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发南阳

    秦海带着王岚以及数十名下人离开了鄀县，到洛阳暂避风头，临行前秦海为秦祥取字子麟，寓意秦祥乃是秦家的麟儿。而秦祥则跟随秦颉去了南阳前线宛城。

    “叔父，前面有情况。”在秦颉艳羡的眼神中，正骑着青龙马打盹的秦祥，懒洋洋的睁开眼道。“报~”秦颉正要答话，却被前方探马打断。“报，太守大人，前方五里处有数千黄巾贼兵正在劫掠乡里，请太守定夺。”

    秦颉看了看麾下三千多儿郎道：“传我命令，加速行军，将前方贼寇一网打尽。”“诺。”传令兵回礼便要转身离去。“我说叔父，就几千贼兵而已，用的着大军全部去吗？这要是万一中了人家伏兵之计，这三千儿郎可就交代了。”秦祥满脸无奈的道，这叔父要说行军打仗，那是经验丰富，但就是看不起黄巾军，如此轻敌冒进，虽然秦祥知道历史上秦颉在南阳大放异彩，可现在自己这只小蝴蝶来了，万一阴沟里翻船就不好了。

    只见秦颉哈哈笑道：“子麟高看那些黄巾贼寇了，一帮泥腿子而已，黄巾声势如此之大，他们要是会用计，早都打到洛阳去了。”秦祥皱了皱眉，这样可不好，自己还寸功未立，要是秦颉万一败退回去了，自己上哪儿要官去，当下道：“叔父，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黄巾兵众，我军兵寡，一旦中伏，便有倾覆之危。”

    “子麟公子说的不错，主公，还是小心点好。”后边一个中年大汉抱拳道。秦祥回头看去，只见那中年汉子膀大腰圆背着一把五石大弓，手握卷云大刀显得威风凛凛。秦祥正待问起姓名，旁边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汝一个小小的百人将，懂什么，一边去。”

    这个人，秦祥倒是认识，乃是秦颉的副将赵慈，骑着一匹黄骠马，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枪满脸不耐的道。秦祥心中一阵怒火，这特么不是看不起这个百人将，也看不起老子啊。正待发作，赵慈接着对秦颉抱拳道：“主公，我荆州这三千儿郎乃精锐之师，即使中伏又有何妨，黄巾贼虽众不过土鸡瓦狗之辈，不来便罢，若是敢于伏击我军，定教其全军尽沫。”

    秦颉却摇头道：“汉升说的不错，前有褚贡宛城之败，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子麟，你带汉升本部前去探查，不求灭贼，只为引出伏兵即可，若无伏兵，即刻回报。”秦祥，黄忠抱拳道：“诺。”说完打马率百余人当先加速行去。

    路上秦祥转头看着黄忠，心中一股莫名的激动，我靠，黄忠啊，五虎上将，刀箭双绝，最令人激动的是他还在叔父麾下效力，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叫秦颉重用黄忠。正行军间，前方官道上，烟尘四起，一群黄巾军到处追砍着手无寸铁的百姓。

    秦祥当即大怒，“黄将军，随我营救百姓。”“诺。”两人打马冲向散乱的黄巾，身后百人紧紧跟随。秦祥刚刚打马奔到近前，谁知刚刚还散乱不堪的黄巾军，迅速集结，向着秦祥反冲而来，秦祥心中一惊，回头看去，身后数千百姓也不知何时结成阵型，手握兵刃从后方冲击着。

    汉军一时间首尾不能相顾，死伤惨重，秦祥一边舞动霸天戟，将前面大片的黄巾贼兵肢解，一边回头对黄忠道：“黄将军，你去后军，坚持一会儿，叔父的援军片刻即至。”“好，公子保重。”黄忠一把卷云刀上下翻飞，没有一合之敌，片刻便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后军反击。

    秦祥基本上都是大戟一挥，便有数人毙命。远处林间，张曼成望着这边的战况道：“不想秦颉军中还有这等猛将，看来将秦颉一举成擒的计谋是不行了。”旁边孙夏赶紧道：“神上使赎罪，都是属下谋划不周。”张曼成呵呵笑道：“此非计谋之罪，实在是敌将勇猛无匹，况且，我大军未动，胜负犹未可知也。”

    只是说话的功夫，汉军百人已经尽数毙命，只剩下秦祥和黄忠两人在近万人的包围中往来冲杀，黄巾虽众，却奈何不了两人。

    忽而远处烟尘四起，只听见秦颉大声喊道：“儿郎们，随我杀，诛贼就在今日。”数千大军冲入黄巾军阵中，砍瓜切菜一般斩杀着人数众多的黄巾军，黄巾军不停的败退，眼看就要崩溃，东南方林中一声炮响，冲出万余黄巾军，为首一人手持大刀，纵马喊道：“秦颉狗官，黄巾神上使张曼成在此，还不束手就擒。”与此同时，汉军身后西南西北各出一军，皆有两万余人，挡住了后路。

