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前尘过往
这时万鬼王提醒道。
“你看他，虽然体型庞大，动作迅速，但是他的出击也是有限的，想要要一击致命的话，那就冷静下来仔细看看。”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慢慢静下心来，停在风里仔细看他，万鬼王看到柳十年一个人十分吃力。
便飞身而出干扰天吴，他俩一上一下扰得天吴烦躁不安。
在这旋风里，天吴虽然来去自如，但是他体型庞大也有不便的地方。
他的弱点仍然是眼睛，躯壳不过是眼睛的保护者罢了，如果我能使出双剑绝招便能一击致命。
打定主意，我便快步从风中左跳右跳来到他身前，天吴一见到我便挥爪打来。
我这次没有躲闪而是翻身踏在了他的尖爪之上，而后全身聚力侧身猛出一脚大喝一声“啊！”
然后踢到天吴正脸上，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他翻了个跟头又稳稳落地。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天吴，这是我们的战斗，就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他以诡异的笑声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张开大嘴冲着我吐来一团漆黑的黑血。
我紧紧盯着他最上边的那只眼睛，双脚迈开，全神贯注，随后一跃而起对着他大喊道。
“接招吧，龙吟啸，赤血破！”
随即双剑凌空挥出，顿时一条白龙飞出，伴随着漆黑的冤魂一齐发出冲破黑血直冲他的眼睛而去。
天吴知道避无可避，随即在接下这招之时一爪挥来刺中我的左臂。
而后便被龙吟啸和赤血剑击破最上边的大眼睛，发出痛苦而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仍然没死，只是转身跳进了水里。
这时大风也停了下来，这股巨大的黑旋风也立即分散成四股旋风。
我知道天吴要是现在逃了就再难杀他，于是立即跳入水中，追着他而去。
柳十年看着那滴落在水面上的鲜血担忧不已，不过还是同万鬼王一起跳入水中，追寻着我而来。
我跟在天吴身后，追着他一路往水底深处游去。
不一会儿便感觉到身边传来一股寒冷的冷气，仿佛来到冰天雪地的极寒之地。
这时我追着他穿过一条带着萤光的水底通道。
而后来到一处密闭的石洞之中，我浮出水面眼前的一切令人震惊。
只见整个圆洞之中，只有最顶端有一个脑袋大小的通往外界的洞孔，阳光从那儿弥漫进来照亮整个内洞。
然而洞中被千年寒冰所冻，结成厚厚的冰墙，而在那圆洞四周堆满了大大小小数不尽的人鱼尸骨。
我一跃来到冰面上，怒斥他道。
“你身为上古河神，应当守护一方，不想你竟然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你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一万次，也不足以赎清对这些无辜之人的罪孽。”
他哈哈一笑，用那如牛般的嗓音回应我道。
“难为有人还记得我是上古河神，那又怎样，你见过真正的尸横遍野吗？
你见过你的子民，你的朋友一个个死在眼前的无力感吗？
我要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救他们，为此，就算屠尽没有必要的生命那也是在所不惜。”
“你这个疯子！”
说着我便要挥剑而上，他从口中吐出一股寒冰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怒吼道“你以为你在谁的地盘，别太放肆！”
说着，他便深吸一口气，将寒冰中的冷气吸了过来，化作冰甲覆盖在自己身上包裹住所有眼睛。
这时万鬼王和柳十年也及时赶到，看着他那身新造型忍不住感叹到。
“这，这是冰甲？”
万鬼王看向我受伤的手臂说到“牧野，你受伤了，让我来帮帮你吧。”
说着，他便飞身来到我的手臂上，从那黑气中伸出一双又小又短，看起来黑乎乎的可爱小手。
小手轻轻捏住我手臂上下，然后附在了手臂上，那里立时就恢复过来不再流血。
万鬼王说到“我先帮你制住伤口，支撑着你直到战斗结束。”
“好，谢谢你。”
我侧头看向柳十年问他到“能行吗？”
柳十年被冻得有些哆嗦，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到“没问题。”
