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大把年纪,还搞什么伤痛文学?
为什么温窈可以轻轻松松达到的高度,却是他们一生都无法企及的?
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凌霄这个组织。
一开始确实是存了,刺探敌情而后连根拔起的心。
但待的久了,从中获得的好处也多了。
修为也得到了提升。
人啊,一旦尝到了甜头,心底的贪婪就会被无限放大。
即便是再清风霁月的人最后也会变得利欲熏心。
更何况,褚华清本就道心不稳。
温窈冷笑着,“所以这就是你罔顾他人性命,使用这些阴私手段和凌霄这个邪教同流合污的理由吗?”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小祖宗,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我还是那句话。
像你这种天赋卓绝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平庸者的痛。”褚华清闭上了眼,认命一般的说道。
但他只是认命,并没有悔改。
温窈:……
一大把年纪了,搞什么伤痛文学?
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可不是给褚华清伤春悲秋的。
温窈掐了一个定身诀,还给褚华清用上了禁言术,而后在他身旁布了个保护结界。
留着褚华清的这条命还有用,在初观当中还有多少内鬼是温窈所不知道的,如今都要一一揪出。
不过看眼下这情形,这件事得稍稍往后放放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温窈加入了战局。
温窈抬手就哗啦哗啦倒了一大片,她都还没使出一半的实力。
看看这些人脚步虚浮,面色青黑,一看就是……
温窈一瞬哑然,好吧,她明白邵南欢口中的外强中干是什么意思?
这手法,真是符合邵南欢的一贯作风。
凌霄的教众不少,整个南芜岛上乌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还有一些因为资历或是修为不够,都无法获得观典的机会。
但就算再多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枉然。
古时候的一人屠一城,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凌霄虽然筹谋了十几年,可八大鬼王的存在,早就已经不止十几年了。
所以,这一场战争的结果是必然的。
一刻钟后。
月亮依旧亮堂堂的挂在天上,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辉。
只是原本海之女神那纯白的裙摆,如今已经变成了血色裙摆。
还有那柔软的沙滩,如今也被鲜血浸润。
尉迟介的剑横在李嘉图的脖颈之上、松本雅子的脖子上缠绕着三尺白绫、朴金已经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慌乱,哪里还有最开始的孔雀模样?
维克多的身边站着邵南欢,邵南欢的纤纤玉指不断流连在他的身上,眼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还有就是许和平,他只定定的站在那里,眼中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即便败局已定,却依旧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凌霄主要人物都已经被生擒,其他助纣为虐的教众一个不留!
随便他们只是配合着做事,但只要做了这样的事,如今的下场就是应得的!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一次行动就毁了许多个家庭?
他们知道。
他们不仅知道,还比较着进度和数量,只盼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奖赏。
这些躺着的尸体当中,自然也有太初观的,不过这样也好,还省了温窈的事。
不过你以为死了就结束了吗?
别忘了人死之后还有灵魂,背叛者的灵魂,又怎么会有好下场呢?
“小祖宗,岛上的凌霄教众已尽数歼灭,其余的那些,也已被分守在外的人绞杀,干干净净,一个没留。”辛鸣向温窈传递着最新的战况。
“做得很好。”
语罢,温窈看向面前被生擒的六人,眼中的杀意凌厉。
既然小鱼小虾都已经被解决完了。
那么现在就可以算大头账了。
“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我花了十几年布的局,居然就这样被破!
我的祭祀大典,我的上万教众!
你,们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算计整个凌霄!”李嘉图眼睛充血,即便脖颈前抵着一把剑,但他依旧还是不管不顾的嘶吼着。
十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还是在自己最期待的时间点毁于一旦。
他的祭祀大典,他的羽化登仙梦!
全部都化为了泡影,变成了沙滩上浸润的血、变成了海之女神的血色裙摆、变成了满目疮痍的尸山血海!
他恨!
他恨极了!
明明就差那最后的几分钟,只差那几分钟!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事情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毫无招架之力的一方绝对不是他们!
李嘉图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那淬毒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温窈。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群人当中的领导者,我不是那什么八大鬼王。
而是眼前这个看着年纪小小,却心思毒辣的女人!
他的上万教众啊!
就被这个女人一声令下,全部斩杀!
“你害了我凌霄的上万教众,你就不怕午夜梦回之时,亡魂缠身,不得安枕吗?”李嘉图的声音阴测测的,还夹杂着一种暗示意味。
要是换做其他心智不坚定的人。
只怕今日过后,日日的午夜梦回都要缠绕在李嘉图所述的噩梦当中了。
可温窈是谁?
就这种不入流的把戏,还想对付她?
尉迟介手上的剑在李嘉图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警告的意味十足。
李嘉图却依旧不管不顾,既是败局已定,那怕就不吐不快了。
“你藏得可真够深的啊,难道这最后关头动手让我十几年来的心血功亏一篑!
你知道你毁了什么吗?
你毁了这个世界!
你毁了所以修炼者的成仙之梦!”李嘉图神色激动,看着温窈的目光也越发怨毒。
真是好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
温窈目光当中闪过嘲讽,这就是浑身上下嘴最硬吗?
死到临头了,不说遗言,说这些无用的废话。
真是浪费自己仅存在这世上的时间呢。
“我毁的只不过是你们的成仙梦!
