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告别聚会
夜里，慕寒亲自来到柳十年的住处请他，一进门，就见玥瑶和一堆侍女也在。
而柳十年宛若会发光的星星。无时无刻吸引着身边人的目光。
“你们也在呀。”
慕寒站在门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没想到柳十年这么受女孩子喜欢。
玥瑶见他有些尴尬，便起身为他宽心道。
“你们男子的聚会，我们小女子不便参与，柳大哥明日便要回去了，就让他和你们一起好好喝一杯吧。”
柳十年见到慕寒过来，满是笑意的从女孩子堆里走出来，道。
“既然护法有心来请我，我怎能不去。”
又回过头来，对姑娘们道。
“你们就陪着玥瑶吧，我就先去了。”
姑娘们没有答话，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他。
柳十年见着他们眼里流露出的不舍，恍惚间竟又像看到青坊楼的姐姐们。
回过神来，微微叹气，又对她们道。
“我还没走呢，只是去喝喝酒，不必不舍。”
姑娘们这才讪讪低下头来。
柳十年又侧头对玥瑶道。
“公主，我去了。”
听着他叫公主，她心里忽的不满起来。
“怎的又叫公主，叫我玥瑶。”
柳十年没心没肺大笑起来，挠挠头道。
“好好好，玥瑶。”
一旁的慕寒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忽的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于是出口打破这份美好。
“又不是生离死别，整得这般伤感做什么，好了，走了走了，我那三位兄弟可等不及了。”
柳十年回头一笑，也道。
“走吧。”
便跟着他出了门。
玥瑶跟着来到门外，望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庭幽暗的拐角。
好似明日即将到来，他也随即离开。
脸上渐渐生出些许落寞，忧郁而又黯淡，又觉胸口微微疼痛，微微伸手捂住。
悄悄跟在后边的姑娘们，侧目翘眉，瞧见她的异状，纷纷走上前来，围住她关切道。
“公主，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玥瑶微微摇头，脸上却也浮现出几丝幽白，却又说不上来那般感受，只道。
“不知为何，我这胸口莫名的疼痛。”
一向在这方面颇有些见第的水笑，见到玥瑶忧思的模样，就知道她这是喜欢上柳十年了。
怕她自己不知，又坏了身体，便直言道。
“公主，我猜，你是舍不得柳公子离去吧。
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又这般迷人，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的想要留下他。”
玥瑶对此一窍不通，她虽是喜欢，但也不懂这心疼是什么毛病，只呆呆问道。
“有什么解药吗？”
几个小姐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妙云见她已然深陷其中，却又不自知，便解释道。
“公主，这不是病，是你喜欢上了柳公子，舍不得他离开。”
“喜欢！”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起来，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脑袋里便全成了柳十年。
每每想起他，心里便是一阵喜悦。
如今，却是想每时每刻都能看到他，想待在他身边，即便是不说一话。
玥瑶忽的一羞，急忙捂住脸，不解道。
“这……这就是喜欢吗？”
水笑道。
“是呀，这便是喜欢的感觉。”
玥瑶一时羞得不知所已，娇羞的跑回屋里，在屋里来回轻步，喜不自胜。
她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喜欢。
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冷静下来，小心的坐在凳子上。
想起来，他明日便要离开，一双眼，却又悲哀起来。
前一刻还欢喜的心，竟又生生抽疼起来，只是这次，却比之前更加疼得要命。
再一想来，此次一别，生生世世，永难相见，她疼痛难忍，掩面落下泪来。
姑娘们挤在门前，见着玥瑶惊喜欢笑，又见着她伤感落泪，心疼不已。
纷纷走上前去，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公主，他要离开，也是迫不得已。”
