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四城会审
联盟大军战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异界，也传到了黑山，顿时整个黑山一片哭声。
黑远为了不让荷莲伤心便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住的那间院子里也是异常安静。
她觉得奇怪，以前都会有人来打扫院子，今天却一个人也没有。
她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里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
便奇怪的走出院子来到外边，恍惚间听到一阵哭声连绵不绝。
她寻着声音来到后厨，就看到房门紧闭，里面的人却无一人说话只是不住的哭泣。
她好奇的上前拍门询问。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哭？”
做饭的余大妈悲伤不已没仔细听她是谁，便随口说道。
“大军败了，所有人都死了，你说我哭不哭。”
听到这个消息她如遭雷击，慌忙转身向着黑山大殿的方向跑去，在跑去的路上。
她已经听到整个黑山一片哭声，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缓缓停下脚步来，呆呆的向着身后走去，黑远虽然难过但也担心她。
便在大哭过后抹去眼泪前去看看荷莲，看看有没有走漏消息。
然而等他来到院子里时却早已空无一人，他慌忙四处寻找，在路过后院时忽然听到有歌声。
他便匆忙寻去，在雪姬的坟前看到了荷莲。
黑远慌忙跑去，却发现荷莲已经满头白发，他疑惑的问道。
“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
荷莲回身微笑着看着他道“我送她的平安福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黑远这时想起在西紫国时妖王要送自己平安福，却被荷莲拦了回去，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黑远缓缓上前拉住她道“我们回去吧。”
就在这时原是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飘起了白雪，荷莲挣脱他的手伸手接住这白雪，喃喃自语道。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妖王，你怎么可以比我先走。”
随即猛吐一血向前倒去，黑远急忙抱住她，将她抱回了院子里。
……
此时四城城主正将战败的联盟大军，万妖王，麟儿，四位长者全部被押解回北神都。
万妖王，麟儿，四位长者被押上最前边的一辆马车上，手脚上都已捆上沉重的铁链。
来到北神都一进到城内就听到城民欢呼雀跃的笑声，街道两边老少妇女站得整齐，鲜花和掌声像是曾经献给我们的一样。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曾在南海城和柳十年。
阿狸一起欢声笑语的女孩，他也清楚的记得她这张脸。
阿达抬头仔细看去却又觉得不像他当初认识的那个人。
这个人一身红色铠甲，两把宝剑别在腰间，双手双脚都被捆上了铁链。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一块被血染红了的白布将她的双眼蒙得严严实实。
她浑身上下遍布戾气，一点也不像曾经那个活泼而又温柔的姑娘，更像是传说中的女魔头。
阿达追着队伍往前而去，听说今天他们会在北神都的军营重地开设一个四城会审，用来给万妖王定罪并且决定联盟大军的去与留。
而那些联盟大军则被押到了地牢里，等待宣判的结束，而作为主战犯的万妖王，麟儿，四位长者则要被押往军营重地里进行最后的审叛。
那儿今天对所有人开放，也让所有北神都的子民看看，他们始终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四位城主押着马车将几人从十字大街带向西边街道，随后在从西街道北上来到一处大开着的高强铁门前。
然后在守门将士的帮助之下将马车送进了军营重地里。
在那广阔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人，只在正中间留出一块空地，一米多长的长桌摆在正中间。
在长桌前边1米多的地方放了几个椅子，在长桌的后边放了几排长桌。
这时，四位城主最先走过去，坐在主位上，其他文官坐在两边，其中就包括那次去西紫国传话的寒晨子。
而那些在大战中受了微伤且还活着的将领纷纷出席在后方的座椅上。
他们甚至都没来得急整理衣服，换身行头就迫不及待的将联盟所犯的罪展示在世人眼前。
