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敌人卷土重来
夜里,寒风阵阵,众人都累了一天,早早的回屋里睡去了。
柳十年也不再去他那孤冷的屋顶睡觉,只在楼房上吹吹笛子,便也离开了。
今夜是满月,皎洁的月光落在院子里,好似铺上了一层白霜。
静谧的夜晚,却是难得的安心。
黎明时,外边忽然传来吵闹的锣鼓声,我辗转反侧,却还是被这锣鼓声吵得不耐烦。
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喊道。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什么!”
我急忙起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楼道里,抬头看去,就看到天边黑压压的,不知是什么。
低下头去,就看到麟儿站在院子里,同样心神不宁。
目光担忧,望向那如黑云般袭来的东西。
我快步走下楼去,来到他身旁,望着天边,疑惑问道。
“长老,那团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像是黑色飞鸟。”
“黑色飞鸟?”
众人听到这么大的响动,也是匆匆起床,赶了过来。
“看,那是什么?”
一个小护卫指着天边,大喊道。
众人抬头看去,望见那黑乎乎的,宛若黑云般的东西,正向着黑山而来。
燕无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这么多密密麻麻的黑东西,会是什么?”
月九从定神看去,恍惚看到那团黑乎乎的跟前,似有一个飘舞在前,如同黑蛇一样的东西。
他立时惊讶道。
“快看!最前面的那个,是什么?”
大家再次看去,不知是离得太远,还是那些东西飞得太高,怎么也看不清。
然而,麟儿已感大事不妙,大喊道。
“各位,准备战斗!”
大家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或是飞上屋顶,或是快步去到山门前。
我也飞上屋顶,与他们一同战斗。
等到那黑乎乎的东西靠近些时,我们才看清,在那黑色飞鸟背上,竟背着数十个人。
而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笔直的站在黑蛇头上,手拿七星剑,一脸严肃。
这时,只听楼下传来一声呼唤。
“星夜!”
众人震惊不已,没想到,那个自带王者霸气的男人,竟会是玉娇的心上人,礼星夜。
面对强敌,黑风却是自信满满道。
“鬼王,不必担心,我这黑山早已被我叔叔设了屏障,他们进不来的。”
他虽是这般说,可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放心下来,就连麟儿,也是满面愁容。
四位长者匆匆赶来,望着那黑漆漆,踩住飞鸟而来的南海城将士,顿时心惊。
万古长者皱起眉头道。
“看来,这注定是一场恶战。”
诸流云长者道。
“大战在际,我们又不会武功,别给他们添乱了,先静光其变吧。”
“也好。”
说着,几位长者便匆匆返了回去,思索对策。
等到那群大鸟飞到我们近处时,忽的停了下来。
我紧张的神情,死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礼星夜拔剑而起,飞身从黑蛇身上一跃而下,忽的举剑,一剑猛朝我们砍来。
忽听“哐”的一声,屏障应声而碎。
“怎么会!”
黑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叔父半生心血,竟被人轻松一破。
看到屏障破碎,那些鸟背上南海城战士,立时欢呼雀跃起来。
即刻拿出弓箭,点火上箭,一箭射来,刹那间,整个明月宫便陷入一片火海中。
柳十年,雪孤城,燕无双一同飞身而上,一剑捅死黑鸟。
让那些作恶之人落到地上,迎上锋利的刀刃。
礼星夜落到我对面的屋顶上,一双利眼,满是不屑的看着我,我不敢掉以轻心,只能随机应变。
他一言不发,率先挥剑,刹时间,便有一股强劲的剑气宛若流星般袭来。
我翻滚而躲,只听“哗啦”一声,回头看去,就见整栋房屋裂成两半。
月九从和柳妹也飞身而上,见我不敌,便道。
“牧野,我们来帮你!”
我也告诫他们道。
“此人比那四大恶人还要厉害,你们要小心。”
“好”
“鬼王,接着!”