“公主，见着你落泪，惹得我也想哭了。”
“公主，你别想他了。”
然而，无论众人如何相劝，她还是止不住的伤心。
姑娘们中的彩云，明白玥瑶的心思，急中生智，为她想了个好办法。
“公主公主，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和柳公子永不分开。”
听到这话，玥瑶止住哭泣，微微抬起头来看她。
彩云继续道。
“公主，你可去求族长，让她允许你和柳公子一同离去，族长这么疼你，一定会答应的。
碧瑶的眼里渐渐有了希望，微微握起拳，擦干眼泪，目光坚定道。
“好，我去找父亲说说，一定能和柳大哥一起离开。”
姑娘们也纷纷给她加油鼓励。
“公主你可以的。”
“公主加油。”
“公主最棒了。”
得到大家的支持，玥瑶也信心满满，再次坚定道。
“好，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试一试，你们在此等我。”
“好。”
说完，她便起身出了门，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
柳十年跟随慕寒来到海边，在那边桃林边上，竟有一片连接着沙土的草地。
在那片草地上坐着三个男人和一堆美酒美食。
在这里既能感受到大海的清爽，也能闻到桃花的清香，真可算得上是风水宝地。
见到柳十年到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起身打招呼。
“柳公子，你来了。”
柳十年见着他们笑道。
“这地方还真不错，也就蓬莱岛有这样的美景了。”
四大护法之一的清羽也搭话道。
“若是喜欢，以后在回来长住就是了。”
柳十年却是摆摆手，委婉拒绝。
“哈哈哈，我那鬼王可不会轻易让我回来。”
“接着！”
天龙一把丢出手中的酒瓶，柳十年随手接住，仰头一饮，眼中顿时放光，称赞道。
“好酒，好酒。”
“我这酒可是要慢慢品才能品出滋味，不过配着剑舞的话，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着，他举剑而出，一手举酒，一手舞剑，形态半醉半醒，姿态却又柔软随意。
随剑起舞，一套“春晚醉”，便使出了饮酒者的心境。
柳十年见过无数次剑舞，却数天龙的更有意境，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
而后，望远也拔剑而出与天龙剑合，而后挑酒飞起落于剑上。
跨步弯腰，引剑至天龙剑上，天龙接酒，旋身一挥，将它递到柳十年眼前。
柳十年眼前一亮，拔剑而起，一剑弹起酒杯，而后在这酒下使出一招“剑影”。
剑发变幻之快，动作迅速让人看不清招数，随后一剑入地，弯腰躺于剑柄上。
只等酒杯落下，被他一手截住，一饮而尽。
四个人见此手法，只觉精彩绝伦，一同鼓掌喝彩道。
“好剑法，好剑法。”
柳十年起身收剑，谦虚到道。
“雕虫小技，还是欠了几分酒影。”
望远笑问他道。
“你这剑法估计没几人能学会，只是不知这酒，能不能品到千杯不醉？”
柳十年回道。
“那就要喝一喝才知道了。”
说着，一把举起酒瓶一饮而尽，边上的人也不甘示弱，跟着痛饮起来。
……
玥瑶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见着族长，她下了决心，不见族长绝不死心。
又匆匆寻去，忽然想起族长常去蓬莱大殿后边的偏房中，不知会不会在哪里。
于是急忙跑往后院跑去，来到偏房，一眼就见到里面通火明亮，有个人影在房内走来走去。
那个人影，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就是她爹爹。
她快步跑去，猛的推开门，撒着娇扑到族长怀里。
“爹，人家有件事想和你说。”
族长一看她这般娇气，就知她是有事求他，没好气道。
“你一撒娇准没好事，说吧，又惹了什么事。”
玥瑶嘴巴一嘟，这才道。
“人家才没惹事呢，爹爹，我想和柳大哥一起回黑山。”
“什么！”
族长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只觉她在说笑，摆摆手道。
“我不会让你去的。”
玥瑶知道这样是说不通的，于是收起了那副娇嘻嘻的模样，一脸认真的为族长分析起来。
“爹爹，我们人鱼族千年来鲜少去到陆上，对外边的事更是知之甚少。
如今，我们与万鬼王联盟，不单单只能靠那一纸书信来往，也该派个人过去看看，在做下一步打算。”
这些事，族长早就想好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想好了，派天龙跟着去。”
玥瑶有些着急，又细说起来。