    在张曼成大声喊秦颉的时候，秦祥就注意到他了，此时正和黄忠一起奋力杀透重围，企图与秦颉大军会合。三股伏兵加上之前被秦祥和黄忠杀的剩下的八千多人共六万余人将秦颉大军团团围住，秦颉随手斩杀了近前的几名黄巾军，转头看着自己的副将赵慈道：“好一条伏兵连阵，看到了吧，贼军之中不全是草包。”说话间张曼成已经打马行到近前，黄巾军渐渐的对汉军围而不攻，只剩下秦祥和黄忠两人不停的杀出一条血路向着秦颉大军而来。

    张曼成距秦颉十余步便停了下来，抱拳道：“秦大人，起事之前曼成就听过您在江夏的事迹，所以深深忌惮您的军威，此次设下伏兵连阵，请大人赎罪。”秦颉刀眉一束，怒目而视张曼成道：“逆贼，休要多言，秦某今日中计有死而已。”张曼成却不气馁，甚至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道：“秦大人，自昏君当权以来，连年苛捐杂税，百姓苦不堪言，去岁天下大旱，颗粒无收，昏君不思体恤，放粮赈灾，反而变本加厉，至今年饿殍遍野，死于官兵刀下的冤魂又何止百万，似这等昏君，又有何值得大人效命，若大人加入我黄巾道，跟随大贤良师一同推翻昏君统治，凭借大人在荆州的威望，我颍川与南阳数十万雄狮愿听大人调遣。”

    秦祥在远处一边厮杀一边看着秦颉的脸色似有动容，心中暗道不好，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黄巾军是没有好下场的，不出一年时间便被朝廷扑灭，当即大声喊道：“黄巾军起事一月间，烧杀抢夺，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似你这等反贼有何资格劝降我叔父。”说完看见秦颉还在犹豫之中，而自己离大军还有数十米，而黄巾贼拥挤在一起使得自己行进缓慢，又要护住自己与青龙马一时间急的满头大汗，若秦颉一降，则大势去矣。

    恍惚间看见黄忠背上的长弓，打马靠近道：“黄将军，我来护着你，你与我射杀此贼。”黄忠也不答话，反手取下长弓随手就是一箭，张曼成顿时汗毛倒竖，眉心一阵隐痛。“将军小心。”旁边亲兵飞身跳起，挡在张曼成身前。“噗。”鲜血溅了张曼成一脸，抬头一看亲兵脖子上插着一支箭矢向自己撞来，不等他反应，已被亲兵尸体撞下马。秦颉抬头看见，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大喊道：“贼首已死，儿郎们，随我杀贼。”喊完当先冲杀出去，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扫一大片，身后汉军也是一顿猛砍，黄巾军猝不及防之下，阵型大乱。秦颉趁机与秦祥黄忠回合，三人当先开路，杀出重围。

    此时张曼成已翻身上马，看着黄忠的背影恶狠狠的道：“赵弘，韩忠，率本部追击，扩大战果。”当下赵弘与韩忠各领一军追杀汉军士卒。直追了三十里，汉军伤亡惨重。

    “赵慈，清点伤亡，汉升，派人警戒。”秦颉看着眼前的残兵败将，心中一阵苦闷。想不到，黄巾之中竟有如此智者，真是叫人防不胜防。转头看着挂在树上呼呼大睡的秦祥摇摇头没有去叫醒他。“主公，我军伤亡一千三百六十一人，其中六百人阵亡，五百人不知去向，二百六十一人重伤，斩敌三千余级，其中大多乃公子与汉升所杀，余众个个带伤。”赵慈声音有些低沉。秦颉四下看了看道：“传令退往博望坡修整。”整军之后秦颉大声对剩下的士卒道：“儿郎们，不要沮丧，此次我军虽然中伏，但儿郎英勇，斩敌三千余，伤亡不足一千，且成功突围，算的上大胜了，现在随我去博望城中修整，五日之后我们再回来一雪前耻。”一千多人刚才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现在听说居然杀了三千多敌众，俱是个个展颜，大声回应道：“杀，杀，杀。”一时间声震四野，因中伏落败而低落的士气，一瞬间回到顶峰。秦祥从树上爬起来眯着眼睛看着这些突然精神抖擞的士兵，看了看秦颉，心中暗暗记下，不管在何种逆境之下主帅的一言一行都影响着一支军队。

    随着军队往博望行进，一路上又陆陆续续收拢了四百余溃兵，至博望城上守备森严，城门紧闭，但城头却飘的是汉军大旗。秦颉打马上前，吐气开声道：“南阳太守秦颉在此，打开城门。”城上一阵人头涌动之后一员小将探出头来，看了看城下的残兵和秦字大旗，又仔细看了看秦颉，回头道：“是秦颉大人，快快打开城门。”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那员小将带着亲卫出来迎接，大军入城修整，秦颉则和那员小将商量破敌之策。秦祥听了一会才明白这是谁，南阳司马张超，褚贡被斩之后，张曼成急攻宛城，司马张超率城中万余将士突围而出，被韩忠率兵一路追杀，至博望仅余六千众，现在两军合并一处，近八千人，张超归秦颉节制，相约三日后倾巢出兵，直逼宛城。晚间，秦颉将黄忠请到府中，与秦祥同席。只听秦颉道：“汉升，这些年，你怨我吗？”（未完待续）