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师之友
一顿酒足饭饱后，又在酒楼住了一夜。
第二日，才同掌柜的告别，骑马而去。
一路上，我只觉得心中疑惑不已，思索良久，才问起张天师。
“天师，我吃过鱼肉，知道鱼肉有股腥味。
可刚才那肉却没有任何腥味，到有股子甜味，看起来不像鱼肉。
能告诉我，那是什么肉吗？”
天师见我问了起来，想了想便道。
“那肉确实是鱼肉，不过是人鱼肉。”
“什么！人鱼肉？”
我吃了一惊。
印像中，只记得书上说过有人鱼这种生物。
之前也听阿狸说，这儿有人鱼族，但我始终没见过，也不相信。
没想到刚才吃的就是人鱼肉。
可这人鱼半鱼半人，那我到底是吃了鱼肉还是人肉？
天师见我神情紧张，面色煞白，忍不住大笑道。
“哈哈哈，昨天没同你说看来是对的。
你们要知道，肯定不敢下口，特别是牧野。”
“我是真不敢下口，还好没说。”
我讪讪一笑，想着吃了就吃了吧，吐不出来。
只能为他阿弥陀佛了。
阿狸却疑惑道。
“听闻这人鱼，生活在南边的汪洋海，怎么会到这里来？”
天师道。
“这里面确实也是有些门道。
人鱼族千百年来，未与四城有所来往。
只像原体游鱼一般，生活在海里。
住在海边的人们，时常会捕捉他们，便将其当做食物吃了。
游商听闻之后，便花高价买来，送到各地。
一般作为高官子弟，才能享受此等的美味。”
“那为什么叫‘梨山美人’？”
我很好奇，这算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这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凄美的故事。
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尾人鱼居住在梨山。
她爱上了一位同样住在梨山的小妖。
但这小妖寿命极其短暂，最多只能活三百年。
人鱼为了给他续命，便割肉给他食用，延缓死亡。
所以后人，便将这人鱼肉叫做‘梨山美人’。”
“真是个感人的故事。”
阿狸感叹道。
沿着这条大道一直往前走，不多久便会到西紫国主城。
天师见大家这么开心，便也多聊几句。
“我和你们说，其实吧，我吃过人肉。”
“什么！”
我一脸惊恐，他，他竟然吃过人肉。
天师见我慌张，又故意说道。
“人肉吃起来和别的肉差不多，分不出是什么味。”
我满是惊恐，不敢再看他。
他见也越发心慌，也觉得行了，便解释道。
“骗你的，看把你吓的，我哪吃过人肉，我只吃素。”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还好，不是真的。”
“是呀，谁希望是真的。”
正说话间，突然，一把飞箭不知从何处飞出。
冲着我和阿狸就来。
天师飞身踏马，一把接箭，落下地来。
“这怎么有箭？”
阿狸紧张起来，不知道会是哪个山头的人。
天师拿着箭看了看，却没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三箭齐发，飞天而来。
天师不慌不忙，一脚踏地，飞身而起，回身接箭，落下地来。
阿狸又一次惊道。
“会是谁？”
天师道。
“不必担忧，看这使箭之人，应当没有我厉害。”
他好像再说废话。
他又道。
“你们好生待着，免得伤到你们。”
我们听了他的话，安安心心的待在马上。
突然，一个黑影腾空而出，举刀砍来。
天师侧身而躲，旋身投出手中之箭。
那黑衣人快速斩箭，又从腰间摸出一把飞刀，向着天师甩去。
天师双手运气，控住飞刀，而后双手一发，飞刀飞回。
那人回身一转，一手张开，抓住飞来飞刀收回腰间。
我见他身上背着长弓和箭筒。
看来，刚才那些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不知他暗害我们是为何？
那人在读飞起，一刀斩来。
天师回旋一掌打出，打到刀上。
刹时，一股巨大震力，将那人震飞出去。
那人飞落远处，又向后滑行几米，这才停下来。
天师一脸笑意，迈着得意的步子向那人走去。
“怎么样，谭兄，我的功夫又进步些了吧。”
谭兄？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人见他已识破自己伪装，也不装了，扯下脸上黑布。
也是个和天师差不多大的男子。
男子拱手道。
“世兄，别来无恙呀。”
天师哈哈哈一笑道。
