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正邪不两立
第二日夜月，紫夜和柳十年换上一身黑衣由紫夜骑乘快马，送别柳十年到城外。
守门的皆是他的亲信，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平安出城。
与此同时，东城门外的四人正等得焦急，忽然听见远方传来的马蹄声。
猜到是紫夜带着柳十年来了，于是牵上早已备好的马匹上前迎接。
“紫夜大哥！”
雪孤城喊道。
“孤城兄弟！”
紫夜回应道。
马儿直奔雪孤城半米远才停下来，紫夜翻身下马，又将柳十年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交给雪孤城。
又说起了雪孤城的情况。
“他在南海城受了些苦，身子有些虚弱，不过我喂他吃了几粒苏肌丸，休整几日，也就好了。
好了，你们快带他走吧。”
“紫夜大哥，多谢你。”
听到雪孤城这么称呼自己，他的内心泛起几分快意。
“哈哈哈，虽然我与你只有过一面之缘，可你这声大哥，我应下了。
毕竟行侠仗义怎么少得了我，不过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我私自出城，已是犯了大过，再不能多留，你们快走吧。”
“好，你多保重。”
“你们也多保重。”
说完，紫夜便翻身上马，策马回城，轰隆的城门，再次沉沉关上。
雪孤城将柳十年扶上马，在骑上快马说了声。
“走吧。”
便带着几人匆忙离去。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就连紫夜也没想到，真正的柳十年，早已在出城门时就被调包了。
而此时的柳十年，不过是一个虚假的冒牌货。
出了北神都不一会儿，雪孤城便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回想起紫夜说过柳十年受了些罪，但已经给他吃过苏肌丸了，怎么一言不发？
而且身后这人呼吸匀称，坐姿沉稳，一点也不像受伤的人。
雪孤城微微皱起眉头，决定试他一试，忽的抬手侧身，一把抓住后边那人的肩。
那人微微一愣，却没有任何动作。
雪孤城忽的挥起一掌，就要打在他的身上。
此人果然露馅，立即抬手拔出腰间的小佩刀向他划去。
雪孤城飞身而起，一脚将他踢下马。
同行几人看到他们打斗也是一惊，也纷纷勒马停了下来。
雪孤城拔出雪刀一刀劈去，那人往上一跃化做乌鸦准备逃走。
燕无双手疾眼快，飞刀而出刺中乌鸦，乌鸦落地而亡化作灰烬。
“这不是柳十年！”
燕无双有些惊愕，又猜测道。
“会不会是紫夜故意欺骗我们？”
雪孤城细细一想，微微摇摇头道。
“我想，紫夜不会骗我们的，只是恐怕连他自己也被骗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斐熊也有些气愤，等了这么久，竟然等到一个冒牌货。
“回去。”
雪孤城果断说出这两个字，在他的心中，或许有了一些决断，猜测柳十年还在城中。
几人心领神会，又骑上快马匆匆赶回北神都。
而在此时北神都东门城内，清冷而又幽静的大街上板板正正的躺着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十年。
一阵冷风吹来，他便从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醒来，睁开眼看向四周只见周围静得出奇，空无一人。
恍惚着想起来自己本应该同紫夜一同出城了，怎么自己却躺在了这里？
此时，一个人影笔直的伫立在他身后的楼顶上，宛若一抹血红的腥影，红得刺眼。
那人如同他上次执箭一样，将手中的弓箭拿起对准柳十年，毫不留情，一箭射来。
我躲在暗处一跃而出甩起黑袍卷起那箭丢了出去。
说起我为何会在此处，源于几日前，在黑山接到一封神秘密信，不顾长老的阻拦，毅然决然的前来北神都。
密信中说到柳十年有危险，看来是真的。
只是，黑山守卫森严，无论是谁，都做不到不留痕迹，除了那个人。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冲着四周怒骂道。
“我知道是你，你这个小人！有本事滚出来！”
柳相手中的弓箭渐渐消去，那把宛如白玉的骨扇又出现在他手里。
他打开骨扇，遮在脸前，淡淡一笑。
随即从屋顶飞身而下落在我眼前，缓缓放下手中的扇子，冷冷笑道。
“我们终于再见了。”
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庞，我也没什么好气，直言道。
“你叫我来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让我救柳十年这么简单吧。”
他淡淡一笑，慢悠悠道。
“这都被你看破了，看来，你比以前要聪明得多了。”
说起这个，又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被他欺骗的日子，想起他冷漠的一字一句，心里又忍不住疼起来。
不过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以前的自己而感到不值，一时没忍住怒火，怒骂他道。
“你个无情的骗子，冷漠得让人恶心，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也休想从我这儿得一点好处。”
他听着我的话，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冷冷道。
“真是可笑，如果你再也不会相信我，为什么会为了一张纸条就来到北神都，还是说，你爱上了柳十年。”
我的眼里微微一愣，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说穿了我的心，我微微一笑，嘲讽他道。
“你也只会猜测一些没用的东西，从我决定做回自己那天起，就注定不会爱上任何人。”
“是吗？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了解他吧。”
说着，便要出手。
我心头一慌，率先出手，拔剑而出，挥剑朝他刺去，他不慌不忙抬手挥扇，仅仅一下就将我的剑击得粉碎，而后挥扇抵住我脖颈。
我有些惊愕，问他。
“怎么还不动手，以你的实力轻而易举。”
他微微一笑，放下骨扇道。
“虽然我们有过誓言，再次相见时，便是兑现誓言之日，可是，你现在的实力与我相匹还不够。
现在杀了你，便是违背誓言，所以，我愿意再等等，直到你可以与我相博那一天。”
听了他的话，我只觉得有些可笑，但还是放话道。
“到那时，我一定会杀了你。”
“希望那时，你真的可以做到。”
柳十年扶着额头，脑袋还有些昏沉，他坐在地上听了半天，才察觉出一些问题，微微抬起头缓缓问道。
“他……他是谁？”
我回头看去，也打算揭露这个虚伪的骗子。
“他就是……”
我还没说完柳相一脚踢出石子击晕柳十年。
我顿时怒问柳相。
“你对他做了什么？”
柳相云淡风轻的回道。
“放心吧，他死不了。”
我担忧的看了看柳十年，还是选择相信柳相，只是，他让我来这儿的目的，绝不是救柳十年这么简单。
于是问道。
“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他轻邈一笑，却不回话。
“无论你想做什么，既然不是现在那就等以后吧。”
说完，我扶起柳十年准备离开。