一旁传话的人看到大家都已坐定，边上也围上来一堆不明所以的北神都城名。
他便高声喊到“带主犯！”
这时，守着马车的人才缓缓将马车打开，将几人扶下车拉从边上送到长桌边。
此时，最左边的一位文官周沅便站起身来控诉联盟的罪行。
“以万妖王为首的三大联盟，分别是鬼魅族，人鱼族，二十四山山主。
三大联盟其中鬼魅族与四城恩怨由来已久故而挑起此战。
人鱼族虽有四城有些不对付，但多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至于二十四山山主。
占着四城的山头本应该感谢城主天恩，却听信了鬼魅族的馋言与四城为敌，最终落得个全部身死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说完这联盟之罪他又说起个人之罪。
“鬼魅族长老李麟儿，多次挑唆四方争端，三城沦陷便是出自他的手笔，实在是罪大至极。
鬼魅族四位长者，万古，黑翼，莫雪夫，诸流云，本是一千年前万鬼王的旧部。
却不吸取万鬼王的教训，竟还谋划多年妄图颠覆四城占据天下，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他停顿了一会儿随即说起了这场战斗的主犯。
“万妖王，鼓动三军为其效力的主犯，其主要罪则如下。
扰乱世间平定，谋夺三城，惹得流民失所，百姓颠沛流离，甚至搧动我城将士叛变。
杀害我四城将士数不胜数，此类种种，真是罪恶滔天，人神共愤。”
青龙问我到“万妖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听了他们的叙述只觉得可笑至极，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玄武怒到“万妖王，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到。
“真是可笑，这场战斗是谁挑起来的，是我们吗？
不，是你们，既然你们要个公正，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些公正说出来。
鬼魅族和四城的恩怨虽然由来已久，但也不至于要到灭族的地步。
你们，四城，对他们做了什么，鬼魅族无论男女老少一屡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而我在黑山的时候就曾屡遭你们的联手进攻，你们在我黑山地盘上大开杀戒，逼上黑山赶尽杀绝。
要不是我们拼死反抗，今天！今天还有鬼魅族吗？
还有我站在这里说话的份吗？你们要是大发慈悲让我们有一席之地。
一处平静的生活我们也不会起兵造反，更不会攻占四城！”
艾青刚想反驳，却被青龙拦了下来，他想听听我说的。
接着我又说起来其他几件事。
“你们虽然与人鱼族没有任何来往却互相提防着。
明面上一个不让下海，一个不让上地，暗地里你来我往，刀剑相见。
所以人鱼族注定和四城有此一战，我不过是给了各位彼此一个机会。
至于我那二十四山山主，他们也其实都是些可怜人。
虽然各占山头，却无人看管，年年收容流离失所之人。
对四城从期盼到失望才会跟着我大干一场。
只可惜他们死得太早，我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没来得及给他们一个好的未来。”
说到这里我不禁伤感起来，心中有泪却已经没有办法在流下来。
青龙听着我的说法，心中很是不平，拍案而起怒斥我到“你说完了没有！”
我摇摇头到。
“没有，我还要为被大家遗忘了不知多少年的族人发声，那便是神马族。
他们受了五千年的惩罚，已经够了，还他们一个自由身吧。”
朱雀笑我到“你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别人，你觉得我们会听你的吗？”
我微微一笑回他到。
“这本来就是我要做的事，可是我败了，既然我败了那么这些事就要交给你们来做。
如果你们想在来第二个，第三个刘牧野，那就什么都不要管，继续保持自己的仇恨，让自己在多些敌人，让四城在多些灾难。”
白虎怒到“刘牧野！你别太过分，你现在是战败犯，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们。”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如果你们不是为了人民生活幸福，不是为了世间平定，那么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坐上这城主之位。
不为人民谋幸福，不为天下着想，只一味的沉浸在自我的憎恨当中，那你还不如改行去当打手得了，那样你便可以尽情挥舞心中的不痛快。”
“刘牧野，你别太嚣张！”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周围的人像是听到了全新的想法，也认可我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四城确实一直在赶杀鬼魅族，因此也加深了四城与鬼魅族的仇恨。