“我现在叫张天师，你还是叫我天师吧。”
“好，那就天师。”
“你怎会在此？”
天师好奇起来，他还没到西紫国城内，他是怎么过来的。
谭兄道。
“慕容兄弟早知你会回来，所以提前通知了我。”
“我刚在他那吃过饭，看来，他是早安排人打听我的消息。”
“可不是嘛，你一走多年，音信全无。
不多派些人打听，如何知你下落。”
“还是你们好，还惦记着我。”
“多年老友，哪有不牵挂的。”
没想到是天师认识的人，看这交情。
应该也是和掌柜一样，从小认识的。
真羡慕他们的感情。
他俩聊了半天，天师才想起我们。
将他带了过来，把我们介绍给他。
“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阿狸，这位是牧野。”
谭兄拱手道。
“阿狸公子，牧野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阿狸道。
“我们也看得出，那不是真要害人的箭，所以也没在意。”
我也道。
“没事没事，正好解解闷了。”
“哈哈哈”
他见我们没放在心上，也就放心了，爽朗笑出声来。
天师望着远处，问他。
“还有多久才到西紫国城都？”
“快了，大概明日一早就能到。”
“你来这里，怕不是只是为了试探我的武功吧。”
天师看出，他还有别的事。
谭兄也不满着他，直言道。
“确实，我来这儿，一是为了见你。
二是见到你之后，得快些去慕容那儿。”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一些消息要同他说说。
你知道的，他做生意的，免不了要出远门。
有些事得和他说说。”
“也是，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那我到时回西紫国来找你。”
“不必了，我还要出趟远门，不知何时回来。”
“去哪里？”
“带这两位去见一位朋友，那朋友住得远。”
“好吧，那你办完事后，记得回来。”
“好。”
“那我先走了。”
“去吧。”
他俩拱手道别，谭大哥也独自离去。
我总觉得他们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阿狸见我低头思索，好奇问道。
“牧野，怎么了？”
“我总感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他们的名字。
只是，想不起来了。一时”
“或许是在路上听别人说到过，没事，不必想了。”
听了他的话，我也不在想这个问题。
天师也翻身上马，回头对我们道。
“走了，在赶赶路，很快就能到西紫国了。”
“好”
“驾！”
他大喊一声，骑马而去，我们紧跟其后。
入夜，马儿从平地平原进了树林里。
今夜有月，半轮残月，宛如一方孤舟，独游苍海。
天师牵着马走到路边一棵树下。
拾来一些枯枝，堆到一块，手掌发力，打出一团火来。
我和阿狸，也将马赶了过来，翻身下马，围坐在火堆旁。
天师道。
“这西紫国可不比南海城，这儿一到夜里，便冷得冻人。
你们都坐近些，好暖暖身子。”
“好。”
我和阿狸答应着，也往火堆边靠了靠。
不多时，便有一股冷风吹来，袭入我脖颈里。
我抬手摸了摸，只觉得冰冷异常。
“怎么了？”
阿狸看出我的异样。
我皱起眉头，满是疑惑。
“真奇怪，我这脖颈不知为何这么冰冷。”
“应该是受了冷风吧，我帮捂捂。”
说着，阿狸便将手烤暖，放到我脖颈上。
有了这一分温暖，我瞬间感觉不冷了。
天师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年轻，恩恩爱爱，甜甜蜜蜜。
真是让他生出几分羡慕，想来。
他也曾有机会得到一段美好的姻缘，只是可惜，有缘无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吹来，火堆差点被吹灭。
天师急忙往火堆里注入一股真气，这才保住了火。
忽然，从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一声轻呢呼唤。
“天师”
天师诧异的站起身来，往那树林里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恍惚看见，那树底下站着个人。
我和阿狸也好奇的回头看去。
那人缓缓从树影里走出，站到月光下。
