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联军灭赵慈
宛城外,军帐内,秦祥问道:”羊太守,为何乔装进入南阳?“
秦祥心想,自己是因为董卓挡路,这羊续又是为什么。
羊续笑道:”下官只带随从,乔装入南阳,一是为了打探情报,二,乃是为了筹措军队,经过下官多方打探,了解了叶侯在南阳的威望。
叶侯一心为民,所作所为皆为惠民之举,南阳三十七县百姓皆视其为父,今叶侯遇难,南阳百万素缟,令人惊叹,民心可用,下官便征召了五千勇武精壮为兵。”
原来如此,秦祥这才仔细看了看羊续,开始正视这个自己没多少印象的人物,搜索了脑袋中的记忆后,还真被找到了这么个人,羊续,泰山人,曾为庐江太守,黄巾之乱时,召集百姓抵抗,最终全灭叛军,是个相当有能力的人,而且为官清廉,洁身自好,为人自律,甚至还有个悬鱼太守的典故,是说府丞送了一条活鱼给他,他便将鱼挂起,等到府丞下次送礼的时候,他便将这条鱼拿出来,以示拒绝。
羊续在原历史中甚至做到了三公的位置,可见其能力。想到这里,秦祥顿生好感,态度也开始温和起来。
羊续见秦祥思索,恐秦祥误会,连忙道:“冀城侯莫要多想,下官并没有调查叶侯的想法。”
秦祥笑道:“羊太守,您是长辈,此间不论官职,您喊我表字即可。”
羊续顿时受宠若惊道:“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祥接着问道:“据祥所知,赵慈手下有叛军近万人,羊太守只召集五千部众,如何能敌?”羊续道:“子麟有所不知,新任荆州刺史王叡亦会参战,届时,我等南北合击,定然一举歼灭赵慈。”
然而秦祥却等不住了,当下道:“羊太守,秦某有一不情之请,某愿率部下两千人,今夜袭营,亲手斩杀赵慈,请羊太守带兵调配大局。”
羊续当下有些为难。秦祥又道:“若事不可为,祥必然退兵,若成,功劳祥亦分毫不取,望羊太守为祥保密,毕竟祥不经调遣,擅自离开凉州,朝廷若知,必然降罪。”羊续只好同意。
是夜三更,叛军营中一片寂静,秦祥率领两千余人,皆着黑衣,轻松潜入叛军营中,秦祥摸到中军大帐,随手杀了两个亲兵,当秦祥出现在赵慈帐中的时候,赵慈还搂着两个美妇熟睡,秦祥当下大声道:“逆贼赵慈,还我叔父命来。”
赵慈一惊,坐了起来,见秦祥就站在帐中,吓得跳了起来:“秦子麟,你怎会在此?……呵,我一定是在做梦。”
秦祥不管他做不做梦,持戟上前,一戟将其头颅砍了下来,此时两名美妇才惊醒,当即撕声大喊,秦祥手起刀落,两个美妇也随赵慈而去,随即秦祥提着赵慈的脑袋走出大帐,大喊道:“儿郎们,赵慈已然授首,给本侯踏碎敌营。”
这一声大喊惊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叛军,至于巡逻放哨的叛军,早就被两千特种营清理了。
得到秦祥的命令,两千人顿时开始屠杀,而得到信号的羊续也率军加入,万余人叛军被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许多人见是秦祥,都惊得心脏差点爆碎,这时候,羊续大喊道:“降者不杀。”
众人纷纷向羊续投降,但是秦祥却不愿,害死自己的叔父,这些人都不能放过,秦祥带人四下追杀,羊续带人阻拦道:“昔日,黄巾叛军投降,侯爷尚可放他们一条生路,今日这些被蒙蔽的将士,侯爷就不能放他们一马吗?”