他的眼中，忽然落寞起来，却问我道。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我心头一怔，恍如一股无名的刺痛袭来，最后却又觉得可笑，摇摇头道。
“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日后再见就是真正的敌人了。”
“是，到时，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好，我也会全力以赴。”
他顿了顿，又道。
“最后就让我再做一次好人吧，放你离去吧。”
说完，他提扇一扇，突然卷起一阵狂风直吹向那城门，城门呼的被吹开。
“你走吧。”
他道。
“谢谢你。”
我背对着他留下这一句，也是唯一的感谢，便带着柳十年出了城。
而后他一收扇城门自动关上，背过身去正巧看到眼前来了一人，正是锦玉蓝。
锦玉蓝有些疑惑问道。
“大人为何亲自来和她说这些？”
柳相微微一笑，难得的平静，目光清冷的看着远方道。
“我毕竟与她曾是朋友，此次见她，也不过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此后再见，便是真正的敌人。”
“大人……”
锦玉蓝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些许留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走到这步田地。
他想问个明白，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说出口。
柳相又换回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
“这几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要亲自去办。”
“好”
说完便化作一缕清风离去。
我带着柳十年出了北神都以后，远远的就看到飞奔回来的雪孤城一行人。
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雪孤城便匆匆道。
“快些走吧，一会儿再说。”
于是我便上了燕无双的马，雪孤城将柳十年扶上他的马后，驾马一路向南而去，最后来到自北山而流下的思苦河边。
来到这里感觉安全多了，大家这才停下来整顿休息。
刀狼和斐熊先下了马，看到我与他们搭话，于是猜测可能是天太黑我没看清他们，于是主动走过来开心的问道。
“牧野，看看我们是谁？”
我早就看出边上两个人的体型很像斐熊，刀狼，现在一看真是他们，由心的高兴。
“原来是你们，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刀狼解释道。
“听说你成了万鬼王，我们不大相信，想要去看看你。”
我确实成了万鬼王，只是……不知他们会怎么想，是讨厌还是无感？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追来，也说起，那便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确实成了万鬼王。”
听到这句话，他俩长舒口气，却没想别的，只想着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斐熊拍拍我的肩，看出来我有些压力，于是安慰道。
“不必担心，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也明白你的难出，无论怎样，你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我那担忧的眼里，忽的透进光，变得发亮，嘴角也微微扬起来。
刀狼也拍拍我的肩安慰道。
“你现在成了万鬼王又，也是好的万鬼王，和我们见到的牧野还是一样。
我知道你一定背负了太多东西，如果可以，也让我们为你分担一些吧，毕竟，我们是好朋友。”
我的眼里微微闪烁着泪花，不敢相信，还能有人能这么坚定的相信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刀狼忽的一笑，说道。
“你要是不嫌弃就让我们兄弟二人跟着你吧。”
我顿时诧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应过来，只当他是在说笑。
“哈哈哈，刀狼大哥，你也会哄人了。”
斐熊幽幽的飘过来，一脸得意的道。
“不是哄人哦，二哥他说的是真的，牧野，我们想跟着你。”
我微微一愣，还是没反应过来。
刀狼解释道。
“老是跑来跑去，有些累了，正好你有个好去处，跟着你也不吃亏。”
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用怀疑的目光问道。
“真的？”
“真的。”
看到刀狼和斐熊坚定的表情，我这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刹时，一股温暖涌来，不自觉的将他俩抱住，满是感动。
“没想到，你们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们真的愿意，那就来，我那儿虽然人多，却也不差一口吃的。”
斐熊立刻嬉皮笑脸起来。
“那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
说着说着，三个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像是将心里的温暖也笑了出来。
燕无双侧过头来，看着我们三人，见着我们如此喜悦，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舍，但却又不得不说。
“牧野。”
她忽然喊我。
我回过头来，看着她，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牧野，我和雪哥承诺过救出柳十年就离开，现在诺言已兑现，我们就此别过了。”
雪孤城也拱手道。
“各位，就此别过了。”
不等我们说话，他们转身就走。
“等等！”
我急忙喊道。
二人也愣愣的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我。
“虽然我和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了解得还不够彻底，但我们也一起经历了许多，对彼此，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我以前见你们，只觉得你们像是月光，无法触碰，也无法接近，却没想，无形中又与你们成了朋友。
让我没想到的事，在我最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是你们，陪在我身边的也是你们。
而你们，也不仅仅只存在这里，还存在心里。”
我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我的心，满含热泪继续说道。
“如今，我虽成了万鬼王，可我的心还是刘牧野，从未变过。
而我，再也不想和任何一个人分离，不想你们看到我时，都是无奈的表情。”
“我们……”
燕无双知道我的意思，她的心里，也有些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