我们这时才看清，来人一身白衣，一头黑发盘在脑后。
是位长相美丽的女子。
“若娣”
天师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那女子微微点头，轻轻笑道。
“天师，你回来了。”
天师满是诧异，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她。
走上前去，满是惊喜，问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我很快就到西紫国了，为什么不在城里等我。”
她微微摇头道。
“那儿太吵，我还是喜欢这里，比较清净。”
“你，你住在这里？”
天师不敢相信，他一个姑娘家，住在这种地方。
“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要过去坐坐吗？”
“那，就去坐坐吧。”
而后，我们便牵着马，在女子的带领下去了她的住处。
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她的住处，一间用茅草盖起来的房子。
房前院子里干干净净，还铺着石板。
我们将马拴在院子外边，随着她一同走进院子里。
来到这间茅草屋前。
天师有些心疼道。
“你，你就住在这里。”
“嗯，房子虽小，但住得还安心，你们进来吧。”
推开门，进到屋里，女子摸索着点燃一根蜡烛。
顿时，漆黑一片的屋里，变得光明起来。
她道。
“各位，随便坐吧。”
我和阿狸便找个了地方坐了下来。
女子主动坐到天师边上，小心的抬手，为他拨弄杂乱的头发。
看得出，他们关系不一般。
天师道。
“你在这儿多久了？”
女子道。
“自你走后，我就出了西紫国，独自住到这儿来了。”
“若娣，我，我对不起你。”
看来，他们是有重要的话要说。
我对阿狸使了个眼色，阿狸会意，我二人同时起身道。
“天师，若娣姐姐，我们到外边走走，看看这夜景。”
天师也会意，没等若娣开口，他便挥挥手道。
“快去快去。”
我和阿狸相视一笑，出了门去。
见人走后，若娣责怪他。
“怎么能叫你朋友出去，外边这么冷。”
“没事，他们皮厚，不怕冷。”
“你看你，还是这样。”
“没事，一会儿我亲自叫他们回来。”
“那你，你要与我说些什么。”
天师长叹一气，有些懊悔道。
“当年，小妹离去，我倍受打击，一撅不振，出了关去。
本来和你的好姻缘，也被我，唉！”
若娣知他心里之苦，也没怪他，只道。
“我俩有缘无分，你也别太自责。
这些年，一个人，受了很多苦吧。”
天师微微叹息，不愿多说。
若娣知道，他一定受了许多苦。
如今见他也放下许多，便也心安了。
只道。
“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这些年，遇到不少好人吧。
真想好好感谢他们，能将你从无极深渊里救出来。”
“嗯呢，这次，就和我一起回西紫国吧，别在这儿住了。”
若娣微微摇头道。
“不了，我习惯住在这里。”
“若娣”
说着，天师便要去拉她的手。
可是刚一碰到，一股冰凉顿时袭来。
若娣急忙收回手。
天师满是惊讶，忙问她。
“若娣，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若娣微微一叹道。
“唉，在这荒地，常用凉水洗衣，所以双手冰冷，也是常事。”
“没想到，你过得这么苦，明天就和我回去吧。”
“明天再说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要赶路。
我这屋里，还有几张空床，你叫你朋友进来睡吧。”
说完，她便缓缓转身，脚步轻快，进了里屋。
天师微微皱眉，转头出了门，来叫我们。
“牧野，阿狸，回来吧，回来睡觉了。”
“这么快？”
我想他们应该会聊很久，没想到这么快。
“快来吧。”
见我俩疑惑，他又喊到。
我这时，才同阿狸一起进到屋内，被他安排了住处。
三个人，三张床，隔着小帘子，各睡各的。
天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隐约察觉，若娣似乎在隐瞒什么。
可是，他又说不出会是什么。
今夜，天色已晚，就算有问题，也得等到明天再仔细问问。
这样想着，他微微翻了个身，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