改,对吗?”
“求援无果,这个计划已经是下策,我们再没有办法了。”
王狠狠地拍了一下座椅,大声说:“荒唐!我们北国举国之力抵抗不了一个兽人族,要杀巫来杀鸡儆猴,传出去丢人吗?”
“我们当然有办法抵抗但那是拿全国人民的性命来赌,一旦失误,北国将不复存在。我们何时会贬低北国,这样做是值得的,为了北国不择手段,他人怎会诟病。”
王叹了口气,“众大臣,你们意见如何?”
一个老态龙钟的大臣走出来说道:“这么做会使邻国不敢再轻视北国,我们也能乘势参与北方各国的角逐,国师的计划可行。”
王敲打着王座陷入了沉思,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大厅回荡,大臣们全部低着头,王座上正有只饥饿的狮子盯着他们,打好算盘的狮子只是像玩弄食物一样盯着他们。
“王——”国师说。
王重重拍了一下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国师,等到余响消失后,王静静地看了大臣们好一会,这些老古董是父王留给他的,全都打碎了也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给出的建议都跟坏掉的苹果种子一样又苦又酸。
“退下吧,我已经知道了。”王慢慢说道。
用过饭后,王在后花园颓废地坐着,国师在一旁侯着,看着王国师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托孤大概是每一个大志未成而英年早逝的人无奈的倔强,国师被先王托孤,王从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他,王掌权也不过才三年,而这三年却正是多事之秋。
王轻轻拍了几下长椅的把手,幽幽地说道:“国师,请坐吧,没有旁人的时候不用跟我客气。”
“老臣岂敢放肆。”
“我说的话您不会当真了吧,您说的话我都听着,只是在那些人面前我得有掌权北国的魄力罢了。”
国师在王的身旁坐下,拿起王胸口的一枚挂坠,老泪逐渐溢出了眼眶,“王啊,还记得这坠子是先王托我,在你掌管王位时才能给你的。”
“记得,但国师在我小的时候就把这个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先王托我理政,但北国不能由我掌管,这片土地只能是你的。”
国师用手抚着王的头发,“你小的时候也没少摔倒啊,没把这坠子摔坏,已经是万幸了。”
“国师啊,在您眼里我就这么皮吗?”王无奈地说“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我不记得多少了,为数不多的也都是您带着我。”
王从国师手中拿过坠子,祖母绿的鹰头,北国人是鹰神的后代这是历代北国人的信仰。二十岁应战外敌,王并没有害怕,鹰的幼崽从悬崖跳落是生是死全靠自己,北国已经到了决定命运的时候了,虚伪的繁华掩盖不住战火。
“国师,您的计划,再跟我说一遍吧,一个月内,我们要迎来最后的军备了。”
国师看着王,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羊皮卷摊开在王的面前。
羊皮卷上印着一幅地图准确来说是战势图。正中是北国,西北是魔法师的区域东北森林是兽人区域同时也是这次的作战对象,北国求不来外援,北国的南面被群山包裹,而一个月前,兽人动兵依靠地势对北国已经是半包围的状态。
打赢,北国可以过西北到母大陆的内部参与各国的争斗借此提升北国的地位。战败,北国将不复存在。
战场的突破口在西北角,普通人和魔法师的交界——巫女的村庄。要突围就要用铁蹄在西北撕开一道口,对北国来说最轻微的代价就是巫女村落的覆灭。
王看着羊皮纸,手指戳着西北角,眼里含泪看着国师,恶狠狠地摇头。
“不行。”
“兽人能借用森林的力量,女巫的力量可以加强也能破除这种能力。”看着王没有回应国师继续说“知道精灵不会接近的是什么吗,是女巫的……”
“行了!”王一把收起了羊皮纸,双眼通红地看着国师,笑了笑“按计划实施,让全部人说是我的意思,动员全国进行军备,只要北国能保留下半数人,我们就算赢了。”
王向国师挥了挥手,国师后退着从小道退出了花园。
王看了看羊皮纸后悔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