十三娘丢出自己的宝剑,我抬手接住。
礼星夜望着眼前这群不知死活,宛若小丑般的人,不屑一顾,冷冷笑道。
“不自量力。”
而后举剑,快步而来,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来到我身后,回旋一脚,将我飞踢下楼。
我落在地上,直将那地板砸出一个大坑,扬起阵阵灰尘。
“牧野!”
“牧野!”
边上的人惊恐的呼喊着,这压倒性的战斗,直将我推向危险之地。
礼星夜对其他人没兴趣,只对杀死万鬼王有兴趣。
他无视任何人,执剑而出,宛若一颗流星般,再次向我杀来。
突然,一抹粉色身影挡在我身前,那七星剑剑到眼前半寸,忽然停下。
他落地而看,竟是玉娇。
玉娇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而她所认识的那个礼星夜,绝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满是不解,满是疑惑,质问他道。
“星夜,你是怎么了,怎么帮着别人来杀人,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傀儡。”
礼星夜缓缓放下七星剑,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收回剑,转身离去。
“星夜!”
玉娇急忙起身追他而去。
月九从和柳妹从屋顶上飞身下来,将我扶起,焦急问道。
“牧野,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我摆摆手,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东西。
“我没事,让我休息会儿。”
我别过他俩,往后院走去,只感觉胸口越来越疼,扶在一旁的木柱上,猛的吐出一口血来。
可以想象,要是没有玉娇的阻拦,我很可能就已经死在了礼星夜的剑下。
只是,那样恐怖的男人,却成了我心里的刺。
突然,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举着刀将我围上,而后只听一人喊道。
“万鬼王!受死吧!”
接着执剑而上,我心中本就烦乱,见有人来送死,眼中忽的一狠。
回手一个龙爪手扣在一人脖颈处,用力将他掐死。
在一跃而起,两手落下,按在扑上来的两人脑袋上,一发用力就,将他俩吸成了白骨。
吸食人血精气之后,才感觉自己回复了些许生机,受的内伤也好了许多。
边上的几人微微一愣,对视一眼,又壮着胆子袭来上来,我便又同他们打了起来。
柳十年和雪孤城清理了山门前的敌军,退到明月宫中,四下看去,却没见到我。
满是疑惑,问起月九从来。
“牧野呢?”
“她受了重伤,回房去了。”
“受了重伤?”
他们刚在外边,并不知这里边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裂响,本想着以万鬼王的实力,应该会没事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万鬼王,其实并未出手。
十三娘解释道。
“来人名叫礼星夜,是个极其厉害的人,只一招,便将鬼王打下楼来。
幸好玉娇及时拦住了他,不然,鬼王便是危在旦夕了。”
“玉娇呢?”
既然玉娇帮了大忙,可为何不见她人,柳十年忙问道。
十三娘道。
“追礼星夜去了。”
柳十年也听闻过,玉娇和礼星夜是一对金童玉女,二人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想来,礼星夜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牧野……
他敏锐察觉,牧野会有危险,于是带着雪孤城一同赶往后院。
走到半路,恍惚间听到花园里传来打斗声,两人匆忙赶去,却在进到花园入口时,看到惊人一幕。
只见我一手一个,直将那些人吸成了白骨,而后更是隔空吸物般,又将几人吸为白骨。
柳十年和雪孤城惊得说不出话,张着嘴,却又久久未发出声音。
此时两人的眼中,看到的,全然不是平时的牧野,更像一个饥饿的吸血鬼。
“牧野!”
柳十年箭步如飞,一剑刺来,刺死了我手中的猎物。
我回头神来,惊恐的抬起头,就看到了柳十年和雪孤城,忽的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晕倒在地。
“牧野!”
柳十年又呼唤了一声,一把将我抱起来。
雪孤城也走了过来,那恐怖的一幕还围绕在他的脑海里,他静默着,一言未发。
柳十年望着怀中之人,满是不解。
“牧野她,为什么会这样?”