你们的这个成仙梦不过是白日做梦,痴人说梦!”温窈就跟一根刺一样刺在了凌霄仅存活这六人的心上。
得成大道,羽化登仙。
他们当中曾经也有人想过凭自己的努力。
可是仅仅凭着自己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既然他们的努力不够,那么就再加上别人的,别人的努力不够,那再加上千千万万的别人。
总会有得成大道,羽化登天的机会!
为了这一个良好的开端。
牺牲一些人的生命又怎么样?
他们这些人活着的寿命也不过短短几十载,短短几十载的寿命能够为这样的大业做坚实的地基。
是他们的荣幸才对!
可如今温窈深深戳破了他们给自己扯的遮羞布。
他们何尝不知道?
只不过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话术来麻痹欺骗自己。
毕竟我失去的可是得道成仙的机会,你们失去的不过是一条生命!
仅此而已呀。
你们死了还能投胎?
我失去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以说加入凌霄的每个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他们善于给自己编造冠冕堂皇的借口和理由,告诉自己那颗早已经阴暗的心,自己的做法是没有错的。
他们生怕哪一天自己的良心死而复发。
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厌其烦。
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得道成仙梦,这一切都值得!
“你胡说!
你胡说!
没有人不想羽化登仙,没有人不想得成大道!
你在撒谎!”李嘉图反驳着。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思想早已经固化。
如今有人要推翻他的思想,他是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我明明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却要将自己的私欲赋予那么高大上的层次。
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上面住着神仙吧?”温窈抬眼看了一眼无垠的夜空,语气寒凉。
顿了顿,又道:
“也不看看如今这微薄的灵气,天上的神仙,腾个云架个雾,都要怕这灵气撑不住半路掉下去吧。”温窈没忍住笑了出声。
虽然说修炼者的最高境界的确是羽化登仙。
可即便在仙门林立的时代,都未曾见过飞升者。
如今这些人又怎么会觉得在这个末法时代能够得以飞升呢?
哦对。
因为自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自我洗脑呗。
温窈的话简单直白,直接揭开了他们最不想承认的真相。
李嘉图不是傻子,只不过是他困于自己的执念,困于自己的思想。
自顾自的觉得只要以血为祭,那么他就可以得成大道,羽化登仙。
可温窈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就否定了他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
其实道理很简单。
只不过凌霄当中没有人去说,也没有人去信。
久而久之,固步自封。
于是就形成了这样的认知。
场面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击着沙滩的声音。
凌霄仅存的六个主要人物当中。
褚华清说不了话,其他四人则是不敢说话。
只有一个李嘉图,敢为自己的梦想发声,虽然是勇气可嘉,但是,没有嘉。
“我输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李嘉图干脆的开口。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诉说着他此刻的心并不平静。
温窈笑了笑,“你没有输给任何人,只是你的野心与实力并不匹敌。”
这句话,可比输了更让李嘉图难受。
“你是用什么手段让八大鬼王臣服于你的?
能够请来八大鬼王同你作戏,同你一起部署,我输的不冤。”李嘉图只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温窈。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对小祖宗那是一片赤胆忠心,没有任何作戏的成分。”许则出声反驳。
“小祖宗?”李嘉图在舌尖呢喃着这三个字。
他知道了。
是那个早已经人才凋零的玄术界捧出的神话吗?
他以为——
只不过是玄门让自己的脸面不那么难看,造出的神罢了。
却没想到。
这个所谓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你已经可以当个明白鬼了,那么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呢?”温窈可没有什么继续寒暄的心思。
今天晚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可没空搁这听傻缺瞎逼逼。
温窈说的干脆,李嘉图自己赴死也很干脆,连句遗言都没给自己留下。
也许是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其他人看着李嘉图的举动都傻了,这么听话的吗?
有了李嘉图的这个好头,温窈满意的笑了笑。
“你们呢?”
明明是那样乖甜的笑意,可落在维克多几人的眼中,却是如同催命符一般可怕。
维克多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上南欢的纤纤玉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出了锋利的指甲,直接刺进他的心肺。
没有给维克多半点反应的时间。
邵南欢娇柔一笑,将自己的手拔出粉嫩的舌尖,舔舐着指甲上的血迹。
“不用谢,我帮你选了。”
回应邵南欢的,是维克多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松本雅子那边也是同样的道理,几乎是温窈话音刚落,苏妙妗直接就把人勒死了。
虽然说这女的长得丑。
但是小祖宗向来是怜香惜玉的,万一改了主意……
所以还是速度快点,以绝后患吧。
凌霄的六个主要人物现在就已经没了一半。
褚华清是要留着温窈自己动手的,八大鬼王们可没那么没眼色。
那么如今就剩下了两人。
朴金和许和平。
一个两股战战,一个面色淡然。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你们不能杀我!
我不是你们这的人,你们杀了我就……”朴金的话戛然而止。
陆淮生轻轻拍了拍手,深藏功与名。
不中听的话还是不要说出口了,免得污了阿窈的耳朵。
还想以自己一人代表整个国家?
也不看看自己的脸够不够大。
那么,就只剩下许和平了。
许和平的面上依旧是一派淡然,但如果你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眼底所藏着的恐惧。
所谓淡然,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我们都是华国人……”许和平咽了一口口水,试图打感情牌。
这次温窈亲自动手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话音未落,许和平的身影就重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