“好，我先上，你看看有什么破绽。”
“好，你自己小心。”
“恩，我冲他点点头，随即便飞身上前与天吴打在了一起，天吴本身就坚如钢铁。
现在在加上寒冰的保护更是坚硬无比。
不过我随即想到龙吟剑也是寒冰属性，不知道能不能将他身上的寒冰吸附过来。
于是挥起龙吟剑飞身来到他身后一刀斩下。
这时从龙吟剑身里发出的寒气与天吴身上的寒气覆盖在一起，两股冰气撞在一起立时发生爆裂，将天吴身上的冰甲炸出一块来。
他回头一看异常愤怒，随即挥爪打来，我飞跃着躲开，继续用龙吟剑攻击他。
随后只听到他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天吴迅速口吸寒气向着我吐出一道毫不喘息的寒冰波。
柳十年在边上看得心急，也提起柳剑飞身来到他身上。
正要扎他的眼睛，却被他一爪扇来打飞出去撞到冰璧上，而后他又飞冲过去，对着柳十年就是一顿狂踩。
“十年，小心！”
我看着他将矛头对准柳十年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随即飞身上前从身后砍他，柳十年翻滚着在他的尖爪之下躲来躲去。
然而，由于寒冰冷气的作用，柳十年行动受到了阻碍，被他一爪刺中左肩。
拖拽起来丢到后边的冰璧上，柳十年落到地上猛吐一口鲜血。
“十年！”没想到天吴这麽厉害。
天吴看到柳十年受伤，也不管我，只冲过去要杀了柳十年。
我愤而爆起，一个侧身踩上冰璧在一借力使出全力一脚向他踢来，直将天吴踢翻，滚到一旁。
随后落地将柳十年拖到边上一处冰柱后边。
“十年，你挺住，等我回来。”我握住他的双手柔情到。
柳十年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为他担忧的神情，忽然觉得受点伤也没什么不好，心里一暖微微点头到。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等我回来。”
我说了这句后，便走出冰柱，来到天吴的跟前指着他到。
“你的对手是我！”
他哈哈一笑，废话不多说，直接飞身踩踏而来，我侧身一跃飞起躲开。
这时万鬼王提醒到。
“天吴现在还沉浸在击败柳十年的快乐中，你一会儿故意假装打不过他。
然后在趁机出招让他一击毙命。”
“好”
我听了万鬼王的话，在天吴接下来的攻击中表现得动作迟缓，慌张不已。
他见着我这幅狼狈样很是高兴直说到。
“吃了你的话我的法力一定大增，到时候我便冲出这鬼地方，去蓬莱岛收拾那群小鬼。
听着他们哭喊求饶的声音真是美妙。”
我没想到这个天吴竟然打上了蓬莱岛的主意，要是真放过了他，那么对人鱼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我必须杀了他。
于是一股气血在心中腾起，随即全身聚力，打飞挥刺而来的尖爪，随即脚下一跃双剑调换大呵一声“去死吧！”
双剑随即挥下发出龙吟啸与赤血破，万鬼王知道我火候还差了点儿。
于是飞身而出同双剑剑招一起飞出形成三股巨力，一道冲破天吴躯体。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天吴便炸裂开来。
躯壳炸裂之后，便从里面飞出他原来的元神，元神落地化为白鹤来的模样。
然而还未等他睁开眼这副外边便被震碎，露出一个全身发白，带着白光的男子。
他或许才是真正的天吴。
白光男子看着我们自顾自的说到“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是谁将我唤醒。”
我落在地上，手上失去了万鬼王的帮助又留下血来，我问他到“你才是天吴的本体。”
我疑惑的看着我们只说到“我就是天吴。”
这时柳十年也缓缓走了出来质问他到“你还记得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他看着柳十年肩上滴落的血以及我手臂上滴落的血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可怕的画面。
他随即闭上眼睛，眼前忽然浮现一团大火，他喃喃自语到“火，那是一片大火，一团熊熊烈火。”
“还有呢？”我追问到。
他脑袋突然的疼了起来，他抓住脑袋看到遍地的尸骸和痛苦的嚎叫。
“还有遍地的尸骸和痛苦的哀嚎。”
柳十年看到他痛苦的面容知道他决不是自己就便成这样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要是想真正的解决这件事便要了解他的故事。
“能和我们说说你的故事吗？”柳十年问到。