冷静过后的雪孤城,也慢慢恢复了理智,他道。
“大概是因为受了重伤吧,现在先别打扰她吧,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柳十年只得先将我抱回屋子里。
而屋外的战斗还在继续,他俩来不及多想,只得再次投入到保卫黑山的战斗中。
斐熊和刀狼得到南海城要进攻黑山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赶到半山腰时,就看到山头上火光冲天。
那半空中,还有敌人在不断释放火箭,月九从,柳妹,十三娘等,还在半空中作战。
他们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来晚了。
于是急忙冲上山顶,就看到遍地尸骸,血溅四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推开明月宫的大门,就看到里面喊杀一片,所有人混战在一起,分不清是敌是友。
“刀兄,斐兄。”
听到有人喊他们,抬头看去,就见雪孤城站在房顶上朝天上射箭,燕无双则在地上与那些虾兵蟹将缠斗。
“我们也来帮忙。”
“看来,只能拿出我们的绝招了。”
两人一拍即合,斐熊往地上倒去,立时变成了一只棕色的大熊。
而后狂奔到山门前,四肢蓄力,张开大嘴,猛吸气,突然一气发出,一声熊啸,穿破天际。
宛若一股强大的气流,吹得那半空上的人,人仰马翻。
刀狼也变做一只凶狠的北方狼王,快步狂奔,踏上斐熊的身体,一跃而上,用他那左脚踩后脚,右脚踩左脚,上到云端。
虽然颇有些搞笑,但好在一切顺上,直飞落黑鸟背上。
刹时血脉觉醒,来自原始的野性,冲破心灵。
忽的一顿乱拱,左右撕咬,而后从这片跳到那片,拱了一波又一波。
直将那些人拱落下地。
雪孤城挥起雪刀,一跃而上,激起道道寒光,冲向敌人。
敌人看到我方如此勇猛,纷纷弃甲而逃。
等到敌人散去以后,在回看整个明月宫,已被毁坏了大半。
所有人又忙着清理尸体,浇灭烈火,一直忙到深夜。
麟儿静默着看着众人,众人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搬运尸体,打扫战场。
然而,那沉闷的脸上,却又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上,悲痛与难过,全然留在心底。
而他除了难过,除了振作,便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和大家一样,收拾残局。
柳十年却和大家想的不太一样,他的心里,还在回想着花园里恐怖一幕。
而那个凶狠的,杀人如麻的,全然不像牧野,更像一个魔鬼,没有情感的魔鬼。
他使劲摇晃着脑袋,不愿相信,只告诉自己。
“那一定是真正的万鬼王,一定是他。”
回过神来,便又看到冒着黑烟的废墟,以及一排排尸体,一片片血渍。
四位长者也走了出来,望着满院的尸体,敌人的还有黑山的,鬼魅族的。
无论是谁,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也都深深刺痛着他们的心。
黑翼长者悲哀道。
“难道,我族命运,就该如此吗?”
莫雪夫长者摇摇头道。
“无论我们去到那里,去到何处,都免不了杀戮的诞生。”
黑翼长者还是悲苦道。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痛苦的魔咒。”
“唉!”
诸流云长者长叹一气,只得无声的安慰他。
柳十年听着四位长者的悲苦倾诉,也终于明白,千年来,鬼魅族过得有多么艰难,多么困苦。
也终于明白,四城的残忍,以及对生命的漠视,又想到。
“或许,牧野那个样子,也是逼不得已,毕竟,谁希望自己变成恶魔。”
想到这些,他的心里才好受了些,也默默走入人群着,为那些不肯瞑目的人扶上眼睛。
整个夜晚,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安慰,只有一片寂静。
而那落在墙上的血渍,还是这么血迹斑斑,所有人都坐到了安静之处,望着漆黑之夜。
像是在祈祷着,深深的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