然而这过去的恩怨也应该要有一个了结，不能将万年前的仇恨再次强加到后辈身上。
麟儿很是感动，鬼王果然没有选错人，只可惜命中注定只能到此，至于能不能成事就要看四位城主的了。
麟儿知道四位城主一直憎恨鬼魅族，全因鬼魅族在一万年前覆灭了整个神族。
最终导致这份仇恨一代一代的传了下去，如今到了这里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他到“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四位城主心中之恨，便是因为魔族在一万年前主动挑起战。
害得整个世间大乱，害得神族覆灭，所以你们才会如此痛恨我们，憎恨鬼魅族。
我代替先人在这里给你们道歉，希望鬼魅族和神族的恩怨能在今天有一个了结。”
说着他便走到边上冲着四位城主跪了三跪，四位长者也拱手道歉到。
“确实是先人对不起你们，我们在这里替先人向你们道歉。”
说着便也纷纷跪下替先祖道歉，我也到。
“我身为鬼魅族首领，先人之错我也该向你们道歉。”
说完便也跪了下来替魔族为他们磕了三个头。
边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感动不已，他们心中原是愤怒，也是憎恨。
却不得不佩服鬼魅族人的胆魄和态度，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卑躬屈膝替先人赎罪。
四个人讨了千年的债才在今天有了结果，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过往种种如电光火石般出现在眼前，一时悲伤上头纷纷背过身去强忍泪水，青龙挥了挥手示意艾青。
艾青这才说到“会审结束，先将战犯押入地牢等候判决。”
说完，便有几个人上前来将我们几人带了下去，几位城主整理心情才随众人一起返回了神都王宫。
四人回到王宫里便遣散众人，径直走向神殿，一进门就看到一抹红衣背影，看来他在这里等了许久。
“表弟”四人同时说到。
柳相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是吃了瘪一样，垂头丧气的。
然而今天可是取得胜利审判敌犯的重要日子，他们应当是开心的，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柳相好奇到“几位哥哥，怎么了？审判结果不满意吗？”
“没有”青龙淡淡一句，随后和他说到。
“我们追寻了千年，仇恨了千年，才在今天等来了一个结果。
心中困顿千年的心结终于解开，却并没有这么快乐，反而觉得空空落落，没了主意。”
柳相问他们到“几位哥哥打算怎么办？”
玄武说到“我看刘牧野说得也没错，我们被仇恨蒙敝了双眼才会做出这麽多错事来也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柳相问到“那些战犯怎么办？”
青龙回到。
“先暂时关押着吧，等到我们整顿好城中之事，在派人前去其他三城接替城中之事，以后在将这些人遣返回住地吧。”
“那刘牧野，你们打算拿她怎么办？”
几人没想好怎么处置她，朱雀说到。
“刘牧野作为主战犯，若是放了她便是对天下没有交代，只能将其赐死，我看等几日就赐她一杯毒酒给她留具全尸吧。”
其他三位也觉得有理，纷纷同意他的这个提议，柳相也认可这个结果。
柳相拱手到“既然三位哥哥已经有了决断，那我就不在打扰你们了，我想去看看刘牧野。”
青龙摆摆手到“去吧”。
柳相随即闪身来到地牢里，在最里边一间昏暗而又冰冷的铁牢里见到了牧野。
她就像一只金丝雀被关在了铁牢里的铁笼中，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他没进去，只是远远的看着。
我呆坐在地面上，抬头感受着来自天窗的一缕阳光。
脑海里不住的浮现起柳十年，黑风，雪孤城，燕无双，雪如意。
月九从，水方，英路，叶长风，朱晏，诡夜以及扶子莫，在黑山时的大殿聚会，夜里的屋顶酒会。
又想起来与二十四山山主在西紫国那晚的屋顶上，各自作画，欢声笑语，我记得那幅情景被记录了下来。
那张画被麟儿裱了起来挂在了大殿之中，想着等胜利之后在回去取来，现在看来是回不去了。
记忆里又浮现起天龙，望远，清羽，慕寒，怎么能忘了他们。
他们虽是人鱼族人，可是却也给我们带来难忘的记忆，还记得从蓬莱岛回来。
路过平地那个晚上，他们互相切磋，传授驭水之术。
点点滴滴，回想起来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等等我。
黄泉路上，我一个人会太孤独，若是有来世我还想在做他们的好朋友，好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