那些被杀戮的血液一遍遍的出现在他脑海里，痛苦的哀嚎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晃动着脑袋，感觉头要炸裂开来。
随着记忆的倒流，他这时才想起了自己过往的一切，随即平静下来和我们讲述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本是北神都以东的一片水草地中的河神，那时候正值大战过后，各方大乱。
而我那里也许是地方偏远索性没有受到波及，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后来更是结识了一位游历四方，行侠仗义的女子名叫唤枝。”
“唤枝，不就是我来蓬莱岛那晚找我的那个女孩。”
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没有多想，没想到她竟然与天吴有关。
我继续听他说到。
“她热情开朗，活泼好动又使得一手好剑，不像我儒弱胆小，只会摆弄一些花花草草，治治水什么的。
有她陪伴的那段是光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每天都能看到她，都能听她给附近的村民讲故事。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由于大战过后，神族没落，魔族大伤。
拥有野心的人便各自揭杆而起，争夺地盘，争多食物，因此在那时总会看到大大小小的战斗，遍地尸野。
作为这处平静的安逸处也没能幸免，许多无家可归的小妖纷纷前来寻求避护，而追随他们而来的还有许多敌人。
然而我实力有限，根本保护不了他们，这时唤枝站了出来，她一次次的挺身而出赶走了一批又一批侵略者。
直到后来我们这儿便被外界传为平静的乐土，于是也招来了许许多多大妖的注意。
所以在最后一次战斗中便有几位大妖联合向我们这儿攻来，唤枝在人群中拼杀。
最后被人偷袭重伤倒地，而我只能躲在远处看着，无能为力。
于是我便憎恨，憎恨所有生灵，憎恨他们的惨酷无道。
我在心里呐喊到我想救眼前之人，想救唤枝，想救我治下的平民百姓，为此我愿意献出灵魂和生命。
这时一个诡异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他问我到‘你愿意交出你的灵魂只为了救人？’
我回答到‘只要能救他们，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和生命。’
他哈哈大笑起来，只说到‘我要你的灵魂就可以了。’
他话音刚落我的内心便被黑暗所包围，一股噬血的欲望从心底生出。
那挣扎着咆哮着的就要冲出肉体的吃掉所有的欲望向恶魔般狂吼着‘吃了他们，吃了他们。’
于是我便疯魔了一般，迅速冲出，不分你我的杀人，吃人。”
听了他的故事，我心里忽然怜悯起来，若不是战争毁了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时，从我那龙吟剑里飞出一道光魄落在天吴身旁化作人形，正是那晚的那位姑娘“唤枝”。
天吴喜出望外激动到“唤枝，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唤枝长叹一气，同他说到“我已经死了。”
天吴不敢相信，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唤枝接着就告诉他无比惨酷的真像。
“你那时突然暴走，犹如野兽一般，不分你我的一通乱杀为了阻止你。
我拖着残躯给予了你致命一击，也因此被你一口吞掉，随后便横冲直撞跑到了这南边。”
“什，什么，我，我吃了你？”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他惊恐万分，他不敢相信是自己杀了唤枝。
唤枝却并没有责怪他，而是温柔的抚摸着他，同他说到。
“我知道那个你不是真的你，你温柔善良，性情纯真。
那个怎会是你，我早晚会死，幸好还能守着你，跟在你身边。”
天吴被她说动，心里一阵疼痛懊悔的落下泪来，唤枝轻轻为他擦去眼泪。
他唉叹一声，悔恨到。
“我自知罪孽深重，灵魂归去后一定永不超生，只能永远的留在那地狱里经受万般折磨。
不过那样我也就心安了，至少能减轻一些我的负罪感。”
看得出，他是真心悔过，只是犯下的罪孽注定是要尝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