“听闻那位万鬼王是位女子，天龙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姑娘家的心事。
我是个女子，自然更加方便接触到万鬼王，更能了解到她的动向。”
族长知道她的心思，还是果断摇头拒绝道。
“玥瑶，你没出过门，不知道这世间的凶险。
如今鬼魅族和四城水火不容，战事连连，你去的话，很不安全。”
玥瑶却是下定了决心。
“爹，我身为人鱼族公主，若是毫无世间阅历，没有处世经验，以后怎么能支撑得起人鱼族这么庞大的队伍。
怎么能为我们的族人谋幸福，若是连一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要是面对四城的威胁又该如何。
爹爹，你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吧，我不能只做一个平庸的人。”
族长仔细想想，觉得玥瑶的话也无道理。
鬼魅族和四城虽是宿敌，可对人鱼族又何尝不是。
倘若以后人鱼族与四城对上，却无人知晓该如何解困，挑起大梁。
虽说族长的位置未必会落到玥瑶头上，可是碧瑶若是毫无经验，在我去了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这样想着，他才渐渐想通，对玥瑶道。
“既然你要去我也不拦你，就让天龙陪你一起去吧。”
听到爹爹松口，玥瑶顿时激动无比，喜悦之心也快跳了出来，激动道。
“谢谢爹！”
便蹦蹦跳跳的跑了回去，族长望着兴高采烈，跑远的玥瑶，微微摇头叹气道。
“女大不中留啊。”
……
第二日一大早，族长就派人将柳十年叫到他的住处。
柳十年满脸喜悦跟着来人往那主院走去，昨夜虽说喝了些酒不过也并不影响。
毕竟他还有个鲜为人知的外号“千杯不醉”。
来到主院，走进接客大厅里却不见一人，领他来的那人也微微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柳十年感到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就见族长独自一人从外边走来，柳十年急忙迎上前去，恭敬道。
“族长，你来了。”
族长看到他后轻咳两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上。
柳十年眼前一亮，刚想去拿，却被族长一手按住。
他疑惑的抬起头，望着族长。
族长又将这封信拿起来，这才说起他的心事。
“也许，你并不知道，老朽只有玥瑶这一个女儿。”
柳十年听得有些迷糊，族长继续道。
“我这个女儿心高气傲，对谁都看不上眼，我也一直对她的婚事很是担忧。
不过还好，柳公子，你品行端正，有胆识有见解，小女要是跟了你是再好不过了。”
柳十年这才听出来，他是要将玥瑶许配给自己，可他心有所属，断然不会接受，立时回绝道。
“族长，不可，公主身份高贵我乃一贱民怎么配得上公主。”
族长早知他会这般说，于是道。
“你不必担忧，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玥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人，不必忌讳什么公主高贵身份，都是虚谈。
我看得出，你是个好男人，一定会对玥瑶好的。”
柳十年皱起眉头，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晚辈实在配不上公主，而此这次只是作为使者前来，只为了两族更好合作。
而我任务已成，还得快些回去复命的好。”
族长看到柳十年一再拒绝，心里知道他是不肯答应这门亲事，于是只能拿出杀手锏。
“你是万鬼王的人，只要你和玥瑶成亲，也就是鬼魅族和人鱼族联上了姻。
以后人鱼族和鬼魅族便是一家人，我们能更好的一同对抗四城。”
没想到族长为了玥瑶，竟然搬出四城做说辞，这是在暗示柳十年他此行的目的。
柳十年也没想到，族长为了逼迫他竟然用联盟作要挟。
然而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一个一个平平无奇的宵小之辈，族长究竟是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他想要拒绝却又想起黑山，想起苦苦等待他归来的兄弟们，又想起牧野那晚对他说的话。
“我要你前去汪洋海找到人鱼族，劝说他们与我们联盟，无论用什么办法。”
无论用什么办法，眼下和人鱼族联姻就是最好的办法。
为了鬼魅族，也为了牧野，他不得不妥协，终究是向现实低头，半跪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