秦祥所带的两千余人各个浑身浴血,一股庞大的杀气透体而出,羊续硬着头皮道:“侯爷,昔日数十万黄巾叛军因侯爷一人免罪为民,续也曾效仿,对侯爷深敬之,恳请侯爷饶了这些将士。”
秦祥眼睛血红道:“某饶过他们,谁来饶过某叔父。”
羊续见秦祥态度坚决,当下挺起脖子道:“请侯爷杀了下官。”
秦祥怒目圆睁道:“汝敢阻我?”羊续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这时,黄忠靠近秦祥道:“公子,羊续乃陛下亲封南阳太守,不能杀,而且这些将士,大多都是蒙在鼓里,被赵慈诓骗。”
秦祥瞪视羊续半晌,恨恨挥手道:“进城。”
随后秦祥领着黄忠及两千余人叫开城门,进入了宛城,至于战后剩下的五千俘虏及善后事宜,全部交给了羊续。
纪灵等人见到秦祥后,皆跪地痛哭,自责不已,孙夏道:“主公已逝,我等皆无心骨,如无根浮萍,如今公子归来,我等愿追随公子。”其余将领,包括黄忠皆拜倒。
相比得到这些人,秦祥还是无法从叔父去世的苦痛中脱离出来,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
随后又问道:“叔父葬在何处?”
黄忠道:“公子可还记得大哥来上任时经过宜城,大哥所言的笑谈?”
秦祥仔细回想,才记起,当时经过宜城县,有一户人家,大门朝东,门前一条笔直大道。秦颉笑道:“这户人家的院子,倒是适合做为坟冢。”众人皆笑。
想到这里,秦祥道:“叔父葬在宜城?”
黄忠眼中又泛起了泪花道:“起初,某打算将大哥带回诺县安葬,谁知途经宜城县,到了那户人家,拉车的马儿停留不肯前行,某才想起大哥的话,便将这户院子买了下来。”
秦祥听到此处也是潸然泪下道:“想叔父,主掌南阳近两年,破黄巾,安流民,兴商道,免赋税,南阳已隐隐成为天下第一大郡,虽短短两年,其功绩不可量计也,某愿为叔父精修坟冢,大办葬礼,于坟前修建叔父神像,供后人参拜,众将可愿助我。”
众将拜道:“愿听调遣。”
数日后,宜城县,建起了叶侯陵,陵前有叶侯像,秦祥在城中大办葬礼,邀请荆州百姓及官员参加,当日,宜城水泄不通,宜城周边数以百万计的百姓自发的身着素缟,哭声连天,为秦颉送行,秦海趴在弟弟陵前,哭的晕了过去,秦祥也是流不尽的泪,众将士皆为孝子,披麻戴孝,在陵前守了七天七夜。
中平三年三月中旬,秦祥率领十余万百姓离开了荆州南阳郡,往凉州而去,这十余万百姓皆是当初留守南阳的黄巾,原想在南阳过平静的生活,谁知秦颉身死,没有了保护伞,现在秦祥在凉州站稳了脚跟,他们便都追随秦祥而去。
洛阳皇宫,宣政殿,数十位官员联名奏请刘宏降罪秦祥,然刘宏却勃然大怒道:”冀城侯在凉州铲除叛军,斩杀无数的时候,尔等为何不请奏为其请功,他自备粮草,将叛军追杀千里,尔等又在何处?如今仅仅因为其祭祀叔父便要求寡人降罪,若寡人不降罪,尔等还敢逼宫不成。“百官顿时惶恐不已,皆跪拜不止。
秦祥回到凉州后,一度沉浸在悲伤之中,政务交给贾诩,军务交给了黄忠,马腾等人。这是自己这一世第一次遇见亲人离世,而且自己完全可以阻止这件事,都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害的叔父被赵慈所害。
连续数日,秦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
纪灵,俞涉守在秦祥门前,急得团团乱转,见贾诩缓缓走来,急忙上前道:”军师,您足智多谋,快想想办法,主公已数日粒米未进,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俞涉也急道:”是啊,军师,主公与老主公叔侄两关系亲密,大半年前就嘱咐我等,赵慈脑后有反骨,小心赵慈对老主公不利,我等保护不周,估计主公如今也是自责不已。“
贾诩正待讲话,忽听见房中有声音传出,当下示意两人噤声,细听之下才知道,秦祥在念诗寄托自己的悲伤,贾诩赶紧命人取来纸笔,记了下来,都说主公诗词绝艳,今日有幸听到,必须记下来。“音容笑貌今犹在,和蔼叔父不复来,人生自古谁无死,空余孝心与愁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